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明每天早晨8点准时到饭店报到,然后驮着振波去进料,回来后,有时我让他去出摩的,我打算每月给他三百元钱,余下时间他还能挣些钱,毕竟养活一家人呢。
肠类批发部,我雇用了6个业务推销员,每天出工开十元钱保底工资,之后每推销出一根肠,提一毛钱,业绩差的,一个月下来能挣四、五佰元,能力强的能挣上七、八佰元钱。当时哈尔滨龙迪产品在本市有代理商已打开了市场,而我的产品主要以“兴业”产品为主。有人说:“你雇这么多业务员推货,自己能挣着钱吗?”
我说:“头半年我不想挣钱,我的产品是后起步这是劣势,另外,我现在的目标是让产品占领市场,”我画了一张城市超市、仓卖的分布图,我让每名业务员分片从外围往里面推销,最后用三个月的时间围攻市区中心,余一下三、两个月是巩固市场阶段。你们认为我的钱都让推销员给挣去了,对吗?目前是这样,半年的时间,她们在我手拿走能拿多少钱,但长期受益的应当是我,只要产品质量没问题,市场打开后,我充其量挑优秀的推销员留下二个人。到那时,赚钱最多不就是我吗?”
后来,我的营销策略确实收到了效果。短短两个月,全市百分之八十五的市场都被我的产品占领了。我的这种暴风雨般的突击战术,令其他肠类批发商感到不解?他这么做能挣钱吗?而且产品价格还低于他们同类产品价格!听到这些我只是笑一笑。
饭店正值饭口时间,邻桌的两伙小青年发生磨擦,由于年轻气盛互不相识,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饭店不仅面临被砸,而且还容易出现流血事件。
“爸爸,赶紧报警吧?”儿子宋兴磊说,在屋的客人和员工都有些紧张。
“各位,你们先听我说几句,然后再打也不迟。如果你们谁先动手,我就出手打你们谁,你们在加格达奇准会打听到我。86年我用手枪把自己的对象打死了。当时肚子里还带个孩子。87年我用军刺在商业电影院把华宇刺死,将刘刚刺伤,后来判了我死刑。这些事儿你们打听三十五岁以上的人大概都知道,当时围打的人二十余人,我没有惧怕任何人。别看我今年快四十岁了,我仍是好战分子,今天,我完全可以报警,但你们都会受到处罚,我也可以选择让你们出去打,但考虑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我还是劝你们几句,你们无冤无仇,今天只是因为一点摩擦便大打出手,为了什么?为了一个面子,但你们想过没有,只是为了一个面子,任何一方有死有伤的话,另一方还能像今天这样坐在酒桌上喝酒吗?不能。即使不被判死刑,你将要在监狱里度过若干年,那你失去的不仅是自由,你付出最惨重的,是要拿出你生命中十年及至二十年时间做代价,不瞒你们说,我当年出事的时候才二十一岁,今年快四十岁了,人生这段好时光,我都丢了,钱可以再挣,可青春是永远也挣不回来了。说着指向宋兴磊,这是我的儿子,今年18岁了,我出事儿的时候,他还没出生。由于我的判刑,他过早地离开了校门,仅读了初中,当今的初中生算什么,一分钱都不值。三年前,他的母亲病世了。我可以肯定说如果我在家的话,由我的照顾,他妈即使生病也会康复,而绝不会死掉的。这一切都是年轻气盛付出的代价。其实,仔细琢磨一下,人在气头上容易冲动,就怕话赶话,谁也不服谁,如果这个时候,都冷静一、两分钟,有一方退一步,问题就不会像恶劣方向发展。我的话说完了,各位如果有谁还没解气,你就往我身上打,二百多斤怎么也比你们一百多斤扛揍点,你们都是我的客人,这个过由我受怎么样?说着我把脑袋往前伸一伸。
其实,火烧得正旺时,泼一盆凉水,是绝对起作用的。“老板话说到这份上了,都是为咱们好,算了,斤斤计较也不是男人做的事儿。”一伙儿人说。
另一伙一个人说:“宋哥,你的事儿我们早就听说过,我和我哥都特崇拜你。”
“得,别崇拜,我不是战斗英雄,如果你继续崇拜我的话,很容易走我的老路。”
“宋哥,你就坐我的桌上喝一口吧,给个面子。”一个桌上年轻人说。
“不行,给我们个面子,你要是坐他们桌子,就是瞧不起我们”另一张桌的年轻说。
我说:“那么地吧,两张桌并上怎么样?咱们都是朋友,我让厨师上两个菜。”
两张桌上的人都喊行!
经过大伙的忙乎,把两张桌并到了一起,众人把我推坐在中间位置,有说有笑地,一直喝到夜里10点多钟才散走,后来两伙人成了好朋友,两张桌的人都多次带朋友来饭店消费,两面人都少的时候,他们会并一个桌上吃。我没事儿的时候,有时带个菜带瓶酒凑个热闹。
饭店和肠类批发部按我的经营思路逐步地进行向精细方面发展。
一天中午,我正在肠类批发部统计上午产品出库的数量,朱晓军打来了一个电话。
朱晓军在电话中说:“你有时间吗?”
“什么事啊?”我问到。
朱晓军:“你抓紧过来一趟,你嫂子要和我离婚?”
我问:“因为什么啊?”
朱晓军说:“你快过来吧,来了就知道了,你不出头这事儿不好办?”
