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一看到陆吉祥提着堆礼物进门,就冷着脸起身要回房。陆吉祥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罗旭,你别走。”
“你不用来了。我已经跟你妈说了,今天我们就搬出这里。”罗旭傲然地站直身体。当他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时候,陆吉祥只关心他会不会落残疾。他很庆幸自己是健康的。
何湘见吉祥来了,立刻识趣地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对吉祥说道:“吉祥,我跟你爸去买菜,你们俩有什么话好好说。”
何湘说完,拽起还懵懂的大夫,赶紧给两个年轻人留地儿。出了公寓,她不满地数落罗景生:“你个笨蛋,没见吉祥跟罗旭有话要说?竟然看不懂我的眼色。”
“嫌我笨,你不会别跟我?”罗景生被何湘数落急了。他脾气再好也是个男人,也有男人的尊严,天天被压制,早晚有一天会暴发。
“你……我跟你无话可说!”何湘被罗景生的话气的够呛,她快步走向电梯。
罗景生寒着脸跟在她身后,也走进电梯。其实在离开公寓的时候,看到罗旭紧绷的脸,他也已经明白自己该躲一躲,让两个孩子自己谈,只是何湘的态度很让他受不了。在这个家里,什么事都要何湘说了算,她做主已经二十多年,他什么事都不管,她不但不高兴,还嫌他窝囊。
“罗旭跟吉祥谈不妥,咱们今天就得搬出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走出电梯后,何湘指着连公寓的大厅都装修的跟酒店一样漂亮的大楼,绷着脸教训罗景生。
罗景生虽然不悦,却也没有话反驳。何湘说的对,如果罗旭跟吉祥的婚礼谈崩了,那他们就得跟现在这种奢华的生活告别,他们住的房子、开的车都得归还给吉祥。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他以前还不是很明白,现在懂了。因为享受过这种高雅的生活后,他再也不想去过那种小市民的生活,每天为了生计忙碌奔波,还要看领导的脸色行事。现在他虽然只是个副科长,可是整个单位有谁不知道他是政协主席陆伯伟的亲家?儿子娶的好,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与有荣焉。
是不能让罗旭把吉祥赶走,这个儿媳妇作用大着呢。
他叹了口气,跟着妻子离开,一起去超市买菜。
在罗景生夫妇离开后,陆吉祥从后面抱住罗旭的腰,楚楚可怜地说道:“罗旭,原谅我这几天没来看你。我流产了,肚子总疼。我跟你发誓我不知道我妈来这里的事。她来赶你们走根本没经过我的同意。罗旭,原谅我不知情。你生病的时候,我也在养病。”
“你……肚子还会疼?”罗旭僵直着身体,沉声问道。他知道女人流产对身体伤害很大,那场车祸对吉祥的打击应该很大。
“是。有时候疼起来,会捂着肚子躺床上,连动一下都没力气。你没办法去看我,都没人关心我。我爸只知道去找女人,我哥只热衷于他的案子,我妈天天打牌。”陆吉祥越说越可怜,说到动情处,两眼含泪。
“你回家好好休息。我们一会儿还要搬家。”罗旭强迫自己冷漠。当听到吉祥可怜没人管的时候,他的心有一丝松动,可是一想到朱莜那高傲的嘴脸,他就不想妥协。当初他是被陆吉祥说的美好蓝图给迷惑住,以为能从此一步青云,结果他发现,如果他成了残废,那对陆家来说就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连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陆吉祥都不来看他一眼。那时候他的心就凉了。他是没骨气,可是也咽不下这种窝囊气。
人,生来还是有等级之分的。
“罗旭,你真生我的气了?”陆吉祥急的哭了起来。都怪罗旭的主治大夫,如果当初那个大夫告诉她罗旭的腿不会有事,她肯定会天天跑到医院去陪他。她在心里还是爱他的,只是怕他真的残废了。她陆吉祥怎么也不能嫁个残废啊?!“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我以后一定会不离不弃地跟着你。”
罗旭在看到陆吉祥的眼泪时,终于心软。他抬起手,帮陆吉祥擦着眼泪:“别哭。”
陆吉祥抬起头,惊喜地抹着眼泪:“你不气我了?”
