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长妃意外身亡了?”
“何人所为,凶手可找到了?”
“丧期还没过,小郡主来京都贺寿,有点晦气吧?”
柳时兮一一回应,目光却没从程砚秋的身上离开过。
广长妃的丧期离太后寿诞太近,所以凉州没敢伸张,也是为了私下屈打成招。
凉州在北,京都在南,工部尚书知道此消息不足为奇,程砚秋意外听见也不是大事,可她怎么觉得,话里有话?
“柳时兮,广长妃丧期都还没过,你就跑来京都,真够孝顺的啊。”
白飘飘嘲讽的说道,程砚秋在一旁拉着劝她,反而让她的火气更旺了。
“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你一句道歉也没有,架子比公主还大。”
“行了,你们要吵就在这儿吵,我们不想留在这儿看戏。”
柯婉带着其他的官家小姐们往外走,程砚秋拉着白飘飘让她与他们一块走,劝她别生气。
柳时兮往右直接挡住程砚秋的路,极其严肃的问:“程砚秋,你故意的?”
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尴尬的气息在空中流窜,柳时兮说的如此直白,把脸面彻底撕破。
程家到花都要两刻钟,想走,等她撕完再说。
“柳时兮,你现在这么嚣张,等砚秋姐姐将来成了太子妃,看她怎么收拾你。”
“我跟你打赌,程砚秋成不了太子妃。”
她说的那般自信,眼中闪耀的光芒直接刺痛了程砚秋的心脏。
程砚秋面无表情的说:“是我多嘴了,还请小郡主不要怪罪。时辰不早,各府的马车花都已经备好了,大家快回吧。”
说着,主动往左边垮了一步,带着白飘飘离开。
应采撷走在人群最后一个,暗自对柳时兮竖起大拇指。
她看程砚秋,不顺眼很久了。
柳时兮的表情一下子亮了,她还怕她做的太过,惹的她家宝贝反感呢。
“柳小姐,要是不介意,不如坐我的轿子,送你回白云客栈吧。”
柳时兮笑眯眯的,点头同意。
她的聪明宝贝好暖心哦。
二人出了花都正门,一个极其有力度的巴掌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程砚冬暴怒的声音。
“程砚秋,你有毛病吧,真以为太子会娶你啊,他喜欢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闭嘴。”白飘飘抬手又给了程砚冬一巴掌。
余光瞥着衣服凌乱的青玉,身后是十几道注视她的目光,连带着对她、对白家的侮辱。
这事如果传到皇后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程砚秋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对着不争气的弟弟使劲儿的使眼色。
“跟你说多少遍了,别惯着小妾胡闹,还不赶紧走。”
程砚冬再蠢也明白现在是什么节骨眼,更何况后面还有十几双眼睛盯着,拉过青玉就骂。
“臭娘们,勾引老子上位,看老子回去不打死你。”
“程砚冬,你血口喷人,是你强行我的,我根本不认识你。”
程砚秋的脸一下子煞白,小妾调情和强抢民女,二者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臭娘们,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了,白纸黑字,还想不认账?你不是本公子的小妾,你特么的是谁?”
“是我的丫鬟。”
人群中响起柳时兮的声音,程砚秋刷得转身,她明明是孤身来的京都,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丫鬟?
“不好意思,今天刚买的。难道程府二十几个小妾伺候不了程公子,还要当街强抢民女?”
柳时兮还专门家中了“伺候”两个字,人群中也不知是谁憋不住的笑了一声,官家小姐们又羞又怒又觉得这戏实在好看。
程砚秋的脸色堪比煤炭,瞪了一眼花都主事,主事立刻意外其中意思,请诸位官家小姐回府。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花都前只有应采撷还在。
“柳小姐,我送你们回去吧。”
“好。”柳时兮点点头,青玉从程砚冬手里逃脱,程砚冬还不太情愿,在程砚秋威胁的眼神下不得不放了手。
等三人上轿离开,程砚秋终于不用在隐藏真实的情绪,整个人都阴沉的吓人,程砚冬又不乐意了。
“你别用那种死人表情看着我,真是那贱丫头勾引我的。太后寿诞快到了,我知道轻重,怎么可能做傻事儿嘛,你放心,寿宴没结束之前,我不会再对那贱人做什么的。”
程砚秋瞪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轿子里,柳时兮把程砚冬强迫青玉,自己又救下她的事情对应采撷完整的说了一遍。
应采撷听了后怒的直拍大腿,撅着小嘴,和时兮一起痛骂程砚冬。
“程砚冬这混蛋,真的太过份了,我一定要告诉父亲和哥哥。”
柳时兮对应采撷眼里冒爱心:“嗯嗯,告诉丞相,抓程砚冬进大理寺。”
会管才怪。
这边刚想完,轿子突然往右前边倾倒,好在柳时兮及时的抓住一旁的青玉,不然整个人摔下去。
“怎么回事呀?”应采撷小眉头一皱,伸手撩帘,被柳时兮阻止。
柳时兮朝她摇摇头,应采撷当下懂了她的意思。
轿夫被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