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背你。”除了爸爸这是第一个男孩背我,虽然是我哥哥,但是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的腿受伤了,也只好同意了,这样可以走快点。上山的路也是狭窄的,他背着我走了一段累了,朋友扶着我又走了会儿,他继续背,背累了再走一走,“这次一下就直接上去,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语气快速的说道。一路惶恐在惶恐中终于上去了,气喘吁吁的歇了一会踏上了回家的路。
前面的果树地是我家的,走到这块地腿上的疼痛不断袭来,在刺激这我的神经,汗珠在额头上也巍巍颤颤,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电话,“妈,我好像把腿摔断了。”一会儿妈妈推着我家的单轱辘车车就来了,我看见妈妈焦急的脸庞,那是每次担心时最差的模样。有些气急败坏,和朋友轻轻的把我放上去,嘴上不歇着说“我把你从这旁边的沟里倒下去”。她就这样口是心非我已经习惯了,看见我弄得这狼狈样她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
“妈妈,我朋友她鞋坏了,她走不了路了。”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妈妈把我的鞋直接脱下来气得朝后面一扔叫他俩也快跟我着我们回家。
回到村里,我一下子就火了,可能成了家家户户的饭后笑谈。邻居们都来看我,关心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太丢人的我没有开口,妈妈一一给邻居解释道“下沟玩去把腿摔着了”。
傍晚天色已晚,外婆在院子里坐着可能是等着我和妈妈回来,妈妈把我推到外婆跟前让老人家看看我的腿有没有事,她干涩的手捏了捏捏我的骨头说没有大碍。听妈妈说她年轻时给鸡呀狗呀经常看骨头,经过她的手一捏就好了,我半信半疑。突然大风刮起,卷得尘土飞扬,站在我家院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家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小敏,我回去了。”朋友忽然对我说道。
“天都黑了,你不要回去了,晚上睡我房间。”
“不了不了,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她笑嘻嘻的对我说道,看起来也挺着急的。
“那好,你把我鞋穿回去。”她摇摇头,骑着电摩冒着大风就回去了,好对不起她,叫她去玩鞋子还玩坏掉了,又这么晚回去,哎!
爸爸干活回来了,妈妈对他说道:“快过来,你娃把腿摔了。”他急急忙忙的和妈妈扶我做在炕上,农村人家家户户基本都有土炕,妈妈端水过来轻轻的擦洗着我的腿,肚子不听话的在咕噜咕噜作响,吃过饭后我想看看我还能不能走路,已经站不起来了,妈妈看我如此难受,让爸爸去村上的医务室买红花油和三七片,我一直在炕上靠墙坐着给膝盖抹了抹药,凉飕飕了缓解了一些疼痛吧,睡觉前大家就商量着说明天早上起来再看看情况,严重了坐班车去医院。可我丝毫没有睡意,腿疼痛难忍,妈妈又上了一次药,但越来越疼,实在是忍不了了,妈妈起身去给我找药没找见,又给爸爸打电话,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去医院。
我家条件一般,生活不苦也不富,家里从未买过小轿车,一出事就困难了。给村长打电话让他过来,我和爸妈以及村长立马就出发了,哥哥出来把院子的灯关了就进去继续睡觉了,此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在车上靠着妈妈想睡就是睡不着,走到镇上村长问去哪里,操心的外婆也没有睡着,接到妈妈的电话说那个地方是私人医院专门看骨科的,到了地方后又找不到村在哪,在收费站来来回回交了好几十块钱,等我们终于找到那个村的医院时,敲开门,医护人员说把我抬到病房先让我等等,她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冰冻的冰糖雪梨让我用来冰敷膝盖。医生早上八点钟才上班,现在才四点多,我睡了会儿靠着被子,病房还蛮热的,爸爸就打蚊子,我们一直等到七点多了拍片子的医生终于来了,爸爸抱起我去拍片子往仪器放的时候,我害怕,整个人都在抖,医生笑了笑说:“还没拍呢,抖啥,拍片子不疼。”拍完片子,爸爸又抱回原来病房。眼前的医生看着很慈祥,给我的腿打了一针正骨后又说道:“问题不大,有点裂缝,把石膏打上,好好养一个月,一个星期后复查,给孩子开点药”他说完,我的心就裂开了,下沟玩居然把膝盖玩裂缝了,医生手法高明,厚重的石膏裹上了我的脚底一直到大腿也缓解了我的疼痛。
原来快乐的暑假等待我的是要卧床一月好好养腿,可以拆石膏后又是一个月的恢复训练,腿直直的在石膏里藏了一个月又弯不了了,每天在练蹲,起,蹲,起不停的重复,早知道就不去了,但千金难买早知道。本应快乐的暑假给我的青春彻底上了一课,老师的叮嘱永远是对的。青春年少时,不要肆意妄为,否则后果自负,我的膝盖裂缝也给我的青春上了一课,人不轻狂枉少年。
这次经历隆重的划过了我的青春,喝彩了笑容与泪水,留下了回忆斑驳,只道二零一五年的七月十四号这天,也是幸运降临老天眷顾,才能躲过那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