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树林

是方巾客口中的公子。

刚才听食客讲在客栈见到过土慈王的遗子,方巾客又尊称他为公子。枫平推测这公子就是土慈王的儿子。那方巾客口中的大人魂灵可能就是原来土慈王的魂灵。听方巾客说那魂灵前两天刚现世,而那时自己在焚灵谷刚巧施放了一个奇怪的魂灵,会不会自己施放的魂灵就是土慈王的魂灵呢?

枫平不能确定,毕竟自己刚来此地,不了解情况,也许这里还有别的公子呢。枫平带着心中的疑问又看向那公子,他越看越发现公子行动怪怪的,遇到行人跟他打招呼,他好像听不见一样。神情有些呆滞,走路速度比正常人要慢一些,而且走路时不顾左右,笔直往前,好像看不到周边的东西一样。

这公子可能是去方巾客所说的迷树林,枫平心里怀着诸多疑问,想跟随公子去一探究竟。他看了一下周围,街道上还有些灯火,但也掩盖不住天上月亮的光亮。今晚月亮还是没什么云朵遮挡,月光照得大地一片亮堂。反正睡不着,这公子呆呆的,感觉人畜无害的样子,他打定主意,起身跟在公子后面,保持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

公子完全不在意身后的人,继续七拐八转地慢慢往镇外走去。这镇是按太极八卦形状建造的,中间是太极内镇,外面一圈八卦的民房,太极与八卦之间有一条河隔开,客栈在繁华的内镇地带,不管内镇与民房,都有无数条巷子串联起来。随着岁月的流逝,房屋的翻新与修建,原来太极八卦的形状已经有些变形了。但对于不懂八卦图形的人,这进出镇子的路线仍像迷宫一样。枫平对太极八卦图只在于听别人聊起过,自己从来没见过,所以他看着这镇里弯弯曲曲、四通八达的道路,似乎都一样。如果不是跟着公子往前走,他早就迷路了。

公子还是闷头往前走,枫平早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了,走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枫平发现前面又有一条很宽的河,水流湍急。这条河比内镇那条河宽多了,河是围绕着整个镇子而走,河水从左往右流淌。过了河上的桥,枫平发现两人已出了镇。再往前走没走多少路,道路分出了有好几条。看样子,这个地方是进出镇子的一条要道。公子往最左边的一条小道走去,枫平借着月光往左边望去,远处是绵延的山脉,不远处是山脉延伸出来的一座山,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茂密的树。

枫平回头看了看镇子,自己一个人一时半会是摸不到回客栈的路了,他略一迟疑,抬腿往公子前进的小道走去。这条道有往上的坡度,是上山的路。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公子身后,四周是各种虫子鸟兽的叫声,伴着风吹树林发出的沙沙声,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人默默地往前走着。

枫平心提了起来,但公子好像还是茫然不知,不管周边的一切,只管慢慢地往上走着。一路上有好几个小道的分叉,枫平发现公子从来不迟疑,径直往前走去。看公子这架势,枫平感觉自己没猜错,他应该是去会那方巾客的。

又走了大概有大半个小时,道路通进了一整片茂密的树林,这应该是迷树林了。进入树林没走多少路,枫平发现原本杂乱无章的树,前面却出现了一棵棵整齐的松树。松树九棵一排,前后连续三排被栽在一起,形成一个长方形的树矩阵。枫平往前一看,整个树林都是这种树矩阵,只不过那树矩阵长边方向各不相同。树矩阵与树矩阵之间留有能并排走两三人的空隙。每条空隙又差不多大。树矩阵与树矩阵是横竖错落放置的,穿过竖的树矩阵,迎面很可能是一个横的树矩阵挡住去路,必须从这横的树矩阵旁边的绕进去,刚绕过去,面前又可能是一个树矩阵拦住了去路……