她真的非常需要罗旭的原谅。她使了那么多阴招才把罗旭夺到手,他现在是完好无损的,她自然不舍得放手。
“气你就等于气我自己。”罗旭叹了一口气。是他先被吉祥诱惑,才会发生这之后的种种。要说错,最错的人是他。他如果能不被诱惑,现在还能守着青荇,过他们甜蜜的二人世界。现在他只能遥望着远处的青荇,连上前去问候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罗旭!”陆吉祥用力抱住罗旭,笑容绽放地格外灿烂。她终于求得了他的原谅。以后她会好好守住罗旭,不让他被赵青荇再勾走。
罗旭被动地抱住陆吉祥,神情有些说不清的寂寥。也许从失去青荇那一天,他就失去了爱人的权力。吉祥爱他他非常清楚,所以他不怪她。
当何湘跟罗景生买菜回来的时候,看到罗旭跟陆吉祥在热情地拥吻,他们不自在地用力咳了一下。
罗旭尴尬地推开吉祥,主动过去帮何湘拿菜:“妈,买这么多菜?”
“这不吉祥来了吗?所以妈特意买了一只老母鸡跟一些海鲜,好给她补补身体。”何湘笑得嘴唇差点就咧到耳后去。她真的非常欣慰儿子跟吉祥重归于好,这下子他们就不用搬家了,汽车也不用还了。她看了眼装修的奢华的公寓,不禁感慨,住在这种大房子里多享受,多气派,她差一点点就不能住了。还好她计谋多,把吉祥劝回罗旭身边。她以后就又是政协主席的亲家母了。想想就有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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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吉祥似乎变得懂事,笑着挽住何湘的胳膊:“妈,您不用太忙,随便做几样就行了。”
听她喊“妈”,何湘笑的再也合不拢嘴:“不忙,不忙。有你爸给我帮把手呢。你跟罗旭回屋休息休息,饭熟了我会叫你们。”
何湘推着陆吉祥往罗旭的卧室走。
她现在恨不能把两个孩子直接送上床,只要罗旭把吉祥迷惑地再也离不开他,他们罗家的幸福日子就永远也消失不了。她这么想可不是害她儿子,是为他好。以前那个赵青荇能帮罗旭什么?给不了他高档的公寓,帮不了他升官,还有个植物人的妈当累赘。罗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明白这一点,不再挂念赵青荇那个女人。
“妈……”陆吉祥娇羞地低垂下眼睛,仿佛为何湘的话而害羞。
“去吧去吧。我跟你爸也都是从年轻过来的。”何湘笑着将儿子也推进卧室,然后直接关上卧室的门。站在儿子的房门口,她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得意地不得了。要不是她,吉祥能回来吗?儿子以后就念她个好吧。
“你真是……为了享受无所不用其极。”罗景生不知道说妻子什么好。有这样当妈的吗?竟然主动让儿子跟吉祥回卧室上床。
“怎么?你有意见?不是我你儿子跟吉祥就劈了。切!”何湘不满地瞪了眼罗景生,“废话少说,赶紧跟我去做饭。”
罗景生无奈地摇摇头,却习惯性地没有反抗,虽然别着点气,还是听话地随何湘走向厨房。
卧室里的两个人果然没让何湘失望,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就着,尤其是陆吉祥妩媚动人的模样只要是男人就没法逃过她的诱惑,罗旭自认是普通男人,所以才会一而再地被她勾引。当他们做完运动,陆吉祥趴在他身上,媚魅地笑道:“让我看看你的腿伤。”
“很丑,不要看。”罗旭尴尬地压住她的手。他的腿虽然手术很成功没留下后遗症,但还是落下了一道丑陋的疤,尤其是伤口刚愈合不久,还有着极深的暗红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陆吉祥没有坚持,她撒娇地在他身上扭动,“我哥说如果不是你猛打方向盘,把车调了方向,受伤的人就会是我。罗旭,你这么保护我我很感动。”
“男人不该让女人受伤。”罗旭真心地回答。即使坐车上的是别人,他也会选择把危险留给自己,毕竟开车的人是他,他不该把死亡的危险留给别人。
