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不愉快也被瞬间冲淡。
谈话结束,程鸢询问罗宇生,“罗师兄,中午我请吃饭,要一起吗?”
罗宇生继续埋头电脑前,“不用了,你和古岱去吧。”
“哦,那我去叫姚潞一起,”程鸢抬腿就走。
“等一下,”罗宇生抬手看表,“午饭时间到了,还是一起吧。”
上次程鸢就是用这个方法将罗宇生请去逐鹿中原的。
果然,百试百灵。
和宋思沐喝过一次酒后,姚潞上瘾了,拉着程鸢问:“什么时候再喝一次吧?”
罗宇生并排和古岱走在姚潞和程鸢身后。
“小潞,你酒量不行,以后还是少喝酒,”罗宇生弯身,按电梯下键。
姚潞回头看他,“又不是和陌生人,难得遇到程鸢这么投缘的同事,而且,她朋友宋思沐特别有意思,我头一回觉得,喝醉酒是这么开心的事。”
罗宇生:“喝酒伤身,你也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
“小酌怡情,大酌才伤身,”姚潞冲他吐舌头,做个鬼脸。
古岱调笑说,“这就是人菜瘾大。有机会把你说的那什么程鸢的朋友叫来,都聚在一起,让你们见识一下哥的酒量。”
说完不忘推程鸢一把,贼眉鼠眼问:“哎,你那朋友,单身吗?”
“单身,不过她说过,宁当单身狗,不要滥情郎。”
“咦?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滥情了?”古岱不服。
罗宇生嫌弃地瞅他一眼,“二组的小护士你哪个没勾搭过?”
“老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挖苦人了?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在俩师妹面前揭你战友短的么?”
罗宇生翻个白眼:“战友?我分明和你不共戴天。”
“好你个老罗,那天是谁在酒桌上说,和我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好兄弟的?还有,你忘了咱们刚来的时候,怎么一起骗师父请客吃饭的?”
古岱打出煽情牌,罗宇生扭头走进电梯,不疼不痒来一句:“你什么人,程鸢一进科里就知道,哪有刚认识就给人送奶茶的。”
“你!”古岱被捉住痛脚。
罗宇生对程鸢说:“别被他热情温柔的外表骗了,他那就是想泡你,看你没那个意思,才见好就收。”
一经提醒,程鸢后知后觉,竖起大拇指,“果然,知岱莫若罗啊!”
姚潞也举手附喝,“我作证,我刚来科里的时候,古岱师兄就问我,是不是还没男朋友,你说他是不是居心叵测?”
古岱矢口否认,“我这是姜太公撒网,愿者上钩。人还不能给自己创造点机会解决一下婚姻大事了?再说,看你们没那个意思,我不也没得寸进尺么。”
不得不说,古岱虽然求偶心切,但察言观色的能力毋庸置疑。
对方没那方面的意思,他见好就收,最后还能大大方方说出来,也没把同事的关系弄尴尬,这也是一种本事。
古岱悲叹:“作为心胸外科第二大帅哥,至今单身,这是耻辱啊耻辱!”
程鸢疑惑:“我看二组那些护士小姐姐好看又温柔,没想过发展一下?”
古岱面露苦涩,“都说是第二大帅哥了,上面还有个第一大帅哥压着,何时才能轮到我的翻身之日!”
“第一大帅哥?谁呀?”程鸢记得他不是微信群备注(一哥)么?
三双眼睛齐刷刷射向程鸢,异口同声:
“师父。”
“师父。”
“陆医生啊!”
程鸢被众人用眼神翻来覆去鄙视,尤其是古岱,“程鸢,你是不是有眼疾,我正好有个同学是眼科大夫,让她给你看看?”
“不用,我错了,错了,”程鸢求饶保命。
古岱叹气:“有师父在,那些护士小姐姐的目光什么时候落在我身上过?唉!”
不是古岱开玩笑,今年他已经29,同龄人很多孩子都满地跑打酱油,他没毕业,没存款,没工资,还没女朋友,典型的“四无”产品。
罗宇生骂他不争气:“师父三十三了不照样单身?急什么?”
“他一三甲医院外科副主任医师,你拿我和他比,真是太抬举我了。师父这条件,哪家姑娘不愿意嫁?信不信你那个箩筐往大街上一甩,随便都能网来一箩筐,”古岱甩手叉腰。
罗宇生又一记白眼,“条件再好,不是也还没结婚么?你信不信,你结婚,师父都不一定能结婚。”
古岱回头细思,突然想明白,“这我信,师父这性子让人头疼,不温柔又不浪漫,哪个女人喜欢这样的?”
“谁说,我就喜欢,多酷啊!”姚潞突然发声,“他多厉害啊,他应该是咱们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吧?以后肯定大有前途。”
罗宇生提醒:“咳咳,目前咱们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是泌尿外科的钟医生,肝胆外科的杜医生还有妇产科的闻医生。”
经罗宇生一提,古岱也想起来,“对,他们三个同一届,是东大医学院最后一批八年制,一起进入东大一院,一起升的副主任医师,好像还都同岁吧,他们有三十吗?”
罗宇生:“我报课题材料的时候看到过钟老师的信息,今年刚三十。”
程鸢越听头皮越麻,这哪里是一群优秀青年,简直是一群神仙,心里直呼佩服。
人比人,气死人。
自己今年二十四,也没底气在六年间赶超他们的成就。
姚潞才不管这盆冷水泼成什么样,“钟医生他们是很优秀,但陆医生更优秀,我不管,他就是我心目中的no.1!”
罗宇生又说:“你说第一为时尚早,目前东大一院已经有两项器官移植中心,一个是钟医生主持的肾移植,一个是杜医生和他们主任主持的肝移植,并且已经都有超过十例以上的成功案例,他们已经成为各自科室的中坚力量,科室也人才济济,尤其是钟老师,今年招收了两个研究生,一个笔试第一,一个技能第一,特别优秀。”
古岱想起那两个学弟,也忍不住赞叹,“今年咱师父才招了一个学生,还是擦着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