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设计圈套

126 设计圈套(万更)

自从上次醉酒后,池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睡三天三夜后,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的去公司上班。

对于池越突然的转变,似乎在冯天真的预料之外。她没想到,他能够如此快的愈合,也没想到,他能够这么快重新回到公司。

但是无论怎么样,池越有如此的行为,还是让她觉得欣慰,并且安心下来。

希望经过这种变故,池越能够真正长大,彻底成熟起来,撑起这个家!

夜晚,宝蓝色跑车开回庭院。池越将车停好,打开车门下来,往里走。

“少爷。”

佣人见到他回来,急忙将他脱下来的外套接过去。

“我妈呢?”扫了眼客厅,池越剑眉紧蹙。

佣人抬手将衣服挂好,回道:“太太在房间里,刚才闹过一阵子,被冯小姐哄着,好不容易把药吃了。”

池越抿着唇,迈步朝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大门没有关,虚掩着。

轻轻抬手将门打开,池越迈步走到床边。权正宜已经睡着,许是睡的不安稳,眼角还挂着泪痕,脸色也不好看。

椅子里,冯天真上半身趴在床边,紧紧握着权正宜的手,人已经开始模糊。

池越伸手刚要触上她的肩膀,又慢慢停下动作。最近这段时间,冯天真都是这样,每天守着妈妈直到半夜,等到人确实熟睡了,她才会离开。

很晚才回家,第二天早上,冯天真又会一早过来。总是在权正宜睁开眼睛前,能够看到她。

池越并没有刻意留心,但这一切都如此清晰的看在他的眼里。

他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盯着趴在床边的人看。她睡着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总会一翘一翘的,宛如蝶翅般扑闪。

从小到大,冯天真的眼睫毛都特别长。小时候他好奇,总伸手去揪她的睫毛,有两次把她弄哭,被权正宜拎回家好一顿胖揍!

“呵呵……”

池越忍不住低笑一声,回想着小时候的冯天真,梳着两条麻花辫,婴儿肥的脸,总是跟在他后面怎么哄也哄不走的模样。

他伸手拿起边上的毛衣外套,动作轻柔的盖在冯天真的身上。又给妈妈将被子掖好,随后他才轻手轻脚的退出来,并把房门关上。

关上门,池越稍稍站了站,这才转身往楼上走。他垂着脸,抬手松开衣领的扣子,神色疲惫的走上楼梯。从楼下到卧室,这段不算远的距离,他脑子里却没闲着,一直都在琢磨个问题。

曾经的池越,历来是想玩就玩,想闹就闹。对待女人,他自问没有认真过。虽然楚乔对他来说是个特别,但现在过去了,他只觉得那时钻牛角尖的自己很可笑!

但是现在,就在刚刚那一刻。池越看到日渐消瘦的母亲,看到代替他尽孝的冯天真,他突然觉得气闷,喘不过气的压抑。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能意识到,原来的那个池越,伤害过多少人!而他的玩世不恭,与不负责任,给多少人带来过伤害!

父亲的背叛,让他深切的体会到那种滋味,等到他切身体尝到,才明白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对不起!

池越在心底呢喃,为曾经那些被他伤害过的,所有人,道歉。

第二天早晨,池越被楼下佣人们的吵闹声惊醒。他烦躁的掀开被子,趿着拖鞋拉开房门走出去。刚走到楼梯口,却见到冯天真出现,将嘈杂的局面压制下来。

“怎么回事?”冯天真怀里抱着熨烫好的衣服,快步走过来问。

家里的老佣人神情傲然,显然是过来告状的,“冯小姐,新来的小张把太太最喜欢的一个花瓶打碎了,吓得一个劲哭呢!”