“你真棒!”陆吉祥用力吻住罗旭,笑着压住他。
罗旭被诱惑地伸出双掌,捧住她的头,与她热吻地舌吻……
当何湘做好饭来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做的正酣,她在外面等了好几分钟,才看到儿子尴尬地来开门。
“吃饭了。你们小两口先把肚子填填,晚上再继续甜蜜。”何湘笑眯起眼睛,满意地堆满笑容。
陆吉祥走到门口,不放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娇羞地依偎到罗旭胸前:“妈,我晚上想留下,您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何湘一劲儿地点头。“妈巴不得罗旭赶紧把你娶进门呢。”
陆吉祥点点头,是该挑个日子结婚了。之前因为怀孕他们的婚礼准备的有些仓促,这次不着急了,她要好好挑起结婚场地。婚纱怕也不合适了,改天去法国订一套名家婚纱。她陆吉祥出嫁,不能不让爸大出血。她不花爸的钱,他的钱也都得让外面那些女人给花掉。所以说她陆吉祥存在的意义就是帮爸花钱,而且是疯狂地花钱。
……
陆伯伟坐在陆安国对面,圆滑地陪着笑脸:“爸,吉祥跟罗旭都出院了,那孩子想过完年结婚。”
陆安国将手中的白子落到棋盘上后,冷肃地说道:“她要嫁就嫁,孩子们的事我管不动了。”
“爸,您别生气。如果您不愿意我再回去劝吉祥。”陆伯伟有些慌乱地看着陆安国。
“下棋!”陆安国板着脸命令儿子,“不要再拿吉祥的事烦我。”
“爸,那您的意见到底是?”陆伯伟有点不明所以。爸以前做事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怎么今天跟他玩起猜谜的游戏了?
“罗旭是个可造之才,我怕的是咱们吉祥改不了娇纵的脾气。”陆安国冷冷地回答。那场车祸的主因是吉祥,如果她还像以前这么刁蛮任性,搞不准哪天又会出点什么事。“你这个当爸的要回家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女儿,不要让她丢我陆安国的脸。”
“好好好。我回去好好教育她。”陆伯伟讨好地点头。当他把手里的黑子落下时,陆安国笃定地笑着将枚白子放入棋阵中:“较吃!”
看到自己的一大片黑子因为这一枚白子而变成死棋,陆伯伟自愧不如地说道:“姜还是老的辣,爸的棋艺高超,儿子我永远也赶不上。”
陆安国笑着捋着自己不太长的胡子:“你太嫩,还需要好好练习。过完年咱们陆家两打喜事,少琛跟吉祥都要结婚,只差少琥。这孩子没个定性,太爱自由,不好。你早点帮他定个亲事。”
“爸,少琥那孩子性格不羁,我很难管住他。”陆伯伟汗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生怕惹老父生气。
“动动你的脑子!”陆安国瞪了儿子一眼。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他怎么当人爹的?
想当年,他为了逼伯雄娶傅怡,连哀兵政策都用上了。现在那两人过的这么安定,不得感谢他的睿智?
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事不是做到军委副主席,而是成功地阻止了一个贪婪的女人嫁进陆家,还成功地逼儿子娶到傅怡这个好女人。
“是!儿子谨记在心。”陆伯伟惶恐地点头。
……
早晨,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时,傅怡突然睁开眼睛。她看到环在胸前的那只粗壮有力的手臂,脸立刻有些微红。昨夜,不知道是不是陆伯雄出差两天的原因,回来后对她特别热情。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可是对这种事,她依然有些羞赧与不习惯。很少在他怀里醒过来,她努力抬起他的手臂,身体往后退了退,尽量挨着床边,不去碰到他。
“醒了?”陆伯雄看到傅怡的疏离,不悦地拧起斜叉入鬓角的浓眉,心里有些沉闷。她为什么躲开他?因为不爱?
