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赢盈陷重围 琴清整玉容
陡然之间,风云再变,身陷重围的赢盈目光一凛,握着那块令牌的手一紧,冷声问道:“玩笑之举,竟有此等阵势相招待,呵呵,本公子是幸运找到了宝物呢?亦或是怀璧其罪的不幸?”符毒丝毫没有挥退手下的意思,反而回身向围拢在更外层的秦军将士施礼:“符毒已败,不求功名。可是此物乃是我门重宝,不容有失。若是将军与众位军爷行个方便,让我等在此了结恩怨,楚墨全门,必成为大秦良友!”那为首的小将闻言一愣,稍稍思量,却遇上了赢盈目光示意他退下。此刻,天香燃尽,兰桂飘香,乃是今日的武诀到此终结。那将军于是做个顺水人情,朗声应道:“两位要解决私人恩怨,只要没有涉及我大秦,那这片校场,此刻空闲,借与你等无有不可。在下可容在下在此观战。如何?”“多谢!”二人异口同声应道。再回神,剑拔弩张,杀气更盛更寒!
“交出我门墨子的钜子令,你我尚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若不然,墨门上下,与你不死不休!”符毒厉声喝道。赢盈冷声一笑:“呵呵呵,自我雨落尘出世以来,尚未受过威胁。况且此物既是墨门钜子令,怎会在你手中?”“这是我门自家事,不劳阁下费心!”赢盈举起手中令牌,金光灿灿,朴素中透着精致典雅,却是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不知是何材质,让她更相信了这令牌的真实性,语气再添寒意:“墨门元宗,五年前游历至此,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知他乃是墨门钜子,此令牌当在他手中。你如何得到的?”符毒面色一冷,伤痕累累的右手之上鲜血流淌更急,长剑握于左手之中,冷笑道:“此人背离墨门,却是武功低微,已然被我擒住了!一个月前我便是墨门新的钜子!”“胡说!”赢盈厉声喝道,“好大的口气!元宗大师乃是圣童至交好友,武学修为,人品德仪皆是上乘。你如何暗算与他,从实招来!”“啰嗦啊!给我杀!”恼羞成怒的符毒一声令下,周围顿起刀光,四边剑客直击要害而来。赢盈将令牌往怀中一藏,飞身闪躲。精妙步伐,皆是步步生莲,转瞬之间,已然绕开了十几道寒芒,举剑直*符毒而去。不料就在此刻,符毒竟是不闪不必,袖中赫然一道黑气,直射向赢盈面门!赢盈猝不及防之下,避之不及,竟是双眼一阵刺痛,真气逆流,血脉激荡,刹那间黑血迸射,颓然倒地了!“此毒无解!”符毒冷声笑道,“本想出人头地,不料你这个变数让我功亏一篑!哼哼,不劳费心了!那令牌我自会从你的尸体上取走!”“卑鄙!”赢盈怒骂一声,以剑支撑着身子,面如白纸,口吐黑血,竟是再难言语!“呵呵,你自多管闲事,怪我吗?”符毒反掌,掌心黑乌,一看便是剧毒无比的一道掌力,夹带着劲气掌风,直击向佳人的天灵!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际一道蓝色的掌力破空而降,毁天灭地而来!
