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追兵
郑克爽顿时一惊,然后才想起两人现在竟然还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而且是一个被窝里。
这个发现使他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心里急切地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可是,如果不解释的话,面对两人间这种诡异的情况,吴应熊又怎么可能不产生误会?
情急之下,郑克爽只得慌乱地说道:“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吃你豆腐……是你昨晚一直喊冷……所以我才……总之,我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情……”心里一紧张,一番话也就说得磕磕巴巴,颠三倒四,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听得懂,更何况是别人。
吴应熊这时也发现了二人之间的尴尬情况,一张俊脸顿时也红得犹如三月的桃花一般。不过看到郑克爽这令人发噱的慌乱模样,吴应熊也忍不住莞尔。他一面不着痕迹地将身子稍稍后退,使得两人之间隔开些距离,一面将羞红了的脸转过去面向墙壁,口中轻轻说道:“秋官,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如果你想要我,早在云南的时候,就可以……”说完一张俊脸越发地烫了起来。
毕竟在云南之时,他曾为了救韩世君而色诱郑克爽,并且许下一旦将人救出,自己就任他予取予求的诺言。结果郑克爽不但冒险帮他把人救了出来,后来还帮他将母亲的尸骨自云南运出京城,然而自己当初许下的那个诺言,郑克爽却只字未提,仿佛自己一开始就没有说过那句话一般。说起来自己是欠了他天大的人情,就算他真的想要自己,自己也一定会同意。然而,郑克爽不但没有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反而一如既往地继续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吴应熊能看得出来,其实郑克爽对他的身体还是有欲望的,这一点从他看着他时那痴迷的眼神中就可见一斑,然而他却因为某种原因,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单单是这一点,就令吴应熊从心底对他升起莫大的好感。
其实昨晚他迷迷糊糊之中,也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当时他实在冷得太过厉害,感觉自己几乎都要冻僵了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似乎有个火炉靠了过来,潜意识中自然而然就凑过去将身子贴紧。尽管脑海中模糊地知道,这个火炉好像并不是火炉,而是一个人,然而,他却因为太过贪恋那熟悉的温度,情不自禁地就让自己在那人温暖的怀抱中沦陷下去。
听到吴应熊这么说,郑克爽顿时放心了许多。感觉到吴应熊的身子稍微远离,他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居然还搭在人家的腰上,于是边忙不迭地缩回,边尴尬地对吴应熊说道:“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起床帮你熬药,你不要急,慢慢睡。”说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光速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就飞似的逃出了这个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吴应熊才慢慢地转过头来,向着郑克爽离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同时,深埋在心中的歉意渐渐地涌了上来:秋官,你对忆鸿的情意,忆鸿心里都明白的。只是,我却不得不辜负你一腔深情。只因,我的心早已随着世君一起死了。……秋官,你,可会怪我?
