宇文璟湛牵着风筝线跑至湖边,没有了去路,宇文静雪气喘吁吁地笑道:“看你往哪跑,还不快还给我,好多着呢!”宇文璟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湖水,转瞬之间,宇文静雪趁机轻而易举地抢过风筝线,宇文璟湛心中不忿,猛然将宇文静雪推入湖中,“你抢走我的母妃也就罢了,如今又来抢我的东西,我让你抢!”
宇文静雪扑通一声跌入湖中,风筝也随之落入湖中,宇文璟湛站在岸边,看着宇文静雪在水里挣扎,心里顿时心生怯意,惊慌失措地逃窜而去,独留宇文静雪一人在湖中狠命挣扎,直喊“救命!”
宇文璟玹闻声后迅速跑去,一头扎入湖中,激起浪花千层,他将宇文静雪从湖中搭救出来。宇文静雪浑身皆已湿透,双眼紧闭,昏迷了过去。宇文璟玹浑身乏累,倒在一旁喘气,示意卫峻熙将宇文静雪送回弢邑殿。
卫峻熙会意,青女赶来见此状已吓得愣在原地,宇文璟玹从地上爬将起来,看到满脸惊恐的青女,气喘吁吁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请太医!”
青女如大梦初醒,“哦,奴婢这就去!”宇文璟玹看着青女离开后,方拖着无力的身体朝弢邑殿走去。
“陛下,你就成全我这个做姐姐的吧!”淮阳长公主乞求道。
宇文凌彻为难道:“不是朕不成全你,只是西城距离柔然不过几里,甚是危险,况且峻熙尚小,姐姐还是安心的住在长安吧!”
“你叫我如何安心?深夜一闭眼,脑海中全是你姐夫在沙场上厮杀的情景,我的心中无限担忧,一刻也无法平静,还望陛下准奏!”淮阳长公主再三乞求道。
简墨问劝道:“妾身知道长公主的意思,陛下也理解长公主的处境,只是……”一语未完,宇文璟湛慌慌张张地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宇文凌彻道。
宇文璟湛怯懦地看向淮阳长公主,又将目光移向简墨问,“不好了,静雪被峻熙弟弟推入了湖里!”
“什么?”简墨问惊恐地站起身来,“哪个湖?”
“还有哪个湖?就是上林苑的湖!”
简墨问直冲出殿外,淮阳长公主急切地拉过宇文璟湛,问道:“你说是峻熙干的?他竟会如此大胆!”
宇文璟湛战战兢兢道:“千真万确,抵赖不过的!”淮阳长公主松开宇文璟湛,同宇文凌彻朝弢邑殿赶去。见他们皆离去,宇文璟湛方松了一口气,“这可怎生是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卫峻熙刚把宇文静雪安置在床上,宇文璟玹随后便到,“玹哥哥,你先去换件衣服,不然对身体不好。”宇文璟玹焦急地盯着宇文静雪,“也好,你先好生照顾着。”
宇文璟玹走到殿门口迎面遇见青女和李太医,忙催促道:“快去瞧瞧!”见青女和李太医进去,他方离开弢邑殿。
宇文静雪的脸颊微微发红,额头上略有些发热,李太医正为宇文静雪把脉,简墨问急匆匆地走来,“静雪!”她走至床前,急切询问道:“太医,静雪没事吧?”
宇文凌彻和淮阳长公主随后便进来,淮阳长公主怒气冲冲,径直走至卫峻熙面前,一巴掌打在卫峻熙的脸上,“糊涂东西,我带你进宫来,你却闯下如此祸事!”
卫峻熙脚下没有站稳,一个踉跄不小心倒在地上。他一手捂着脸,茫然失措地看向淮阳长公主,“娘,我闯下什么祸事了?”淮阳长公主怒道:“你还装不知道,静雪可不就是你推入湖中的!”
卫峻熙拽住淮阳长公主的衣服,辩白道:“娘,不是我,是……”卫峻熙恍然明白,自己被宇文璟湛栽赃陷害,淮阳长公主追问道:“不是你,是谁?”