“嗯。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早餐。”傅怡拾起床边的睡衣套上,就淡漠地起身,走出他们的卧室。
陆伯雄握了握拳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对傅怡的冷漠,他越来越无法忍受。好像他希望她能有点温度,能热情地回应他。可是每次上就,她总是那么冷漠与被动,从来不主动抱他一下。
结婚三十多年,他竟然不了解傅怡到底爱不爱他。虽然同床而眠,却各自做着属于自己的梦。他的心里一直有简小秋的影子,那傅怡呢?难道她也是被逼与爱人分手,不情愿地嫁给他?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竟然莫名地痛了一下。
他爬起身,看了一眼因为昨夜的热情而留有残痕的床罩,脑子里闪过昨夜激情的画面。他突然觉得这几十年,他们在床上竟然一直都那么冷漠,昨夜是少有的一个疯狂的夜。
他揉了揉脸,用力喘了口气,才走向洗手间洗漱。
当他下楼时,傅怡已经把早餐做好。她淡漠地唤着他:“吃饭吧。”
“嗯。”陆伯雄坐到桌上,傅怡立刻把剩好的豆浆端给他。他无声地接过,抬起精眸看着她,她只是回避地别开脸。
傅怡把自己的早餐挪到面前,低垂着眼睑,尽量不去看陆伯雄。因为只要看到他那么酷脸,她就会想起昨夜他趴在自己身上流汗时那份成熟与英俊。她不能在他面前泄露自己的心情,只有不被他发现心事,她才能过的更坦然。因为知道他不爱她,所以她始终没让他知道她其实深爱着他。她努力过,却无法得到他的回应,于是只有放弃。不奢求,就不会心痛,不爱,就不会受伤。所以她努力让自己不去爱,错了,应该说努力让自己装着没有爱,她才能在面对人的时候那么从容。她很害怕被他看穿。
陆伯雄沉默地看了傅怡一眼,就郁闷地开始吃他最喜欢的烧饼夹牛肉。傅怡虽然出身于书香世家,可是厨艺很精湛。他尤其喜欢吃她亲自烤的烧饼,带着浓浓的芝麻香。
如果她没有嫁给他,会不会给她深爱的男人煮饭?
陆伯雄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吃味。他竟然连想像都会不满。难道他已经对她动情?多年不解情为何物的他,越来越迷糊。他们两人共同度过了三十多年,他却越来越不清楚他与她到底是份什么感情。
同样是早餐桌,青荇与陆少琛那边却充满温馨。青荇抱着陆少琛的腰,把头贴到他宽厚的背上,看着他煎火腿片,她用慵懒的语调调侃他:“少琛,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家庭煮夫的风度。”
“你说我像女人?”陆少琛并不生气,只是挑起眉,回头笑睨着青荇。
“你才不像女人。”青荇立刻否认。如果陆少琛像女人,那她就要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称作男人的人吗。在单位,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领导,在家里,他则是一个爱护妻子的好大夫,在父母面前,他又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绝世好男人。她绕到他前页,抱住他的脖子,翘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略厚的下唇:“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这还差不多。”陆少琛满意地笑道。如果不是在煎火腿,他真想将青荇搂进怀里尽情地亲吻。
“不打扰你做饭,我去看会早间新闻。”青荇放开陆少琛,笑着离开。
乍然失去青荇的拥抱,陆少琛突然觉得有些冷。他还是喜欢他贴在她身上的那种温馨。他与她像一对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这种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就像他们已经过了几十年,是那么自然。
他把火腿煎好后盛到盘子里,连同三明治一起端出来,青荇立刻迎上来接过盘子。
“该我服务了。”青荇把盘子放到桌上,背对着餐桌帮陆少琛解着围裙,然后帮他把衬衫整理好,才骄傲地笑道,“好了,又恢复我那最英俊的陆副部长的形象了。”
“不是家庭煮夫了?”陆少琛挑挑眉,笑得盅惑。其实他很喜欢“家庭煮夫”这个称号,这表明他是个真正疼老婆的人。
“你只有在给我做早餐的时候,才像我的家庭煮夫。”青荇笑着地啄了啄陆少琛的唇,安慰地拍拍他俊逸不凡的脸。
“再吻,我就把你当早餐吃掉。”陆少琛咕哝了一声,声音沙哑地说道。
“欢迎你来吃。就怕你不敢。”青荇笑着推开陆少琛,挑衅地朝他勾勾手指。她知道他体贴她的身体,在现在这种还在危险期的时候不会碰她,所以她才会这么嚣张。其实她也想抱他。
“看来我被你吃定了。”陆少琛顶着青荇的头,环住她的腰。他的确不能再吻,因为他的身体已经饱胀到极致,这些天看着她不能碰她,已经脆弱地经不起一点盅惑。天知道这种折腾还要再等多少天。
“本来就是!”青荇恃宠而骄地笑道。“你敢说你不爱我?你敢说你不听我的?”
