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的第二天,我醒来时,敬狄、丽兰躺在我的床上,他们两人正睡着并紧紧抱我取暖!
我看母亲坐在我们床边,她用慈祥地目光看着我们。
母亲说:“孩子们!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们都起床吧!等下,我们要一起商量很多事情!”
于是,我、敬天、丽兰起床了,我帮丽兰和敬天穿上冬天衣服和裤子等。
然后,我帮助他们洗脸、漱口和刷牙等。
干完这些事情后,抱着丽兰去家里的厨房吃早餐。
在厨房里的小桌子上,韦妈给我们三人准备了稀饭、咸菜等。
我喂小妹丽兰吃完餐后,我自己也吃了早餐。
然后,我们三个小孩也去家里客厅,参加家庭会议了。
此时,母亲、韦妈、敬天哥、文昌哥、丽芬姐、文娟姐等已经在家里客厅等着我们。
母亲说:“以后,你们三个孩子不能睡懒觉了!过了大年十五,我要省城出差!我亲自去了解和掌握你们父亲去世的情况!收集他的遗物!我回来后,我们在给你们父亲办理丧事吧!等镇里的学校开学了,敬天、文昌、丽芬、文娟你们四人照常去学校读书!这段时间学校还在放假,你们在家里温习功课,帮助韦妈干活!敬才,你在家里要帮助韦妈看管敬狄和丽兰!现在,镇子里很乱,他们不要在镇子里到处乱跑!没事就在家里待着!”
大家看着母亲默默点头。
家庭会议结束之后,母亲带着她的老旧的公文包去机关上班了。
哥哥姐姐去他们学习室温习功课了。
我带敬狄和丽兰到屋外的草地上玩耍。
......
1968年2月13日元宵节之后,母亲去省城出差,我们一家送母亲去家里不远的公路边做长途班车去省城。
我流泪拉着妈妈手说:“妈妈!我感觉省城的坏人太多了!你一定要留心他们啊!我们已经没有爸爸!如果,妈妈你不能安全回家!我就不想活了!”
妈妈抱着我说:“阿才!不要害怕!妈妈打过仗,做侦察兵!一般人伤害不了我!你们在家里安心等着吧,我办完事情。就回家了!”
然后,一辆班车,突然停在路边,妈妈让我们站在原地不要动,她拿着她行李包和公文包等上车走了!
.....
之后,哥哥姐姐们上学去了。
我、敬狄和丽兰,与韦妈待在家里。韦妈无儿无女,母亲跟我说过,韦妈在旧时代,失去了丈夫和家人。她不太识字,过去做一些小买卖,她为人善良,性格开朗,经常给我们讲以前的故事。
有一天,韦妈站在灶台边看着我说:“阿才!快吃饭吧!等下,我带你们去集市,卖掉家里的养的那几只鸡,家里又快没钱用了。”
我喂小妹完早餐后,我和敬狄很快吃完了中饭。
吃完饭,我们与韦妈到家里后院的鸡笼里,将七八只鸡抓到竹编小笼里,准备拿到集市上贩卖。这些鸡本来是养来过年的,现在,只能卖掉了!
我和韦妈将七八个装着活鸡的笼子搬到家里的前院,将它们装上一个小板车。
然后,韦妈用背带背上小妹丽兰,韦妈拉着敬狄的小手,我推着板车,跟着他们出了院子。
我们到了院子大门外,韦妈锁上院门,我们一起去镇里的集市了。
这是一个山区小镇的集市,一个星期只有一次集市,也叫“七天一圩”。上集市,当地人叫赶圩。集市离我们家不远,走十五分钟就能到。
不是圩日时,镇里的集市上很少人有做生意和往来。
在平常时间里,镇里的小孩们经常在这里嬉戏玩耍,因为,我还没有上学,有时也背着丽兰拉着敬狄来这里玩耍,但是,我们刚从省城来这里不久,因此,镇里的孩子对我们都很陌生,因此,我在这个镇子里还没有什么朋友!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因此,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非常热闹!附近的山民,已经早早赶到这里,在这里购买日用品,或者贩卖一些诸如皮革、野味、水果、香菇、木耳、烟叶这类山货,总之,市场上应有尽有。
韦妈,非常会做生意,而且,她认识的人多,人缘非常好!我们很快在集市找到一个好位置,摆好了我们的贩卖摊档。
我们摊档旁边是一个猎户,他在贩卖皮草和一些野猪腊肉。他与韦妈很熟。
我记得这个猎户大叔曾经去过我们家里,他应该是我父亲生前的好朋友吧!
我妈妈跟我说过,我们家里,经常资助他,有一次他得了重病,我和母亲还去医院给他送钱和慰问品。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大家都叫他“蓝叔”!
蓝叔一见我,他就高兴地摸着我的头说:“阿才!你会做生意了!你开始变成一个小伙子了!”
但是,我不想跟蓝叔说话,我只是非常忧郁地仰望着他,蓝叔看到我这个样子,他感到非常困惑!
他问韦妈说:“韦妈!你们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韦妈说:“唉!你哥哥在省城被人害死了!我们也是除夕夜才知道这件事情!前天,阿才妈妈才去省城调查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嫂子想看,还能不能找回你哥哥的尸骨啊?”
顿时,蓝叔流泪抱着我说:“可怜的孩子!你们不要难过了!现在,我们都身处乱世啊!你们爸爸是好人啊!老天爷不要让你爸爸白死!也不会放过那些坏人的!”
......
由于,集市上买东西的人很多,太阳偏西时,我们通过叫卖,把七八只鸡全部卖出了。我们每只鸡买了一块二毛钱左右,韦妈得到九块六毛钱。
由于,韦妈不会写字,让我在她记事本上记录这个账目。
韦妈笑着跟我说:“阿才!这是一笔大数目啊!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你妈妈从省城回来之前,我们不缺钱用了!”
在我们要离开集市回家的时候,蓝叔把自己卖山货得到的几块钱,以及一些腊肉给了韦妈。韦妈不肯要!蓝叔将那些钱硬塞给了韦妈!
蓝叔流泪说:“韦妈!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你们比我们更难过了!收下吧,钱不算什么!”
韦妈点头收下了蓝叔送给我们的钱和腊肉。
韦妈在板车上放好腊肉后,她重新把丽兰背在背上,她拉着敬狄,我推着板车,我们就这样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