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无关爱情,她对着李安远,不管什么时候还是存着一份缅怀的情意,只是这份情意,今时今日竟让他利用来成为他讨好苏鼎的工具————
“鼎爷介绍的当然没有错,咖啡很香。”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方才又道,“我该回仙乐斯了,沐少这会应该着急找我了。”
其实刚才怕沐向东对李安远要生什么枝节,她吩咐了沈醒不要告诉沐向东,眼下这话说的倒有点没底气。
苏鼎这会倒是奇怪了,也不拦着,只是看着那杯咖啡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明珠小姐是不会帮我做事了……”
来喜也无心多想他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来就想告辞,“明珠多谢鼎爷今天的招待……”把话说完,她才刚走出两步路,便觉得头一阵发晕,连手脚都要开始发软,心中的警铃这才大作,一个慌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大意了。
刚刚那杯咖啡,已经给人下了药。
李安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来喜想用力去甩开,却是连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眼前的事物却依然清晰可见,她张开口想发出声音,奈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她口中发出的只有细小的低吟,“放……放开……”就两个字,她说得极度辛苦。
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褪去,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地往后跌了几步,苏鼎正在她的身后,将她扶了个满怀。
“明珠小姐,不舒服吗?”苏鼎一脸狡诈的笑,扶着她的腰,故意问道。
来喜的身子已经软得没有力气了,只能被迫靠在苏鼎身上,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愤恨地瞪着苏鼎,满心的慌,满心的悲凉。
“若是我碰了沐少的女人,你猜沐少会怎么着?”他似乎在盘算什么,“季明珠,我可是迫不及待要看沐少乱了方寸的样子了。”
原来苏鼎打这个主意?
来喜惊得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沐向东在青帮是出了名的冲动,肯定会不顾一切跟苏鼎拼命,苏鼎想对沐向东做什么?是不是设计了什么样的圈套让他跳。
她扬起迷蒙的眼眸看着李安远,却见他温和的脸上竟是冷冷的生硬。
李安远……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怎么能这样将我送上苏鼎的床?
他的眉眼依旧,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疏冷之意,却陌生得连来喜也辨认不出来。
“李安远,将她送去楼上准备好的房间里。”苏鼎沉了声吩咐道。
李安远接到苏鼎下达的指令,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扶了过去。
来喜手上已经没了力气,随身带着的荷包“啪”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落地声,艰难地伸出指尖,她小小力地拉住李安远的衣角。
“李……李安远……不……”发出的声音很是微弱,但是来喜正靠着李安远,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她相信他能听到。
慌得眼角都沁出了一点点的泪花,她不死心地依旧微弱出声,“求你……不要……不要……”
带着她上楼的脚步顿了一下,李安远扶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像在极力隐忍着什
么,“对不起……”
对不起?
说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一出,来喜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泯灭,眸子里希望的光芒马上就被灭得一干二净。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面前的路已经看不清楚了,她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轻飘飘的似乎飘在半空之中,感觉整个人都被腾空抱起,耳边是门把转动的声音,身后忽然踏实了许多,有小盏小盏昏黄的灯光浮动在眼前。
她不死心地拉着李安远的衣角,到再也用不了一点力气,纤细的手够着他的衣角,虽然她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但是隐约还能感觉到李安远一直站在她的床边。
因为她不是来喜,对李安远来说是季明珠,是这样么?
到这一刻,她才忽然恍然大悟,对着李安远,她一直将他的形象定格在当年的赵公馆里,那个会温和的笑,会真挚诚恳地帮助别人的李安远,会为了她不惜跟赵四海做对的时刻之中,所以即使无关爱情,她对着李安远,不管什么时候还是存着一份缅怀的情意。
即使无关爱情,她对着李安远,不管什么时候还是存着一份缅怀的情意。
现在的李安远已经跟着这个大都市的生存法则,变得冷漠了,回不去了。
当下唇边难以抑制地浮了一丝惨笑,她也不再奢望什么。
这一生本就是浮沉若梦,命比纸贱,让苏鼎侮辱一回,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忍一下就过去了,她不指望自己还能有多高贵清洁,也断断再不会跟当年的来喜一样寻死寻活,只是希望不要再有谁因为她出了什么事端才好,不管是沐向东还是季衍。
“明珠,不要怪我。”迷蒙之中,她听见李安远在耳边这样说道,很久很久,久到来喜都要以为李安远离开了,便听得他的声音又再响起,“假若这沐少真的如传闻中这么在意你,那他肯定会来救你的……明珠,若这是一个局,你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来呢?”
