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mportant thing in life is to have a great aim, and the determination to attain it.
——Johan Wolfgang von Goethe
人生重要的事情就是确定一个伟大的目标,并决心实现它。
——歌德
“波特!韦斯莱!你们能不能专心一点儿?”
麦格教授恼火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在星期四的变形课教室里噼啪响起。
被抽到的哈利立刻把我们传纸条用的笔记本收到课本下面,赫敏已经完成了老师布置的工作——把珍珠鸡变成天竺鼠,现在正一个劲地瞪着我们。
“圣诞舞会就要来临了,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我们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是这样,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邀请一位低年级学生。”(引自原著)
麦格教授把视线转走了,我充耳不闻,直盯着刚刚传过来的笔记本,哈利画的简笔画滑稽极了,又格外生动,两三笔就把马尔福目中无人的样子描绘出来,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我要告诉我爸爸。’
哈利颇为自得地翘着嘴角,为一眼看穿斯莱特林的本质而骄傲,我又瞅了两眼纸上死鱼一样盯着我的眼睛,忍不住往上面加了两笔,画了一对圆圆的耳朵上去。
这样的举动,有我生气马尔福无缘无故毁掉我衣服的原因。我要声明的是,自己完全没有绘画天赋,只是刚好想到那只野性难驯的白鼬而已,所以我完全没想到,简单的两笔居然让原本充满轻蔑的表情瞬间变了味道。
连表示不屑假笑的那一条僵直的线,也不那么可憎了。
哈利看我的眼神我无法理解,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和气恼,对着画愣了两秒,在旁边写下诅咒的话作为补救。
“要穿上你们的礼服长袍,”下课铃已经响起,麦格教授却继续说道,“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
我把我们课上用来打发时间的本子收进书包。
“最后,是今天的作业:试举例说明,进行跨物种转换时,变形咒必须作怎样的调整。波特——请留一下,我要对你说几句话。”
哈利出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我问。
“按传统惯例,舞会是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的。我必须要跳舞,可是我连舞伴都没有。”
“你可是制服了最危险火龙的勇士,任何女生都不会拒绝你的。”我幸灾乐祸。
“我不想和莫名其妙的女生跳舞,要是非得和一个人贴着身体转圈,我宁愿是西弗勒斯。”
“他让你这么叫他?! ”我叫出声来,赫敏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我发誓自己没看错哈利脸红了,心里咯噔一下,比起为他高兴,我更多的感觉是紧张。
“他答应过我……恩,只要我顺利通过第一关,就可以这么做。”
哈利抓着头发,明显省略了部分内容,尽管神色慌张,但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这让我本就犹豫的劝阻更难以说出口,那些的教训即使告诉哈利,现在的他也不会听的。思索间,话题已经转到了别的方向,我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而且你不跳舞,”赫敏的话让哈利更加忧心忡忡起来,女巫好像注意到了我的不专心,“罗恩,你的舞伴呢?”
我回答:“我不想参加,不如你和哈利一起去吧。”
“为什么不?”赫敏皱眉,没有追问下去,“再说,我已经答应别人了。”她顿了顿,解释:“是威克多尔。”
哈利很失望:“看来我只能找别人了。”
我该高兴他没有
晚上,哈利焦躁地向我抱怨:“她们为什么都成群结队地活动呢?随便哪一个——旁人在场我怎么好发出邀请?”
“用绳套套住一个?”我头也没抬,奋笔疾书。
哈利用拳头砸了我一阵,问:“你真的不去?”
“我要确认一件事情,再说,你也看到我妈妈寄给我的礼袍是什么样的,冻死我也不穿。”
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大家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有人甚至说邓布利多从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那里买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众多教授之中,只有魔药教授看不下去我们生活轻松。我敢打赌他宁愿娶了哈利,也不愿让同学们在课堂上做游戏——这是我听说最后一节课上测验解毒药剂时的第一反应。
“可恶的斯莱特林,非要占用放假前的最后一点时光吗?”我在休息室抱怨。
“嗯……实际上你并没有其他事做,是不是?”赫敏的视线穿过她的魔药课笔记上落到我身上。
“这是圣诞节啊,赫敏。再说,你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
“我认输。”面对我杀得兴起的表情,哈利坚决地摇头,拒绝再和我下巫师棋。
赫敏用严肃的目光望着哈利:“你即便不想学习解药,也会做一些更有创造性的事情吧。那只金蛋怎么样了?”
“好了,赫敏,我可以休息到2月24日呢。”哈利懒洋洋地把蜷缩在沙发里,像极了某种猫科动物。
“别烦他了,赫敏,他应该休息休息了。”
不知是不是被我消极的态度影响到,哈利在最后一天也没找到舞伴,我建议他去找金妮,却得知妹妹已经答应了没有女伴的纳威。
“我也不去了! ”哈利自暴自弃地说道,“反正那老混蛋也说我会把女士的脚踩平——梅林,我只是不熟悉舞步,正需要练习,而且,他迈的步子那么大,我怎么可能跟得上?”
我不怀疑哈利口中的‘他’指的会是斯内普教授以外的人,仍在分手阴影里的人看到朋友也陷入瓶颈,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起感同身受的情愫。
记得加布丽是三年级的学生,说不定还没被邀请,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她。正巧,在大厅门口遇到了芙蓉·德拉库尔。
我和她打招呼,女巫的表情有些惊讶,因为自从格兰芬多的大嘴巴们传出我们在交往的谣言后,我们再也没说过话。
“你有舞伴了吗?”我单刀直入。
德拉库尔更惊讶了,她抱歉地摇头,告诉我她已经答应高年级的罗杰·戴维斯当舞伴。(参照原著)
“那加布丽呢?”我又问。
布斯巴顿的勇士眉毛挑高了,十分不屑我姐妹两个一起追的行径,我看她表情就知道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是哈利没有舞伴,我来碰碰运气。”
“碰运气?”她冷哼,好像受到了比刚才更严重的冒犯。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但在和一条蛇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却也知道此时‘对不起’才是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
面对我诚恳(?)的认错态度,德拉库尔勉强让步。
“好吧,我会和加布丽说的。”
“太好了! ”我振奋地和她道别,打算告诉哈利这个好消息。
难得轻松的脚步在马尔福无比阴沉的脸色下顿住了。
——他到底听了多久?
一个无关的念头冒出来,我暗自苦笑,强制驱散心底的紧张和心虚。
灰色的眼睛就那样盯着我,涌动着的情绪未经掩饰——亦或是强烈到掩饰不住?我忽然忐忑起来,他视线里面的愤怒和讽刺笼罩着疑似悲伤的情绪,而这些难以说清楚的情感,因为完全封在冷漠里,而呈现出静止的状态。不是死水那样的毫无生气,倒更像极度愤怒的冷静,我的冷汗,不知怎的就冒出来了。
——太丢脸了。
作为一个格兰芬多,我都怀疑自己的勇气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蛇类的毒液浸润、腐蚀了。
“马尔福。”
——你该感激我没在前面加上‘他·妈·的’……别这么看我……
如果可能,我多希望自己还有足够的力气捂住他仿佛攻无不克的眼睛,甚至狠心一点把眼珠子一块挖出来,省得连分手都分不安心。然而我不得不承认,刚才那几个音节已经耗费了我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所有心力。
时间还不够,我的心跳和呼吸都来不及调整适应新形势,没有学会如何应付和平破碎后的恶意。就像当时面对一地的衣服碎片,除了愤怒,胸腔里的抽搐和挤压差点让我死于窒息。
他能迅速转变,重新投入到找黄金三人组麻烦的角色,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恨自己的身体对他的亲昵记得太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