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吧。”赤松梅的声音很平静, 带着一丝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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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间起先犹豫了,但后来,还是穿上外套朝外走去。
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他必须要去证实一下。
事实证明, 他的预感没有出错。
当赤松梅虚掩着的门被他推开后, 他立马闻到了各种复杂的气味, 让他很不舒服。
开了灯, 朝里头走去,当即就看到了像是被贼洗劫了一番的家。
若不是看到赤松梅完好地躺在沙发上的话,他真的要打电话报警了。
接着, 他扫视了下四周,就看到了各种家具被打砸得差不多了, 花瓶、玻璃桌全部碎了, 而赤松梅正躺在沙发上像个神仙似的抽着烟。
绿间当即皱了眉, 然后走上前,一把抢过烟, 然后便看到了一大包已经抽完的烟,烟头到处都是,还有的就是散落一地的零散啤酒瓶。
除了皱眉还是皱眉,他没有多说一句话,走到落地窗处, 把窗户打开, 整个屋子乱七八糟的气味已经让他心情糟透了。
接着, 赤松梅萎靡不振地坐起身子, 打了个哈欠, 和以前一样那么懒散地笑道:“啊,你怎么来了。”看来这是耍酒疯了, 绿间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打掉她还想拿烟抽的手。
“别做让我生气的事情。”她简直糟透了,以前她乱来倒也有个度,她也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她完全就像是疯了一样。
“生气?”她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难以置信地傻笑了一会,“为什么要生气?”然后一手摸上绿间的脸,绿间看到她的手被玻璃割破了道口子。
“医药箱在哪?”他抓起她的手,严肃地说道。
“那是什么?我听不懂。”由始至终她都是用英语交谈的,绿间英语底子够硬,沟通交流不成问题。只是她现在的情况真的很难搞!
叹了口气,他认命地要去找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
见他要走,赤松梅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赶忙抱住绿间,像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紧紧抱住绿间。一直呜咽着,口齿不清,绿间没在意,也听不大清。
“不要,不要丢下我。”这下,他才听了个明白。
重新坐回沙发上,他看着她忽然变得神经质,变得格外粘着他。
他想,也许她是遭受了什么刺激。
一向坚强的她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倒也让他很吃惊。
她摇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闹脾气,不过手却紧紧抓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
这个样子,就像是小孩子担心父母离去的样子。
忽然,绿间愣了神。
想着,他认命抱起她,感受到她冰冷的身子里散发的浓重烟味和酒精的味道,刺激着他。
“去洗个澡吧。”他难得没有用那种冰冷的语气说话。
摇摇头,赤松梅抱紧了绿间,“我不要。”
她的脑袋靠着他的胸膛,似乎他有力的心跳很能平复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见她不老实,绿间直接抱着她上楼,找到洗浴间,把她放在浴缸旁,接着放满水。
看着她一副警惕又醉醺醺的样子,绿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并不会表现出来。
“给你两个选择。”绿间看着赤松梅,故作冷淡,“要么我离开,要么自己洗澡。”
听到这样的选择,赤松梅犹豫了会,点了点头,但还是抓着绿间,“那么你帮我吧?”
“不行。”绿间拉开她的手,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为什么?”赤松梅疑惑不解,显然觉得那个提议没什么不妥。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想选第一条路?”
闻言,稀里糊涂的赤松梅没法思考,但只能抓着绿间,再三确保他不会中途离开。
绿间一一答应,接着就关门然后离开屋子去买药。
他可不觉得刚搬回来的赤松梅会细心到备一个医药箱,他在那屋子里甚至看到还未来得及拆包的家具,这足以说明她家不可能有医药箱这种东西。
抱着这样的想法,绿间到最近的便利商店开始采购医药箱的所需物件。
紧急用品和感冒发烧等的药物都买了些,他不想拖延太久,毕竟现在家里的那个不太妙。
果不其然,返程的绿间几乎是一看到站在门口的赤松梅,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该死!她怎么什么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冲过去罩住她什么也没有穿的身子,铁青着脸的他甚至不愿意思考如果自己来晚了一步会有怎么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她是脑袋坏了吗?洗了个澡也不见人清醒了,还这么大咧咧地站在门口!
他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脸红尴尬,反而觉得愤怒。
他不敢想象,刚刚究竟有没有人注意到她。
现在时间不早,路上几乎没人。
但他也无法忍受她就这么站在门口,还差点出门!
该死!
