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春天,生活科发生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一分监区的一名犯人刑期满了,找分监区干部要求释放,可能分监区干部看错日期了,告诉他还没到期,此后这名犯人找了两次都给挡了回来。这名犯人找到了我,求我帮助给写一封控告信,我说:“这件事情,我无法帮你,毕竟我还在监狱服刑,监狱多押你,是要给经济赔偿的。你现在只要逐级地找就行,终归会给你解决的,一但你释放了,晚回去几天,请个律师直接向法院起诉就行,你告的目的无非最终也是得两个钱而已。”
这名犯人听了我的建议,又连续地找监区、最后找到监狱狱政科,才把日期核实下来,结果多押了二十来天。
他释放后,请律师帮写了份诉讼状,诉到了法院。监狱让监区出面解决,为了避免影响和主要领导受到处理,监区和分监区采取庭外合解的办法,向这名犯人赔礼道歉并给了几千元钱的经济赔偿,了结此事儿。
没过几天,主抓改造工作的王奎副教导员被提到监区教导员的岗位上,主要负责抓监区的政工。虽然提了半级,但不直接参予抓犯人的改造工作了。新上来的副教导员,就是一分监区指导员古晓亮。
古晓亮副教导员上任之后,重点也是抓各分监区的积委组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各方面工作抓的都比较紧,各分监区积委组长为了保个平安,暗地里都向这位新副教导员表示表示。而我没有那么做,只是改造中多加小心就是了。
然而,这位古教总认为,我不靠近他,有点太艮总想找机会治理我一下。
“五一”劳动节,监狱放假七天长假,放假前,古副教导员给各分监区积委组组长开了会,要求积委组长协助**做好节日监管安全工作,每天积委组成员安排一名成员代班。分监区积极分子每天安排两至三名值班。5月1日,我做为积委组长理所当然排在第一班,从5月1日早晨6点接班到5月2日早晨6点交班前后24个小时。2日早晨交完班后我没有马上睡觉,因为过节监狱每天两顿饭,上午饭规定9点开饭,待开完饭后,我到前后院各个岗位转悠了一遍,积委组长就是这样,虽然代完班了,也应得保障其它日期的安全。巡查了一遍,院里巡逻犯人和门卫犯人都在岗上,我才放心地回到监舍脱衣服睡觉。
我刚刚睡着不到半小时,2日代班的积委组成员,杂工组长王庆礼急忙扒拉我说:“大宋,快,古教导员在中队办公室叫你。”
我边穿衣服边问:“出什么事儿了。”
王庆礼说:“今天胡教代班,来的时候,推咱大铁门没推开,看着里面上着锁,便从大铁门上跳进来了,进门卫一看,门卫值班的范宝才正坐在那闭着眼睛睡着了,古教二话没说,用脚踢开门,气呼呼地一边奔办公室走去一边让喊你。”
我穿完衣服,大致情况已经掌握了,急忙奔办公室走去,当我报告后,进到办公室时,古教正气呼呼地在椅子上坐着看着我。
我问古教:“古教,您找我有事儿?”
古教说:“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问:“咋地了,古教。”
古教说:“我问你,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犯人哪!”我说。
古教说:“门卫值班期间,睡觉你知不知道。”
我说:“古教,我代了一天一宿的班,我也睡觉啊。”
古教一听把腕上的手表撸下来放到桌子上,直奔我走来,边走边说:“你是不是积委组长。”
我说:“积委组长也得给休息时间啊!”
古教走到我面前伸开右手就向我左脸打来一巴掌,当巴掌接近我右脸时,我伸出左手一把就把他的右用腕子扣住,说:“你当**干部就行随便打人那。”
古教被我的突然举动感动意外,愣了一下说:“啊,你还敢打干部啊!”
我说:“我不想打你,但你也不能随便打我,我不服。”
分监区值班的李队长忙站起来喊:“宋振岭,快把古教的手放开!”
我边撒手边说:“谁给你的权力让你伸手就打人。”
古教说:“我押你。”
我说:“随便,你押我,我就找监狱。”
古教说:“好,走,上禁闭室。”
我转身往出走着说到:“走就走我不相信没有讲理的地方。”
我被关进了禁闭室,我报告看守员,我要找郭科长,郭科长是狱侦科科长,也负责禁闭室的管理,看守员告诉我,郭科长明天能来,等来了告诉他。
第二天是分监区指导员值班,他上班后便来禁闭室提我,董指导员问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董指导员说:“古教下班了,等上班时,我去找他谈一谈,并告诉我说如果他来提审你,你认个错。”我说到时再说吧,他这么处理事情,我心里不服。
董指导员刚走不久,郭科长来了。让看守员把我提到他的办公室。
郭科长看着我说:“你咋地了,宋振岭,你可从来都没违过纪啊?”
