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受挑战(一)

监狱是社会的一个角落,形形**的人都有,恃强凌弱者有之;沽名钓誉,假公济私者有之,有的犯人借着协助**维护监管秩序,利用**给予的一点点管理事务的权利。给同犯的改造设置障碍,这种人是最可恶的。作为事务犯人,如果心术不正,他不但把犯人给祸害了,同时也把**给坑了,管事不能公平正义去管,普通犯人的矛盾都激化到**的身上。他们以为管事的犯人的所作所为是**让他这么做的呢?因此,久而久之,管理与被管理之间会形成对立情绪,不利于监管秩序的稳定;不利于犯人的改造。犯人能否得到良好的改造,也需要一个充满正气的环境和氛围。但是,现实中,却有个别管事犯人挂羊头卖狗肉,千方百计的动用心机,祸害同犯。才玉新就是其中的一个败类,我分到四大队一中队改造还不到半年时间,从来没有和才玉新发生过摩擦,甚至都很少说话,他几次以我的内务不合格而报给指导员,造成了连续三个月的奖分都低于和我一同分来的犯人奖分。开始,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渐渐地悟出了里面的奥妙。

才玉新是哪种犯人呢?改造时间稍长一点的人,便认识到了,一名老犯人,家里根本不来接见,仗势在中队管点事儿,他希望新来的犯人能靠拢他,以他为尊,并适当地给他打点一点吃的、抽的。才玉新就会像你发出友善的信息,而且还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你。而我却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人,天生的性格,无论何种环境,何种条件,强者我不怕你,弱者我不欺负你。做人应该不卑不亢,改造怎么了?改造不能把人格改造没了;不能把人的尊严改造没了。半年里二弟振库来接见我一次,三弟振平来接见我一次,拿的食品我分给关系不错的同犯或老乡共享,我没给你才玉新是因为以往我们不认识,分到一起改造后,我们并没有来往,我凭什么会主动给你送吃的送抽的?那样,我宋振玲也太贱了吧,我之所以不理你,你才玉新才开始向我整事儿的。

我悄悄地问老乡:“才玉新在中队当内杂组长,有什么背景?”

老乡说:“才玉新歌唱得好,又会打架子鼓,原先也在车间干活了,大队曲教看他是文艺骨干,把他提到车间巡逻的。后来中队内杂组长空缺,中队指导员把他调回监舍管事,没有什么特殊背景。”

进入冬季之后,车间基本上都没有劳动任务了。白天,中队组织犯人在监舍织渔网。晚上,三课教育学习已经停课,按照全年的改造程序监狱进入到为期一个月的年终评案工作阶段,每个犯人要写出个人的全年改造总结,主要从遵规守纪、生活卫生、三课学习、劳动改造几方面总结。之后,小组进行评议。同时,还在犯人中开展揭、摆、检等活动。之后,评选出年度改造积极分子、劳动能手、革新能手、节约能手等;最后,结合自身一年的改造表现,向**交新一年加入积极分子申请书,由**审核批准。每名犯人写出新一年的改造规划。这些是年终评审的主要内容。

白天,织渔网的任务比较紧张一些,每名犯人每天应交五片网任务,而每片网能卖几角钱,一个月下来,一个大队中队也能剩下千元钱,这笔钱一般都是给犯人谋福利或中队美化监舍、基础建设方面费用等等。为了抢任务,早饭后,犯人就都坐在自己的铺头上织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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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饭后,天还黑的很。也许是昨晚上看电视的原故,织了一会网,眼睛就睁不开了,坐在哪儿打起瞌睡。这时,才玉新爬在二层铺,我的铺头前,探着头,扒了我一下说:“我给你找个枕头啊!”我睁眼见是才玉新,我明白他说话的用意。我既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一笑了之或低了头,反而心平气和地说;“不用,这样挺好!”(其实才玉新没必要找这个麻烦。即使打个盹儿,能交上当天任务就可以,再者,织渔网由中队积委组长管理,这个举动分明是没事儿和我找事儿。)