他扛起她,一把甩上门,做了有史以来最为粗鲁的事情。
接着把她一把摔在了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
想是还未解恨,他愤恨地看着她,气得直咬牙。
像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赤松梅小心翼翼地看着绿间,大气不敢喘一下。
最后,觉察到自己失态的绿间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她因为自己的粗鲁而开始流血的手,他再一次深感无奈。
最后,只能认命地给她包扎,然后去楼下给她打了杯热水。
让她把醒酒药吃下去,这期间她一直都很安分地看着他。
她把被子举高到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觑着他。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绿间也没再说什么责怪的话。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了,也就是他忙活了三个小时了。
忽然,他觉得自己有一种无力的悲哀。
他有一种赤松梅耍他玩的感觉,一个醉酒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事情,然而这一切在绿间偏头看到赤松梅已经睡着了的情景后全部打消。
果然,宿醉还是很累的,无论是收拾残局的还是惹出祸端的人来说。
打了个哈欠,他看着她死死扯住的衣角,忽然有种自己要打破以往睡觉的规矩的感觉。
真是悲哀,不过这是他选择的路,他也只能待天命了不是吗?
诶,走一步是一步……
——
夏日的早晨总是来得那么快,很快,天空破鱼肚白。清晨的凉意一点点钻入屋内,赤松梅有些痛苦地睁开双眼,红色落地窗帘被微风吹起,拂过她的脸,她揉了揉眼。
只觉得浑身无力,头也有些昏沉。
接着,她和往常一样起了床,先是刷了牙再是拿出套装。依旧是便走边穿衣服,屋里很安静,她也习惯了这种感觉。再次打了个哈欠,她想要喝杯牛奶,刚走出房间就被一片狼藉吓坏了。
跑到楼下,最后在沙发上看到了睡得不省人事的绿间以及周遭乱七八糟的一切。
有些模糊的记忆钻入她大脑中,不过刚睡醒,她选择无视。
没那个精力,赤松梅走到绿间身旁然后坐下。
看着他摘下眼镜睡得正熟的样子,她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开始拨弄他长长的眼睫毛。
绿间一向是个敏感的人,虽然昨日睡得晚,但这么撩拨,除了死的人没反应外大多数人都会醒来。于是睁开眼后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笑脸。
“早上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绿间甚至还闻到了丝丝的酒味。
皱了眉,绿间大手覆上赤松梅的脸,将她推离自己。
“别离我那么近。”他一手摸到眼镜,然后戴上。
“没有下次。”绿间坐起身子,看起来精神不大好,眼圈黑黑的。
赤松梅看了看四周,多少也猜到自己可能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当下也点了点头。
经过那么撒泼一次,脑海里的那些东西全被丢掉了,只要不去想,她还是很快乐的。
至少他已经填补了她内心空荡荡的窟窿,她笑着看着绿间,接着说道:“今天有训练吗?”
“嗯。”绿间应了声,没有多大表情。
赤松梅觉得有些对不起绿间,接着她提议:“那今日休息一次?你精神不大好。”
“不行。”没理由因为没睡好就要耽误别人的进展,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啊,这样可伤脑筋了。”她故作苦思的样子,接着想到他这么高大委身睡在这个小沙发上可能会不舒服,于是她想出了解决方案。
接着,她拉着浑身酸痛的绿间到自己的房间。
被她这么一牵手,绿间醒了不少,接着又被她推到床上后,他更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想的时候,赤松梅脱了鞋直接坐在他腰上。
“今天就让我来为您服务吧!”说着,伸手开始帮绿间按摩。
绿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但她柔软的手、适宜的力道的确减缓了酸痛感……
本来还想说两句的他竟然也破天荒地闭了嘴。
不过,还真挺舒服的。
然而,这话他打死也不可能会说出来。
最后,他舒服地差点睡过去的时候,赤松梅突然没了动作。
绿间才惊觉自己太过于失礼了,竟然躺在一个女的床上被人按摩,于理不合啊!!
他就是太困了,所以才会这么乖乖被摆布的,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自己更加可耻了。
困倦的意思褪去不少,接着赤松梅忽然间贴近他,靠着他的背,然后在他耳垂处吹了口气。
这一吹,再困的人也会醒的!
于是,他挣扎着要起身。
然而,赤松梅含住他的耳垂,一手抚摸他的脸。
接着,反应过于激烈的绿间直接起身,赤松梅跌倒在床上,咯咯直笑。
“记住呢,后背可不能留给任何一个对你有特别念想的人呢。”赤松梅揶揄,“无论是喜欢你的女人也好,还是对你有敌意的男人,后背可是弱点呢。”
说完,心情愉悦的赤松梅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好着装。
“过几天你的比赛我一定抽时间去看的,你放心。”说完离开。
就在绿间懊悔并觉得自己该去死的时候,赤松梅又折回来,轻笑:“啊,对了,我有一份备用钥匙,我放在客厅里了,记得拿走哦~这里可是我们的秘.密.花.园,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哦~”
说完,绿间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该死,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懂她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