冯天真偏过头,往客厅的角落扫了眼,果然看到地上有个碎瓶子,边上还站着一个正在抹眼泪的小姑娘,年纪不大。

这种事情平时都是权正宜安抚,此时她没心思管理这些。

“让人收拾了吧。”冯天真抿着唇,沉声道。

“人怎么处理?”那佣人不甘心,又追问起来。

“还能怎么处理?”冯天真挑眉,神情不悦道,“她新来的,什么都不懂。没有教好她,是你们的责任!那个花瓶就算扣掉她一年的薪水也不够付钱,既然你们心里都明白,还眼睁睁看着她打碎?”

那些人脸色一僵,低下头不敢说话。

冯天真叹了口气,脸色凛冽起来,“现在家里有事,你们都是老人,自然要多担待!最近权妈妈心情不好,那些名贵的东西赶紧都收起来,换上些不打紧的摆出来,免得惹事!”

冯天真常年出入这个家里,也算是家里的半个主人,如今她这么说,那些佣人们也不敢造次。

须臾,池越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反身回到卧室,径自去洗漱。

等他从浴室出来,正好看到冯天真站在他的衣柜前,见到他主动打招呼,“早。”

顿了下,她把手里的衣服分类放好,叮嘱他,“第一层是衬衫,第二层是领带,第三层是皮带和袖扣,最下面的那层是内衣袜子。”

她收拾的妥妥当当,分门别类,井井有条。

池越站在她的身后,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不自觉的直起身,朝着她走过去。

“冯天真!”

他突然开口,吓了冯天真一跳,等她回过身来,面前的男人已经靠近,并且把她压向后面的衣柜。

“你干吗?”冯天真皱眉,扬起头盯着他问。

池越低下头,黑眸望着怀里的人,心底的情绪起伏。他俯下脸,道:“我想亲你。”

话落,他的唇已经低下去。

却被冯天真伸手挡开。

“池越,”冯天真双手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推开,“是不是我做的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

“误会?”

池越剑眉紧蹙,下意识的问他:“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误会的吗?”

他勾起唇,俊美的脸庞笑意迷人,“这么多年我都没发觉,原来你这样看,真的挺漂亮的!”

一把推开他,冯天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瞥着嘴,沉声道:“池越,有些话我要对你说一下。前段时间我每天都过来,是因为权妈妈和你都需要照顾,现在你已经恢复正常,那么以后照顾这个家的责任,还是要靠你!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过来了,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冯天真神色自然的越过他,迈步往外走。

“喂!”

池越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眼前,“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冯天真挑眉,看向他的目光不解,“难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

“不是冯天真,”池越蹙眉,神色有些恼怒,道:“你打算干吗?跟我玩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冯天真瞬间沉下脸,神情难看下来,“哼,我没兴趣和你玩?”

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语气凛然道:“池越,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之所以来帮你,完全是看在权妈妈从小疼我的情份上,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少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

池越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道:“你真可笑!这么多年,是谁在屁股后面追着我的?怎么是我自作多情?”

听到他的话,冯天真眼底的神色暗了暗,神情黯淡道:“没错,以前我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这个梦我很早前就已经清醒过来了!而且从今以后,这种错误,我都不会再犯!”

丢下这句话,冯天真气哼哼的跑下楼,拿起皮包就离开。

池越从楼上一直追下来,可因为他脚下穿的是拖鞋,追到大门口就没法再出门。他站在台阶上,望着走远的人,跳着脚吼道:“冯天真你有种,连你也敢抛弃爷!靠,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爷还就不稀罕了!”

一大清早起来,先和这死丫头生一肚子气!妈的,好好的情调被她搅和没了!

“少爷。”

佣人们捧着新从库房拿出来的一套瓷瓶,过来询问意见,“那些名贵的我们已经收起来,摆这套可以吗?”

“滚滚滚——”

池越看都没看,沉着脸往楼上走。

妈的,那些女人家掌管的东西,问他一个大老爷们,他懂个屁啊!

见到他暴怒的模样,佣人们再也没敢多话,忙的把东西收拾好。现在这家里,人人自危,都怕惹祸上身。

回到卧室,池越全身怒火的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他愤怒的拉开第二个抽屉,见到里面都是领带,又沉着脸拉开第三个抽屉,发现里面都是皮带和袖扣。

他妈的,衬衫在哪里?