才玉新见我这样儿回他一句,他在地下拾起一个小板凳就向我抛来。这是才玉新公开向我过招了。如果我太面了,以后他得熊死我。

我伸手抓住小板凳,直接从二铺上跳到了地下:“你妈妈的,才玉新,我打死你。”边说着我边追打才玉新。

才玉新见这阵式,他有些蒙了。这要让我抓住,不得像捏小鸡一样,整他个半死啊。地下有许多站着织渔网的同犯,我在后面追,他就在渔网底下串来串去地躲着我。屋里没有一个犯人拉架。作为一名内杂组长出现这种场面,他在犯人中的威信算是彻底没了。

这时积委组长喊我,让我停手。我考虑半年来和积委组长处的还算可以,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况且人家是正常管理。于是,我不在追打才玉新。积委组长下地后,我也穿上鞋,他喊我到洗漱间问因为什么打起来的?我把前后经过及今天发生的起因和积委组长谈了一遍。积委组长说:“他这个人就这操性,待会儿我说说他。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再说他好歹也是个干部用的管事犯人,别整得太不像样了,这天,在中队犯人面前已经丢老磕碜了。”

我说:“行,既然你说话了,我可以放他一马,以后如果他再和我过不去,别说我对不起他了。”

积委组长说:“那不能了,他如果再找你茬,我也不管了。”

这件事儿,暂时就这样平息了。虽然生活的环境比较特殊,有的时候不想采用过激的行为。但如果你一再地忍让,像才玉新这种人会当做不要脸的资本,会变本加厉地,得寸进尺。打架是违反监规纪律行为,**干部是严格控制这种行为发生的,但今天的举动是无奈中必须这样做的。我觉得一个人即使是服刑改造,也不能失去霸气,特别犯人堆里,弱肉强食,看人下菜,潜在的意识还是很明显的。自从这件事后,中队的犯人对我另眼相看了,因为我不欺负别人,也不惧怕强势。凡是,抓住个“理儿”字,但不张扬。

转眼临近春节了,中队和大队都开始张灯结彩,布置监舍,真有一种过年的气氛。大队组建了文艺队,正在排练,准备参加监狱组织的文艺汇演。大院里有四、五支乐队,余下的单位都自己找联合单位。说联合,其实就是让有乐队的单位帮助给歌手伴奏,每天楼下的排练室都会传来乐曲声和歌声,四大队是和五大队,一大队联合排练,非常热闹。四大队有完整的电声乐队和声乐队,这两年很少用民乐队,民乐队派不上用场。因此,中队便利用起来排练联欢晚会节目。

有些犯人问我:“你怎么不去参加排练呢?”

我说:“咱也不知水平怎么样,看一年再说吧。“

还有的犯人说:“够呛 ,文艺队的人都挺厉害的,你进不去!”

。不过我心里想,还是看了再说吧,自我认为这块天地里应该由我发展的空间。改造也要接受各种挑战,如果能发挥出自己的强项,对改造有利的话,是件好事。

春节前夕,由教改科组织的全狱服利人员文艺汇演在监狱俱乐部举办,俱乐部里仅能容下7---8百人左右,因此,犯人看不到全部的汇演节目。汇演分四场进行,每天上午一场,下午一场,各个单位只能抽个百十来人代表观看演出,作为新犯人,我被安排观看演出,现场有评委席,舞台上装饰的也很漂亮,过道处有录像机,早已架到那里调试,我真的没想到监狱里会组织这么样正规的演出。

从整台节目来看,有歌曲、曲艺、轻音乐比赛。从乐队演奏水平、歌手、演员的表演水平来看,绝不低于县团级文艺团体的演出水平。特别是自编自演小品,相声等语言类作品,都是反映监狱生活体裁的作品。很有品味,看到舞台上表演,望着西装革履,化了妆的犯人,谁能想象到这些人曾经是杀人,抢劫,盗窃的重大犯罪分子呢!观看完演出,我的心凉了半截,我真没有信心冲进监狱的文艺圈子里。听说乐队里有些犯人没有犯罪前就在地、市级文艺团体伴奏了,有的歌手也曾在监外的市业余歌手大赛中获得过一、二等奖。

临近春节了,中队也开始编排联欢晚会节目。每天晚上,中队特意倒出一个监舍,把弹、拉、吹、唱、有这方面特长的犯人集中到一起排练。李璀森找我,让我组织今年的中队联欢晚会,我说:“以往都是谁主持的?”

