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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四周剥落的土层越来越多,三人每踩下一步都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
通道的坡度逐渐上扬。张一诺立刻加快了脚步,因为这表明离出口不远了。
快走。小桃在后面催促道:就要到了。
三人快走几步,来到通道尽头。
一盏微弱的灯光悬挂在壁顶,随着轰隆巨响左右摇晃着。
只见一面漆黑的铁门将出口挡住。锈迹斑斑的质地表示这铁门并不十分结实,但是通过铁门上小指般粗细的锁眼可以看出,这不结实的铁门却是非常非常厚重。
一缕阳光顺着门上的孔洞照射进来,像是一根白色筷子似的戳在张一诺胸前。长年淤积在此处的烂泥包裹着三人的双脚,泥土中的腐臭味带着丝丝土地中特有的芳香。
还等什么王富贵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在行进过程中手上粘的泥土全涂在了脸上,他喘着粗气地大声说道:出去啊,怎么还不出去。
张一诺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出不去。张一诺立刻在身上搜索起来,他希望找到什么东西能够把锁撬开,可是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已经变成大裤衩子的休闲裤。他回头打量着小桃和王富贵,这两个人更是不济,王富贵现在一丝不挂,小桃那几根黄毛根本也用不到发卡之类的东西,她身上的穿着也是极其简单。
无奈之下,张一诺只好动用蛮力。他双手平伸按在门上,两脚用力踩踏,在他的力量下小腿直没入地面。他紧咬牙根,调动身体每一条肌肉的力量,四肢上的血管像条条蚯蚓般疯狂蠕动起来。
啊
张一诺吐气开声,狂放的力量骤然爆开。
铁门在他的推动下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张一诺将他此时能用的力量全部使了出来,可以说是没有一丝保留。可是铁门也仅仅吱吱响了几声。
不行。张一诺收回双臂,对二人说道:门被锁住了,我打不开。
张一诺说完这句话后,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压得令人透不过气的死寂中,他们只能大口的喘息。
赌场的出口挤满了变异人和飞盘,这个庞大的地下销金窟分分钟便会彻底塌陷。在它上方如同一座山般大小的土层会全部砸进这里,谁也不知道这还能坚持多久。而现在唯一有希望的地方却被一扇满是铁锈的大门所阻,事至此时,真的没有可选之路了。
好啦。小桃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她盯着张一诺宽阔的脊背,眼中似乎毫无一丁点儿害怕之色。她咳嗽了两声,轻快地说道:出也出不去,咱回赌场里吧,和大家死在一块儿总比孤零零的自己死要强吧。
不行,不行。王富贵快速否定了小桃。由于通道内太过狭窄,王富贵无法和小桃调换位置,他只能将手中的砍刀由小桃身侧塞给张一诺,你试试这个,我不就用这刀把医院的风球砍飞了吗,这刀可好使了,你试试,试试。
张一诺摇头苦笑的接过了王富贵手中钢刀。无论是他还是王富贵,他们心中都清楚,这和医院不同,这扇极厚的铁门是不可能用刀砍开的。
你砍啊
见张一诺接过刀后并没有动手,王富贵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大声嚷嚷道:砍啊,你砍啊你。
好吧张一诺被王富贵的情绪所感染,就算死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死,怎么能就这样自己放弃了呢,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张一诺力灌双臂,紧握住刀柄的双手上青筋暴起。他将砍刀高举过头顶,猛的向锁眼砍去。
当
一声巨响在通道内回荡起来。
钢刀在张一诺双手中上下跳动,他双手被震得发麻,虎口处崩裂开一条血口。他双眼紧盯着锁眼,眼神中没有一丝质疑。张一诺重新举起砍刀,疯狂的向下砍去。
当当当当当
张一诺双臂不停起落,砍刀将铁门上砍出一条条森白色的痕迹,刀刃每一次与铁门接触都会带起一串火星。
火星飞溅在张一诺身上,在他胸前烙下星星点点的焦黑,可是张一诺依然不停抬手落下,丝毫没有动摇。
光着屁股的王富贵站在最后,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嘴里碎碎念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姥爷您说过俺是大富大贵的命,您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啊。您在天之灵一定要帮俺一把,菩萨保佑,姥爷保佑
当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
张一诺手中的钢刀脱手飞出。他双手虎口崩裂,血水浸满了手掌和刀柄,鲜血太过滑腻,令张一诺完全麻木的双手无法握紧。
张一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说道:富贵小桃,对不起,我们出不去了。
没事啊。小桃若无其事地嘻嘻笑了起来,她皱了皱小鼻子,顽皮地说道:出不去就出不去呗,早晚都是死,早死早托生,是吧。
王富贵没有小桃乐观的心态,他双手垂在两旁。竟然无声的抽泣了起来,俺还没活够呢,俺不能死了还是处男啊俺是大富大贵的命,俺还没享过啥福呢咋就要死了。
收声。张一诺眼中精光隐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声说道:富贵别出声。
哒哒哒哒哒
此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爆响传来。
铁门上的锁眼里窜出串串火光,刺鼻的火药味通过锁眼漫进通道内。
失魂落魄的王富贵被吓了一吓,急忙踮起脚尖向前张望。
张一诺站在原地紧张的盯着铁门。
吱扭
在令人头皮发麻的磨擦声中,厚重的铁门竟然缓缓的敞了开来。
随着铁门被慢慢打开,明亮的阳光也向通道内的三人笼罩了下来。
张一诺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额前,长久的阴暗令他的双眼一时间对阳光并不适应。
只见三个人影背对着太阳站在铁门后面,但是张一诺现在无法看清这几人的模样,因为他的眼睛正在一阵阵的刺痛。
张一诺用力揉了揉眼睛,那种由反差带来的刺痛感随之消失,那三个身影也逐渐在明媚的阳光中变得清晰。
是你们
是你小子
张一诺和铁门背后的人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只见这个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橄榄色军装,军装上虽然脏乱褶皱,却没有丝毫破损。身穿装军的男人有着标准的国字脸,两条浓重的眉毛犹如卧蚕一般趴在额前,眼角处细细的纹路显示出他已不在年轻,明亮的双眼中射出两道坚毅的神采。
一条由眉边延伸到下巴上的狰狞疤痕令他看起来充满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