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麟扬在这个时候顿住了,而下面的大臣们却已经将耳朵吊了起来,着急的看着傅麟扬。
许久傅麟扬这才沉重的叹息了声,又道:“二弟和傅麟胤的关系,想来你们也都清楚吧?”
众臣不明白傅麟扬怎么会提到这个,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都看向了傅麟扬,回答说他们都清楚,于是傅麟扬便笑道:“不错,三弟去的时候说,他收到了证据,说是傅麟胤和二弟两人,联合青岱打算谋取我云腾的江山。”
说着,他看向下面,果然一众大臣都瞬间沸扬了起来,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看着傅麟扬,当下,便有第一位傅麟胤的心腹站了出来,回道:“皇上,二皇子和世子俩人对我云腾忠心耿耿,不可能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傅麟扬眯起了眼睛:“你是怀疑朕诬陷他们?”
那位大臣连忙摇头,低下头道:“臣不敢。”
傅麟扬笑了起来,看着因为他的笑声而瞬间安静下来大殿,道:“朕之前也一直不相信,只是为了云腾着想,这才将他们都看守了起来,而后又花费了这么多天,根据三弟的说法,开始查找证据……”说着,他顿了顿,冲大殿外扬声道:“张统领,将二皇子他们都请进来。严腾,将你所查到的东西,都给诸位大臣说一说吧。”
严太师的儿子严腾站了出来,恭敬的行礼说了声:“是。”又等了片刻,直到张统领将二皇子和傅麟胤数人带上了大殿,这才开始汇报般的道:“臣得到皇上的密令后,便开始彻查此事,后发现果然如三皇子所说的一般,世子傅麟胤有名小妾正是青岱朗云王的女儿,隐名埋姓,将皇姓隐去,改姓为苏,后朗云王的嫡妻和嫡子苏停云也跟着住进了康德王府,为了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苏停云甚至曾用假的籍贯参加科举……李尚书,礼部之前公布了中举名单,这位苏停云正是第三名可对?”
礼部尚书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听着,这时听到严腾点名,他这才慢悠悠的回答道:“不错,臣当初和其他几位大人还曾就苏停云所写的文章讨论过,这苏停云知识渊博,对于一个才十六的少年来说,能写得这么好,实在是少见啊少见……原来居然是青岱朗云王家的世子……”
严腾看了和他一起站在了中间的傅麟胤一眼,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后青岱使臣来访,有位姓黄的使臣还曾多次前去康德王府拜访,几位大人可记得?”
有几位大人抚了抚黑须,在下面交头接尾了一番,连连点头表示确有此事,就连傅麟胤也含着笑,点了点头。傅麟胤突然的点头让严腾脸上的得意变成了铁青,睁着眼睛深深的盯了傅麟胤一眼,继续道:“臣最初也不明白这位黄使臣怎么对世子关系如此之好,便是离去前一天,黄使臣身旁的幕僚薛先生还曾去过康德王府一趟,只可惜查不出他们曾说过什么,倒是打听到,这位薛先生曾跟世子两人在书房中深谈了一整个下午……世子你说,可有此事?”
傅麟胤眉眼含笑,温温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不错。”
对于傅麟胤回答得如此爽快,严腾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很快却又消散,只以为傅麟胤是觉得自己逃不掉,这才这么爽快,于是眼中得意之色更甚,一挥袖便喝道:“如此,你还有何狡辩?!”
傅麟胤脸上浮起一丝疑惑,不明所以道:“我狡辩什么?严大人所说是为何事?在下实在是不明白。”
严腾愣了愣,很快又不可一世的鼻孔朝天道:“何事?你傅麟胤连同二皇子两人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傅麟胤,等着他的解释,哪知傅麟胤却猛地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就连站在他一旁的二皇子也脸上带笑,忍俊不禁。
严腾面色通红,怒吼:“笑什么?”
傅麟胤正了正神色,严肃道:“笑严大人实在是会开玩笑……不知严大人查过没有?苏矜艺六岁被母亲卖入康德王府,后一直跟着家母,在家母身旁做事,一年前这才让家母看中,将她送与我,纳为了小妾……至于她的母亲,实在是生活潦倒,麟胤不忍这才将她们接回了王府将养。”
严腾道:“那青岱郡主一事怎说?黄使臣三番两次去了康德王府又如何解释,你跟薛先生在书房中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又如何说!”
