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边上的赵斯眼尖,一眼就掠去,喝诉,“干嘛?没看到老爷开家庭会议么?”
这下,大家的焦点都吸引去,呃……好大一束郁金香,那本是高健的仆从全都给遮半身,连门边都给堵住。
苏嘉玲面色一喜,暗想不会又是哪个追求者送花罢?自鸣嘚瑟的正要站起。
谁想那仆从一惊,赶紧解释,“不是,赵管家,有人给暖小姐送花,非要小姐亲收,否则他不走。”
苏嘉玲笑意一僵硬,窘迫停下动作,而后狠刮苏安暖一眼。
大家也纷纷望向苏安暖。
“什么?”苏安暖慢知慢觉的站起,送她的?这并不在她计划中。
这样大束郁金香,她还是第一回收到,可必须说,这花来的还真及时。
苏安暖冷静自若的站起来,拿过仆从手中的纸片,一瞧心跳不禁得慢了拍,果真是陆康那家伙干的。
“你的皮肤,
如郁金香般娇嫩,
轻放。”
没落款,可苏安暖不必看就知是出自谁手。
呃……什么鬼?想到晌午时他笑嘻嘻的说他也有追求她的权力,她不禁面红心跳。
这人真是没脸没皮,大张旗鼓送花就拉倒,居然还写诗。
苏安暖俏脸轻轻酿红,压根不必演戏,她神情已自然流露给人宠溺的愉快,喜上眉角地轻喃嗔怨,“真是,一点不知收敛。”
接着,爽快签字,又令仆从把花送上她房中。
屋内的大家明显神情各异,苏嘉玲分明面色不快乃至嫉妒,可独独要摆出幅轻蔑的样子,叫人哭笑不得。
即使装模作样的苏菲菲这时也有些坐不住,神情有些慌张,好像要求证某些答案,可独独她又不能问。
这下好啦,在没人疑心苏安暖有意中人而且无心嫁入陆家的事实了。徐娜娜一伙虽说不快,可戒备心终究是放下来。
可苏国就不一样,他如果再不出来说明立场,怕是他手下的股分真就拱手让人。
他闺女还没“物”尽其用,就想嫁给个穷小子过小日子?
作梦!
即使苏安暖恨他,那也是他闺女,身上流着他的血,任她翻也翻不出他如来佛的手心,可是苏菲菲就不同,她是他那野心勃勃的二弟的女儿。
即使唯有10%的股分,可身后却攀上陆家靠山,那便等于白白把苏氏江山送到弟弟手上?
他牺牲这样多,好容易争夺到手的东西,又算什么?
徐娜娜和苏嘉禾愚不可及。
他可不蠢。
他们还真当,在董事会上将苏民和苏菲菲推出,利用那几个老货就真可以左右他决定?
苏国冷厉的掠过他们,在心里隐晦嘲笑。
而此刻,赵斯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当大家的脸,倾身到他的耳旁,不知说什么了
随即苏国面色一沉,横眉怒目地盯着苏安暖。
旁人不知道,可苏安暖却大约猜到,估摸是赵斯将今下午的事和苏国讲了。
她知他心中所想,可对他怒气,却视而不见,淡淡的说,“苏先生,我觉的苏夫人的安排非常好,这么一来,不仅我能放心过日子,苏菲菲嫁到好人家,连苏先生你也可以忙里偷闲,到底以后陆家的项目有二叔帮忙打理。”
这些话一出,苏国老脸居然忽的一抽,他这女儿不简单啊。
明说两全其美,却无时无刻不在提示他这一些人的——野心勃勃!
想起这,苏国偷偷地深抽气,敛起眼中的怒气。
这女儿果真深得他老人家的心。
“安暖呀,今天董事会想要你减少持股要求,照原计划是10%,要是不乐意,便决定让菲菲嫁去,你觉的呢?”老妖精终究说重点了。
苏安暖蹙了蹙眉,难怪徐娜娜一伙人如此胜券在握,原来这替代品只须要她一半股分,还是原来就做好计划的,因此对其它股东而言,毫无压力。
还真给蒙哥马利说中了。
只是,他们呀,跟苏国相处这样多年,居然还没她了解这人。
苏安暖故装深思,“我不是讲了么?这是好事,无论对我对他们对几名大股东而言都是好事儿,只是苏先生你这个大总裁,有些亏了罢了。”
一直处于看大戏状态的苏嘉禾好像意识到什么东西,忽然面色一变,眼中闪动过惊慌。
这一步棋,他难道走错啦?
苏国平平无奇的问,“这话怎么说?”
苏安暖没错过苏嘉禾的改变,貌似缓过神,也不知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可她目前也无法理睬,只可以用心应对苏国,“是你亲自谈下的工程项目,那班老货什么全都没作,就动嘴皮子,成果全给旁人,你倒落了不是,不是你亏还是谁亏?”
这“旁人”是指谁,不言自明,自然是他们的二叔苏民了。
苏安暖如今不怕开罪人,她要的就是叫苏国知道,她孤身一个人,除他,她没任何倚靠,而她始终只可以站他这里支持他。
站队的事,必得坚定不移。
也不知是不是说中他心事儿,苏国居然很安静,反倒像寻问自己职工一般,问她意见,“你有何对策?”
苏安暖好笑摇头,“苏先生都无能为力的事,我一没有见识的小妞可以有什么意见?只是我必得离开苏家,这对我而言,才是最佳选择。”
“你便不必想了。你是苏家小姐,就要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也不会亏你。只是,外边那一些不三不四的,你就别再交往了,否则你知道后果。”苏国一锤定音。
苏安暖面沉如水,眼中抑郁不住的恨,“你要挟我?”
可苏国没答复她如此浅显的话,反倒再一回申明,“以后还是叫我爸吧,不要张口闭口苏先生,不好听。”
装的倒父女情深,其实还是为利益,不惜一切将她往火坑中推,即使知她有心爱男人,想过平平淡淡生活,他也不会给。
他的儿女,就应该为他为家族做出牺牲。
即使分明知道他是这么冷血,听见这般的话,苏安暖内心还不受控制的疼痛,堵的厉害。
这就是她血脉相接的爸爸,比敌人还要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