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云层间闪现一丝耀眼的光芒,黑暗后的黎明将再次降临这块土地。漆黑的夜空在初晓的曙光下,开启一扇圣洁的大门。肉眼可见的污秽浊气在古堡间缓缓升起,在形态狰狞的石像上留下腐朽的痕迹,呼啸的寒风在城堡的角落中咆哮着,带走初晓的温暖。
以古堡方圆数百公里的地区似乎与外界处于两个世界,寒冷刺骨的寒风在干枯的枝头卷起枯黄的枝叶,与那翠绿的树林中洒落的柔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色腐朽的土地上,遗忘者在阴暗的角落里触动着已经腐烂的指骨,空洞的眼眶中迷离着昔日的辉煌。
“开始了吗,这沉睡了数千年悲哀的灵魂们。在这腐朽力量下,再次降临在这个世界之上!”耳边传来遗忘在岁月中历代亡灵对腐烂辉煌的呢喃,苏宣搀扶着一个伤痕累累、全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走在一条布满尸骸的古堡密道中。突然苏宣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转过身。默默地注视着身后吞噬一切的黑暗……
“封印在那片土地上邪恶的力量,沉睡在那片土地中堕落的灵魂们,终于要降临这个世界吗,重现当年的地狱之景吗……”在梵蒂冈大教堂里,做着礼拜的教皇忽然停下了神圣的赞颂,在其他传教士不解的目光下,走到门口,瞭望着远方不断翻腾的乌云,默念着《新约全书中《使徒行传》中的篇章。
在离梵蒂冈万里之外中国神龙架腹地,一道光芒在这片原始森林间穿行。这光芒锋利无比,犹如一柄出鞘的神兵,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无论是拦腰粗的大树,还是坚硬的花岗岩壁,都在这神锋之下劈开斩碎。
就在光芒撕裂岩石之时,树林间一头斑斓猛虎不知从何处冲出来,带着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光芒拍过去。不料这光柱发出耀眼的光芒,顿时刺痛了它的双眼,在剧烈的痛疼间锋芒撕碎了它的身躯。随着满天的血雨,一个如同一柄凶煞神兵的男人站在这头斑斓猛虎的尸骸上,抬头注视着远方,黑色的瞳孔间忽然闪现一道寒光。
“魔劫降世,不知有多少生灵要化作灰灰!枯枝彷徨又年春,忽悸周身已无人。长歌虚叹谁长存,可笑始秦遣徐氏。红尘往事,四十三年,我又要逍遥走一回了,不知我还否回来看一眼这凡世红尘中的净土。哈哈,莫想莫想,永生大道何处寻,斩妖除魔修士心……”
他晃晃脑袋,全身煞气收敛起来,如同一颗金丹入腹,精气混元一体。大手一招,脚踩飞剑,一步步向西方走去,所经之处留下一道太白剑气。
亡灵们在古堡周围盘旋,犹如一名名虔诚的修士在圣地朗诵着经文般,歌颂着死亡的降临。曾经的痛苦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庞
大的怨恨在古堡上方凝聚着漆黑的云团。突然间一束紫光从古堡的最高端射出,没入云层中,竟如同催化剂般让这太古的恶念向纯洁善良方向变化,可惜的是这变化产生的力量圣洁的连生命都无法容纳。
这巨大的能量反应如同当年所罗门事件一样,不仅吸引各国神秘组织的注意,也吸引了隐藏世界各地的神通者的前来,但他们都仿佛是约定了一般,在离古堡较远的一处高地停下,默默地注视着古堡的变化。
“两极化生,阴极化阳,看来古书上记载的并不都是一些虚话!老道功参造化五十载终于能派上用处了,真是大道可证啊!”
一个全身邋遢的老道士站在一处高地上打量着城堡周围的地势,但令人感到古怪的是,无论是后面感到神通者,还是古堡四处扩散开的极阳之势,都犹如与他处于两个世界。不可闻,不可视,不可触,虚无一片,老道不知不觉散发的气息竟将这整块地方拉入朦朦胧胧的心灵之地。
“咚——”古堡高楼上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铜钟不知何时响起,犹如一枚突然投入湖中的石子,在这极阴化阳的地势中掀起一阵波澜,强烈的音波在古堡周围卷起一场大风暴,将古堡周围的一切几乎扫成平地。
“咚,咚……”突然走入酒吧的神秘人抬头看了眼挂在酒吧中央的摆钟,便低头发出一声轻笑:“呵呵,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也好,‘父亲’大人也应该等不急了!”