“是我!”宇文璟玹从殿外走来,淮阳长公主宽和道:“玹儿,你就不要护着他了,如今不管教他,日后那还了得!”
宇文凌彻皱着眉头,“你为何把她推入湖中?”宇文璟玹寻思不到借口,因而吞吞吐吐道:“是为了抢风筝……”话音未落,宇文静雪略微咳嗽两声,众人皆走至床前,李太医道:“公主并无大碍,只是湖水冰冷,受了些寒冷和惊吓,只需好生休息,吃几剂药调理调理便可大好了。”
众人皆放下心,宇文静雪声音颤抖道:“不是峻熙哥哥,也不是玹哥哥,是湛哥哥,他说我抢了他的母妃……”简墨问的脸顿时煞白,“这可是如何说?”宇文凌彻闻言顿时大怒,“这还了得!”
淮阳长公主宽慰道:“陛下不必生气,想是简昭仪平日里疼静雪多些,倒让湛儿起了嫉妒之心,小孩子家玩笑,不必当真!太医,快去开药方!”
李太医写了一个方子,简墨问拿起来瞅了一眼,交给青女,命去尚药局熬药,李太医作辞和青女一道离去。
“江德南,去把二皇子给朕找来!”宇文凌彻怒道,江德南领命前去。简墨问劝慰道:“陛下,且莫生气,都是妾身不好,没有管教好湛儿,他是无心的!”宇文凌彻道:“这次不惩罚,下次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
些许片刻,江德南复命,“陛下,四处都找不见二殿下!”宇文凌彻思忖片刻,“去太子殿!”简墨问也随宇文凌彻而去,淮阳长公主留在弢邑殿,走至卫峻熙跟前,悔道:“是娘不好,冤枉了你,还下重手打你!”
卫峻熙破涕为笑,“无甚大碍,不疼!”青女端着一碗药走来,“把药给我吧,去扶静雪起来!”青女将药交与淮阳长公主,并扶宇文静雪起来,宇文静雪道:“姑姑,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瞧峻熙哥哥的脸,青女,快拿些药来,不然会肿的!”
青女立即找来药膏,淮阳长公主接过药膏,“我来就行了,你去服侍公主!”
宇文凌彻与简墨问走至太子殿,宇文璟湛和太子宇文璟祐在院子中练剑,见皇上和简墨问进来,二人皆行礼。宇文凌彻狠狠瞥了一眼宇文璟湛,未曾言语,迈步朝殿中走去,简墨问手心捏着一把汗,宇文璟祐道:“不知父皇来此,未曾接驾,还请父皇宽宥!”
“湛儿!跪下!”宇文凌彻冷冷道。
宇文璟湛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宇文凌彻道:“你可知罪?”宇文璟湛口齿断续:“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父皇如此生气?”
宇文凌彻额头上的粗筋顿时暴起,“你还敢在此装糊涂!你把静雪推入湖中,又嫁祸给峻熙,你以为你能瞒过所有人吗?”
宇文璟湛无言以对,“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恕罪!”宇文璟祐神色里闪过一丝惊愕,狐疑地盯向宇文璟湛。
“恕罪?你犯了错误就该受罚!”
“陛下,湛儿他是无心的!”简昭仪苦劝道。
“无心?就算将静雪推入湖中他是无心的,难道诬陷给峻熙也是无心吗?”宇文凌彻反问道,简墨问无言以对,宇文璟祐道:“父皇,饶过二弟这次吧!他已经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了,还望父皇恕罪!”
“你们不必为他求情,朕今日必须惩罚他!从今日起,将二皇子关在禁苑,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前去探望!”宇文凌彻说罢,扬袖而去。
“父皇!”宇文璟湛坐倒在地,“儿臣知道错了!”简墨问将宇文璟湛扶起来,“谁让你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惹你父皇生气,如今陛下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宇文璟湛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简墨问道:“你先安心去禁苑呆几天,等你父皇气消了,我自会劝他放你出来的。”
宇文璟湛默然点头,心中又生出无数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