池越脸色阴霾,猛然间想去刚才冯天真的话,一把拉开第一个抽屉,只见里面熨烫平整的衬衫一件件码放整齐,并无多余的褶皱。

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件,池越穿在身上,扫了眼颜色和款式,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牌子是他喜欢的,颜色和样式也很适合他。

不得不承认,在日常生活中,冯天真悉知他的一切。可他蹙眉想了想,似乎想不起来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好像记得冯天真以前喜欢发夹,经常看到她每天佩戴不同样式的发夹。每次被她追着问:“池越,你看我的发夹好看吗?”

池越总是爱答不理的点点头,然后看到她美滋滋的笑。其实他压根就没看进眼里。

如今回忆起来,这些画面都很模糊。池越心底的怒火慢慢散去,只觉得有些惋惜,因为他记不起来,每次冯天真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模样?

以前她总是对着自己笑,但他从没放在心上过。可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冯天真对他笑过,却又特别想看看她笑起来的模样。

靠!

池越暗自一阵唏嘘,突然发觉自己真够无聊的!

……

清早起来,窗外的天气阴沉沉的,看不到阳光。连着几天都是阴天,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雪,气温也骤降。

又是一夜无眠,江雪茵从那场舞会的梦境中渐渐清醒。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

拉开厚重的窗帘,微微推开玻璃窗,立刻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江雪茵穿着睡衣,站在窗前,耳边都是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太太,您起来了?”佣人打扫房间经过,看到她把房门打开,便走进来收拾。

江雪茵头也没回,目光依旧注视着外面,“帮我把柜子里那件黑白格子的裙子拿去晾一晾,晾好以后要记得给我熨好。”

“是的太太。”佣人低低应了声,只觉得奇怪。那件裙子太太总是让人拿出去晾晒,然后熨烫平整,却没有见太太穿过一次。

佣人托着吸尘器进来,刚要打开,却被江雪茵伸手制止。

对面的大树上筑着一个鸟巢,江雪茵眼神专注的盯着看。佣人狐疑的瞥了眼,随后笑道:“哎呀,原来是有鸟巢啊,难怪这几天杜鹃都在周围飞来飞去,看起来它是要干坏事!”

“干坏事?”江雪茵挑了挑眉,只觉得那只鸟很漂亮,不禁疑惑道:“它要干什么坏事?”

佣人们多数都是乡下来的,对于这些东西都清楚,便多嘴解释起来,“这种鸟叫杜鹃,生来就不筑巢,每到繁殖的时候就把别的鸟巢的蛋拱出去,然后自己下蛋,再让别的鸟来孵化。”

“太太,您听说过鸟占鹊巢那个成语吗?就是说的杜鹃鸟!”佣人没有察觉到她变化的脸色,自顾说的起劲。

江雪茵沉下脸,语气突然变化道:“让人把那只鸟哄走。”

“啊?”佣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在看到她阴霾的脸色后急忙点点头,小跑着出去,忙的去找人赶鸟。

鸟占鹊巢?!

江雪茵坐在梳妆镜前,打开最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带锁的盒子。她找出钥匙把盒子打开,放在里面的是一个翎毛面具。

手掌轻托起那个面具,江雪茵眼底的情绪逐渐起伏,她午夜梦回,总还得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那场面具舞会,与她共舞的那个男人。

收敛起心底的涟漪,江雪茵脸上的神情黯然无光。只可惜,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久,他却始终都没有发觉,她就是那晚与他共舞的人。

直到今天,她还能记得那晚,他牵着她的手,柔声轻问:“小姐,我可以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明明是她先遇见楚宏笙的。

曾经,她满心欢喜的告诉过她最好的朋友,自己找到了喜欢的人。可为什么一转眼,她苦寻不到的爱人,却另娶她人为妻,而那个人,竟然还是乔婉?!

