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福记包子的伙计每日必送的包子后,黛晓就出门了。
“黛晓!”
半路听到有人在叫,黛晓回过头,原來是蝶舞。
“黛晓,”蝶舞追上來,“远远的我就看着像你,果然就是。也巧了,原本我还打算去敬敏阁找你呢!”
“蝶舞姐,有什么事吗?”黛晓疑惑的问,难道是去夏府的事有了问題?
“还不是为了你的女儿,叫小蝶,是吧?听着我们还真有缘分。”蝶舞笑着道,“前天你去夏府,我正好不在,这不刚回來就被老夫人催着來找你,半路碰上了也省得我去敬敏阁了。”
“是老夫人找我?”黛晓问。
“是啊,老夫人虽然人在万安寺里,可心里却放不下小蝶了,听说是在敬敏阁为太皇太后排戏的姑娘,直说肯定不差,非得让我來跟你先敲定这事儿。”蝶舞道。
听蝶舞这么说,黛晓悬着的心放下了,笑了笑道,“蝶舞姐,沒问題的,我还怕夏老夫人不愿意要我们呢,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
“夏老夫人那边肯定沒问題的。只是,”蝶舞说着顿了顿道,“你要知道,小蝶是给太皇太后排戏的,老夫人担心若是太皇太后也喜欢上了小蝶,留在身边不肯放了怎么办?所以非得让我來跟你先签了契约,定下这件事,这样以后太皇太后真的要留人,也有个说法。毕竟老夫人也是皇上下旨特意关照的将军遗孀,若是占了理,也有说话的分量。”
“原來是说签契约的事啊。”黛晓恍然,但是有些犹豫的道,“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急了?”
这些年,契约签的手都软了,一提到契约,黛晓的心里就麻麻的,契约一签,白纸黑字,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那些条条款款都要看仔细了。
“是老夫人心急,太念着你们了。”蝶舞笑着,从怀里抽出一叠纸递给黛晓,“你先看看,是我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准备的几条,其实也沒什么,主要就是说明你们母女等寿宴结束就归夏府,另外,老夫人也怕日子处的久了,有了感情又要分开,所以干脆想签到小蝶长大出阁,还要为小蝶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呢!”
“要那么久?”黛晓一听,更是犹豫。
“其实看你怎么去想了,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你想,你们住在夏府,小蝶该去念私塾就去念私塾,然后陪陪老夫人,就算原本有个安稳的家,陪小蝶的爷爷奶奶也是如此了。老夫人的意思可是想把你们当成一家人的,若不是老夫人一个人太过寂寞了,孤孤单单也是可怜,怎会如此心急?这可是小蝶的福气,别说出阁了,就怕小蝶嫁人后也舍不得老夫人,惦记着紧呢!”蝶舞道。
“老夫人沒有孩子吗?”黛晓好奇的问。
“夏少爷奉皇命常年守在边疆,一年也难见着一面。”蝶舞解释道,“你可知道老夫人虽然生活富贵,心里有多凄凉了,丧夫又见不着儿子。这份契约你先看看,等老夫人回府后,我再安排你们见面,你可以更深些了解一下老夫人,又不是现在就让你签手印。”
“好,”黛晓被蝶舞说的动容了,“之后我们抽时间详细谈谈。不过现在,不好意思蝶舞姐,我还要赶着去西王府做事呢。”
“好,我等着你,最近我应该不会外出了,有时间你就去夏府找我好了。”蝶舞道。
“知道了,蝶舞姐。”
跟蝶舞告辞后,黛晓快速的向西王府的方向跑去,在路上耽搁了一阵,不会迟到吧?就算在西王府不做事,抓不到把柄,可是进府迟到这个问題还是可以抓住的。
太师府里。
李雪韵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问着面前的人,“她说她要去西王府?”
“是,小姐,她是这么说的。”蝶舞恭敬的垂手站在李雪韵跟前回道。
“可恶!”李雪韵抬手恨恨一扫,桌上摆放的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便应声滚落,摔成了碎片。
“小姐息怒。”蝶舞赶紧劝说,“黛晓已经上钩了,她也再快活不了几日。”
“四十三天,”李雪韵眸光阴沉的盯着前方,“我都给她记着呢,还有四十三天。这台给太皇太后准备的大戏可真是充分,竟然排了这么久,给了她这么久逍遥快活的日子。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丑陋的还不知廉耻的带着一个沒爹野种的贱人!”
蝶舞小心的站在跟前,看着目露寒光的李雪韵,不敢吱声。
“你先下去。”李雪韵收回目光,朝蝶舞摆摆手。
蝶舞退下。
李雪韵又抬手轻轻的勾了勾,一个男人从屏风后走了出來。
“交代你办的事怎样了?”李雪韵冷冷的问。
“回小姐,已经全部安排好了。”男子恭敬的回答。
“好。”李雪韵的嘴角泛起一抹阴谋在握的笑意,“在敬敏阁区区几日,就迷了莫轻寒的心智,那个贱人有几分手段,哼,四十三天,我是不会再让她继续兴风作浪下去的,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是,小姐。”男子遵命。
黛晓一走进西王府就直接奔向了西门哲的书房,对她來说,这里要比那个空空的梅花庭更舒适。
不想西门哲还在书房看书,见黛晓來了,满意的点点头,“來的还算早,沒让本王等久。”
“王爷,您真的不用奴婢做事?”黛晓小心的走到西门哲桌前问。
想了一夜,她还是不敢轻信,实在想不明白西门哲究竟想做什么?到底又在搞什么鬼?按说像西王现在早该过了戏弄人的年纪,他堂堂王爷一直死抓着她一个地位卑下的丑女人不放也太令人费解了。
“闲不住是不是?去给本王沏杯茶。”西门哲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好,奴婢这就去,王爷喜欢淡茶,这一次绝不会错了。”黛晓道,毕竟干呆着也不是回事儿,索性就先顺着西王的意思,见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