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管你们存了什么心思,谁也不许再抓着不放,要是让面的人知道了,我们这些人都逃脱不了罪名。”景姑姑严厉地开口,秀女们都心知欺君是大罪,个个都是乖巧地应了下来,偏偏还有人不死心。
“姑姑,你更该警告的是她吧。”庄梦雅下巴朝姜珞胭抬了抬,“要是她想攀帝君,主动承认她不是赵玉笙,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了她的垫脚石了。”
“庄小主大可放心。”不等景姑姑开口,姜珞胭说道,“方才我既然在帝君面前承认了我是赵玉笙,不会揭穿这个谎言,毕竟,我也欺君了不是?”
庄梦雅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心对姜珞胭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姑姑,玉笙那边……”
“放心吧,祭神大典一开始,燕嫔娘娘把人放了,这会应该在储秀宫。”
没有多待,景姑姑带着人回了储秀宫。
赵玉笙在房,看着自己青黑的膝盖,阵阵针扎一般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
姜珞胭推门而进,看到她这样子,不禁有些心疼,虽然相处之日较短,但两人像互相扶持一样,姜珞胭心,早把赵玉笙当成了自己的好姐妹。
“伤这么重……燕嫔娘娘怎么会对你下此毒手?”小心翼翼地帮她药,揉开,姜珞胭没有伺候过人,动作有些笨拙,但也尽量不去弄疼她。
“我没事。”起这个,她更担心祭神大典,“我听宫女说了,景姑姑让你代替我去跳祭神舞,连帝君也对你另眼相看。”
赵玉笙这话听不出情绪,姜珞胭的手一顿,抬头看她,认真说道:“我没想过,要踩着你去获得帝君的恩宠。”
赵玉笙微微一愣,好一会才懂得她的意思,不由得一笑:“珞胭,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是我跳的,但是我是代替你去的。”姜珞胭解释道,她在这深宫,难得有一知心朋友,她不想两人因为这些而关系破裂,自小在后宫长大的她,对这样的事看了太多太多。
赵玉笙握住姜珞胭的手,她的手任何人都要好看,白皙,光滑,十指修长,一看是从小被娇养着的。
“我不喜欢帝君。”赵玉笙说道。
“什么?”姜珞胭愣愣地看着她。
赵玉笙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苦涩的笑意,“我根本不想进宫选秀,如果不是我爹逼我,如果不是……”
“不是什么?”
“没什么。”赵玉笙摇摇头,有些事情,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所以,我不会因为帝君的恩宠与你离心,珞胭,你是这帝宫对我最好的人,三番两次救我,我心里感激,我也把你当成姐妹一样,你好,我也替你开心。”
“嗯。”姜珞胭点点头,她孤身一人,她又何尝不是?
嘉宸宫,庄贵妃摔了一个名贵的茶杯,温热的茶水泼在了庄梦雅的衣角处。
“废物。”庄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庄梦雅,绝美的容颜带着几分怒意,“我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把赵玉笙拉了下来,你还不知道抓住机会,让别人抢了去,你这样,还想在后宫生存?”
庄梦雅心委屈,“姐姐,又不是我不想争取,是那景姑姑不让我去,我有什么办法?”
“你还有理了?”怒瞪她一眼,庄贵妃道:“我看你还是今早出宫去吧,让爹爹帮你寻亲,省得在后宫给我惹事。”
“我不。”一听这话,庄梦雅连连摇头,若说之前她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可是昨日一见到帝君,她知道,她已经不可自拔地喜欢了这个天圣最尊贵的男子。
“我不想出宫。”
“不想出宫?要是靠你自己,你都能把自己玩死。”庄贵妃冷着眸看着她。
“想留在宫里给我机灵点,要是没有我,你做的那些蠢事,够你死十次八次了。”
庄梦雅心一凉,难不成她做的事,姐姐都知道?
“前两日爹爹派人给我送了封信,府台大人与县丞大人去了太师府一趟,你把人家的女儿弄出了宫,他们怎么会罢休?莫说是选妃了,日后那两位女子,怕是议亲都难了。”
“怎么会这样?”庄梦雅瞪大眼睛,“她们还敢去跟爹爹告状?”
庄贵妃一听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摔出了第二个茶杯,这下子没那么幸运了,茶水泼了庄梦雅一脸。
“冥顽不灵……庄梦雅,你记着,这是最后一次,要是还敢犯事,连我也保不了你。”
庄梦雅咬紧下唇,也不行礼,跑了出去。
“娘娘……”兰儿欲追,庄贵妃拦住她。
“让她去。”揉揉眉心,莫名的有些头疼,“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做的事无人知晓,要是捅到帝君那里去,莫说是她,连庄氏一族都会被冠仗势欺人的罪名,到时候帝君还会信任太师府吗?”
“可是二小姐未必懂这些……”
“不懂?”庄贵妃气乐了,“她都几岁了还不懂?”
“二小姐从小被娘娘与庄太师保护得太好,不懂这些也是常情,有娘娘教导,相信二小姐也会明事理的。”
“她那边你多盯着点,别让她再做蠢事,宁贵妃盯了赵玉笙,她急需拉拢一个新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万不能让她得手。”
“是。”
从嘉宸宫出来,庄梦雅一边擦着茶水,一边对庄贵妃也有了几分怨怼,事情弄成这样也不是她想要的,偏偏姐姐只会怪她,要不是那个姜珞胭,她哪里用得着受这份气?
“姜珞胭……你给我等着……”
她从小到大还没这样受欺负过,不把这口气讨回来,她不姓庄!
容光殿,今日的气氛有些怪,墨修破天荒地偷了懒,把所有奏折都留在一旁,铺开画卷,专心致志地作画。
孟诸站在一旁,也不伺候笔墨,也不准备夜茶,时不时地盯着帝君看一眼。
“你很闲?”墨修冷不防地开口,把孟诸吓了一跳。
“不不不。”孟诸忙摆手,“奴才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