枫平本来就不知道方位,一进入这迷树林,看着都一样的树矩阵,无论什么时候停下来,看看四周都差不多,很快他连进来的方向也忘了。那公子对这迷树林挺熟悉,一步也不停地往前走。枫平只能紧跟着他,一开始还模糊记得自己前进的路线,往前走了一会,右转走了一会,往左前走了一会,往左后又走一会儿,接着又往右走了……不一会就走得晕头转向的,完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走了也不知多长时间,枫平看到前面出现了一片杂乱的树林,这片树林不大,被那迷宫一样的松树矩阵林围在里面,应该已经进了迷树林的中心地带了。枫平透过那树林,隐约看到树林中间有一间亭子,亭子里还亮着灯光,有三个人围坐在那,应该是那几个方巾客,他正要仔细辨认,方巾客已经注意到公子走路发出的声音。

“谁啊?”,方巾客在亮光里,看不清暗处的公子。

公子没理会喊话,继续慢慢往前走。枫平一看有人,在旁边找了一棵树,躲在后面观察起前面的情况。

“干什么的。”方巾客见没有回话,心里也紧张起来,提高了嗓音。

喊话声音挺响,这次那公子听到了。只见那公子全身颤了一下,似乎被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扭头左右四周不停地看了起来。枫平看得很奇怪,那公子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说你呢,半夜三更的,干什么的,寻死啊。”听了这话,公子似乎被惹恼了,解下身上的斗篷,往边上一扔,双手慢慢往上抬。枫平立刻感到一阵强风从旁边刮来,风经公子身旁吹向亭子里的人。那风来得快,吹得也猛。他立刻抓稳身旁的大树,运起灵力,抵御、卸载掉一部分那风的吹力,才勉强站稳。

风在树林里吹过来,发出呜呜的巨响,被风吹过的树木弯曲摇摆着,树上的小树枝直接被折断,树叶纷纷被吹落下来,地上的尘土、树叶、夹杂着断树枝,往亭子里飞去,吹灭了灯火。那三人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不觉施放灵术,脚下抓稳地面。人虽然站稳了,但树枝等杂物打在他们身上,打得生疼。一开始三人还不知怎么回事,纳闷哪里来的这么强的风。等亭子暗下来以后,三人看清外面的情况,只见亭外那人站在风中,丝毫不为风所动。三人从没见过如此呼风之术,暗自惊奇,难道这邪风是那人召唤而来?本想看清风中那人究竟是谁,但无奈风刮得太猛烈,眼睛也很难睁开。

三人受不了杂物的击打,只见其中一人大喝一声,亭前的地面应声高耸而起,形成一面宽厚的土墙,挡住了强风与杂物的吹袭。

公子见方巾客们躲在土墙后,风力所不能及。他感觉受到了戏弄,更生气了。他激发起体内更多的灵力,双手缓缓往前平推过去。枫平感到身边的风变小了很多,再往公子那边看去,他身边的风力却变更强劲了。原来他把风力集中了起来,原本在他周围空中杂乱无序的树叶,变得像受到统一指令一样,整齐地排列向前,形成一股股叶子流,呼啸着、连绵不断地从公子身边穿过,往前激射而去。

树叶像一片片薄钢片一样打在土墙上,土块飞绽。在成千上万片树叶袭击下,土墙瞬间分崩离析。方巾客们眼见大事不妙,赶紧催动灵力,再次唤出土墙。但风叶攻击实在猛烈,在新旧土墙交替之际,几十片风叶已穿过土墙打在三人身上。三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身上已被撕开许多血口。

公子见方巾客们受了伤,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下手放轻了许多。这时亭子后面传来了一人的喊声:“公子息怒。”

“丙,甲戌,六巳。开门在西。天心,白虎,乾。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妙哉。场公子果然来了。没想到公子大隐于市,能有如此身手,慈王也是后继有人了。”

枫平没想到亭子后面还有人。公子也是一怔,心里的怒气也随之消失了,收起灵力。只见亭子后面转出来一人,边走边说,穿一黄袍,那长袍面料考究,袍边绣有蝉翼纹。

“白虎大人……”

白虎一挥手将地上的土块抹平,“你们先去吧,召集其他人到集合点,准备撤离。”方巾客三人听了指示,互相搀扶着往亭子后面的树林走去。

“值符大人算的果然没错。用六,元亨,利永贞。功成东方。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有公子的加入,日后必能辅佐慈王大人东山再起,征战四野,染指天下。”

公子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呆在原地。

“公子果然聪慧过人,明辨是非。现大人魂灵现世,实乃上苍安排,此乃天道。我等需顺应天道,协助大人东山再起。”

“死去的人怎么还能东山再起?”

