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霜依望着居了几年的地方,没有留恋。
反而越加讨厌,越加憎恨!
再不离开,她就会变成魔鬼。
即使到拓拔宫也好,胜过这里百倍。
“离开倾城楼,为什么?”南宫寒不解。
对于他,倾城楼只是住人的地方,更像客栈吧!
赫连霜依幽幽的叹息道:“因为我突然发现,倾城楼几乎没有光亮,华丽的倾城楼,却挡住了阳光。”
倾城楼,一直将自己掩在阴暗中。
“姐姐,我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楼镜突然阻在他们的路上。
赫连霜依感觉到,身后冷凛抖起,是南宫寒的不满与冷然。
可她依然点头,将南宫寒留下。
此时的她没有气力再言语,对于男欢女爱,早无精力过多猜想。
朦胧中,信步而入,竟进南宫寒的房中,墨汁的味道充溢。
赫连霜依走到画桌前,打开筒内每一幅画卷。
大部分都是各地风景,随意拉开其中一幅,怔住。
那是坐于椅上昏昏入睡的她,凝望半晌,小心地收起画卷,笑容荡出嘴角。
原来她在南宫寒的心中,真的重要……
忽见桌旁有被丢弃的纸张,俯身捡起一看,原先的欣喜化为落寞。
先前的感觉轰然倒塌,那是回眸一笑的楼镜。
比她纯情,比她美丽,比她年轻,比她……
当初你抢了我的父亲,又要来抢我的寒吗?
赫连霜依喃喃自语,将一切归于原位,她需要好好休息。
有时候,她会想。
像二位姐姐那样,寻找简单的幸福不好吗?
楼镜若闯过五关,也一样嫁给南宫寒吧!
若是能让她死于五阵之中,也算完成“她”的心愿。
哪个她呢?哼!
她们不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盘棋,都希望自己能主控一切吗?
赫连霜依冷冷地笑着,迈出南宫寒的房间,迈进心灵的牢笼。
可惜作为前朝公主的赫连霜依,似乎永远不会停歇。
即使泡在水中,思考也不曾停止。
正像平日一样,思索着如何在大婚之前架空澹台庭树,阻止即到的婚期,若此计失败,大婚之后又能如何行事。
她若嫁给拓拔楚丘,想来也是不错的吧!
一双娇嫩的手,搭在赫连霜依的肩上,轻轻按摩,令她的神经微微和放松,小声问道:“公主,又在想什么?”是施衣来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在旁边,无敌的忠心啊!
赫连霜依摇头道:“不知为何,心中一直不塌实,对澹台属地似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施衣,你说,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施衣见状,又回道:“的确没有十分把握,比如那些现已归附的臣子。会不会早有人向澹台王君告秘?提前已有准备,也是未知!”
“的确冒险!”赫连霜依接过施衣递过的花叶,一片一片地洒在池中。
施衣又道:“灵镜将贴身侍女安排在谵台王君身边,虽说是为了大业,也难保没有私心。”
句句说到赫连霜依心中。
即使原来也不曾想过会顺利,多些障碍才显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