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磨了半天,苏倾国还是没能从苏矶闭得死紧的嘴里再撬出半个字来,兴味索然地叹口气说不如等以后去问贺兰听雪知不知道,自然又给苏矶瞪了几眼。
一宿无话到天明。苏倾国记挂著要去打猎,早早梳洗起床。贺兰听雪却记著他贪睡,将近中午才派侍从来请用饭。
饭后漱了口,一早被召进守备府候命的凤叶城里最好的裁缝铺子";锦绣堂";里几个老师傅围了上来替苏倾国度身量衣,又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出了府。
涂锦山本要像昨天那样派队侍卫随行守护小候爷,却被贺兰听雪回绝。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跟苏倾国亲近,哪乐意被大队人马跟著。贺兰听雪只挑了陈六合及另两个自己的黄衣亲信随侍,牵过坐骑青云骢,抱起苏倾国一跃上马,数骑绝尘,溅起黑泥残雪,直往城南的小松坡而去。
苏倾国还是第一次骑马,坐下又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那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直叫他欢喜得大呼小叫。
贺兰听雪见他如此高兴,也越发卖弄起骑术,将陈六合几人远远抛在了后面,率先策马上了小松坡。
山中路途崎岖,积雪颇深,他放慢了马儿,任它在林间踏雪而行。低头看胸前苏倾国,全身被裹在他特意准备的厚皮裘里,只露出张俊秀非凡的脸庞。
一双清亮如水的眼瞳正笑眯眯地追逐著枝头乱窜的松鼠,跟著上跃下跳的松鼠转来转去,灵动得叫他不舍得移开目光。
";小苏";心脏处有种柔软的令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感觉缓缓升起。自打出娘胎,他就是世袭的侯门世子,言行举动都被教导要循规蹈矩,不可越雷池半步。
钟鸣鼎食的豪门生活在寻常百姓眼里固然令人艳羡,人在其中才知道空虚无聊。成日见惯了阿谀奉承之徒,而今怀里这个无意邂逅的苏倾国,天真率xing犹如赤子,叫他爱不释手。
";小苏小苏";他沈浸在那双清澈得毫无杂质的眼睛里,凑在苏倾国耳边,轻声呢喃。
热气喷在耳朵后,苏倾国嘻嘻一笑缩起了脖子,回头道:";好痒,啊──";
两人的脸本已靠得极近,这一回头,苏倾国的嘴唇不偏不倚从贺兰听雪唇上划过。
两个人,都怔住。
然而也就怔住刹那光yin。贺兰听雪猛地捧住苏倾国的脸,用力将嘴唇印了上去。
很烫,不过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道还算好闻苏倾国眨了几下眼,觉得自己并不排斥这怪异的动作,相反贴在他唇上的物体还软绵绵的碾磨得他很舒服,也就没有把贺兰听雪推开。
这大概就是接吻了吧。以前在玄天崖时,曾有次见到两个囧囧躲在花丛后做这个。当那对青年男女分开时,已气喘吁吁,他还纳闷那两人怎么可以屏长时间都不呼吸。没想到接吻的滋味,还真不错。
这口气憋得,值!
还想进一步深入的,发觉苏倾国一直睁著眼睛屏气敛息,贺兰听雪好气又好笑地停止了这个亲吻。嗓音不似平日清朗,带上几分暗哑情欲。
再吻下去,恐怕就要在荒郊野外当场将怀里挑起他情欲的小家伙就地正法了。他深吸口气,悬崖勒马。
";怎么停了?";苏倾国摸著微红的嘴唇,其实有点意犹未尽。毕竟二十年来第一回尝到这心头乱跳不受控制的奇妙滋味。
结果贺兰听雪那口气还没完全吸进去就又吐出,低头吻了过来。
这回,天雷勾动地火,舌头长驱直入,吻得苏倾国晕头转向。
这世上,除了练功和美食,原来还有其它有意思的玩意嘛
等热吻中的两人听到陈六合这声迟疑的呼唤抬起头,才发现陈六合等人勒马围在身后,个个瞠大了眼睛,看情形已经观摩了两人很久。
贺兰听雪难得脸上一红,清咳了两声。他这向来不近男色的小侯爷居然转xing亲起男人来,难怪手下半天没敢出声。
还是陈六合机灵,及时解围道:";小侯爷,属下等适才看到有头山猪跑进了左边树丛,不如过去狩猎?";
贺兰听雪当然说好,一夹马肚,向左调转了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