“不敢。你是我的上帝。”陆少琛揉揉青荇的头发,强忍住吻她的浴望,坐回餐桌旁。
青荇为陆少琛的话而感动。她坐在他身边,慵懒地依偎着他。
“喝口牛奶,我现热的。”陆少琛端来热牛奶,递到她唇边。青荇像个孩子似地被他伺候着,脸上洋溢着说不出来的幸福。
“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青荇眼眶有些潮湿。孤独这么多年,只有陆少琛会对她这么好。他就是她生命中的福星。
“还不够好。我要继续努力。”陆少琛帮青荇擦了擦眼泪,宠溺地笑道。
他的话出口后,青荇的眼泪反而越聚越多。他真的对她太好了,她已经不只是感动,而是想同样狂热地回报他的爱。
……
陆少琥已经连续在酒店里卧底十来天,等着要吊的那条大鱼出现。可是大鱼没出现,他却发现一只小虾米。一个穿着白蓝道相间的羽绒服,剪着比板寸略长的头发的男人,双手叉着口袋走进酒吧,一进来就开始东张西望。
陆少琥立刻注意上对方这种不寻常的表现。他坐在角落里,一边摇晃着杯中的JOHNEYWALKER,一边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一个画着浓妆的小女孩进入他的视线。离那女孩大约五六米的地方有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陆少琥突然认出其中一个是他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战友。这小女孩是什么身份?他立刻警觉地眯起精眸。
女孩坐到吧台前,狂傲地指着调酒师身后的酒柜:“给我调最一杯最贵的鸡尾酒。”
最贵的鸡尾酒?
陆少琥不禁勾唇而笑。喝鸡尾酒的人谁会去注意价格,人们在乎的是鸡尾酒的卖相与口感。看来这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第一次到酒吧喝酒。
果然如他所料,那两名黑衣人想上前阻拦,却被女孩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人立刻沉默地退下,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保护着小女孩。
那位穿着白蓝道相间羽绒服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两名保镖,只发现了这个无知的少女。他诡异地笑着坐近女孩,一点点不知不觉地挪动着身下的椅子。
调酒师把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递给那女孩,客气地说道:“小姐,这是我们酒吧的招牌酒,最适合小女孩喝。”
“我不是小女孩!我十六岁了!”女孩听到对方的话,立刻反感地提高声调。
角落里的陆少琥勾起薄唇,不羁地挑挑眉:“果然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对方越来越孩子气,却化着那么一脸成熟的浓妆,看着就那么格格不入。
就在他不屑地轻笑时,那个“白蓝道”悄悄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在女孩跟调酒师发表不满的当儿,将手中的一个纸包打开,将白色粉末悄悄倒入酒杯里。
陆少琥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件事,要冲上前阻止时,那小女孩已经端起酒杯,豪放地仰头灌下一整杯鸡尾酒。
陆少琥后悔自己晚了一步。他一马抓住“白蓝道”的手,不羁地笑问:“你刚才给小女孩吃了什么?”