傅麟胤一一回答,将苏家被抄斩,苏柳烟被休弃一事也说了出来,这才又说正因为如此她们生活才会如此潦倒辛苦,这才将苏矜艺买到了王府,成就了他们这一段姻缘。后又说黄碌成是在外面遇到了苏停云,这才知道原来被苏柳烟带走的朗云王嫡子嫡女来到了云京,数次前去也是去看望他们而已。
傅麟胤所说倒是很是有理,听得一干大臣连连点头,甚至有知情的大臣回道:“这位苏矜艺确实是十年前便到了王府,很早之前曾见过一面……”
然而却也有大臣提出,那苏停云为何冒籍参加科举?
傅麟胤笑道:“也不算冒籍,矜艺的母亲苏柳烟后嫁与了阜阳南山一位鳏夫,苏停云籍贯阜阳也说得过去。”
众人恍然点头,傅麟胤眯着眼睛盯着高高在上的傅麟扬,便又道:“至于这位薛先生,麟胤向来喜欢知识渊博的人,对薛先生一直很是佩服,直叹相恨见晚,谈着谈着一时便忘了时辰……难道这也有罪?”
严腾对傅麟胤这轻描淡写的一番回答气恼万分,直呼理由牵强,正要反驳,傅麟扬却站了起来,一拂袖止了他的话,深深的盯着傅麟胤道:“这自然无罪,只是既然只是谈论这些,有必要禁闭房门,并着人门外看守?既然苏矜艺是青岱郡主,那么当初你又为何不说,一直隐瞒?”
傅麟胤沉默,对于薛先生交给他的那些东西,他现在并不能说出来。而苏矜艺的事情,他却也只能回答一句:“矜艺身份尴尬,并不想多作宣传,麟胤心疼她,自然是听从她的话,何况数月前麟胤曾派了人马前去朗云王府送了聘礼,这时他们也该回来了,届时麟胤会正式迎娶她,倒是,皇上和诸位大臣倒是可以来王府喝一杯喜酒。”
众人一愣,沈壹山顿时气得面部通红,指着傅麟胤怒喝:“傅麟胤,你又将我女儿当作了什么?!”
诸人一阵尴尬,傅麟胤也愧疚道:“燕平自然是麟胤的世子妃。”
沈壹山却不满,不管不顾的又说了些傅麟胤亏待沈燕平的话,让一众大臣越发的尴尬难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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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麟扬气得不行,本来傅麟胤对薛先生一事闪避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正让他欣喜的觉得已经抓住了傅麟胤的死穴,哪知沈壹山这么一闹,却让他失去了时机。他看着沈壹山气得漆黑的脸都红通通的直冒火,心中只觉得他是故意的,很快却又想起他当初眼也不眨的送给傅麟胤的那一刀,心下又不确定了起来。
他冷哼了声止了沈壹山的话,道:“傅麟胤所说的一切虽然很有道理,然而却只是几句空话而已,当不得证据。严腾,你不是说还有证据能证明一切?”
严腾让傅麟胤的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正生着闷气,听到傅麟扬叫他,他当下又喜滋滋了起来,连忙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卷书信,道:“这些都是微臣收集到的一些证据,很多都是一位苏柳琳的女子跟青岱那边通敌的书信,还有一些,则是苏矜艺跟苏柳琳通信的信,让微臣给拦截了下来……”
苏柳琳的信?傅麟胤心下猛地一阵咯噔,后又想起苏柳琳曾和傅麟扬私通,有她留下的一些信,也是正常。何况,信也能造假。
信傅麟扬自然是看过的了,当下便也不看,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分给下面的几位大臣,让他们鉴定了真假,后这才道:“傅麟胤,你是不是也要看看?”
傅麟胤笑道:“看就不必了,不妨几位大臣告诉一下麟胤,这信上写的,都是麟胤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啊?”
几位拿到信的大臣正叽里咕噜的交谈着,说着信中内容的可信度,这时听到傅麟胤的问话,这才狐疑的看向了傅麟胤,道:“世子真不知这信上的内容?”
开口的是刑部尚书,看着刑部尚书眼里的狐疑和打量,傅麟胤的心越发的沉重了起来,当下他便知道这几封书信的内容,只怕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件了,而且估计还真有很大的致命力。
他越发的恭谦了起来:“麟胤还真不知道信中内容,烦大人相告。”
刑部尚书脸色很是不好看,抚了抚发白的胡须,这才道:“老夫手中这份信,写的是和二皇子商量着刺杀大漠王跟太子的事情,并且,还跟二皇子说你已经将刺客的人选好,只需要二皇子将他们带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