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预言术吗?以虔诚的信仰来唤醒远古神灵的力量,借此来改变原有的存在!可惜就凭这个还是不够,还不够弥补我心中的愤怒!我能嗅到恐惧的气味,你的灵魂在颤抖!虔诚的信仰已无法掩盖弱者的内心的脆弱……”
血红的双眼在黑雾中闪现,在大预言术下崩塌的空间仿佛在一股诡异阴暗的力量下再次凝固了,这个仿佛传说中的圣子的小男孩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邪恶的化身从老传教士的手中毫无阻碍的拿下那柄银制的十字架。
“罪是要被偿还的,但你们却不是他们。我所想要只是内心的宽恕,而这一点我将亲自向他们讨回,就像当年那样,一个个将他们打入地狱之中,在往日的过错中沉沦痛苦。”如同骷髅般白森森的只剩下骨架的手掌从黑雾隐约浮现的袍子中伸出,在圣子冷漠的眼神中抚摸着那金色的发色。
“当虔诚的信仰有了迷茫,圣子不再神圣,诸邪将会从光明中诞生,重行天使堕落之罪!”
“啊——”原本圣洁气息染上的邪恶,在对信仰虔诚下坚定的目光有了一丝迷茫,内心不再漠视死亡,恐惧不再远离他。
圣子痛苦的弯下自己的腰,半跪在在黑雾下早已冰冷的凝结冰霜的石砖地面上,一边哀嚎着捂着自己的脸颊,仿佛在经历的地狱般的痛苦,恐惧的目光逐渐在原本清澈圣洁的瞳孔中诞生。
……
“呼——呼——”一个孤单的身影径自的朝着远方的光源处走去。他的脚步声低得几乎不可闻,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向前方光源跑去便有什么恐怖存在从四周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冲出,将他撕成碎片。他是老传教士所牵着那名小男孩,此刻他已经没有圣子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他就像是凡世间那些经历过大灾难后劫后余生心中留下阴影的孩子,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老传教士身死的那一刻,那双血红的瞳孔在黑雾的笼罩下注视着他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名邪恶的存在“手下留情”没有将他杀死,但心中仅存的一丝信仰让他感受到邪恶离他并不是很遥远,仿佛伸手触及,黑暗中便能听到那断断续续犹如死亡前的叹息声,脑海中依稀可以回想起那只骷髅般恐怖手爪接触自己的头皮时的冰冷感觉。
男孩目光直视远方的光源,在微弱的光线下,眼角的余光扫过不断从身旁闪过那似乎无穷无尽用精致的彩色玻璃拼成的歌颂着耶稣受难记的彩画——这里是圣彼得堡大教堂——这里曾是自己做早课的地方,曾经带给了自己坚定地信仰和意志,但如今却是恐惧无助的冰冷感觉。
“这里是教堂,接受神之洗礼的地方,没有什么邪恶的存在可以闯进这里的!”他的喘息声在耳边不断回响着,彩画上耶稣仁慈的面孔不断在瞳孔中留下自己的印记。有那么短短的瞬间,他真希望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自己可以在这里躲避邪恶。但这却是一种奢望,每当他停脚步,自以为已经安全时便有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直袭他背脊,鞭策着他不断向前走。
“马上就安全了,”他自言自语仿佛看到自己的不再受到邪恶侵袭的那
一刻。“虽然这次闯入圣地的邪恶无比强大,连大预言这等神术都不惧,但他却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绝不会是的,邪恶始终是无法战胜光明的!”
