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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城门守兵来送信的,路彦铢立即截下来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唐军从西门攻上来了。”守兵不下马慌张的回道。
“多少人?”路彦铢眉头顿时皱紧。
“看不太清楚,应该有几万人吧。”
守兵说完路彦铢便吩咐车夫往西门奔去。上了城墙他刚探出头还未看清城下的情况,就被一只飞来的利箭吓得又缩了回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倚在城头上抹去汗珠,路彦铢听着飞来飞去的箭矢,看着身边不断有守军倒下,见唐军攻势凶猛他也不敢贸然的在起身,吩咐随扈胡乱的从死人身上趴下皮甲套在身上,又叫人随扈找来盾牌挡在身前,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偷偷的往下望去,见到城下黑压压的一片,路彦铢心道不好,看到守军也如他刚刚一般将身体藏了起来,便大喊了几声想要激励守兵奋力杀敌。
“快放箭压制住唐军,不要被他们攻上来……。”随扈们撑着盾牌,路彦铢站直腰板大声喊道。
可惜路彦铢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会儿城头上的兵皆是邵可迁的部队,城墙的将官见城下唐军只是向上放箭,没有带任何的攻城器械只是叫人象征性的反击两下。
路彦铢见他指挥不动邵可迁部队顿时暴跳如雷,他恨不得将这些守军全部砍杀,亲自率军杀敌,可是他只是秀州刺史,在钱仁俊来后他的兵权就被剥夺,身边只有一些随扈和衙门的官差,根本就当不得大用。
正在他心急如焚时,邵可迁一身精钢细甲在护卫的保护之下走上了城头,城墙的军士见到邵可迁来了立即认真起来,路彦铢想告状却是也找不到了理由。
“路刺史也在在这?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本将军就可以了。”邵可迁瞄了一眼路彦铢说道。
转头又看到城下的唐军似乎只是试探,秀州城不高,但没有带工程器械又怎么可能攻得下城,随即又回头说道:“唐军只是试探而已,你也不必担心,就算是秀州城才一丈高,可是不用任何器械他们也是上不来,城门再不坚实不用器械也打不开……。”
路彦铢刚刚就觉得唐军似乎少了一些什么,被邵可迁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
见邵可迁来了又说的这么简单,他就不想在这耽误邵可迁指挥战斗,遂脱下皮甲下了城墙,刚刚才坐进马车就听见轰隆隆的两声在城门处响起,接着就是城门倒塌的声音。
李从嘉控制了炸药包内炸药的量,若是给李景遂送来的炸药包都是如第一次试验那般,怕是城门楼都会炸飞掉。
路彦铢本以为是雷声,可是听着城门倒塌的声音不知发生什么,急忙跳下马车,一打眼就看到刚刚关的紧紧城门已经倒了下去,城门一倒,就暴露出了偌大的豁口。守军还在找着声音的来源,唐军已经不断的从城门处涌入。
看似防守的邵可迁部队近两万三千军士,人很多,可是四个城门一分散开来,每边也只有五千多人。秀州城虽然不大,但周长二十里近似一个正方形,每边五里,这五千多人分散排在城墙上都不能将城墙排满,若说钱仁俊的秀州兵在城下待命休息,还会对唐军的进城起些作用,可是偏偏他们在城北一侧的军营内。
刚刚邵可迁还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这一转眼城门便被唐军弄开,路彦铢看着涌入的唐军心里愤恨,可也不想被唐军抓了俘虏立即跳上马车,吩咐车夫赶紧离开这里。
唐军涌进,城头的上邵可迁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了一会立即命令军士下城去防守城门将城门堵死。
唐军只是片刻便涌进了三百多人,与此同时城外还有不畏死的弓箭手不停的在向城内放箭,城墙上下来的守军无法靠近,唐军还在不停的涌进,从此时的情况来看李景遂部已经将城门口守住。
秀州守兵也在试图夺回城门的控制权,但只能从远处利用弓箭试图压制唐军,饶是如此,片刻之后城门处便堆满了唐军以及防守吴越军的尸体。
因城门意外的被唐军炸开,邵可迁部的防守彻底被打乱,此时秀州西门城墙上的防守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城门下,城墙上只有零星的守军,在防守着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唐军。
