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然从浅睡之中醒过来,这一晚她一直都睡得很不安稳,总是觉得心中有些担忧,也许是因为老爷子最后的那些话,沈家,真的面临着很大的困难?那阿墨呢?他会不会出事?
各种担忧纠结在心中,郁结在一起解不开,安然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双手随意的一抹身侧的床,原本是打算给沈墨掖被子的,却在摸到身侧一片冰冷的床单的时候,一惊,从床上起身,安然转过身去,身侧的床单早就已经凉了,那阿墨是早就不在她身边睡着了,而且,地上的拖鞋也没有了,阿墨是出去了?
窗户边上,沈墨一身随意的深色睡衣,背靠在窗户的边缘,一脚踩在窗户的边缘,另一只脚长长的拖着,手中正夹着点燃的香烟,细微的火光像是燃烧在他的手指之间,窗帘被拉开了一些,外面的霓虹灯炫彩夺目,看上去很热闹,可是一直眺望着远处的沈墨,却给人一种很落寞的感觉。
放在开灯的按钮上面的手,想了一下,还是收回,安然脱下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面,悄无声息的朝着沈墨走去。
细细的长眸,挑了挑看向外面七彩的霓虹灯,尽管已经是半夜了,可是整个城市依旧还是很繁华,打开窗户,外面吹进来的一丝冷风里面混杂了一些热闹的气氛,深深的眸色变得越加的深沉不已,吸了一口烟,那股味道呛入肺腑,逼得他不得不咳嗽起来,捏着拳头放在唇际,压低了声音咳嗽着,沈墨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回想起那个他起床的时候还在睡的人,沈墨掐灭了烟,嗓子痒痒的不怎么舒服,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才选择尽量压低声音咳嗽几下,免得将她惊醒。
外面的霓虹灯很漂亮,只是,那样漂亮的外表之下,究竟又隐藏着属于它的多少肮脏?
把头靠在了窗边,沈墨闭着眼睛吸气,要将那种压抑的感觉全部从胸腔里面挤出去。
冷不丁的,两边的太阳穴上面传来一阵不轻不重不徐不疾的揉捏的力道,沈墨一怔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关上,那双手有些凉,沈墨反手把正在揉着他太阳穴的安然圈在怀中,她的身体和他所想的那样冰凉,随手把她的手捞入
了怀中,探入到睡衣里面汲取着他胸膛的温度。
“怎么只是穿了睡衣就出来了?”沙哑的声音,有些责怪的意味在里面。
安然眼中有些不怀好意,得寸进尺的把一直luo露着在外面的脚一块儿滑入了他睡衣里面,听到一阵急促的吸气声,安然坏坏一笑:“这不是有你么?”
不是有你么?给了全部的信任,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就叫沈墨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把睡衣的扣子扣上,好叫她的脚更暖和一些,她的手脚很多时间都是冰凉的,尤其是在气温不高的时候,就像现在。
“阿墨,”安然舒服的享受着男人的服务,怯意的眯着眼睛,就像是餍足了正晒着太阳的懒羊羊一样,一脸叫人会随之一起快乐起来的笑,蹬了蹬脚,安然继续说,“我想,结婚宴会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沈墨动作一僵,隐藏在黑暗里面不太看得清楚的脸升起一股怒气,正想要发火,安然身体一转一头就撞进了他怀中,使劲儿的朝着里面挤去:“阿墨,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吧。”
那个原本伸出手臂掐住自己的男人,很明显的是愣住了。
安然一笑,心里面叫了一句傻子,乐呵乐呵的硬是抬起头在傻瓜的脸上吧唧响亮的亲了一口:“阿墨,现在沈家的情况不怎么好,我怕……结婚宴会上面,什么人都有,我不要那么多形式什么的了,阿墨,你记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要你出事。”
沈墨回过神来,一把把她抱住,低下头黑暗里面的脸有些急切的寻找着她的唇,找到之后狠狠地咬住,吮吸,像是在宣泄着他大落大起的心情,安然回应着他,两个人一起加深,撕咬,不管会不会伤到对方,只想着确定存在。
喘着粗气,沈墨终于才放开安然,粗粝的指腹抹去她唇瓣上面沾染的血,安然自然而然的瞬顺势依偎在他怀中:“阿墨,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一定会想通的。”
沈墨的动作一停,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拉上窗帘,抱起安然朝着卧室走去:“睡吧。”
安然眉头紧皱,他还是没有解开心里面的结。
沈妈妈和沈爸爸早年的事情
,对他的冲击很大,尤其是在他自以为爸妈是真心相爱的情况之下,却从老爷子的口中得知那样的事实,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其实,她也没有告诉沈墨,就在刚刚,沈妈妈已经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她翻看了沈墨的手机来电提示,几十通的电话,全都是沈妈妈打过来的,他却一个都没有接。
“然然,过几天,我想出差。”躺在安然身侧,沈墨突然说道。
安然的心一个揪紧,翻身紧张的看着沈墨:“阿墨,你要去哪儿?”
沈墨眼中有些欣慰和柔情,却转瞬化为更多的复杂:“然然,我想过了,现在的沈家,能够叫别人抓住把柄的就是我手下最后的势力了,我曾经想过慢慢的将那些势力漂白,搬上正面上来,只是一直都没来得及开始,现在,只剩下最后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解散,”沈墨叹了一口气,“把手底下的兄弟全部解散了,给他们尽量安排一些全新的身份,互相之间不再保持联系,做陌生人。”
“阿墨……”那些事情,安然不懂,自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她却觉得沈墨这样做,应该是暗中有一些什么了,是因为有了逼近的危机,所以才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这样做?
读懂了安然脸上的担忧,沈墨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手有些急切的探入她的睡衣里面,暗沉深邃的眼眸越来越潋聚着深沉:“然然,最近……有人已经在调查沈家的事情了,爷爷和爸爸那里,没有什么问题,唯一能够被那些人抓住借题发挥的,就只剩下我这里了,”感受着时指尖之下越来越滚烫的柔软,沈墨声音变得粗噶起来,“浑浑噩噩糊糊涂涂的过了二十几年,现在,也是该清醒的时候了,然然,我有些怕。”
安然剧烈的粗喘着,拔去他的睡衣:“阿墨,沈家不会出事的,我相信你。”
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攒聚着的灼热有些急促进入的尖锐,叫她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只是自然而然的回应着,却还是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吻平她眉心的皱褶,他知道,她是完全在用行动告诉他,她,相信他,也是跟定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