男孩在恐惧下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在一扇两侧拜访者救世主耶稣的石像的门外停了下来。这扇自他来到这里便紧闭着,但他知道这扇门背后是什么,一名至圣地诞生之时便隐于这里的守护者,教廷千年来的底蕴之一。
如同他也不敌怎么办,不会的,不会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的信仰呢?他眼神充满着迷茫,注视这扇门上那代表着教义的圣十字。
“就在这里吗?他就在这扇门后面吗?”就在这时,一个鬼魅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男孩神经兮兮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但却没有任何人。昏暗的光线中彩色的玻璃反射微弱的光芒,耶稣仁慈的目光仿佛在男孩注视的同时审视着他,但他却感到自身被鬼魅所包围,恐惧让他猛地推开那扇门,走进这千年来都不曾开启的大门。
虽然守护者就在这间房间,但心中放下一座大山的他却没有开口,甚至头也没有抬起,仿佛唯恐对方责备自己一般。
圣子一步步缓慢的行走着,仿佛经过精确计算般小步的来到一座巨大却布满着裂纹,似乎在下一刻碎裂的耶稣十字架前。他沉默不语,只是呆呆望着眼前守护者坐在十字架下一遍又一遍地翻阅着那本似乎永远看不完的圣经。
守护者身穿着一件深色的仿佛是上古苦修士那般粗布长袍,满头银发在开门时所带进的一缕微风中飘动,沉着稳定,犹如一座大山般坐在地板上。但是其面孔却是十分的年轻,看上去仿佛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但若此刻苏宣站在这里看着这个人必会大吃一惊,此人竟和当年救下犹太的那名老者面孔有着几分相似。
“为什么来此地,孩子?”守护者并没有停下自己翻阅圣经的动作,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过影响他做这件事一样。
“大人……”男孩低声回复着,生怕引起对方的不满,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开门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没想到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千年了!也没有想到在这千年岁月之后,你依然这样执着,依然放不下往事!”在一阵仿佛是来自心灵的呢喃之音后,银发从双肩落下,守护者放下了手中的圣经,缓缓起身,在看了身旁男孩一眼后,一步步走向门口处,而被他的抛到身后的男孩也急忙跟了上去,仿佛这间房间充满着恐惧的鬼魅一般。
在墙角仿佛燃烧了数千年之久的烛火突然间剧烈的摇晃起来,火光不再明亮,昏暗的让人不经想起神话中恶灵来临的场景。
缓慢,沉默,这仿佛两人脚步在昏暗中的声响。忽然一阵寒风从身旁拂过,虽然男孩并不是凡人,但这阵寒风却发自灵魂,就算是以他超人般的体质都难以抵御这股寒意。他拉紧自己单薄的衣衫,但却没有停下紧跟身前那个高大身影的脚步,因为他明白或许现在整个圣地里最安全的地方就要数守护者的身边了。
“既然你已经从那个地方脱困而出,又
何苦在成为他人的棋子呢?”守护者在通往他那间房间的走廊上停了下来,眼神停留在房间中那个身影上。而这时紧跟在他身后的圣子才看清楚那个带领着亡灵袭击圣地的,杀死老传教士,让自己充满恐惧的身影的面孔。
房间依旧昏暗无比,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目光。原本围绕在其身上的黑雾仿佛摄于守护者的目光,消失殆尽。黝黑的长袍随风舞动,一个骷髅头在斗篷下显现,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血色的灵魂之火,白玉般的骨质仿佛泛着不朽的光芒。、
“呵呵——哈哈——,没想到一千年之后的相见竟会是这种情况,你在向我求饶吗,教廷的守护者,我的老朋友,当年将我和她分开的你!”张狂带有着讽刺意义的笑声回荡在圣彼得堡大教堂空旷的空间中,彰显着一个魔鬼的疯狂。
“棋子?就像你身边这个小子一样吗,呵呵,圣子,我多少年没有再听到过的称呼了!”男孩听到他的话后,猛地吃了一惊,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守护者,但还没有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来,一阵气浪便在身前爆发,将他震晕过去,整个身体在气浪之中就仿佛是一个玩具般,随着气浪冲到了房间的一角。
“你有罪!”
空洞的眼眶在气浪爆发的刹那间闪过一道血芒,白森森的骨爪逆着气浪袭来的方向猛探向黑暗之中,顿时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在死寂中响起。一个高大浑身包裹在黑色重甲的男子从黑暗中冲去,虽然他的手被骨爪从抓住,但他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硬生生的将其撞向了走廊的一侧墙壁。
“轰——”大教堂仿佛遭受了一场地震般,虽然没有崩塌,但这剧烈的撞击依然让房间传来一阵结构受创的响声。
灰色的尘埃在昏暗光线中散漫着,血色的光芒逐渐在尘埃下漫射而出。这个邪恶的存在依然站立在这里,只是原本包裹在身上的黑色长袍在这这阵剧烈的冲撞中支离破碎,露出那仿佛是用白玉打造的骨躯。
白玉,散发着不朽气息的骨体并没有受到什么的创伤,双臂就像是支撑天地的天柱般死死地抵着那个从黑暗中忽然冲向自己的黑骑士。
“犹太?你还是像当年那样,或者你以为就凭借着上古圣徒之一的他,”白玉骨爪在那不朽的光芒下竟深深嵌入当初苏宣在心灵力量下都不曾留下伤痕的黑甲中。“就可以弥补我们之间的距离吗?”
“我从没有这样想起,一千年前便是如此”
一枚仿佛是一切源头的,散发着无尽光芒的十字架在昏暗之中显现,犹太的身影逐渐淡去,白玉头骨之中那熊熊燃烧的灵魂之火仿佛在这光芒之中感到了危险的临近,猛得收缩在头骨的中央……
一道苍白的光柱从地平线上升起,直冲天际,而在那道光柱的不远之处,一位看上去就像是凡世间一名普通人的中年男人仰首望向那光柱。“指定封印?真是不让人安心的小子!”随后看向了自己的指尖,一颗椭圆的露珠在光芒中泛起斑斓的色彩,但他的瞳孔之中却显现出一盘象棋,而在“帅”棋的一旁,一名少年半跪在地面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