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哥……”
“谁是你哥哥?”除了对姜珞胭,容澈从来不知道对女孩子该温柔一些。
蓝月脸色一白,睫毛微颤,眼看着眼泪要落下来,想起母亲的吩咐,却是强忍住:“容将军,月儿来找你,只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帮帮国公府。”
“国公府的事都定了,还是帝君下的命令,你觉得我有本事让帝君收回成命?”这会容澈有些头疼,实在懒得与她废话,语气也差了些。
蓝月心委屈,却也只能忍着,说道:“我知道让容将军帮忙有些为难,只是国公府与容府也是有几分交情,容将军……”
“你别跟我扯这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事是你父亲跟你哥哥做出来的,怪谁?”
“我知道。”蓝月伸手擦了擦眼泪,“这件事是父亲做的不好,可是只要容将军愿意为国公府说一句话,月儿做什么都愿意。”
她最后这一句话意思明显了,容澈冷嗤一声:“别,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也没打算帮你,前面左拐,慢走不送。”
眼见着容澈要进去,蓝月焦急,喊道:“若是姜珞胭呢?”
果真,容澈听到那个名字时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蓝月心悲凉,没想到有一日她会用那个她最恨的女子,来争取自己的机会,可是她没办法,只有容澈有能力让国公府恢复往日的辉煌。
“如果,我用姜珞胭的事与你交换,容将军是否愿意帮国公府?”
容澈眼神一凛,没有一下子答应他,问道:“珞胭什么事?”
蓝月也没敢开口让容澈先答应他,她知道他随时会转头走,那样子要再见他难了。
于是,蓝月便把次容老夫人寿宴那天,在明福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包括宁妃所列的罪名,包括姜珞胭如何辩驳,包括如何动刑,却太后救下,然后墨修又匆匆回宫。
到最后,蓝月也没勇气再说下去,因为容澈的脸已经不能再黑了。
蓝月暗暗咬牙,这已经是她的底牌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对容澈说这些,因为他有多在乎姜珞胭她知道,不然不会在她进宫之后还对她念念不忘,这也正是她的机会。
容澈死死攥紧了拳头,他一直小心克制着,隐瞒自己与姜珞胭的过去,生怕给在墨修身边的姜珞胭带来一点危险,没想到还是让人知道了,他捧在心里的姜珞胭,竟然被人施用杖刑,宫的嬷嬷下手有多狠,能把人活活打死,他实在不敢想象,姜珞胭承受过那样的痛,他简直恨死自己了,若是当初他没有离开,珞胭也不会被送进宫,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每当午夜梦回,他都难以忘记青居的日子,他发了疯一样想让时间倒退回从前,悔恨与痛苦折磨着他,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要保护她。
“容将军……”蓝月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这些事,帝君都知道了,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相不相信……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能不能……”
“四小姐打得好算盘。”容澈冷冷道,“你们伤害了珞胭,你以为我还会帮你吗?”
蓝月脸色一变,“你刚才明明……”
“我刚才说什么了?”
蓝月死死地盯着他,是,刚才他是什么也没说,是他天真地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而帮她,毕竟她告诉他姜珞胭的事,也是有几分威胁。
“四小姐若是聪明一点,还能活久一点。”容澈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府。
大门被关,蓝月一脸死灰。
国公府,可能真的完了。
她了解容澈,他向来是直来直往,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可要是触犯到他的逆鳞,他不报复到死决不罢休,像方侍郎的事,最后满门落狱,不都是容澈的手笔?她以为她能威胁得了她,可是她却没想到,容澈根本是油盐不进。
容府内,容澈气势汹汹地回了房,把那些下人都吓得不轻,容澈虽然是将军,但家并没有那么严肃,可是自从姜珞胭离开后,他却变得阴晴不定,有时候在青居一待是大半天,有时候独自关在房喝酒,有时候又是一脸煞气让人不敢靠近,连容老夫人,最近与他的交流也少了些。
“嘭!”一把踢开了大门,有猛地关,把门外的元宝吓得不轻。
元宝壮着胆子开口:“少爷,你怎么了?”
“别烦我!”容澈吼道。
元宝心尖一颤,瘪瘪嘴,想来又是因为姜姑娘的事了,自从姜珞胭离开之后,容澈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他好怀念那段时间的少爷啊,整天笑眯眯的,拉着姜姑娘四处逛。
踢翻了屋内大大小小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响声,让府的下人们都是伸长了脖子看,却不敢前一步。
容澈一把跌坐在地,手渐渐握紧,指甲陷入了掌心,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
百里清幽说的没错,他的存在只会让姜珞胭更加危险,他们的过去是抹不去的,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帝君的女人也绝不容许与外男有牵扯,这次不知道墨修知不知道,或者他不知道,或者他已经知道了,却迟迟没有找他,可是这样更危险不是吗?他自己倒没什么,怕姜珞胭被人泼了脏水,到时候连墨修也不相信她,这样一来,她的前途断了,说不定还会没命。
容澈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帝君的表弟,容家的嫡子,天圣的战神将军,有个屁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做其他的事还有什么意义?
手渐渐用力,连骨节都泛了白,容澈死咬着牙,冷硬的脸庞带着几分坚决,他想,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墨修听到容澈的话着实是惊讶了一下,“你要去裕和关?”
容澈紧抿着唇,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是,既然帝君想派人镇守裕和关,那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