唐军的后方李景遂见唐军抢占住了城门入口,秀州守军的重心也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城门,便立即命令早已经准备好的李弘冀率领一万军士带着攻城器械在这时趁机抢占城墙。
李弘冀听见李景遂的命令,立即派兵渡过护城河。
唐军眼见着胜利在望更加的英勇,倒是秀州守城军士越战越往后退,唐军以城门为中心凭借后方箭矢的支持,已经涌进了千人并且还在不断的蜂拥而入。
两军的单兵战斗力原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之上,这战争只要从谋略到火拼阶段,胜负就很明显的能够看出。
此时李弘冀又带着一万人来攻城头,原本秀州守军就被吸引到了城门下,城墙上的守兵只有两千余人,在李弘冀英勇的润州军面前只是象征性的抵挡了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就被李弘冀顺利的拿下了城头。
李弘冀随军爬上城头,命令军士肃清城上的敌军,又以城墙为据点与秀州其他三个城门处涌来的守军展开了防守进攻的交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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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仁俊在军士来报告时正在与邵可迁商议对策,路彦铢在的时候两人并没有聊此事,在将路彦铢打发走了之后才开始商议,原因就是路彦铢手中没有一兵一卒,而击退唐军需要钱仁俊和邵可迁的部队,两人也是怕被路彦铢分了功。
虽然钱仁俊因为邵可迁丢了粮食心里气恼,可是他自认为自己的防守布置的很妥当,只要唐军今晚不攻,明日一早四个城门外将全部布满铁蒺藜,这会儿在面对即将到手的功劳钱仁俊摒弃前嫌,要与邵可迁合力将没有兵的路彦铢抛除在外。
两人刚刚才商议出个方案就见士兵来报唐军从西门攻来,今夜正是邵可迁的部队轮守,理所当然的邵可迁就跑来城门查看,钱仁俊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听说唐军没有任何器械就抱着从杭州带来的妾室睡下,才睡下不到半盏茶时间就被两声巨响惊醒。
钱仁俊不知是什么声音,想着冬季里打雷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再也睡不下,撇下妾室穿上盔甲带着侍卫才走到西门就看到这一副情景,钱仁俊脑子片刻的混乱过后,立即吩咐侍卫将他已经去休息的两万守军调拨过来,合力共同击退唐军的进攻。
李景遂站在后方掌控着大局,见秀州守军几乎全部涌到西门,便命令剩余部队向南门和东门挺近,只将北门的退路留给秀州军队。
李景遂不知秀州城内的防守部署,本以为秀州全军四万人全部加入了战斗,哪里想到邵可迁和钱仁俊制了轮番值守的规定,此时防守的只是邵可迁部队,而钱仁俊的两万人还没有参加战斗。
看着战局正在向唐军有利的方向发展,李景遂便将全军都推了上去,想要在天亮之前结束战斗拿下秀州城。
唐军六万人,吴越秀州城内守军四万人,在东西南三个方向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在钱仁俊部队还未集合之前唐军便已经攻下了东南两个方向的城墙,邵可迁部队皆涌去西门支援,唐军便从东南两个方向也向西门包围而去。
此时看似战局被唐军掌控在手中,而在钱仁俊部队加入战场之后,城内的局势立马又发生了变化,唐军虽然有六万人,可进城的人数远远不及城内的秀州守军人数多,就算是单兵能力再强,也无法对抗多过于自己数倍的秀州守军。
不到两盏茶时间,冲下城墙的唐军便又退回到东南两个方向的城墙,与西门城墙的上李弘冀一样,以城墙为据点与吴越军展开了战斗。
有了城墙为依靠,唐军虽然人少但也逐渐的占了上风,原本是秀州军守着城池,如今的情况却是唐军夺下城墙将秀州军包围在城内,秀州军在奋力的想夺回城墙。
唐军还在不断的涌上城墙,城内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秀州城内守军主将都在,城内守军一时半会儿不会溃败,但若是就被唐军这么攻打也是早晚的事,这一刻钱仁俊找不到邵可迁,看着眼前的被动的一切他知道刚刚高兴的太早了,这样下去失败是早晚的事,可他不想如钱文奉那样自尽,可是他想退,但退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城门外满是铁蒺藜的北门。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只将一面布满铁蒺藜,应该等着铁匠铺子明日全部做好之后再去布置,就算是今日唐军来攻,他也能找到一个逃生的机会,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