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三天三夜
江面上凉风扑面,白月白水,滚滚江涛,空寂无边(论一妻多夫制693章)。
锦娘躺在船仓里闭目养神,最终在昏昏噩噩中沉睡。醒来已经天光泛白,身上盖着一件大红的披风,她刚想坐起身来,忽然觉得头昏目眩的。
"你醒了,快躺下,你发烧了!"白飞扬哑着嗓子说到,眼圈里满是血丝。
锦娘一扶额,果然烫得吓人。
白飞扬一会儿端来一碗热粥,锦娘十分奇怪,这船上怎么会有热食。
"我在船尾找到一个小炭炉,就把带的饭团熬成粥了,你快喝下去吧!"
锦娘这才发现他原本白皙的双手上全是黑糊糊的,头发上也沾了许多白灰,晨曦微展,江上露重,他的外衣上蒙了一层水汽。
"你一晚没睡,都在烧炉子熬粥?"锦娘看着他满脸的疲态问到。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怎么点那炉子就是烧不起来---所以就-----";白飞扬似是有些羞愧(论一妻多夫制693章)。
他从昨夜本来和锦娘分占船舱睡觉,但他一直没有睡着,在偷偷关注着对面锦娘的动静,可锦娘似乎一会儿就睡着了,船舱里是她清幽的呼气,可是到了深夜之时似乎她开始不安稳了起来,迷迷糊糊说着胡话,他想叫醒她不想伸出的手一下碰到她滚烫的面容,她发烧了。
可船上没有药,这江面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急不可耐,最后忽然想起母亲说生病发烧喝点热粥是最好的。
于是他开始满船舱找生活器具,亥时开始生炉子,可他从小到大真没干过这活儿,那木炭怎么都点不着,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要使炭燃起来得先在木炭低下烧点什么才行。于是折腾到大半夜左想右想回忆小时候他有一次生病看下人生炉子的情景,最后想起来应该在木炭下面垫上什么燃烧才行,可又没有软柴火,船上哪里去找树叶,松针呢,最后想想只能从身上脱下一件贴身棉质单衣点燃了。
锦娘看着那碗粥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想白飞扬从小养尊处优,备受宠爱如今却能为了她一夜不睡,生炭熬粥,弄得一身狼狈,说不敢动绝对是假话,可她现在去白洲的心如此急切她没有时间多想,她不想拖着病体去行事,她必须尽快好起来,于是端起热粥一饮而尽,"谢谢!"
白飞扬看着她一口气喝完,再看看手中的空碗面上满满压抑的激动,又笨手笨脚地扶她躺下休息,"你赶紧躺下休息吧!闷一身汗就好了!"
说着将披风重新给她盖好。
锦娘全身发软,直接躺下睡了,迷迷糊糊说了句,"你也赶紧休息吧,一夜没睡-";
白飞扬的面上顿生光彩,唇角飞扬。
到了这天入夜,锦娘精神抖擞地醒了,不想接她的班躺下起不来的人就是白飞扬了。
她一身的汗,正准备起来拿手巾擦擦,却看到白飞扬睡得皱着眉头,脸上潮红,没了闪亮的桃花眼,他的面容看上去干净又秀气。锦娘弯腰探身伏倒他身上,摊手摸了他的额头,心中一咯噔,还真是她刚烧完他又烧了起来。
还好炭炉边上布袋里还有炭,她抖开自己的包袱拿出一个饭团,依旧放在那个自己喝过的碗里,从坛子里倒出干净的水,放在炭炉上。
尽管她会生炭炉但她面临的问题同样也是拿什么点火引炭呢。
在她躇踌了半天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当时穿着只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离开桃花源了,她包裹里还有一件女子的衣裙。
想到这里,她看看昏睡的白飞扬咬咬牙,直接在船舱里把身上乔装的农夫衣服脱下来,刚把上衣脱完,弯腰脱裤子,裤腿都摞到脚踝了,露出白嫩光洁的双腿,白飞扬正睁着朦胧的桃花眼幽幽地望过来。
她此刻的情景在白飞扬面前袒露无遗,贴身的水红色肚兜鼓鼓囊囊,因为她的弯腰,细细的肩带承受着温软的重力,极力拽着下面的饱满,而从白飞扬躺着的角度刚好窥到那白腻的深壑,因着手臂的动作而起伏摇晃,向下是她白花花的大腿,贴身的小黑布遮掩了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微微隆高一个凸起。
于是白飞扬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告诉自己,他又做那个春梦了,梦里锦娘白皙娇嫩的身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猥亵锦娘了,拼命想赶走春梦,迷迷糊糊说着,"这是幻觉!这是梦里!"