“你血口喷人?”“白蓝道”不承认地张嘴骂道。他想抽出手离开,却被陆少琥轻松地一拧,胳膊就被拧到了背后。他疼得嗷嗷直叫:“哥们,咱们都在道儿上混,你手下留情。”
“说!”陆少琥不再戏谑,而是非常严肃地质问。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把戏的黑社会分子还没几个。
“是……是白那个粉加春……那个……什么药……”“白蓝道”在陆少琥犀利的目光下开始惊慌失措。“哥们,你到底哪条道上的?咱们井水不泛河水。”
“我是她哥!”陆少琥没有傻地自报姓名。他在这儿卧底是要吊大鱼的,不能因为一个小女孩而毁了整个计划。
一旁一直在看戏的小女孩突然张大眼睛,奇怪地问道:“姓陆的,你胡说……什么……谁……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头昏脑胀,好像喝了药一样,难受地天旋地转。当她的两个保镖跑过来时,她已经扑倒在桌上。
陆少琥拧住“白蓝道”,冷酷地说道:“胆子不小,竟然敢陷害我妹。李雷,带他出去好好教训一顿。”
被他唤作李雷的人,看到他时笑了一下,就接过“白蓝道”,把他押出去:“是该好好教训。不然他不知道咱们哥们在哪条道上混。”
陆少琥关心地看着被保镖扶住,已经陷入昏迷中的小女孩,皱着眉说道:“赶紧带她去医院。”
“不行!她不能出丑闻。”对方压低声音回答。
陆少琥仔细看着女孩浓妆下的脸,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她是谁?”
“秘密。”保镖说完,就抱起女孩离开。
陆少琥想跟上去,却想起自己的任务。他等的人还没出现,他必须在这儿守株待兔。希望刚才的侠义之举没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重新坐回座位,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只闻酒香也不浅啜一口。
夜越来越深,酒吧里的人越来越萎靡,连陆少琥似乎也开始迷茫,他眯着的眼睛却闪着精锐的光芒,小心地观察着酒吧出入的各色人种。
突然,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跟一个光头男走进酒吧,坐到离他只有四五米距离的阴暗角落。对方以为那个地方很安全,实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陆少琥的控制之下。他立刻背转身,把俊脸埋进黑暗中,竖起耳朵听着对方谈话。
“货呢?”
“在这?纯度非常高。不信您尝尝。”八字胡将一个黑色的小提箱提上桌,打开,悄悄递给光头男。
“验货。”光头男对身后的保镖晃了一下脑袋,保镖立刻上前。在验过货后,保镖朝光头男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光头男挥了一下后,保镖立刻将手中提的小手提箱递过来。
“你点一下。”
陆少琥打开棉服,对藏在内兜里的一只微型话筒下令:“收网!”
就在八字胡要收起钱箱的时候,陆少琥如燕子一般飞身而起,掏出怀里的手枪指向光头男的太阳穴:“都不许动!”
就在这时,埋伏在附近的同事也都赶到,跟他一起将毒枭一起制住。
终于完成了任务,陆少琥看到同事把毒枭跟犯毒分子押进警车的时候,笑着说道:“他们再不来我就要喝醉了。”
这十几天,他泡在酒吧,虽然并不想喝酒,可是也要做做样子,时不时地轻抿一口,就这样,他一整晚喝下的酒也已经足有三四杯。还好他酒量大,不然到抓毒枭的时候,他早就醉倒在酒吧了。
同事听到他的话,都跟着同情地笑起来:“谁让你是我们的头儿?你得以身作则。”
“调侃我?”陆少琥用力拨弄了一下对方的头,笑的肆意。“归队!”
抓住毒枭并不是结束,后面还有会让人精神崩溃的审讯过程。今晚看来不能睡了。
他坐上警车,正要跟大家一起离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少琥,小姐情况不妙,你过来看看该怎么办。”陆少琥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战友李雷突然打来求救电话。
“我不是大夫。”陆少琥皱起眉。能让李雷这么紧张,那女孩的身份看来的确不太一般。
“陈然不是告诉你了,她不能出任何丑闻。她是吴淼。”李雷为难地说道。
“吴淼?那个丫头片子?”陆少琥立刻吓得从车上掉下来。怪不得他对那张浓妆下的脸有种熟悉的感觉。她竟然是主席的外孙女,那个小时候曾经缠着他要他背的吴淼。他对队友说了句:“你们先归队,我有急事。”
他跟李雷问好地址后,就坐上一辆出租车,朝目的地驶去。
到达目的地后,他跳下车,冲进一座公寓。
“少琥,你可来了!”李雷见了他像见了救星。
“情况怎么样了?”陆少琥皱起眉,紧张地问道。那个“白蓝道”给丫头片子下的药量不小,要不及时救,怕会有危险。
“正在里面折腾。你赶紧进去帮忙。”李雷推着陆少琥往里走。
陆少琥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狐疑地问:“你们俩大男人为什么不进去,非要我进去?难道里面有妖怪?”