正当他要向前迈步时,一个穿戴整齐、酒保打扮的中年男人挡在他面前。
“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是私人俱乐部,请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并不欢迎外界的人,若您想找乐子,请离开这里,否则您将明白什么是不愉快!”
这个将面孔隐藏在帽檐下的男人,将帽檐微微翘起,一双血红的眼睛直视着酒保的瞳孔,似乎在这心灵的窗户中看到了酒保的过去和未来。
“你很迷茫,你和这些人不同,潜藏在你灵魂中的力量吸引着每一个向往黑暗的人。但这并不足以让你拒绝一个贵族绅士到访,一个足以改变你一生的陌生人的馈赠……好好记住,年轻人你的命运将会在今天得以改变……”
他慢慢的从已经陷入深思的酒保身边走过,穿过这些在酒精和激烈的打击乐下不断舞动的男女们,来到这用各种名酒布局的酒台旁,并稳稳的坐在酒吧椅上,抱着好奇的眼光注视着眼前展示着精巧技艺的调酒师。
“鸡尾酒是源自古埃及饮料在酒里添加其他材料以增加美味的习惯产生的,从有着璀璨文明的古埃及和罗马时代就已经出现了,但真正出现‘Cocktail’这个词的却是
18世纪。而在沙卡烈先生著作《Newcomes》出版后,鸡尾酒便已经在大多数地区普及了……”
“啪!”倒满鸡尾酒的高脚杯在光滑的桌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名技艺高超的调酒师将两个摇酒壶放在桌面上,带着一丝惊讶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骨子就散发着神秘的男人。
“我在这工作已有十年之久了,接待过很多到这里见识我技巧的顾客,但像你这样在这个喧闹的地方讲述它历史的,还就你一个……对了,你要喝什么酒,我请你,就当在这个小地方遇见知音的见面礼。不是东方有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
“呵呵,请我喝那就不必了,我习惯自己去拿!你们都说鸡尾酒是酒中的贵族,但我对此却有点疑问,不知约翰先生这样在国际上有名的调酒师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这个男人从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双白手套,在约翰面前如同一个贵族绅士般,优雅的将手套戴上。洁白的手套在光滑的酒杯上细细地触摸着,发出清脆的摩擦声,红色的瞳孔在墨镜下闪现出一丝冰冷的杀机。
“答案,我倒不敢当,一些看法,我倒是可以说给阁下听听!”
“呵呵,有人说鸡尾酒是酒中的贵族,但我却不这样认为,不知约翰先生怎样看这个问题!”
“若说它是酒中贵族的话,我想应该就是吧,火辣自由搭配相配任何一个身份!”
在听到约翰的回答后,这个神秘人突然站了起来了,黑色的贵族礼帽在这剧烈的动作下掉落,暴露出的面孔让面前的约翰瞳孔猛地一缩。
“这张脸是……你到底是什么人?”摆放在桌角的摇酒壶在主人惊讶的动作下,从桌上意外的掉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就像一个裁判发起开始的枪声,激起了这杀戮的开端。
“哈哈,没想到克斯特伯爵的儿子竟会有如此见地,可惜你是一个贵族。哪怕你已经离开那个生你养你的腐朽之地,你的骨子里、你的灵魂深处,都铭刻着贵族高雅腐朽的血统!虽然你就要死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贵族是没有自由的,家族就像枷锁般束缚着这灵魂,直至他走向腐朽的一刻。平民可以自由,可以容忍事物的重复……”
黝黑的墨镜闪过一抹白,血红的瞳孔在斑斓的光彩中泛出一丝死寂,墨镜在白手套中碎裂,在他阴森恐怖的笑声中化作一柄尖刀,直刺约翰的面门……
“所以,克斯特▪约翰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而你这个不能在枷锁中苟延残喘的家伙,只能在地狱角落中舔舐着自己已经腐烂的伤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