他这些话清晰无比地灌入来喜的脑中,虽然她现在是闭着眼躺在床边,虽然已经是浑浑噩噩,但还是从心里深处串出一丝丝的恐惧出来,绕着她的颈间,勒得她透不过气来。
以沐向东的脾气,就算这是个局,也断断不会让她出事,也肯定会来的,思及此,她对自己的安危反而不担心了,现下担心的,反而是沐向东的安危了。
也许是刚才咖啡喝得不多,药效不重,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虽然没有恢复力气,但神智和思路也渐渐开始清楚起来。
空气中有了一丝异动,门把转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喜心一慌,想着这应该是苏鼎进了房间了。
察觉到苏鼎走到床边来,来喜一秉,手指颤了一下,这才发现指尖已经很快能用得上力气了,看来这药下得不多,显然下药的人并没心要让她昏迷,来喜这又想起了李安远。
这药应该是李安远下的,想来他为什么放轻了药量,这个原因她还想不明白,慢慢地睁开眼睛来,她失焦的眼瞳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一入眼就是苏鼎光溜溜的膀子,身上还有几处伤口,心下马上就是一阵反胃。
“啧……明珠小姐醒了,看来药
效过得还挺快的,这样也好,若是你昏昏沉沉的,怎么能亲身地感受我带给你的快乐了。”话音才落,苏鼎朗声大笑,淫秽的话语让来喜产生了浓浓的反感之心。
“你……”她脱口而出,发现喉间消失的音在慢慢恢复,只是声音还是有些微弱,但已经不若刚才那样无力了,“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还在动手解身上的裤子,嘿嘿笑了两声,“不就是打着你的主意吗?”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他欺上前来,粗糙的手掌滑到她的颈处,开始动手脱她身上的衣服。
胸口一凉,来喜咬了咬唇,想挥动手,只是看来这药效还没完全过,她根本用不到很大的力气,思考之间,只察觉苏鼎的濡 湿的唇印在她的脖子上,像是被一条虫子爬动过,马上就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指尖才是勾到床边的台灯,她一喜,用力一扯,拉过来对着苏鼎的头就敲下去,苏鼎一吃痛,惊呼了一声,大手一挥,那台灯就被挥到地上,“啪”地就灭了。
苏鼎怒极,捂着头反而笑了,“真有意思,原来明珠小姐不喜欢温柔的,好……那我就给你来点够味的……”
力气根本不够?苏鼎只是被砸痛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来喜眼底一惊,挣扎地想爬起身来,苏鼎迅速上前,拉着她的衣服一扯,原来就开了扣子的旗袍就褪在了地上。
来喜迅速地拉住被单裹住自己,瞪着苏鼎,一直到眼底都生了满满的血丝,“苏鼎,我季明珠虽然算不上贞节烈女,你若是玷污了我,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但是你若要拿我来对付沐少,对付青帮,你就想都别想。”话说得太急太用力,她捂着心口不住喘息,好久都没能缓得下来。
她很久以前曾听翠菊说,女人的第一次很痛。
赵四海带给她的,是生命中所不能承受之痛。
挣扎哭喊什么都没有用,流眼泪也没有用,如今眼前的人是苏鼎,她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她不挣扎不哭喊,不哭不闹,但也绝对不会屈服。
苏鼎笑了,慢慢地又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季明珠能有多大的能耐。”他将身上的最后一件蔽体物也脱掉,来喜倒抽了一口气,紧紧护住自己身上唯一可以遮掩的被单。
他上前一步来,力气比来喜想象得惊人,也许是因为药效的缘故,钳制住她的双手不费吹灰之力,皮肤冰凉一片,红色的兜衣也落在了地上,变成触目惊心的妖艳。
被强 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来喜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那一夜的恐惧又再次袭来,让她绷紧的那条线一下子就崩溃下来,从喉间逸出一声哀惨的低吼,恍然之间又想起了季衍那双安定人心的眸子。
没有什么大不了,就算是再被强 暴,在他的眼里,她也不会被看轻。
反正她都已经决定了离季衍远远的,看着他就好,她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不是吗?
WWW• ttk an• c ○
只是人啊,总是以为自己还可以有别的选择。
来喜闭上眼睛……
房间砰地一声忽然开了,压着她的苏鼎愣了一下,看着门口的人,眸低深处,忽然就蒙上了些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