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哦”了一声,道:“他说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大师兄吗?可这有些不合情理啊。”
覃雁飞道:“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在警察局的时候,我就说过柳清溪的十二个门徒在找他了,不过我没想到真的是他。这卓仁杰的武功机智天下罕有,这次我们可遇着对手了。”
陈婷一呆,道:“我们?我可不会什么功夫啊,怎么帮你啊?”
覃雁飞笑了笑,道:“你以为我去警察局真的是去请求什么火力支援去了?”
陈婷愈听愈奇,道:“那你干什么去了,别那坏人还没抓到自己先进去了吧?”说着耸了耸肩,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
覃雁飞道:“去那里之前,我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所以就得先查明我们的对手是谁,于是我想到了一个计谋。而这个计谋需要你的帮忙。”
陈婷点点头,道:“不是吧,你们打进了警察局就是为了要找我?不过要不是你去了后果真不堪设想呢!现在还用得着吗?我尽力就是。”
覃雁飞摇头道:“不知道,我记得你会口技,而且还有些造诣的,对不?”
陈婷将双手一摊,道:“那又怎么样?你总不能让我模仿天兵天将的声音来捉拿那凶手吧?”说着笑了笑,她当初学口技完全是图了好玩,哪还动脑筋去想有什么用?
覃雁飞道:“天兵天将那是不用,不过妖魔鬼怪学来吓吓人也好,而且再加上乔龙生散布恐怖消息,我就不信,做了亏心事的那家伙还能忍得住,只要知道他是谁,不就有办法对付他了,除非他是卓仁杰,否则我肯定有把握保护你们的安全。”
陈婷一笑,道:“那现在呢?这游戏玩不成了。”
覃雁飞苦笑道:“你以为我就很想玩吗?说实话,要不是他的演技太蹩脚,我还真思谋不出一个好一点的法子把他揪出来呢!可是麻烦的是,现在倒是揪出来了,恐怕倒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陈婷道:“那你为什么不请你少林寺的帮手过来?”
覃雁飞摇头道:“只要他不动,随便什么人拿把枪都能要他的命,如果少林寺大举来人,要是你是卓仁杰,你还会再出现吗?”
陈婷扬手作势打了他一下,道:“你讨厌啊,拿我和他比。”
覃雁飞笑了笑,道:“我不想把他逼走,加上警察的火力,我想咱们至少有七成的胜算。实在不成,我保护你一个人逃走,还是可以的。”
陈婷笑道:“所以你就答应了他决战了?”
覃雁飞道:“差不多了,不能打无把握之仗,这是毛主席教的啊!”
陈婷将头一歪,道:“这种时候你还能开玩笑。不过说实话,你的这个计策并不很高明啊!”
覃雁飞道:“现在看确实是了,人家是谁啊?怎么会上我的这种小儿科的当?不过这样一来反而真得将你扯了进来了。对不起啊,呵呵!”说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陈婷有些不快,嘿了一声,道:“什么呀?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该按这一步的走,再者,我和杉儿的情谊比你深厚的多,你都能因为这件事和人家拼命,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其实,不管你的想法对不对,我也会和你一起试一试的。”
覃雁飞点点头,道:“只要你这么想,还有什么事情咱们办不到的?”
陈婷将眉毛挑了挑,道:“原来你试我来着,你这人可不厚道啊!”
覃雁飞见她怒形于色,忙解释道:“怎么会?你多心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很危险,可也很刺激,别人怎么我们管不着,可我们不能先乱。”
陈婷点头道:“说得也是,不过你怀疑我就是你不对。”
覃雁飞脸一红,道:“是啊,那我向你陪不是了。”
陈婷也不愿在这事上和他长久地纠缠,便转而道:“说说你那个师弟吧,你们俩一点也不像,他一定比你有意思得多,可他好像没你胆子大,也没你稳重。”
覃雁飞摇头道:“我师弟比我强是事实,谁都看得出来,你不用说这些话,其实我是在少林寺长大的,我三岁那年,师弟上了少林,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呆了近五年,一起学武术,一起挨罚,一起和人打架,之后我们先后下了山,后来我才知道我和我师弟竟是同乡,呵呵,我们不会分开啊。”
说着笑了起来,神情充满了欢喜,陈婷瞧他心情开朗了起来,也放松了些,道:“真有些羡慕你呢,我小时侯想学功夫,爸爸就是不教我。咱俩换换位置,他一定很欢喜。”
覃雁飞脸上肌肉微一抽搐,随即苦笑着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说。”
陈婷见他神色异常,心想:“爸爸说功夫是一种很辛苦很辛苦的体力活儿,武功越好自然吃的苦也就越多,他的武功比爸爸只高不低,那是除了明师指教外,他自己吃的苦头自也不在少数了。”想到此忍不住血气往上一涌,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轻轻握住他的手,道:“你心里有话便说出来吧,会好受很多的。”
覃雁飞瞧着她,目光有些呆滞,眼眶竟红了,像是要哭了出来,陈婷见他情绪激动,忍不住吓得一哆嗦,但手却没有放开了,她突然觉得其实他很脆弱的,就算他有常人所没有的神秘莫测的功夫,可心里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怎样的经历,但是她却看得出来,他曾经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被人家抛弃了,而且这个人对他至关重要,她觉察得出来他的眼神中所含的那种愤怒仇恨却又无可奈何,其实,管你是什么市井小民抑或是富商巨贾,甚或是帝王将相,只要是人,他的精神就不能被长期压抑,否则会崩溃,甚至做出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陈婷道:“我以前受了委屈的时候,便一个人躲在天井角落里,然后把心里话说给天上的星星听,说着说着便不委屈了,你以前有没有这样试过啊?”
覃雁飞“哦”了一声,将手抽了出来,道:“我吓着你了。”
陈婷摇摇头,道:“没事的,我以前倒觉的你是不会有虚弱的时候的。”
覃雁飞摇头道:“让你失望了。”
陈婷笑道:“是啊,不过,却多了一个可以交朋友的人,也差不多了。”两人正说着,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似有似无的古琴声,两人初时都未在意,但后来琴声虽不见响,但却渐渐连贯,而且似乎越来越深远,越来越撩拨人的心弦,覃雁飞这才大惊,暗道:“这是七弦幻形剑!”再看陈婷时,见她双眉低垂,神色怪异,知道她被这音律所迷,忙强自收束内劲,拼力抵抗那琴声的诱惑,事急之下,来不及多想,将自己的手绢撕了开来,堵住了陈婷的左右两耳。陈婷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刚想说什么,就见覃雁飞右手将铁枪背在了背后,左手挽了陈婷手臂,说了声:“走!”也不理会她的反应拉了她便往门外走。
起初的时候,两人走得还不是很快,那琴声传到耳中渐渐连贯,也渐渐急促起来,他俩的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说起来陈婷也是长跑运动员,但奔到后来竟跟不上覃雁飞的步伐,最后覃雁飞一皱眉,便伸手搂了她的腰,一跃而起,跳起老高,落地时已是两丈开外,再后来甚至似乎身子也离了地,奔行速度更是快得可怕。陈婷给吓了一跳,但覃雁飞此时似乎并不理会她,她又看到他近似冷酷的眼神,竟不敢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