李璀森说:“每年都是我主持的,年年搞也没多大新意,再者我年龄大了,不愿意凑热闹了!

我说:“那么地吧,今年我第一年在监狱里过春节,对于狱内搞联欢?怎么形式?语言上掌握到什么样的尺度,我把握不好。这样,我也放不开,今年我可以和你一起主持,我配合你,同时,也让我有个熟悉的过程,你看怎么样?”

李璀森说:“行,就算我帮你一年,我也看出来了,以后咱们中队这方面的事情非你莫属。”

我笑着问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可从来都没有搞好联欢节目。”

李璀森说:“什么事儿能逃过老犯人的眼睛,一个人行与不行,以平时语言行为就体现出来。咱们大队教研室的杜志刚再有两年就释放了,他是监狱的节目主持人,如果不出我所料,那摊儿活儿将来就是你的。”

“我不敢和杜志刚比,看他主持挺专业的,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我笑着问。

李璀森说:“听说他是话剧团的报幕员。”

“你看看,我是门外汉。再说全监狱三四千人,我根本就排不上号儿!”我说。

李璀森说:“现在你主持中队联欢,可以先锻炼一下,凭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嗓音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接着他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就好好努力吧,到时别忘了我就行,干上那个差事儿,可是大院里的名人,监狱领导眼里的红人啊!”

我笑了笑,没在言语,我心里想:改造的日子长,能达到这种境界是求之不得的。

一天,我们正在排练,中队干部探监时,给了我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连信皮都没看,急忙用手掏信封里面的信纸,想先睹信中内容:

“振岭,你好!”这是玉玲来的信。

孩子因肺炎住三个月的院,所以一直没有给你回信,你怪我吗?今年爸爸退休了,单位有规定,凡是科级以上干部退休后,单位给一个合同制工人指标。哥哥、姐姐和姐夫却有工作。现在你判刑不在家,我又带着孩子,所以,爸爸把这个指标给了我,现在在商店当售货员,孩子病好了后,我才刚刚上班。

读着你的信,我的眼睛模糊了,眼泪禁不住流满信纸,我的丈夫,你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还关心着我和孩子,真不知道我如何是好!说句心里话,我曾无数地想过离开你,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感到孤独的时候,而你现在却连个归期都没有。特别是当看到别人家夫妻团聚,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我羡慕得不得了,我不知道哭过多少次,有时把孩子都哭醒了,孩子转着小眼珠不停的看着我。振铃,我多么希望你能马上回到我和孩子身边啊!你在信中说让我去和你办离婚手续。现在我还没有下决心,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和孩子现在的生活也有保障,我和爸妈生活在一起,嫂子这个人你也知道,没什么心眼子,我们娘俩就暂时维持一下吧!你不用惦记我。现在你最主要的是尽快地出来。我身体不好,不知能扛多长时间。对了,你的来信,单位的同志都看了,都夸你字写的漂亮,心胸也大度,遇事想得开,处事得体,像个男子汉。说我能找到你是福分,还说这段时间他们和我一起到监狱看你。

另外,你现在的生活怎样?振库、振平去看你了吗?都是孩子拖累的。到监狱半年了我都没去看你,我真不是一个好妻子,你为了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别说对不起的话,如果在来信时别管我‘小姐’,我是你的妻子,还是叫“玉玲”亲切。好了,孩子醒了,下次再谈。春节前我去不上的话,节后一定看你去,保重 !想你的妻子,玉玲草。

面对着铁窗,遥望天际的星星,数不尽的哀思与离愁涌上心头,日日夜夜,挥不去的是对亲人的思念,孤独与痛苦,牵挂与眷恋,苦苦地折磨着我,随着时光的流逝,预罢不能,矛盾的心里,无力的叹息和一种漫过心底的绝望,时刻侵蚀着我的心灵。爱一个人不容易,但要放弃这份爱,或许会用上一生时间都放不下。唉!真不知道和尚是怎样调整,达到六根清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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