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妆觉得那是自己脑补的意象,从之前赵长河都不知道她在幻象之中见到人的表现来看,自己迎合不迎合都没关系,反正他不知道……
那就自己开心就好了呗。
现实没能好好体验一下吻,幻境还不许啦?
有别于上次脑子一团懵、什么都没感觉到,这一次唐晚妆发现这种事其实还挺舒服的。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呀……听说双修就是很舒服的,他这套治疗方案是揉合着双修为引,确实让人灵魂舒泰,经脉水润。
而且他好温柔啊,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愧是自己脑补出来的意象,嘻嘻。
正在亲吻中的赵长河想挠头,怪事,今天她怎么这么柔顺?明明之前还强硬要做师父,还把人丢水里,回来之后反而听话了……自己作死地尝试了一下叩关,她居然就很主动地迎合了。
想都没想过她居然肯诶。
因为咳惨了,又觉得自己要死了,破罐子破摔是吧?
不管她是为什么肯的,总之这一次赵长河也不再是吃人参果了,体验完完整整,软软的,甜甜的,一丝清凉……
迟迟红翎皇甫情,一个比一个飒,一个比一个强势干脆,这么温柔的款还从来没见过……呜呜呜……
抱琴抱着琴,站在厅堂边上,揉了揉眼睛,梦游般走了出去,又不信似的走了回来。
然后半张着嘴站在那里,石化。
这是大堂诶,小姐你你你……伱就算想和男人亲亲,也不该在这啊!
你们到底在干嘛啊!
抱琴转身,奋力拦住了想要入内汇报事宜的李肆安:“不许进!”
忠勇的抱琴可机智了。
其实李肆安不进都知道里面大致是怎样的场面,心中也是奇怪,这不应该啊……昨夜好歹还知道躲密室里呢?只能说恋奸情热,什么平日里的睿智都丢没了。
他没去作死往里闯,小声对抱琴道:“也没别的事,就是来和首座汇报一下镇魔司清洗情况,从主管开始是半数都有问题。现在缺人缺得厉害,让首座调些人手过来吧,别的没啥,告退。”
里面传来唐晚妆的声音:“你去问一下薛教主,有没有血神教徒愿意干镇魔司的活。”
李肆安傻了眼:“血神教,做镇魔司?谁是魔,镇的谁,首座您睡醒了吗?”
赵长河的声音传来:“这个不急,等我去和薛教主说一声。嗯……午后我会去拜会肆安先生,现在失礼了……”
李肆安有点好奇,也不纠结,笑道:“那李某在仙宫苑扫榻相迎。”
“换个地方待客!”唐晚妆的声音忽然提高:“和他在仙宫苑扫榻,打算干什么?”
李肆安:“……”
赵长河:“……”
脚步声怀疑人生地远去,厅中唐晚妆依然靠在赵长河肩窝里,两人正在对视。
唐晚妆依然以为赵长河像上次一样是一动不动老老实实地在治疗的,心态倒是很平静,反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内视片刻,发现状态又好了些许,低声道:“还不放开我?”
赵长河暗道现在你状态恢复了,难道不是可以自己起身?我又没摁住你。
当然这蠢话可不会瞎说,他一副温柔的样子把唐晚妆扶了起来,扶正她坐好,又聪明地压根不去提亲吻拥抱这种事情,很正经地问:“现在感觉好点么?”
“好些了。”唐晚妆心中也是暗松一口气,不谈这尴尬话题就行,当无事发生:“我需要去打坐消化片刻,你……”
“我去找一下李肆安。”
唐晚妆没问找他何事,反倒瞪着眼睛:“不许找姑娘。”
赵长河实在哭笑不得,完全是下意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好,我要找也找万花楼后方竹楼的姑娘。”
唐晚妆柳眉倒竖,赵长河一溜烟跑了。
路过门口抱琴身边,还顺手把抱琴的头发也揉成了鸟窝:“抱琴越来越萌了哈……”
话音未落,人已一溜不见。
主仆俩看着各自乱糟糟的头发,都板着脸不知道说啥。
过了好半天抱琴差点“哇”地哭出来:“小姐,这就是只凶神恶煞的臭狗熊,你自幼喜欢的风度翩翩的英武男子是这样的吗?他连琴弦都能弹断。”
唐晚妆本想说我又不喜欢他,你在说个锤子?
