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红楼欲重现 剑圣再收徒
终极的武决，招招毁天灭地之绝学，声震百里方圆。赵国王宫早已是一片混乱不堪。赵王浑身颤抖地坐在宝座之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明明不是冬季，却大雪纷扬，雷鸣电闪，紧接着天火骤降，大地也跟着震颤，整个赵国首都，自东西北向开始，地裂山崩，地源失衡。“这……这究竟是……”赵王手中端着一只茶杯，可是颤抖的双手却将所有的水统统倒了出来。李牧按剑而立，满目的沧桑注视着空中恐怖的异变和威凛天地的气势，摇头叹道：“国之将兴，必有祥瑞；国之将亡，必生妖孽！天降神罚，难道我大赵百年基业真要毁于一旦吗？”可是转瞬之间，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虎目中射出了骇人的光芒，拔剑指天，满头的白发与飘散的长须在狂风中飞舞着，身后不知染过多少鲜血的鲜红的战袍“哗哗”作响，“贼老天！我李牧在此！谁也动摇不了我大赵天下！”此等豪言壮志，宛如透彻云霄的霹雳，让周围所有人都是热血沸腾。就连那阴损狠辣的赵穆，也首次生出了不敢正视这位对手的心思。
就在赵王手足无措之际，一直站在一边的郭纵上前来拜倒：“大王休要过于惊慌。微臣只见，这次异变未必是天灾，尚有可能是人祸。”“什么！”这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位大臣只觉得刹那间寒流遍体，包括赵王也是手足冰寒。他浑身颤抖道：“郭爱卿，这从何说起？人力岂能……”“人力自然不能。”郭纵微微沉吟，将腰间的空空如也的剑鞘举到胸前，“神力却未必。”整个大殿瞬间落针可闻。随即众人纷纷看向王宫外那座百米高的剑楼。赵王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庆幸：“郭爱卿是说此等异象非是对寡人的天罚，而是……轮回神教？”“对啊！”赵穆惊叫道，“今早赵国各地皆有异象，称万剑离鞘，飞射冲天，不知所踪。紧接着异变顿起。此与当日李园与神女一战时的事何其相似！只是远不及此处气动山河。”赵王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扫向底下噤若寒蝉的一众大臣：“可是圣女乌廷芳显然没有此等实力。”郭纵沉声回道：“圣女没有，那翻手之间封印圣女的圣童呢？不过微臣的观点是，更有可能是那位游历天下的剑圣……柳生剑影！”这时候，殿外李牧大步流星而来，叫道：“定然如此！大王，乌家的方向正是异变源头。”赵王长长舒了口气，道：“如此，寡人寝可安席了。”“慢！”李牧抱拳道，“此次异变很可能成为各国声讨陛下的借口。若不早作准备，我大赵必成众矢之的！李牧不才，愿往乌家一行，一探究竟。请圣童圣女出面，向天下百姓说明这一切与大王无关。否则，我大赵根基恐有所伤！”见有人当出头鸟，赵王和一众大臣哪里会不高兴，纷纷大呼：“老将军英明！”
另一边，我和赵云裳正在商量红楼剑阁的事，柳生显然对此不感兴趣，于是带着楼无痕缓缓走向迎宾搂。照我的介绍，他想要看看这个李园是不是真有继承自己剑道的资格。我问赵云裳：“剑阁当年的那一套现在显然不行了。否则神教必成邪魔之流。云裳，如何选择剑阁的弟子，你有主意了吗？”赵云裳雍容华贵的容貌丝毫掩不住她妩媚的气质，纤纤玉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说：“只有请夫君设下大阵，考验闯阵着的心性和天赋了。但是我们怎么保证每一代剑阁传人都会是剑界的翘楚呢？”芳儿也微微皱眉：“除非改掉剑阁之首女弟子的规矩，允许门内嫁娶。”“不可！”赵云裳叫道，“我剑阁的武功，至阴至寒，容不下此等阳刚之力久留。”我笑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武功可以修改，人伦之欲却是禁止不了的。芳儿的主意很好，我会选一些合适的剑法给你，传授给门下的男弟子的。剑阁分内门外门，内门弟子，皆是一心向道，心智天资绝佳的人，外门处理俗物。而内门弟子以女子优先，如何？”赵云裳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叹道：“好吧。那红楼宫主，田贞田凤为尊使，掌管最重要的情报和人才资料。另外选一个护法使者吧。夫君有人选吗？”我和芳儿沉思片刻，异口同声道：“郭秀儿。”随即相视一笑，不再多言。云裳看了看我们俩，问：“又是你的红颜知己？”“算是吧。”我灿灿一笑。“那我可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秀儿小姐了。”