“你我皆是天下蝼蚁,不明天意,但值符大人早已窥得天机,他说北国水灵密术有一式可镇魂安魄。只要有个完好的躯体,可助魂灵复活。烦请公子随我一同前往会同值符大人,共商大事。”白虎说罢弯腰恭请公子。

“白虎原来是指一个人啊……父亲大人,东边到底有什么能让你重振雄风。”场公子喃喃道,他想起一个星期前,一个山羊胡子的人跟他讲的话,现在部分成了现实,这令他对白虎说的话有点当真起来。再看自己已身在迷树林,父亲真能重新染指天下对他也很有吸引力,到时可以扬眉吐气,不必在土王及世人面前隐藏得如此辛苦。略一迟疑,他跟随白虎往刚才方巾客去的方向走去……

枫平看着场公子与白虎绕到亭子后面远去。他不敢再跟上去了。刚才公子迷迷糊糊的一个人,发现不了自己,现在公子醒了,而且多了一个白虎大人。自己贸然现身,被他们发现自己偷听他们的谈话,反而会引祸上身。

他心绪难平,原来自己一路跟随的就是土慈王的儿子,听客栈里的食客说他得了风障,现在看来他瞒过了天下所有人。枫平联系到自己的风障以及在焚灵谷悟出的驱风之术。看来世人避之不及的风障,不仅可以突破而成风灵术,而且还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枫平初悟风灵术,不知风灵术能有多大作为,今天见识了场公子的风灵术,看得他心里激动不已。

他待了一会儿,确认场公子他们已走远后,慢慢从树后现身,往亭子里走去。当路过刚才公子站立的地方时,他看到一旁地上躺着公子丢下的斗篷。公子走的时候忘记拿走了。

他走过去刚要捡起斗篷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场公子唤出那么大的风怎么没把这斗篷吹走啊。他纳闷着捡起斗篷。

一入手,枫平立马感觉这不是一件寻常织物做成的普通斗篷,它有普通三四件那么重。再看这斗篷,全身乌黑笔挺,没有一丝皱纹,摸起来像摸着婴儿的皮肤一般,柔顺爽滑,细看却不是由皮革之类的材质制成,而像是用普通布料织成,抖动一下,也像布料一样轻盈,没有皮革等材质难以折叠的笨重之感。枫平很是诧异,但料想公子所用之物,必非凡品。

他越看这斗篷越喜欢,不禁往自己身上一披,感觉大小长短正合适,除了稍微有点沉。他感到有点奇怪,拿在手也就三四件普通斗篷那么重,穿在身上怎么会感觉这么重呢?正自纳闷时,隐隐感觉胸口有点发闷,加上斗篷的重量,似乎一座慢慢变重的小山压在身上,让自己喘不过气来。感受到这种异样,身体不由自主地催动起灵力来抵御这种的感觉。在激起的灵力抵消下,小山一样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但枫平体内似星系一样的灵力核刚凝结而成,灵力水平实在很低。不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灵力有点支撑不住。他脱下斗篷,立刻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原来这斗篷还有这妙用,能在脱下斗篷瞬间短暂增强风灵术的效果。

其实这是一件抑风斗篷,能抑制风灵术的效果。场公子为了避人耳目,隐藏自己实力,在世人面前表现出是个无用的风障之人,使土王对自己放松警惕,整日穿戴此斗篷。而现在这斗篷遗留在地,可能是由于他认为自己以后不必隐瞒自己的实力,用不着这斗篷了,或者纯粹是因为迷糊中扔掉斗篷,完全忘了捡起来了。

枫平甚是欢喜,他不知道这斗篷的来历。等灵力恢复得差不多,又将斗篷披上,等自身灵力支撑不住时,复又将其脱下。如此来回几次,身体慢慢适应了斗篷的效果,也发现这斗篷只是对自己灵力有压制效果,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他将斗篷披在身上不再脱下来。他发现穿着这抑风斗篷,自己随意激发体内灵力,外表也不会有任何表现。所以只要穿着这斗篷,就可以随意进行风灵力修炼。

还真是一件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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