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变成了:“他现在也不会弹断了……”
抱琴面无表情,我真要说的是这个问题吗?
“咳。”唐晚妆干咳一声,起身顺着头发:“我去打坐,替我护法。”
抱琴觉得人生都是灰暗的。
…………
仙宫苑,天字一号房,没有姑娘。
李肆安正在沏茶,动作优雅,和唐晚妆有类似气质,看得赵长河心中暗道这泡茶动作是不是也要学一下……话说怎么到了唐晚妆身边,什么都觉得要学,自己浪迹江湖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只一意学武练级。
真是完全不同的生态。
但必须承认,这种气质确实很吸引人,让人不知不觉就想模仿,让自己变得“有素质”。
李肆安用镊子夹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殿下请。”
赵长河抿了抿嘴,甚至都懒得去反驳这个殿下了,接茶抿了一口,芬芳宜人。
以前很少品这个,都是喝酒,现在才觉得品茶也有点意思。
李肆安露出一丝笑意:“感谢殿下救我。”
赵长河摆摆手:“应该的,能在弥勒天女威逼色诱之下挺得住的考验,不容易。”
李肆安笑道:“那另有原因的,我自己都对自己的忠诚与理想没有那么多信心,当不起谬赞。”
“……”赵长河道:“不管什么原因,我只看结果。”
李肆安点点头:“殿下此来找我,是因为何事?替唐首座搞钱?”
赵长河奇道:“你居然猜得到。”
“人都说我是大富,找我大部分也是为了这个,就连弥勒教想控制我,归根结底也是看上了钱。”李肆安笑笑:“但首座终究不好意思要得太狠,怕是不够应付襄阳之局,你好像可以更狠一点?”
赵长河道:“因为我不是找你要钱。”
李肆安奇道:“那是?”
“我找五爷。”赵长河道:“五爷的眼界不在人世山河,其实并不是很介意组织兄弟跟别人混在一起,比如李四跟了镇魔司,好像也不是太要紧。”
李肆安抚掌笑道:“果然瞒不过殿下。”
“你就没怎么想瞒。”赵长河抿着茶,似是第一次找人借钱也有点赧然,低着头道:“和五爷说说,我找他借点钱,昆仑有个大秘境,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李肆安笑道:“其实五爷已经说了,如果襄阳缺钱粮,他会供应……不算你利息。”
“不要利息?”赵长河这次愣了:“这么好?”
李肆安悠悠道:“你也说了,五爷的眼界不在人世山河,自然更不在乎放贷逐利。既然是殿下需求,尽管用便是,将来我们能得到的回报,何止金钱?”
赵长河道:“怎么我听着这个意思,只要缺了就找他,不止是襄阳应急?”
李肆安的眼眸若有深意:“你信不信,如果你想把襄阳变成天下,那愿意给你掏钱的人,绝对不止五爷一个?”
赵长河心中第一时间闪过崔文璟那张大便脸。
没错……老崔甚至连棺材本都肯掏。
他没去说这些,只是拱了拱手:“那就谢了。”
李肆安笑道:“我们倒是有个合作,想和殿下商议仔细。”
赵长河道:“弥勒?”
“对。”李肆安道:“弥勒已难回天,我们相信殿下和唐首座治好了身子,下一步一定会扫平江南。而弥勒的根据地,必有大秘境……秘境里,当有神佛。这事怎么做,我们还需要慎重研究。”
赵长河觉得弥勒这回惨了。
当你强盛的时候,什么都不要紧。败相一露,各方鲨鱼都盯了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盯着你家秘境的嬴五。
当天榜入场,至少弥勒本人已经不是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他背后的神魔,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