因为怕被追兵发现,两人也没有敢在这家客栈里多耽搁。到了下午,看到吴应熊的精神稍微好了些,郑克爽就到集市上买了两匹看着脚程不错的马回来,然后二人乔装改扮一下,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各戴了一顶大斗笠掩人耳目,这才一起上路。
两人也不敢走官道,只好专挑小路走。
由于这一路上再没有发现陈近南他们留下来的暗号,两人只好凭着感觉往前走。
这次还好,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官兵的追捕。
到了天黑,郑克爽因为担心连续赶路吴应熊的身体会吃不消,所以就在附近的小镇子上草草找了家小客栈落脚。
翌日一大清早。
二人早早起了床,又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
到了临近中午时,忽然听得身后马蹄声阵阵,看样子至少有数十匹马从后面疾奔过来。
两人遇到这种情况,不禁有些心惊,扭头回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烟尘滚滚,再望马上之人,依稀便是清兵的装束。
两人心知不妙,这里又不比刚出城时,到处是郁郁葱葱的青纱帐,路边大片的荒野视线开阔得很,一眼就能看到老远之处,根本无法藏人,因此两人只得拼命挥鞭催马加快速度。
奈何他们这种从集市买回来的马匹根本无法和官兵的精良马匹相比,不过片刻身后的官兵已经追了上来。并且有几匹马直接从身后超过了他们,绕到了他们的前面来。
郑克爽抬头一看,只见那带头的人却是他以前见过几次的御前侍卫副统领赵齐贤。
前路被挡住,郑克爽和吴应熊不得不勒住马缰。
此刻他们已经被前后堵截,完全没有了退路。
赵齐贤坐在马上,静静地看他们一眼,道:“二公子好快的脚程,下官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连快马都累死了数十匹,也到现在才能追得上你。”
郑克爽抬起头看了看赵齐贤道:“让赵副统领如此辛苦,在下实在是不好意思。想来这几日赵副统领为了追捕我们二人,也累得不轻吧。”嘴里和他说着废话拖延时间,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想要想出一条能让两人全身而退的主意来。
赵齐贤淡淡一笑:“为皇上当差,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不过二公子,这追捕二字可就言重了,您这样不辞而别,皇上可是想念得紧,生怕您在路上被小人暗算,有个三长两短的,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让下官务必请您和额驸一起回宫。”
说完,将手向身后一挥大声下令:“还愣着干吗,还不快请二公子和额驸回去!”众官兵齐齐答应一声,就准备策马上前。
郑克爽从已被他们追上时就知道此事万难善了,还好听赵齐贤的口气,康熙并没有打算要他们二人的性命,而是要抓活的,这样一来赵齐贤必然会有所顾忌,他们倒可以利用这一点放手一拼,说不定还能冲出重重包围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郑克爽侧过头去低声对吴应熊道:“随我冲出去!”
说完,猛然用手一扯马缰,直接冲着赵齐贤身边那名官兵冲了过去。
那名官兵早已将腰畔长剑拿在手中,看到郑克爽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心头顿时一惊,下意识地举刀欲砍,却忽然想起皇上曾经说过,切切不可伤这二人性命。于是举在空中的刀迟迟不敢落下。
就在他这一愣神间,郑克爽已经从他身侧疾驰而过,并且在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腾出一只手来,闪电般夺取了他手上的长剑。
几乎与此同时,吴应熊也抓紧时机,策马自那名因兵刃被夺而愣在当地的士兵身边疾驰而过,紧紧跟着郑克爽的马匹前行。
两人刚刚奔出十几丈,郑克爽忽然听得身后锐风响起,然后就是‘扑通’一声低响,伴随着吴应熊的一声低呼。
大惊之下回头望去,却发现吴应熊的马匹已经卧倒在当地,将他的人也顺势摔倒在马匹前方不远处。
身后十几丈外,赵齐贤正手持一张硬弓,另一只手自身后箭筒里抽了支长箭,然后就开始朝着自己胯下骏马的后腿瞄准。
看到这样一幕,郑克爽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立刻顺手一勒缰绳,也不待马完全停住脚步,就飞身自马背上跃下,直奔被马摔在地上的吴应熊而去。
赵齐贤倒没有想到他会下马折返回来,愣了一愣之后,这才放下弓箭,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包围上来。
郑克爽赶到吴应熊身边,弯腰将他扶起,然后问道:“你怎样了?有没有受伤?”
吴应熊抬起头看郑克爽一眼,只见他对自己满脸关切,却丝毫不把身后那帮蠢蠢欲动的官兵放在眼里,心中顿时一阵说不出的感激。摇摇头道:“我没事。”
他猝不及防之下,被从疾奔的马身上摔下,本来肯定要受伤,还好他以前也曾多少学过些武功,反应到底比常人敏捷得多,在落地之前就地一滚卸去冲力,然后又用双手撑地,因此除了双手被擦得破了皮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伤势。
郑克爽连忙仔细检查他身上,见他果然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这么一耽搁,赵齐贤已经率人策马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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