究竟谁才是鸟占鹊巢?

啪——

江雪茵将盒子扣好,把面具重拾起来,目光幽暗。

傍晚,一辆黑色迈巴赫开进车场。季司梵把车停好,推开车门下来。外面的风很大,他伸手拉高衣领,神色疲惫的走进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他走到家门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暖意袭人,相较于外面的天寒地冻,屋子里的温度恰好。

“回来了?”餐桌边,楚乐媛穿着睡衣坐在椅子里,手里握着勺子,正在吃东西。

“没吃晚饭?”季司梵脱掉外套挂好,换好拖鞋往里走,难得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不是,”楚乐媛脸颊带着几分笑意,舀起一勺碗里的东西,送到他的面前,“我哥下午让人送来的燕窝,你尝尝。”

这种东西季司梵从来不碰,他偏过头躲开,剑眉轻蹙。

眼见他这副表情,楚乐媛习以为常的耸耸肩,不屑道:“你啊,真是挑嘴。这么好吃的东西你都不吃,浪费!”

季司梵薄唇轻抿,锐利的双眸扫过她的脸,沉声道:“你还和江虎走的很近?”

“嗯,”楚乐媛点点头,撅着嘴看他,“有问题吗?”

抬手松开衣领的扣子,季司梵挑了挑眉,眼底的神情晦暗,“江虎的岳父是什么人物,你不是不清楚?他在外面养女人,你以为能瞒多久?!”

提起这个,楚乐媛脸上的神情也暗了暗。她红唇轻抿,道:“这个也不全是我哥的错,当初许可儿也是为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楚乐媛咬着唇,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语气蓦然:“我那个嫂子整天就知道美容健身,我舅舅和舅妈催过好多次让她生个孩子,可人家压根就不想生!我哥都要被烦死了,你说他不找许可儿,要怎么办?”

季司梵淡淡一笑,凉薄的唇瓣微勾,“就怕到时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把拉住他的手,楚乐媛惊讶的看着他,问道:“司梵,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季司梵抽回手,脸上的神情如常。

丢开手里的勺子,楚乐媛沉下脸,语气不耐烦,“你每次都这样,总是有所保留,你有什么想法倒是告诉我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用得着这么藏着掖着吗?”

季司梵挑眉盯着她,在她含怒的目光中,不急不缓道,“那是你的家人,与我无关!”

“你——”

这句话把楚乐媛呛的,对着他走远的背影跺脚。

半响,季司梵洗好澡出来,一眼就见到坐在床头的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盯着他。

男人不动声色,迈步走到床边,从床头柜抽屉中拿出一个白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进嘴里,直接吞咽下去。

回过身,季司梵扫了眼面前的人,道:“要闹吗?”

楚乐媛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目光愤怒。

季司梵也不和她吵,伸手夹起枕头,就要往外走,“我去客房睡。”

“不许!”

楚乐媛突然伸手,从身后抱住他,“不许去客房。”

后背贴上一具温软的身子,季司梵抬手,松开她扣在自己身前的双手,转过头盯着她问:“不闹了?”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用这招。

可他每次都用一样的招数,楚乐媛却没有一次能赢!

“不闹了。”楚乐媛瞥着嘴,委屈的看着他。

反手把枕头丢在床上,季司梵松开她的手,径自回到床上躺好。

望着他淡漠的表情,楚乐媛自讨没趣的钻进被子里,乖乖躺好。只是她心里窝着一团火,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终于,在不知道辗转多少次后,楚乐媛翻过身正对着身边的男人,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盯着他看。

一张床上,身边的人动来动去,季司梵自然也没有睡着。他无奈的睁开眼睛,把床头灯打开,“有话对我说?”

是有话要对他说,可千言万语,楚乐媛都不知道应该说哪句?

