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听说你救了一个夏府的姑娘?”
相互行礼过后,苏染画先开口询问道。
“是,臣救了母女二人。”西门哲并不否认。
这么多年,在这个皇后娘娘跟前,他的心已经越來越淡化,他只将她当做跟他的染画相像的女子,当年那份追逐的炙热已经消散殆尽,现在他的心里只有那张画像的记忆,染画已经不在了,但是画像中的人还在,占满了他的心灵。
“不知她们现在如何?夏老夫人很是担心,毕竟是在她的府里受了伤,却被你带走不知了去向,今天老夫人进宫正好说起,皇上和我也就召你來问问。”苏染画道。
西门哲斜藐了眼正襟危坐面容慈善的夏老夫人,早就猜到她不会承认是她亲自对黛晓下的手,现在看來,果真是演戏的高手。
“回皇上,皇后,那母女伤势不轻,又遭刺客袭击,怕一时难以痊愈,还得多养些日子。”西门哲道。
“哪里來的刺客?”苏染画面色一凛。
而更让她心底一动的是,西门哲会保护一个女人?虽然之前也曾听闻什么画中女人的事,也隐隐听说西王府里如今住了一个女人,但是亲耳听到西门哲说出如此关切的话,还是令她感到惊讶。
这西门哲,要不就是拖着迟迟不肯迎娶已经订了亲的相府千金李雪韵,要不就是同时对另外的至少两个女人存了心思?如果他真的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倒也算是了却一桩事。
“臣正在查。救人救到底也好给夏老夫人一个交代。”西门哲说着,不忘注意着夏老夫人的神态。
“多谢王爷关心,不过是夏府的下人,却得王爷的照顾,王爷真是有一颗关爱苍生的博大胸怀。”夏老夫人面不改色的恭维道。
“不过是个下人,既然是夏府的人,还是送到夏府为好。你带着人一走了之,虽然是救人,可不给夏府一个交代,也说不过去。夏老夫人也在深究此事,可惜行凶之人蝶舞逃匿不知所终。但对于受伤的母女,夏老夫人很是在意不安,一天见不到人,就觉得一天愧对夏府上下几十号人。”西门昊也觉察出了西门哲的变化,不动声色的故意说道。
苏染画不着痕迹的与西门昊对望一眼,暗自传达出几分笑意。
“臣救人心切,沒有想到这些。不过那母女的伤势真的不轻,此时不宜妄动,最好还是等伤好后再回去,夏老夫人大可放心。还请以后好好管教府里的人,有什么对错自有赏罚,擅用私刑就不对了。”西门哲回道。
“王爷说的是。”夏老夫人颔首道,“那就有劳王爷了,臣妇待他们伤好之后再接回。”
“本宫就说西王外冷内热,虽然办事凌厉,但骨子里还是仁慈的,自小的心性并沒有改变,加上在万安寺多年的修习,确是一代仁王。”苏染画笑着对西门昊道。
西门昊知道这话不假,若不是当年西门哲心存慈念,并沒有真的给苏染画下堕胎药,他们就不会有梦儿祈儿了。
“既然西王救了人,想必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蝶舞不是夏老夫人多年的贴身丫头吗?竟然会背地里做出这等事!”西门昊问道,“西王,你也不知那个蝶舞的行踪?”
“臣正在查找。”西门哲道,看來这个蝶舞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替死鬼了,夏老夫人抢先一步进宫“自招”了发生在夏府的事,夏府里也已经统一了针对蝶舞的口径。
“一定要找到她,这个丫头仗着夏老夫人多年对她的恩宠,有恃无恐,恶待下人,辱沒夏府与夏老夫人的名声,决不能轻饶,以儆效尤!”西门昊厉声道。
西门昊并不打算动用皇威插手这件事,既然西门哲难得如此“热心肠”,那么就放手让他处理好了。
“是。”西门哲拱手道。
看來,这个蝶舞成了众矢之的,为了查到真相,找到幕后的证据,惩治到这个夏老夫人,他还得设法保护她,留做人证。
“王爷,怎么样?”莫轻寒一见到西门哲,就忙问他在宫中的情况。
西门哲冷笑道,“还能怎么样?早已猜到的。”
“真沒想到那个夏氏的心肠那么阴。”莫轻寒道。
事发后,他也去查过夏氏,自夏将军死后十几年來并沒有做过什么不妥的事,针对黛晓似乎是第一次,正因为此,他才更感到难以理解,对她的行为倍感意外。难道真因为知道黛晓的出身,所以才因恨失了心智?
“你呢?也沒有收获吗?”西门哲问。
莫轻寒轻轻摇摇头,“属下昨夜潜入夏府,翻遍了也沒找到黛晓的那份契约,一定是夏氏故意藏起來了。”
“契约是关键,夏氏手中有契约,黛晓就是她的人,青辕王朝律法严明,我们只得按契约要求去做,即使那份契约很苛刻,但是有黛晓的指印在,她就是认了。”西门哲道。
“无论如何,属下都不会让黛晓再回到夏府,夏氏有了这一次花样,一定还会使出新的花样,防不胜防。”莫轻寒道。
“本王可以暂且用黛晓的伤势拖延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找到契约。至于夏氏,本王绝不会放过。但她毕竟担着夏将军遗孀的名号,为了军心,为了大局,得妥善行事。”做为青辕王朝的王爷,西门哲与莫轻寒得兼顾许多。
有了一次次的惊吓,即使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每到天黑,黛晓还是忍不住的怕。
黛晓强装镇定的哄睡了小蝶,独自守在床边,难以入眠。
烛光根本不敢熄灭,黛晓呆呆的看着它在忽闪跳动。
“谁?”窗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黛晓立马警惕起來,一个字问出口还带着颤音。
“我。”西门哲站在门口回答,不觉想起了那一日在敬敏阁被黛晓用扫帚抽打的情形,唇角溢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黛晓止住怦跳的心,起身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