我说:“郭科长,我就为这事儿找您的。”于是,我又向郭科长讲述了一遍经过。最后,我说:“郭科长,我求您帮忙,我想找监狱纪检委领导。”
郭科长说:“那到可以,我也能帮你找,这件事儿,我一会儿去找古晓亮副科长和他谈一谈,最好低调处理,你还有几年刑期,你是个聪明人和**干部搞的太僵也不好,主要以解决问题为主。”
我听后说:“那就麻烦您郭科长了。”
当天,我没有见到郭科长,第二天,郭科长来到禁闭室门前说:“宋振岭,我到你们生活科去了,也和古教谈了,他说来找你谈谈,你等着吧。”
5月5日下午,我被提了出来,提审室里,坐着古教和董指导员。
古教说:“在里面呆的怎么样啊?宋振岭。”
我说:“好受谁都来了。”
古教说:“你火气也太大了,宋振岭,你当着生活科四、五百犯人面前和我干仗,你说我刚提副教导员,今后我怎么工作。”
我说:“古教,我不想说太多了,你当时兴师问罪的时候,太盛气凌人了。你这样处理事情,我接受不了,对我不公平,我感到委屈。我是积委组长不假,但也不能发生什么事就一棒子把积委组长给打死。积委组长只是协助**工作,不能把直接责任落到我头上,胡教说:“好了,这件事儿咱们不说了,你的减刑卷我给你从监狱撤回来了。”
我说:“什么,你凭什么撤减刑卷。”
董指导员说:“宋振岭,你怎么和古教说话呢?”
古教说:“如果给你年低报卷有没有影响。”
我说:“咋没影响,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古教说:“当月免评。”
我说:“第一,当月免评,我年度内有零分,就减不了刑了;第二,晚半年减刑,我最后一步刑就登不开步了,过了间隔期减不了刑了。”
古教说:“你放心,年底我保证让你减上刑,我去找监狱解释去,再说,现在卷拿回来了,我也没法再送回去了,我算了一下你的刑期,不行最后那步刑,可以给你报假释,你看行不行。”
我开始犹豫着。
古教说:“**干部做出的决定不能出尔反尔吧,否则你让我以后怎么工作,宋振岭,你以后还要在生活科改造,我古教会把你的损失找回来的。”
董指导员说:“宋振岭,古教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你也是个明白人。”
其实,从话里已经表明了他处理这件事的武断性,但从他的身份,轻易向你赔礼道歉,不太可能。即然我找监狱,最后逼着他这样做了,但这种矛盾会延伸到以后的几年中。
我说:“那你就看着办吧。”
古教导员说:“我和你们指导员也谈了,积委组长,你暂时不能当了,得先把你撤下来,过两个月再说。”
我说:“积委组长我当不当都可以,当初我也不是主动想当什么组长的。”
古副教导员说:“还有一件事儿,要争求一个你的态度。”
我抬头看着古副教导员,等待着他往下说。
古教说:“过节期间,咱们生活科还有另外两起违纪事件,今天晚上准备召开一个纪律大会,准备让你和他们一样,到前面站一会儿,你同意不?”
我用眼神看着他没有回复,心里想,他让我到前面站着,这不是证明我还是错的吗?
他见我犹豫,似乎意识到了我没有答应他的意图。
古教说:“这个形式必须得走,关于这次事儿在会上我可以不提原委。”
这是要台阶下,我心里想。
“宋振岭,你得考虑**干部以后怎么样去工作,对你的损失仅是这次减刑晚报半年,没什么大的影响。你以后只要在生活科改造,咱们可以慢慢接触,能找回来都会给你找回来。”古教说。
我说:“即使古教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做为一名犯人,也不能说别的了,那就站一会儿吧。”
谈完话后,我被直接从禁闭室带回了分监区,晚上开会的时候,一共处理违纪犯人7、8位,有打架的、有喝酒的,关于我因为什么被处理,胡教没说,只是说做为积委组长工作不负责任,撤销积委组长,当月百分考核免评。
回到分监区,董指导员找我谈话说:“分监区积委组长,暂时先不设了,你下来没有合适人选,等你稳定一段时间我找胡教去谈。”
我说:“董指导员,没必要了,我刑期短了,再说,监狱方面还总有活动,也没那么大精力了。”
董指导员说:“完了再说。现在咱们办的小报,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说:“单金海基本上能完成这项任务。这段时间,他跟着我办报掌握了不少,我也告诉了不少,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每期把样子排出来后,我把一把关就行了。近期应着重把我的毕业论文完成了。但不会影响出报的。”
董指导员说:“你千万帮单金海把好稿件的质量。”
我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