她说完缓缓起身，走向屋外，看着空旷的草场和远处起伏的山峦，深深吸了口气，回头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剑阁为万剑铸就。虽然如今不需要神兵支撑，凭着夫君的大阵就可以维持，但是这一座剑宫要坐落在何处呢？当年我们是在无涛海上，这里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吧。”我转头看向芳儿：“其实已经有了绝佳的场所了。芳儿当初比斗留下的剑柱略加修改，便可以成为登天的阶梯。接着，剑阁就在这百米高台高处。悬于邯郸上空，御剑飞仙可瞬间到赵国任何地方。在剑柱和剑阁之间大阵相连，门外弟子要拜在剑阁门下，需要闯阵。通过这种方式考验求道者的心性。更关键的是，这数百的高空，空气稀薄，常年在此地修炼除了可以远离尘嚣之外，还可以提升身体的各种机能。这样，剑阁就直接插到了赵国的权力心脏。”“妙！”云裳惊喜道，“绝妙的主意！这样的设计定然使得剑阁中人成为神仙般的存在！”芳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这么办吧。真是累了。风，我们要不要和赵王达成一下共识。如果赵国的朝廷不同意剑阁成立，暗中使绊子，会有不小的影响。”“有理。”我笑道，“有必要给那个没什么远见的赵王一点甜头吃了。”正商量间，忽然一名玉霄卫来报：“少爷，两位少夫人，李牧老将军孤身来访。”我们三人相视不语。
柳生剑影带着楼无痕一路缓缓而行，直走到那迎宾搂前。“就是这里。”楼无痕轻声说道，“我可以感觉到这里有一个孤傲无比的剑意。很像当初的……”虽然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却万分痴迷的头看着柳生。柳生剑影挽着她的臂膀：“我们进去吧。”门内李园此刻正对着手中的长剑发呆，猛然之间心神一颤，从沉醉中醒来，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力量正在席卷自身。这不是震慑苍生的霸气，而是凌驾于尘世之上的高贵，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敬畏。手中的长剑此刻亦是莫名的颤动，随着剑鸣声越来越强烈，让这个少年剑客感到了一种天道渺茫不可追的无力感。随即，一双神仙眷侣带着飘逸清丽的身影翩翩而至。“前辈！”李园不卑不亢的行礼很让柳生剑影满意，用剑者，无恨无求，不以外物喜悲，不被俗世扰乱心神，确实是最基本的境界。“你用剑？”柳生缓缓开口。“是！”“那么，你懂剑？”和当初圣女所问相同，可这一次，李园眼中闪过难掩的黯然：“剑道渺茫，吾尚未摸到边角。”柳生继续向内缓步前行，李园恭谦地跟在他和楼无痕身后。一路上剑气四散，将所有想要近身的人统统挡在了十米开外。“那么，你将用何手段证道？”剑圣再问。李园抽出宝剑，缓缓拂过寒光四溢的剑身：“沟通。我认为任何一把剑，无论诞生时候是怎样的品质，被剑手握在手中就是证道的道友，就有自己的真灵。无论是凡铁神兵，只要愿意全心的沟通，定然会得到参悟剑道的钥匙。一味追求神兵利器，却是落了下乘。”“好！”剑圣眼中闪过异彩，“你认为什么样的剑道才是极致？”“最灿烂，最完美的一剑。”李园此言刚落，柳生剑影豁然站起，手指瞬间点在了他的额头上。这个少年不闪不避，眼中虔诚的光芒更甚。“方才之言，何人所授？”柳生死死的盯着这个人，这个一言道破了自己苦心参悟半生的剑之极致状态的人。“他！”李园的额头在流血，化为两道鲜红顺着两边的脸颊淌下，然后在下巴上凝结，滴落出绚丽的一抹光华。柳生看时，他指的竟是手中佩剑。“果然是美玉良材，可传吾之道。你的剑，你的剑心，竟然如此契合，悟性之高也是天下少有。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无论你是谁，”李园抱剑行礼道，“你的境界远超与我，我愿意。”“我叫柳生剑影。”李园心道：果然如此！当即叩拜。楼无痕上前将他扶起，取出手帕擦着李园脸上的血迹，转身问道：“夫君，方才你为何……”柳生剑影看着这个一动不动，任由妻子擦拭的少年的眼睛居然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叹道：“为了看清他的心。我知道他有解不开的心结，却不知是什么。虽然现在他的剑心很平静，但那始终是他的破绽。不过还好，缘分到时自然会了断。”楼无痕摇了摇头：“我们要和他回楚国吗？”“不必，我所要教的很少，绝世的剑法，由他自己领悟。他不是廷芳，传的不是剑法，而是剑道，只要他找到悟道的方法就可。万神劫，我会留下剑谱。”“谢师尊！”
另一边，我抱拳向李牧笑道：“如此明天的宴会我会参加，向天下说明这次的事。至于细节，我亲自和赵王商谈。老将军，再会！”李牧上马摇摇抱拳，便转身纵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