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将身边皱成一团的羊皮卷拿起,许云面色疑惑的将其慢慢拉开,使得羊皮卷中的内容可以出现在他的眼前,但即使打开的羊皮卷上的文字和符号都十分清晰,可是如果仅凭着许云那只学过一天的文字基础,当然是怎么都看不明白,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后,许云才将注视着羊皮卷的头抬起,并随手将羊皮卷甩到床头的柜子处。
黑色的眼睛看向窗外,此时的许云既是迷惑又是好奇,虽然他不可能一字一字的将那篇羊皮卷翻译出来,但一些词,他如今还是看的懂。
许云他将眉头皱紧,心中止不住的猜测‘夜魔、城外、速去……这些词,这卷羊皮纸,莫非是说城外有夜魔聚集,让我速去城外迎敌!?’
想到此处的许云眼睛微微一撇,面上一整,将放置一旁的木剑随意的别在腰间便连忙神情紧张的起身向门外跑去,同时,他的心中仍还有些对未知战争的兴奋和压力。
跑出静悄悄的别苑,许云踏在青泥路面上继续向城主府的门口跑去,心中的压抑与兴奋更甚‘人呢?那些园丁和花仆跑哪去啦?难道事情有那么严重,连一些没有力量的普通人都要出城迎敌!是所谓的夜魔聚集的太过迅速吗?’
眼睛光芒一闪,许云奔跑的速度更快,像一辆加大油门的摩托似的死命向前冲。
冲出静悄悄的城主府,许云来到了此时相当寂静的大街上,一股风沙拂过,卷起满地的灰尘和稀稀落落的商品。
许云一怔,看着没有一个人的荒凉大街和紧闭房门的街道,手不禁一抖,连忙反手握住了别在腰间的木剑,眼睛警惕的扫向周围。
而就在他握剑的霎那间,许云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是一变,要形容的话就好比是从一个打杂的沉默杂役变为了一个寡言的剑客。
又是一袭微风吹过,打在许云的脸上,但许云却不敢眨眼,只能尽力的眯紧眼睛来应对夹杂着些沙子的风,同时许云脚上还一步步的往前走近,心中的惊骇几乎要将他的心都给填满
‘怎么回事!要说是夜魔聚集在城外要攻城,虽然有点奇怪但我还信…但,这是怎么回事!阿尔娜的不见我还以为她是与其他人去迎敌,可是连整个城中最繁华的大街都…不对,整个城只有一个入口,还是在城主府周围,就算要疏散人群也不会这么快!夜魔已经破城然后离开了吗!夜魔这么强吗!’
不顺畅的轻轻咳嗽一声,许云拔出木剑横置胸前,准备再次跑向城门处查看之时,他的身后却突然传出一阵压抑却十分清晰的碾压磨碎的声音,许云黑色的眼睛瞪出,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猛地跳起,眼睛顺势往身后一撇,不过瞬间他就立马头也不回的开启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理都未理身后的龙卷风。
是的,在不停疾跑的许云身后,犹如上天刑罚的超大龙卷风在肆意的咆哮,挥舞的弯曲身体将周遭的一切都席卷过去,就连偌大的城主府都不过坚持片刻时间就被狰狞怒吼的灰色龙卷风给吃进了肚中,化为一片灰色的烟雾,而这连天的龙卷风还不算完,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超大龙卷风的身后还有数个如天际般庞大的龙卷风群!
由上看向许云,就好似一个正在被洪水追击的蚂蚁一般,但这个蚂蚁并没有束手待毙,而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去奔跑,看许云那咬紧牙关、眼睛充血、面上涨红的景象,我门就应该知道,这只蚂蚁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恰巧,正在奔跑中的许云自己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他不可能在龙卷风的追击下还可以保持那么高速而又持久的运动,他虽然没有回头向身后看去,但朝前刮来的风沙犹如死神的引魂灯一般在告诉他死亡的临近,令他不敢向后看,偏偏他这时手中的木剑面对他的话语也突然没有了一丁点反应,就好像是沉睡了一般,并没有理睬许云的呼唤!
无奈之下,许云将提着的木剑别进腰间,被灌注了能量的双腿像装了马达似的不停向前跑去,而此时许云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跑!不停的跑!使劲的跑!
不过少钦功夫,许云身上的衣服像被浸入了水池冲洗,只需轻轻一捏就会喷出许多溅射出来的水流,但许云依然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犹如被瀑布洗刷过的身体,仍然喘着急促的粗气、迈着沉甸甸的脚步、像头经历了三天三夜长跑的马匹一样朝着前方乌云密布的残破荒凉街道冲去,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前方三点处和十点处,两个缓缓形成的飓风也开始对残破的地面发起了自己的进攻。
不一会,许云便被三重风浪逐渐逼近,感受到身后如同真龙的龙卷风以及前方两个像是风神飞廉亲临的毁灭飓风,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状态,许云急忙咬紧牙齿不让如子弹的砂粒飞进自己嘴中,并且顺势强行止住痉挛的腿部。
充满慌乱的眼睛四处乱扫,整张脸都有了一股青色‘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但突然,许云焦急的眼睛一亮,面色有一丝喜色的换了个方向朝一边小巷中的一个敞开大门的屋子跑去。
同时在他的身后,漆黑的乌云以及肆意狂卷的风暴在露出自己的爪牙,并且将自己锋利且可以将一切都摧毁的牙齿伸向了在沙漠中孤零零的绿洲城市。
许云面色扭曲,黑色的眼珠突然瞪大,整个人几乎是扑进连成一片的一间狭小屋子中,幸好他成功了,在他慌忙将门死死靠上,自己并倚在被关上的门后,被紧张和危机感所蒙蔽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身体的乏力与疼痛开始像潮水一样出现并在冲击着许云的神经。
瘫倒在门板上的许云不自觉的轻轻眯上眼睛,大口呼吸的同时,他再度握紧别在腰间的木剑,最后一点的能量传输之下,木剑依然没有一丝反应,稍稍缓口气,许云倾听着门外呼呼的风声,眼睛疲惫的打量着这间与其他屋子连在一起的小屋
‘大厅、厨房,还有一张床,似乎还有个院子…壁炉里的木炭还冒着热气,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消失…我猜错了!这不是什么季度性的灾祸…这是,突如其来的灾难!’
大口的呼吸着,许云的思想骤然一停,好一会后才恢复过来,继续着未完的思考‘街上的人和城主府的人跑哪去了?!风暴,是怎么一回事?几乎是瞬间的事,突然就……那张纸条,对,是谁会给我那张纸条?!是谁!做了这一切!’
黑色的眼珠瞪到最大,红色的血丝渐渐靠拢黑色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