“嘿嘿,是比妖怪还可怕的发了疯的女人。”李雷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跟陈然自从做了吴淼的贴身侍卫,简直跟跳进火坑一样。外表看起来分外甜美乖巧的吴淼,实则叛逆娇蛮,今天他俩怎么阻拦,也没说服吴淼别去酒吧。这不,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一想到屋里那个小祖宗,他就冷汗涔涔。
“这么惨?”陆少琥听到李雷的形容,不羁地大笑。那丫头片子竟然被形容得那么可怕,他倒真想看看到底有多可怕。
“比你想像的还可怕。”不太爱说话的陈然也赞同地点头。
“你们是她保镖,你们去。”陆少琥顽皮地坏笑。这李雷不够兄弟,竟然想把艰巨的任务推给他。
李雷立刻吓得直摆手:“不行!这事必须你去!你爷爷跟她外公比较熟。我们俩可没那个胆看她……嗯……脱……”
陈然突然撞了李雷一下,李雷立刻住嘴。
“好!我就帮你们一回。不过李雷,你可要记住,下次她说大天你也不许再让她去酒吧那种地方混。”陆少琥不放心地叮嘱李雷跟陈然。那两个人立刻点头如捣蒜:“佛爷啊,你快进去吧。”
陆少琥简直是被两个人推进卧室的。他一进去,吴淼就跑过来抱住他,并不断在他身上磨蹭:“热……”
陆少琥看到吴淼只着小可爱的模样,气得大吼:“李雷!陈然!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雷隔着门板说:“药效发作。你行行好,帮帮她。”
帮她?
陆少琥看着脸上的妆已经花掉的吴淼,气得真想敲开她的小脑袋。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竟然跑去酒吧那种地方。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他,她还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不过又一想,李雷跟陈然在保护她,应该下场不会太坏。他抿了抿薄唇,不知道是要推开吴淼,还是要抱紧她。
当吴淼把上身最后的遮弊物扯掉时,陆少琥拍着额头哀号:“我的清名算是毁了!丫头片子,看来我想不对你负责也不行了。”
他一把抱起吴淼,大步走向卫生间。
吴淼觉得自己被人丢进了一池冰冷的水里,她冻得立刻跳了起来:“谁要杀我?”
“闭嘴!”陆少琥拿着花洒,将冷水不断冲着吴淼的身体。她虽然只有十六岁,身材竟然发育的那么好。尤其是那一对小花苞,竟然恁地诱人。陆少琥强迫自己不去欣赏她的美丽。
吴淼在冷水里被陆少琥至少冲了两个小时,直到她的身体再也不发热,她再也不迷迷糊糊地贴近他磨蹭,他才取来一块大毛巾将她裹住。
“真是个麻烦。”陆少琥头痛地说道。把吴淼放到床上后,他伸出大掌去探她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把被子盖好,才走出卧室。
“好了?”李雷关切地问道。
“我出马能好不了?”陆少琥坐到沙发上,直吐长气。他这辈子也没打算被个女人给困住,可是今天他碰了吴淼的身体,按那帮老顽固的观念,他这个主席外孙女婿的身份是没跑儿了。
“那就好。少琥,谢谢。我就知道叫你来准没问题。”李雷呵呵大笑。
“问题大了!”陆少琥揉了揉额头,头痛地说道。他发现自己这脑子里竟然不断回放刚才那丫头片子抱住自己的画面,那诱人的身体与体香竟然让他差点失控。
丫头片子才十六岁!他竟然动了摧残国家幼苗的念头!
他腾地一下起身,仓惶地对李雷和陈然说道:“我队里还有任务。你们俩照顾好她。”
说完,他就逃也似地奔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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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已经更了一章(第38章我吻我的,你睡你的),里面有青荇与陆少的甜蜜时光。亲们可千万不要错过那章的订阅。这是今晚的第二更,可是发上来的时候编辑已经睡觉了。可能的更文时间应该是明天早上八点半左右。鱼儿这么努力地更瓣,亲们给张月票奖励一下吧。嘿嘿嘿(捂嘴偷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