我放下电话,当时纪铁钢正在我批发部,我叫上纪铁刚每人骑辆摩托车奔五一村驶去。
自从我回来后,朱晓军几次约我到家中喝酒,他有一个朋友叫葛才,和他在一起干活两年多了,关系处的不错,听说以前开过饭店,所以每次我去,朱晓军都把葛才约来给做菜,就在我张罗开饭店之前,朱晓军两口子主动拿去两千元钱支援我,这是一份情,饭店开业后不久,便把钱还给朱晓军了。
我们来到朱晓军家的时候,只有朱晓军一个人在家,我进屋后问到:“嫂子呢?”
朱晓军说:“在他妹妹家里。”说着拿起电话。
话筒里传来一个女的声音:“谁呀?”
朱晓军说:“我”。
“大哥呀!”对方说。
朱晓军:“你嫂子呢?”
“在我这里”晓军妹妹说。
“让你嫂子接电话”朱晓军说。
朱晓军的爱人接过电话问:“干什么啊,给我打电话。”
“你抓紧回来一趟,大宋来了,找你有事儿”朱晓军说。
对方没有吱声,接着听到电话里发出盲音声。朱晓军放下电话说:“昨天半夜去的。”
我问他因为什么啊?
朱晓军说:“昨天晚上我回来挺晚和我急了,吵了几句话她说离婚,就穿衣服走了。”
正唠着,朱晓军的爱人走进了屋,看着我说:“来了,大宋。”什么意思嫂子,就因为晓军晚回来一会就要离婚,你们可是二十年的夫妻了?
朱晓军的爱人指着朱晓军说:“你问他是这么回事儿吗?“
朱晓军没有吱声,只是看着我笑。
他爱人说:“还好意思找人说这事儿呢”说着对我说:“昨天半夜了,喝的醉熏熏地回来了,一进屋看我躺在床上睡觉呢,我回头看看他,把头转过去没理他,他问我什么意思?你说我没问他回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他反过来问我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这叫先发制人,是怕你兴师问罪啊!”他爱人说:“他连续问我好几遍什么意思?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没什么意思,离婚!说完我穿衣服就走了,上他妹妹家去,我生不起气还躲不起吗?”
我笑着对朱晓军说:“怎么样?你现在什么意思?”
纪铁刚笑着说:“酒劲儿过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对着他爱人说:“嫂子,说别的都没用,我还没吃饭呢?”晓军让你回来,就是下厨。
他爱人让晓军到小卖店买点熟食和罐头回来,她说:“现买生的做,一半会儿好不了,买点现成的省事。”
朱晓军、纪铁刚,我们仨个就坐在沙发上,弄了六个菜围坐在茶桌几,喝了起来。他爱人坐在床边上,不时地问我近段时间饭店的经营情况。后来话锋一转问我:“大宋,你个人问题怎么办了,不可能领着孩子就这么过下去吧”我说现在还定不下来。志华爱人给介绍一个保险公司的32岁;她们都约我去见面,我没到出空了,另外,关键是我儿子,如果他不同意,我暂时就放一放,孩子十七八岁了,要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另外这些年孩子不是缺少父爱,就是母爱,孩子活的挺委屈的。我只能让孩子能更快乐一些。所以,首先他不接受的话,我还不想过多的去考虑。
她说:“我前几天和晓军说,葛才他妹妹刚离婚不久,家是亚布力的,来投奔哥哥来了,和你年龄相仿,想给你介绍一下。”
我说:“这事儿过段时间再说吧,我先和儿子沟通一下,然后再定。”
酒喝得也差不多了,正在唠嗑儿,振波给我打来了电话:“大哥,工商局让去一趟,他们说,咱们饭店已经开业这么久了,该办手续了,一般只能给一个月试营业时间。”
我说知道了,我放下电话,对纪铁刚说:“咱们走吧”晓军两口子知道我的事儿很多,也没强留。我们临出屋时,我笑着问晓军:“还有没有什么意思了”晓军笑了。我回头对他爱人说:“嫂子,以后他在有什么意思,你给我打电话。”说着话大伙儿都笑了。其实,夫妻之间只是互相制点小气而已。
我到工商局后,直接找的局长,拿出释放证,并提出减免费用的要求。局长看着我的释放证,大概想起了我发生的那件事,曾经轰动整个加格达奇的案件。他笑着说:“关于两劳释放人员减免费用的规定”八部委确实下了文,你到司法或税务局找一找拿个复印件过来,到时我帮你协调其他几家,有东西在手,也好说话呀。
我分别找到司法局局长和税务局局长,由于各部门领导调整的比较快,这份文件没有查到。
最后,我再次找到工商局局长说明情况后,他说:“你就先开着吧,我先和他们打招呼。”这件事情就这样算是解决了,从此,再也没有来找麻烦的单位。
隔了两、三天,晚上饭口已经基本结束,由于是星期日食客很少,我正在屋里坐着,朱晓军、葛才还一位女的走进饭店,我问:“你们今天怎么有空儿。”
朱晓军说:“我和葛哥说喝酒,葛哥说干脆就上大宋饭店吃饭去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葛哥的妹妹。”
我顺眼望去,1米65左右的个头,身材均匀,从面像看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温柔、娴慧的那种女性,不像是那种张扬或不稳重的女子。我心里想,难到这就是朱晓军他爱人说的那个葛才的妹妹。从感觉上看,好像还可以,那么,今天来吃饭是不是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