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画回到南王府后,满脑子缠绕的都是西门昊最后说的话,
这一次在路上,也许他有所顾忌轻易的放过了自己,可是他真要对这个孩子亲自出手,就为了他所说的不让西门易如意,
沒有见到楚航,苏染画第一次切实的感到了害怕,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的怕过,以前她一人身轻,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还想着靠近西门易去报复西门昊,可是有了这个孩子,让她越來越胆怯,越來越身不由己,
又想起夜里看到的那个黑影,身份不明,也是一个问題,
绞尽脑汁的又过了两天,苏染画想好了从南王府溜走,逃出京城的计划,等不到楚航她也要必须尽快独自做打算了,
对于楚航这几天的不见踪影,苏染画沒有任何责怪,是她先沒有任何余地的排斥楚航的,所以不能要求楚航一直对她死缠烂打,守在她身边,
两天不见的西门易回到了王府,第一时间就把灵儿叫去询问路上碰到了西门昊的事,
苏染画站在院中,看着满院的娇艳花朵,随风轻摆,感觉不到任何美丽的心境,暗自又仔细捋了一次自己的计划,虽然危险,但是必须一试,此时王府内外都是容不得她的孩子的人,沒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她必须设法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就算过着躲躲闪闪担惊受怕的日子,也好过呆在这里等死,
忽然,苏染画感到腹中突如其來的绞痛,双手猛然按住,但是那痛像决堤的海浪扑面而來,一浪接着一浪,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題,但是大感不妙的苏染画赶紧咬牙朝暖月轩外跑,跌跌撞撞的绊倒了数个花盆,
当跑到院门口时,苏染画只觉得下-体涌出了什么热流,心跟着一沉,无力的扶住了门框,绞痛不断的席卷而來,蔓延全身,人也跟着不支的依靠着门框缓缓滑落,
瘫坐在暖月轩的拱形大门口,苏染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裙衫有猩红的血液由内而外的渗出,紧跟着呼吸也渐渐的急促,双手挥动着站不起來,毅然选择了趴在地上,向前爬着挪动着身体,
“苏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有人发现了苏染画,很快跑到了她的身边,
苏染画朝那个下人无力的招了招手,气息微弱,断断续续的道,“快……快……救救……我的孩子,”
“奴婢这就去找王爷,”那个下人不敢怠慢,赶紧跑去,
很快赶來了好多人,七手八脚的将苏染画抬回了暖月轩,同时西门易也來了,不顾苏染画满身的污血,抱住了她那瑟瑟发抖的身子,
“王爷……救救……我的……孩子,”苏染画看到西门易,抖动着颤微微的唇,断断续续的哀求道,
腹部的绞痛已经渐渐消散,但是却有熟悉的痛意席卷全身,心口处的闷痛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好似又要枯竭一般,不同的是喉咙里沒有卡着曾经的黑血,
“王爷,大夫來了,”
來的还是那位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手指只是在苏染画腕上一探,便无奈的摇摇头,
“不,”苏染画拼着所有的力气呐喊,其实发生的声音也是微乎其微,挣扎着朝大夫伸去双手,“求求你……求求你……”
西门易将苏染画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中,轻轻的按下,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亲眼目睹,却让他的心跟着苏染画的伤痛一阵阵抽搐,这种疼比在掖庭轩里受到的皮外伤更能伤人,
“王爷,请让苏姑娘赶紧服用了这粒药丸,”大夫将一颗药丸递给西门易,“姑娘身体极度虚弱,这粒药丸定能保她平安度过危险,至于孩子,,”
大夫说到此轻轻的摇摇头,叹息一声,“本來还未成型,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不,,”苏染画声嘶竭力的一声惨叫,丧子之痛是她受过的最疼的痛,痛的难以承受,一口气沒有缓回來,便晕厥了,
西门易搂着怀中的苏染画,接过大夫递來的药丸,轻轻撬开了苏染画的口,将药塞进她的口中,再卡了下她的喉咙,帮着她将药丸送入她的腹内,
西门易将苏染画放好在床榻上,对在场候着的人道,“除了灵儿,所有人都下去,”
又对那个大夫道,“染画的身子就交给你去调养,一定要保证她完好如初,”
“王爷放心,草民这就去为苏姑娘开调理的药方,并且将药抓好送來,”
大夫经西门易点头允许后,离开了南王府,
刚回到医馆,这个大夫就见那个神秘的头带纱檐帽的人坐在内室等着他,
“药已经给苏姑娘吃了,”楚航问,
大夫点点头,再次打量着这个人,这个人先南王府的人一步來见自己,并且要自己将他的药给苏姑娘吃,而且似乎已经料到了病人的情形,就连苏姑娘的身份也是他先告知的,怪不得上次自己对南王说出夫人二字时,他的神情有些怪异,
对于这个神秘的人,大夫是比较熟悉的,他曾來过自己的医馆抓过药,也知道他懂得医理,但却一直不知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帮自己,因为他知道南王府里那个刚滑了胎的女人根本不只是滑胎那么简单,还染有别的他不知道的病症,如果说那个人先将药丸给他,他还存有疑虑,那么当他见到苏染画后,就打消了,
“嗯,那你等着领赏吧,”楚航站起身,抛开满腹不解的大夫,身形一闪,离开了医馆,
那枚药是他专门借这个大夫的手给苏染画吃的,他早已料到苏染画在滑胎后会引发绝杀草的作用,必须及时服用,根本等不到苏染画身边无人的时候,
自从决定借用白依依与苏染情的手给苏染画落胎,楚航就一直躲避着苏染画,他知道苏染画在等他,而他也在暗处时刻注意着南王府里的举动,准备在第一时间将药送到苏染画跟前,
在苏染画对他的期盼中,楚航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她此时唯一需要的人,虽然这种需要更像是亲情的依靠,无关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