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慰下来,白锦沫好生安顿完了陆少游的父母,彼此道了一声晚安,这才缓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续几天的服侍实在是有些累,她脸色微微泛白,扭了扭脖子,动了动手腕,打算冲个热水澡,之后就可以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门只掩上一角,却突然被陆少游一脚踹开,白锦沫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回过神来,向后退了几步,眼底满满都是警惕,盯着一脸凶煞的陆少游。
他不会又是来折磨自己的吧?被自己双亲责怪,恼羞成怒来找自己毛病了?
白锦沫紧紧地抿着唇,手捏紧成了拳头,紧张地看着陆少游的一举一动,额角泛出了一滴接一滴的汗水。
陆少游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脸色凛冽,死死地盯着一脸慌张的白锦沫,愤怒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倒映在白锦沫的瞳孔之中,生出丝丝的戾气来。
“你,你来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白锦沫眼里阴晴不定,隐藏着一丝罕见的害怕和惊讶,这声音很大,白锦沫也希望能被陆少游父母听见。
陆少游眯起了眼睛,一脚又踹上了门,闭得紧紧的,他寒着声音说:“这是我的房子,隔音效果好的不行,别做梦找人救你了。”
白锦心里咯噔一下,咬着唇,掐着手,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她抬头挺身,直视陆少游的脸,装作很是镇定地开口:“我又没想过让别人救我,倒是你,干嘛随便就进我的房间?”
“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房子,我当然有权利去任何一个房间。”
陆少游的声音冰冰凉凉,隐含着丝丝的怒气。
白锦沫咽了一口水,强迫自己不畏不惧,平静得仿佛如水,确实,她已经做到了:
“那你来这干嘛?视察?还是做梦?这么得闲,我看不如去爸妈那儿好好认个错吧,要知道,最近你没少被他们骂。”
白锦沫的话一下子戳中了陆少游的怒点,他的脸顿时黑了起来,眼底是毫无保留的恨意和愤怒。
白锦吓了一跳,对上他阴沉的眸子,淡然应了上去,这在陆少游看来,更像是,一种挑衅。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心里也像堵了一般,陆少游眯起了眼睛,怒气一览无余:
都是这个狡猾的女人!要不是她在爸妈面前装模作样,要不是她给爸妈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也不至于被自家双亲这样严厉地责怪,不至于在自家人眼里抬不起头来,都是这个女人,爸妈才会这样,狐狸精!
而现在,她的胆子大了,以为有人护着她了,就学会当面挑衅他,还真是无知,给她点颜色,就迫不及待地开染坊了是吗?
陆少游捏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恨恨的狰狞:
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会光明正大以下犯上了是吧?看我等会怎么好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心里这样想着,陆少游眼里的狰狞也就呈几何倍放大,手上青筋凸起,愤愤地盯着白锦沫,白锦沫心里
是有些害怕的,以往的各种经历历历在目,让她不禁抖了抖身子。
眼底的狰狞,这是陆少游殴打她的标志。
“白锦沫,最近胆子大了不少啊?”
暴风雨前的平静,白锦沫紧张得不敢说话。
没听到她的回答,陆少游顿时就怒极攻心,向前走了几步,高大挺拔的身影来到白锦沫的跟前,大手一扬,揪起她的长发,把她往上提。
来自头皮上剧烈的疼痛让白锦沫脸色苍白了几分,心里的害怕一瞬间转化成恨意,然而越是逼迫,她在心里的勇气也就越大,此刻,她紧紧咬着唇,心里是一片凛然:
陆少游,我好声好气地与你谈话,你却恶语相向,恼羞成怒,现在居然还敢打我?我已然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人了,我会让你清楚,狗急了也会跳墙,扯得太紧的钢丝,终有一天会崩断!
心里这样想着,白锦沫的勇气又多了几分,伸出手,狠狠地掐着陆少游的手臂,指甲锋利,直接切入了手臂,丝丝血迹伴着刺骨的疼痛,让陆少游一下子放开了手。
他眼里阴晴不定,眼底的怒意更甚,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白锦沫一个弱弱的女子,今日也敢挑衅他,甚至反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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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沫!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就不怕我狠狠地折磨你?”
“那又怎样,狗急了也会跳墙,要是被你父母知道,要是被媒体狗仔知道,堂堂陆家少爷公司总裁,居然家暴合法妻子,我想,你陆少游的下场会更惨吧?”