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季司梵疲惫的叹了口气,道:“我明天早上还有晨会。”

每次他都将工作当成搪塞她的理由,楚乐媛自然明白。她咬着唇,眼眶渐渐酸涩,“季司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追求我的时候,对我那么好,可为什么现在就对我不理不睬?”

季司梵平静的眼眸沉了沉。他挑眉盯着身边的人,俊脸的神情冷冽。须臾,他伸手将楚乐媛拉到怀里,沉声道:“乐媛,你总是胡思乱想。”

“我有吗?”楚乐媛咬着唇,心头苦涩。自从结婚到现在,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每天不是他很晚回来,就是他很早出门,她能够与他聊天的时间几乎没有。

轻轻叹了口气,季司梵抬手揉揉她的头,道:“你以前也不是这么无理取闹!”

她无理取闹吗?

楚乐媛不服气,可如果继续争论下去又是不欢而散。她瞥着嘴,一眼扫到他放在床头的那个白瓶,故意转换话题,“你吃的是什么?”

季司梵伸手将瓶子放回抽屉里,语气平静,“补充蛋白质的。”

楚乐媛笑了笑,道:“我也想吃,上次去检查身体,医生说让我吃一点儿。”

伸手关掉床头灯,季司梵抿着唇,道:“你去药房配,要根据个人体质补。”

“哦!”他的声音沉下来,楚乐媛明白他不高兴继续这个话题。

双手环住他的腰,楚乐媛将脸枕在他的胸前,能够听到他稳健的心跳声。那一阵阵有力的跳动,让她整个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司梵,”楚乐媛脸贴着他的心口,嘴角含着笑,低声喃喃,“我爱你。”

须臾,季司梵就能听到耳边响起的呼吸声,他微微低下头,望着怀里睡着的人,剑眉轻轻蹙起来,那双幽暗的眸子深邃如谭。

……

用过晚饭,楚乔一溜烟钻进卧室。权晏拓盯着心不在焉的人,俊脸阴霾下来。他沉着脸把碗筷收拾干净,动作麻利的回到楼上卧室。

卧室中央的双人床上,楚乔整个人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颚,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摊开的东西。

权晏拓往前凑了一眼,见到她琢磨的东西,不禁撇撇嘴。又在看那些玩意,现在楚乔每天晚上回到家,就盯着日记本和遗书研究,压根正眼都不瞧他。

操!

难道他要被那些破玩意给比下去?

权爷不服气!

从柜子里拿出换洗衣服,权晏拓转身走去浴室,洗澡更衣去了。

趴在床上,楚乔目不斜视,压根没有听到有人进来,自然也没看到男人愤恨的目光。她一门心思都盯在遗书上面,反复的琢磨推敲。

也许是出于自私的心理,楚乔本心并不愿意承认,妈妈的死与任何人有关,尤其还是与背叛联系在一起。但现在所有的证据,似乎都不能证明妈妈的清白。

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楚乔怔怔出神,没有意识到危险靠近。她眼睛直勾勾盯着遗书上面的字迹,但始终都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男人的俊脸突然伸到眼前,楚乔吓了一跳,却见他眉眼含笑,薄唇勾起的弧度媚惑,“我洗香香了,你闻闻看。”

“噗——”

楚乔憋不住笑,一巴掌拍在他的俊脸上,耻笑道:“好恶心。”

“怎么恶心了?”权晏拓轻握着她的手,拉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亲,道:“我真的,洗的很香。”

说话间,他勾住楚乔的脸,硬是将她拉进怀里,逼问道:“香吗?”

楚乔轻嗅了下,嘴角含笑几分笑意,“香,可香了。”

听到她这么说,权晏拓满意的点点头,一把将她拽到身下,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将唇压下来,“那成,我们办事吧。”

“喂!”

楚乔抬手打过去,脸色大变的伸手推他,同时把被他弄到地上的日记本捡起来,厉声道:“你小心点儿,当心弄坏了。”

看到她对于一个本子如此爱护,权晏拓那股占有欲再度作祟。他绷着脸,低下头问身边的人,语气含着不悦,“是我重要,还是它重要?”