锦娘其实刚捋下裤子一抬眼也发现他投过来的目光,她一下子有点吓傻了,所有的动作都凝住了,突然听他说到,"这是幻觉!这是梦里!"她傻傻地看着她也说到,"对,这是幻觉,这是梦里,继续睡把!"说着还伸手将他眼皮子拂下,白飞扬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锦娘迅速套上衣裙,拿起刚刚换下的衣服走到船尾去点火生炭熬粥了,想着刚刚那一幕,白飞扬那迷离执拗的眸光,点火褶子的手仍在颤抖-
与此同时,白家老夫人收到白飞扬的飞鸽传书,说不日就要带着未婚妻子回到白洲城,老夫人高兴得不得了,这小子终于开窍了,肯谈婚论嫁了,这两年他象变了个人似的,一心窝在江洲打理票号,也不和任何女子来往了,可把老夫人急死了。
同信的还有一封是交给知府手下路师爷的信,说是票号的事情。
那路师爷拿到信拆开一看里面还套着信封,原来是给他的亲家王玉大人的。
王玉打开信匆匆看完一遍又仔细看了看,还没等路师爷过来问信上内容他就伸手将信直接在油灯上烧成灰烬了,装着气恼的样子,"胡闹的东西!"
"怎么回事儿啊!"路师爷赶紧问。
王玉连忙笑笑说到,"没什么,让亲家见笑了,我有个侄女不和家里商量就和白家公子白飞扬结亲私奔了,快到白洲了!这白洲城门紧闭的,我看她怎么进来!"
路师爷赶忙劝他消消气儿。
"如今我们一家都被困在这白洲城里无法回江洲了,她还跑来干什么?"王玉装着气恼的样子说到。
"亲家,如今江洲早已被北国占领了,不是小皇女不放你回去,而是你回去也是送死啊!"
"但我能死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好的!"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不比江洲繁华富庶吗?过些日子等小皇女忙完了肯定会给你重新安排官位上任的-";
路师爷好一番劝慰,句句恳切,其实他巴不得王玉一家不回去,他只有路笑笑一个儿子,十分疼爱,现在王玉一家住在他家中,如此反倒像是顾家小姐倒插门似的,他哪里愿意他们回江洲的。
"那我侄女-";王玉犹犹豫豫地说到。
路师爷立马拍着胸脯说到,"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放个把人进白洲城吗,包在我身上了!"
王玉心中十分明白,他之所以能理直气壮的是因为守城的城备大人正是他娘家哥哥!
王玉心中一松,锦娘信中交待的事情他算是办好了,接下来-
锦娘和白飞扬的船只还在江面上顺流而下,已经隐隐可以看见远处高耸壮丽的高崖和城墙了。
可给白飞扬喂下一碗热粥过了大半天他还没有转好,眼看着再有大半天的路程就能到白洲城了,他这样病着可不好。
锦娘有些着急了,坐在他身边看他仍是面红发烧昏睡着坐立难安。
最后想想自己好像是发了一身汗才好的,于是伸手到他背上一摸,一点儿汗都没有还有些发凉,心里咯噔那可不好了。
再一看他竟然里面没有穿贴身的单衣,心下有些奇怪,即使是夏天这里男子都会穿着贴身的单衣,一般是棉质的,舒服透汗,外面那一件基本上就是纱质或者绸缎的,穷苦人家才不穿单衣,直接穿着粗麻外衫的,象王莽在夏天就始终穿不惯贴身单衣。
锦娘不由有些奇怪了。
忽然想起刚刚生炉子的时候,在炉子最底下漏炭灰的那一个出灰的时候似乎扒出了一些没有烧透的棉布条,顿时恍然大悟。
一定是先前她发烧睡着了,白飞扬想给她熬粥,但没有东西点燃引火烧炭,所以他就把自己身上的贴身单衣给烧了。
锦娘看着他昏睡的面容一时心中颇多感触。
江面上风大,他又没有单衣,如此本来就发烧了再要着凉了那就更不好。
想想她紧紧给白飞扬盖着的红披风,一起挨着他躺下,最后又想想索性抱紧了他。
白飞扬迷迷糊糊做着光怪陆离的梦,身边触手的温暖那样真实细腻,鼻尖的幽香那样清新,等到他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又出幻觉还在做梦呢,锦娘安祥地睡在他身边,紧紧窝在他怀里,而他已经一柱擎天地抵着一个柔软的地方。
"呜---"锦娘这一觉睡得也甚是安详,看到白飞扬醒了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你醒了",又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恩,终于不烧了!"
锦娘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们只等着一会儿进城了。
正准备起身忽然发现自己的大腿下来似乎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掀开披风一看,顿时大囧,她的左大腿正紧紧地缠在白飞扬的左腿上,大腿内侧正好盖着他那个重要部位,那里一柱擎天地强硬顶着她。
她讪讪笑着拿下腿,"对不起,你的腿压麻了没,昨晚窝怕你冷就-";
白飞扬面上顿时红绡乱舞,桃花眼扑闪着躲避她的目光,"没,没---事!谢谢!"
锦娘呵呵一笑,"谢什么,前天我发烧你不也照顾我了。"看白飞扬低头默不作声,气氛有些尴尬似的,她又说到,"我们这一路的三天三夜还真是-先是我生病了你照顾我,后来又是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不过今天快到白洲城了,终于咱们都好了!"
一句"咱们"说得白飞扬抬起桃花眼,眸光中亮晶晶地看着锦娘,笑得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