白锦沫心里不是没有畏惧,只是她十分清楚,如果现在她依旧保持软弱,那么,陆少游,一定会变本加厉,甚至为所欲为。
都说疯狗咬人,但若是人比疯狗还要野蛮,还要凶狠,想必那疯狗也会吓破了胆子吧。
此刻,白锦沫就想做那个比疯狗还要凶狠的人,陆少游是一个比疯狗还要狠的人,她别无选择,哪怕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她也必须赌一把。
“你!”陆少游一噎,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水来,修长的手指一晃,紧接着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若是你有胆告诉媒体狗仔,我让你比死还痛苦!”
他的话没有半分感情,只有愤怒和暴虐,仿佛面前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最恨最痛的敌人,也是他最想要折磨的敌人。
脖子被掐得一紧,白锦沫呼吸得困难,一张惨白的小脸顿时显得可怜兮兮,只是那眸子中怎么也抹不去的倔强,让陆少游心里不由得更加愤怒。
该死的女人!你凭什么倔强?你凭什么坚强?你不该!你就该死!
白锦沫没得选择,生死边缘,她只能尝试奋力挣脱陆少游的大手,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她的小手只能勉强在他手臂上划出几道红痕。
呼吸变得困难无比,她甚至只能偶然觅得一丝氧气来支持自己的生命,手渐渐颓下去,朝身后墙壁的暗格里探去,动作隐蔽而小心,陆少游自然看不清,他现
在,只关注着白锦沫生死边缘的无奈和痛苦,心里嚣张到了极点。
“白锦沫!让你还嚣张?让你胆大?你要知道,这是我家,你在这儿生存,就得时时警惕,要是惹得我生气了,我随时让你生不如死!”
“你,你快放开我!”白锦沫不停地晃动着腿,想要踢开陆少游,手已经拿出了暗格里的物件,握得紧紧的,她紧张地咽了一口水吗,心里的害怕顿时化作不顾一切的勇气:
陆少游,我并不是随意让人宰割的人,我知道这是你家,也知道该如何生存,所以,我也有必须留一手,本来是不想的,可是你惹急了我!我只能反抗!
手臂上突然有一丝猩红的颜色,痛觉渐渐溢了出来,陆少游的身子顿时一颤,僵硬地松开了两只手,往后退了几步。
白锦沫得到呼吸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她始终没有忘记面前还有一个犹如恶魔一般的人,目光死死地盯着陆少游,手里的刀子对着陆少游,只在十厘米之间。
该死!
陆少游皱起眉头,看着手臂上一道伤口,鲜红的血迹像是一场滔天大水,染红了浅色的衣服,惨白了他的脸色,冲破了他心底的防线。
陆少游愤愤地盯着她,眼里满满都是诧异和不可置信,甚至,生生多了一份畏惧。
白锦沫抬眸,眼底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畏惧,全都是不畏的倔强,刀子冰冷,可事实更加冰冷。
没有人愿意一直当缩头乌龟,也没有人愿意任人宰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但是陆少游不明白,他所认为的景象,只是昔日;而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是今朝。
“往后退,退三步。”白锦沫举着刀子,对着陆少游吩咐道。
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如今却是白锦沫来命令陆少游了。
陆少游皱起眉头,心里怨愤、不愿意相信,便呵斥了她一声:“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在威胁陆家少爷公司总裁?你是想死吗?”
白锦沫已经顾不上什么生死了,既然已经决定做了,她必须要咬牙坚持到底,于是语气变得僵硬冰冷,道:“现在想死的,应该是你吧?”
陆少游眼底多了一份恐惧害怕,单看手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陆少游便坚信,白锦沫一定有这个可能,让他一死的可能。
不多时,陆少游已经退了几步,来到房间的门口处,白锦沫一片举着刀子,一边打开门,说着最后的要求:
“陆少游,我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白锦沫了,也请你自重,另外,如果让爸妈媒体们知道,你一个陆家少爷公司总裁被自家妻子威胁,应该也不是很光彩吧?门已经开了,也请你离开!”
陆少游强压下心里的愤怒,快步踏出了房门。
白锦沫在他离开那一瞬间迅速锁上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汗水肆无忌惮地打在她的肩膀上,她慢慢蹲坐下去,手里的刀子已经滑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