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了看,楚乔明白过来后,暗暗吐了口气。天哪,这个男人又开始耍幼稚?这两者,有可比性吗?

“当然你重要。”楚乔笑了笑,趁着他松动的功夫,偷偷把日记本书拿起来,重新放好。

权晏拓刚要松开的剑眉,又被她后半句话给整的纠结,“它也重要!这个日记本,可是我妈留给我的!”

“靠!”

权晏拓低咒一声,沉着脸伸手,二话不说直接扒她的衣服。

他还就不信了,他收拾不了她!

“别别……”

楚乔缩着脖子躲他,因为他的动作觉得痒,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别闹了。”

怎么能不闹呢?

自从家里出事,这些日子他们就没正经好好睡过觉。有时候晚上睡着了,权晏拓都不踏实,生怕一个电话,姑姑那边又发生什么情况。

楚乔每天要上班,还要兼顾家里,两边忙也辛苦不已。

反正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到家,几乎就是吃饭,睡觉。而睡觉也变成了单纯的睡觉,倒在枕头上,两人都觉得累,好久都没有亲热了。

所以今天晚上,权晏拓是不可能放过楚乔的!

楚乔心里也明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那恶狠狠的眼神毫无避让,她预知无处可逃,也就放弃挣扎。

“我想洗澡。”楚乔喘了口气,把他伸进去的手拉出来,语气近乎哀求。

她放低姿态,显然是有用的。权晏拓低下头,锐利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不怀好意的停留在某处,笑道:“五分钟。”

五分钟?那是他的洗澡速度,楚乔肯定不行。

“十五分钟。”楚乔讨教还价,这是她最近新学的本事。

“十分钟。”男人退了一步,已经是极限。

“成交!”

楚乔蹭的从床上坐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下,然后才跑进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权晏拓按耐住想要直接冲进去的念头,为了晚上能够尽兴,只能放弃一部分福利。

他偏过头,扫了眼楚乔放在床上的日记本,黑曜石般的眸子眯了眯。这些东西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突破,搞不懂楚乔到底在琢磨什么?

十分钟很快过去,权晏拓已经起身走到浴室门前,打算破门而入。

他们约定的是十分钟,楚乔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出来,那么他进去,也不算犯规。

手指刚刚触上门把,门却从里面打开。

对面的人身上围着一条白色浴巾,长发还在滴水。她眨了眨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笑道:“没有误时吧?”

顺着她长发滴落的水珠已经把浴巾浸湿,此时湿润的浴巾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权晏拓哪里还顾得上算计时间啊,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本能的伸手抱起面前的人,直接把她丢在床上。

“啊!”

楚乔全然不备,后背抵上柔软的床垫,身体也跟着上下起伏。

她刚要开口,却见男人倾身压下来,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炙热的温度。

身上的浴巾轻松被男人撩开,丢弃在床脚。楚乔身上再无遮挡的衣物,她并不是故意不穿,而是时间来不及。

十分钟只够她洗澡,甚至连身上的水渍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她郁闷的想,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五分钟就洗好,甚至还能穿戴整齐?

“唔——”

楚乔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气喘吁吁,道:“不行……”

“怎么不行?”

权晏拓怒极,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这种时候被打断,是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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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楚乔咬着唇,脸颊绯红,道:“没有套了……”

权晏拓紧蹙的剑眉松了松,黑曜石般的眸子蓦然涌起一片笑,“没有就没有吧,正好我们要个孩子。”

“孩子?”

自从结婚后,权晏拓还是第一次同她提到孩子,却是在这种情形下?楚乔觉得有些尴尬。

她往被子里缩了下,勾唇问他,“你真的想要孩子?”

提起这个,权晏拓笑着点点头,修长的手指轻佻起她脖颈中带着的子弹项链,笑道:“你都戴着我们家的传家宝了,还不给我生儿子?”