“嘭”一声巨响,鲜血喷洒,陆走山移,地陷十丈,夹带着熊熊怒气,楚墨之首,已然粉身碎骨了!一声梵音,雄浑的威压震天撼地,我化为滚雷之火,悍然落地!“触我逆鳞者,万劫不复!”一声怒喝,我手一扬,袖微动,一道光芒飞流四散,在场中留下无数残影,每一顿,皆是生命的收割;每一击,皆是血雾的飘散。数十条性命,刹那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再看时,血雾中央,白光深处,一条冷冷的身影怀抱佳人,缓缓踏出。赢盈鬓发已乱,乌丝飘扬,女儿家绝美容颜显露无疑。在我现身那一刻,周围千百军民,“唰”一声跪倒,齐齐高呼“圣童金安,神教威严”。我手指一动,跪拜之人不由自主地起身。我身后纪嫣然款款走出,拜道:“少爷,方才问清楚了。那符毒的魂魄交代,楚墨一门暗害钜子元宗,废其武功,还想害他性命。索幸元宗拼死突围,现已不知去向,钜子令因而落在他手中。”“哼哼,除了符毒之魂就地驱散之外,其余之人的魂魄投入六道,留一线生机。”我冷冷下令道。顿时周围再起“圣童慈悲”的呼喊。要知道越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弑主夺权已是大忌。更何况周围围观的人多有习武之人,对于废人武功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方才听我亲口所说,赢盈与我关系匪浅,在百姓看来,伤害救苦救难的神教中人,更是罪无可赦!这样安排,没有让他们所有人万劫不复,已然是格外开恩了。我留言道:“赢盈几日前已为我之弟子。如今受伤中毒急需要医治,各位父老,再会了!”说完,轻轻向后一踏,竟是足下生出一片蓝色的光芒遮盖漫天星斗的光辉,我与嫣然千寻已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再一次跪拜祈祷的众生。
飞身入云端,嫣然扶着功力未复的千寻一伤凌空相随。我盘腿而坐,将赢盈扶到怀中。小丫头生死关上走了一遭,如今得脱大难,心神俱伤,双手死死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劲的含着:“圣童哥哥。”双目之中血泪斑斑。我摸着她的额头:“小丫头,冒冒失失,这下子吃到苦头了吧。”“圣童哥哥,疼啊!呜呜……眼睛疼!”“好好好,这就给你治好啊。”我摸着她的脸颊,回身向嫣然道,“南方不死火山凤凰异种‘蓝月生死鸟’之泪,北岳天海‘昊羽鲸’之泪,东胜惊穹‘祭血苍龙’之泪,西方落残孤灯峡谷‘一季哭蚕’之泪,你让芳儿从她的戒指里找出这四样药材,配上‘一盏野茶’的花瓣汁液调和好,我给赢盈解掉身上的毒就会用得上,去吧。”纪嫣然不敢怠慢,拉着千寻一伤转身御剑而走。我翻掌提元,蓝色的光芒缭绕的手掌轻轻按在赢盈肩头。女孩的身子猛然一颤,随即一声舒心的轻呼,胸前一道黑气破体而出,消散无形了。佳人毫无血色的脸颊也渐渐恢复了生气,沉沉睡去。我未有稍稍滞留,横抱着赢盈往住处飞去。
方一进门,众女已然焦急的迎了上来。芳儿手托着药膏,急道:“赢盈小妹伤势如何?”我淡淡一笑,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玉女:“毒素已经解了,来,把药水滴到她的眼中吧。这样,他将会拥有一双能看透任何伪装的神目。”“嗯!”芳儿应了一声,轻柔的推开了赢盈的眼皮,将药水一滴滴滴入。一切完成,我把赢盈交给云裳:“抱她回房休息。”
嫣然不安的问:“少爷,根据那符毒交代,元宗可能危险了!”“这我知道。”我点了点头,“符毒在何处伏击了元宗?”“云荡峰孤星崖。”我闭目应道:“嗯,那里离咸阳确实只有大半个月的路程。不过更关键的,那里离素清泓的儒林疏楼很近,我看元宗若是逃出,必然是去了那里。劳烦嫣然你沿着最近的一条路前去接应吧。若是他的伤命在旦夕,就直接带回来,带一人御剑飞行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嗯!”纪嫣然重重一点头,“我这便去了!”说完,袖中长剑“水梦蝶”翩然出鞘,她足尖踏上的一刻,剑刃两边展开了华丽的金色蝴蝶翅膀,橘红的斑纹艳艳生辉,振翅而去。我回头对秀儿道:“传令下去,秦国及周边国家的神教分支派出人马,全力查找元宗下落。还有,给李园传信,让他狠狠打击楚墨的势力!”“是的夫君!”秀儿闻言,转身离开了。
