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
水流声伴着船桨划过江妤的感官,慢慢做起身子这才发现她正躺在一搜小船上,衣服也完整无损的穿在身上,难道方才只是做了一场梦?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妤立马紧了紧领口,与他保持着距离同时环视四周,玄湛见她如此警惕,一抹悔意稍纵即逝,淡笑道,“江三娘子在看什么?”
江妤皱了皱眉,试探问道,“方才我不是在三品轩吗,怎会与君... ”
玄湛见她一副记不清的模样,尤是那只乌青的黑眼圈,不禁好笑道,“方才江三娘子吃多了酒便拼命往在下怀里扑来,非要吵着与我一起看花灯,怎的这会倒是全忘了?”
瞧他一副戏谑的模样,江妤倒是有些怀疑方才那一切是否是梦,便不觉憨憨一笑,“原来如此.. ”
“原来如此?江三娘子爱慕玄卿的事情已经在街坊传开,就不想解释解释?”
玄湛说着人已坐到了她对面,只一小方桌的距离,却让对面的江妤不自觉心跳加速,面上迅速翻红就连耳根也是红了透,二人相视气氛倒是暧昧了一些。
江妤攥绕着手指,红着耳根低下头又往后挪了挪,这才小声说道,“我就算方才轻薄了君,也是因为酒的缘故,况且... 是我对不住你,本该君会是我姐夫.. ”
提起当年,玄湛戏谑的表情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当年之事因你年龄甚小,圣上既已下旨不在追究此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那你呢?你也觉得此事无关紧要吗?”她想知道当年烧毁庚贴,求着父亲变更入宫秀女的名字,使得玄江两家无法结亲,而她为一己私欲做出的事情,玄湛是否真的不介怀。
“事已成定局,要不要紧有何意义吗?”他反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江妤更加心生悔意。
二人谁也不曾在提起此事,花灯绽放于河面,江妤觉得烦闷便起身到船头透风,几多纸做的花灯顺着河流缓缓飘过船身,当年他们初次见面也是这样,不过那时还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不论日后如何,玄卿希望三娘开心。”不知何时,玄湛已负手立于她身后,一袭白衣随清风翩翩而立,生不逢时只能遗憾错过。
上了岸,夜色太黑又因人潮繁多,玄湛便买了两匹马打算送她回家,谁料小丫头如同撒了欢的兔子,在大街上玩起了花灯。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江妤趁他不注意又将马匹退了回去,哀求道,“平日里大人管着我们甚是严厉,别说出门了就连外面的空气我都没闻过,好容易出来你就陪我玩一会吧,可以吗?”
玄湛瞧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为难道,“可你长姐会担心... ”
“君不是已经派人递过消息,这会子长姐认定你将我带出酒楼,若你不陪我玩一会当真是无趣死了。”江妤摸着小摊上的面罩,说话竟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自她来到这便一直被关在院子里学习各种规矩,偶尔想去前厅玩也会被江正弘骂了回去,好容易出来玩一趟怎会那么容易就把她打发了,要知道封闭环境下是会害死人的。
玄湛见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只随她去了。
一路上各种小吃把戏看了一遍,二人找了一家清流的戏曲台子,打算听完便要回去,却听隔壁桌几个男人连连叹息,其中一人挠着脑袋,骂道,“你说奇了怪了,怎么就让他藏到地底下去了,我都将整个村子搜了个遍,连猪圈我都没放过!”
另一个人男人同样唾弃道,“是啊,这么恶心的案子我倒是没少见,可连凶器一块消失的还是头一桩,没有作案契机又是个人人夸赞的好人,如今人已死了,他婆娘怂恿着整个村子非要上诉说冤,裘大人最近因她丈夫的案子都气病了。”
居于首位的男人倒是一脸淡定,他握住茶杯反复搓着,“嘘,今日叫你们出来是让大伙放松一天,总绷着总会出问题的,既然他婆娘上诉便由她去,他丈夫自己也承认杀了人,作案凶器很有可能已经销毁了,既如此任由她上诉到主上面前也无济于事。”
三人又围绕着这件案情扯到别的案子,方才挠头抓耳的男人像来了兴趣一般,又扯道,“这不算啥悬案,萧宁安你可知道京中最火的窃骨案?”
萧宁安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眉头暗沉道,“怎会不知,当年若非陆小将军救我一命,我还能坐在这里请你们吃茶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