“呸!”

楚乔啐他,脸色不悦道:“你怎么就知道生儿子?我喜欢女儿,像兜兜那样的多可爱!”

“傻瓜!”

权晏拓俯下脸,张嘴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下,道:“咱们生儿子,就是为了把兜兜娶回来。”

“呃……”楚乔撇嘴,问他:“你不介意姐弟恋?”

她一副认真的表情,权晏拓看得好玩死了。他忍住笑,继续逗弄她,“不介意!反正凌家有钱,将来的陪嫁肯定很多!”

这男人是掉钱眼里了吗?

楚乔无语,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个话题沟通完毕,楚乔并没有拒绝生孩子。权晏拓偷偷一笑,有种得逞的神情。不过他眼角扫到床上的东西,再次沉下脸,道:“媳妇儿,你能不能把丈母娘的遗物收起来。你把这些东西放在我们身边,绝对会影响我的发挥!”

“噗——”

越说越没正经的,楚乔抬手捏了捏他的俊脸,伸手把日记本和遗书勾过来,准备叠好放起来。却不想,她眼角不经意的扫过什么,双眸瞬间瞪大。

“别动!”

权晏拓往前的动作,在她的叫声中瞬间停滞。

他妈的,每次都在紧要关头喊停,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楚乔!”

权晏拓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吼她。这种时候总被打断,要是他不举了,她以后的性福生活怎么办?!

楚乔压根没想这些,咻的坐起身,一把将他的头拉低,只给他看:“你看看这两个‘的’字,是不是不一样?”

权晏拓眼神一沉,扫了眼,并没看到什么不同。

楚乔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他的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面。她沉着脸拿起床边的睡衣,扬手披在身上,然后才耐心的解释给他听,“你看妈妈的日记里所有‘的’字,都是左边偏旁白芍第一笔从外往里面撇。可是你再看遗书上面的‘的’字,白芍的第一笔是从里往外撇。”

听到她这么说,权晏拓再度低下头看了看,似乎真的发觉有些异样。不过那处差别很难分清,如果不是楚乔指出来,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

“是有点儿不一样,”权晏拓抿着唇,道:“不过我们写字有时候也会这样的。”

“不对!”楚乔眼神轻佻,看向身边的男人,“几十年的习惯应该不会轻易改变。”

“你想说什么?”看到她的眼神有变,权晏拓挑眉问她。

楚乔再度看了看那处细微的差别,道:“前几天我在公司看到江雪茵临摹的字帖,原本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

“你怀疑她?”权晏拓深邃的目光闪了闪,此时的神情也沉下来。

楚乔点点头,语气肯定,“我要试一试。”

她明亮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转过头望向身边的男人,道:“老公,你帮我一个忙!”

权晏拓最爱听她说这种话,凉薄的唇瓣勾起的笑容温柔。

翌日早上,江雪茵起床就接到学校的电话。她挂断电话后,让司机准备了车子,很快来到学校。

电话是校长打来的,她到的时候,早就有人等候,直接把她请到校长办公室。

“雪茵啊,”古校长见到她来,尤为客气的站起身,朝着她迎过去,“你可是稀客啊,好久都不见你来学校。”

当初在学校,古校长还是校务主任,如今几十年过去也成为校长。那时候江家生活条件不好,多亏有古校长关照,没少帮忙找老校长给江雪茵放宽条件,能免的学杂费也都帮她免了。

所以这么多年,江雪茵都很感激,也时常回到学校来看看。

“您找我有事?”江雪茵坐下来,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心底感触颇深。

古校长微微一笑,神情平静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咱们学校又快校庆了,想请你写一副字。”

“写字?”