一夜的风波,算是到了黎明破晓才结束。几女守在赢盈身边彻夜未眠。这一晚,若要说谁的睡眠质量最好,当属琴清了。现在的她不仅喜欢打扮,喜欢撒娇,居然还非常嗜睡,这么大的动静,她愣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忙了一晚的千寻一伤,由于没了功力,眼眶上竟然有了一圈淡淡的黑眼圈。艳阳高照之时,琴清揉着腥松的睡眼出了房门,却见到我们都在园中,稍稍一愣,两只星眸眨巴了一下,问:“圣童哥哥和几位姐妹,怎么都在这里?欢迎我吗?”我愣愣笑道:“呵呵,那个,你睡得还真不错啊。”琴清娇媚的一笑,转身要去梳洗。千寻一伤端着一盆清水来给她,她接过的同时居然死死盯着对方的双眼,良久惊呼道:“黑眼圈!你惨了!千寻妹妹你有黑眼圈了!你晚上没睡好吗?”“嗯……因为……”“先别说!我猜一下!”琴清手指按着嘴唇绕着端着盆清水的千寻一伤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看得对方好生不自在。突然,琴清暧昧的一下,舌头诱惑一般地舔了舔嘴唇:“姐姐,你不会是昨晚上给少爷侍寝所以……”“咳咳咳……”不仅是不远处的我吓得差点昏厥,就连千寻也在惊慌失措之下把一盆子水全倒在了自己身上,接着羞得掩面而逃,只留下小的前仰后合的琴清和众女。我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女子,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整我很有意思?”“以前不觉得。”琴清撇了撇嘴,“不过刚才那一下看到你的窘态,我发现真的很有意思,以后本小姐会继续的。嘻嘻。”“哼哼,随时奉陪!”我气道,“到时候反被人整了,可别哭鼻子!”“呵呵呵,你以为琴清还是以前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霜仙子吗?”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咱们走着瞧!”我顿时产生了一种被彻底打败的感觉,无力的退到一边:“嗨,算了算了,你现在还是正经一点的好。不是已经答应去当王后的老师吗?那就赶快梳洗,等一会儿我们去见见那位未来的皇后。”“真的?”她闻言惊喜道,“那你可等我一会儿啊!”,飞速的梳洗之后,握着早点坐在坐骑上,两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门。看着坐在独角兽上面虐待着坐骑的琴清,我苦笑一声,现在真个应该怀疑她是否有能力去当那个王后的老师了。即使学识上可以,可那王后若是被教成她一样的德行……想到政儿见到自己老婆的模样,我顿时一阵恶寒。好徒弟,你自求多福吧!这也是为苍生牺牲的一种方式啊!
遥遥纵马而去,琴清穿的虽是淡色,可是眉宇之间见风雅,美艳无双,一路上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远远望去,却见一座恢弘的府邸耸立在眼前。琴清左右一望,冲我笑道:“圣童哥哥,你说的皇后便在这里?”“对!”“哦?那么皇后的人选应该就是这家的大小姐了?这里住的是秦国军方的泰山级人物鹿公,相传他的孙女鹿丹儿小姐美艳绝伦,聪明活泼,确实是皇后的绝佳人选。”琴清点头道。我见她兴奋异常,不禁担忧的提醒:“琴清小姐,你等一会儿可不要心直口快,直言出那女子的身份啊!到时候让她和人皇培养一下感情再宣布她为皇后。否则这样的包办婚姻对男女双方也许都不好。”“那万一她和人皇之间……”“放心吧!”我挥了挥手,“命格如此,两人只要见面必会相互吸引的!现在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琴清小姐,这样轻佻,毫无端庄之态,人家能不能看上你还是问题呢!”琴清秀目一瞪,冲我神秘的一笑,接着纤纤玉手遮住脸颊,自脸上缓缓滑过,顷刻之间,这位美人就换了一幅表情,冷若冰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圣童殿下,小女子琴清,有礼。”不卑不亢,沉稳大度,与先前的反差大的令人结舌。“咳咳……那个琴清小姐。”我脸上肌肉都有僵硬的趋势,“你稍等,我去叫门了。”“有劳了。”连语气也变回了原本清丽脱俗的佳人,这样的本事比之变身术也不遑多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