江雪茵挑眉,脸色变了变,道:“我很久都没写过了。”

“哈哈……”古校长仰头大笑,神情称赞道:“你千万别这么说,当初你在学校不仅画画好,字也写得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学校都没有再出现过像你这样的学生。”

听到称赞,总是让人心生愉悦。江雪茵低下头,神色有些得意。

“您想要什么样的字?”江雪茵勾起唇,笑着问道。

古校长拍拍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书桌边上,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指给她看,“你按照这副字帖临摹就好。”

江雪茵扫了眼,柳体字,倒是她拿手的。临摹的内容也是古词,并无不妥。

截取的一段内容,篇幅不算长。这算是举手之劳,江雪茵找不到理由推辞,也就欣然应允。

她放下皮包,洗干净手后回来,站在书桌前,按照字帖很快临摹完成。

“好啊!”古校长在边上看着,不禁拍手道:“雪茵啊,你的笔力又长进不少。”

江雪茵放下手里的毛笔,嘴角的笑容染着几许笑,“哪里,是您夸奖了。”

须臾,她又与古校长两人闲聊几句,稍后便离开学校。

将她临摹的字画卷起来,古校长推门走进隔壁,将字画放在桌上,“权少,您要的东西。”

楚乔伸手将字画拿起来,打开扫了眼,满意的点点头。

权晏拓见她点头,这边才算露出笑脸,道:“谢谢古校长。”

“哎哟,这可不敢。”古校长连连摆手,语气恭敬道:“权老太太对我曾经有恩,这点儿小忙,古某自当竭尽所能。”

“成!”权晏拓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道:“这话我一定转告奶奶。”

闻言,古校长感激涕零的道谢,并且将他们送出门。

坐上车,权晏拓瞥着身边的人,问她:“媳妇儿,你接下来想要干吗?”

楚乔敛下眉,眼神渐渐阴霾起来,“我要去验笔记,如果证实真有问题,那么江雪茵就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啧啧……”

权晏拓咂咂嘴,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笑道:“媳妇儿,你上道啊!这一步步小圈套设的,连我奶奶都搬出来了。”

“必须的!”

楚乔目光幽暗,眼角的寒光闪现。倘若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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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来了,吼吼~~

037 登堂入室006 又亲又摸117 色情男人168 日记的奥秘171 万念俱灰的选择022 悸动的心108 站在她房子里的女人高潮075 别人的天长地久145 掐断后路126 设计圈套015 伤人亲情047 逃婚新娘015 弄疼你了吗127 遗书真相117 色情男人012 动动小嘴074 争夺大打出手169 被困011 信不信我进去041 无家可归002 用哪根破自己选022 被咬167 天网恢恢068 背叛161 恶趣味偷拍146 自掘坟墓068 背叛070 替她出头057 是游泳还是占便宜001 一指婚输031 想离婚门都没有006 闹到警局006 闹到警局093 一纸契约011 参加比赛160 他是我老公我谁也不让精017 骑虎难下145 掐断后路141 车祸112 流血事件067 她想要的他能给多少111 死不要脸085 我嘴角的伤不是你咬的吗151 不能生孩子027 狡猾的陆景亨044 未来大嫂156 分居006 闹到警局136 蓄意破坏072 尝试靠近128 神秘来信002 心动142 温柔陷阱060 误会042 被抓回来144 扣押085 我嘴角的伤不是你咬的吗031 想离婚门都没有170 清算罪恶高潮135 较量104 步步为营141 车祸073 暧昧照片055 婚礼还击精彩011 信不信我进去130 良心的债真相140 赶出家门021 不许咬我049 绑进婚房019 冷战谁先服软167 天网恢恢073 暧昧照片152 重整旗鼓163 香消玉殒069 震怒081 生气063 掐断010 旧欢如梦154 恨他恨与他有关的一切001 吻痕144 扣押086 养女095 不许想别的男人番外池越冯天真056 温暖新年075 别人的天长地久101 爱上你了吗068 背叛159 只要是你我就愿意012 她逃不掉022 被咬153 宴会120 浪漫求婚128 神秘来信048 逃跑的代价080 全新身份021 不许咬我031 绑架074 争夺大打出手095 不许想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