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摊主跟我说,他以前就是说书的,还告诉我,他就是当年发现怪物的其中一个小伙,我质疑地望着他,道:“说书先生,你是在讲故事对吧?”
“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他把头伸到我面前,阴森地看着我。
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说:“真的?”
“真的。”他的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那你还知不知道有关董岗墓的更多事情?”我问。
“你真的想知道?”他平静的脸上仿佛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他收了摊子,说是带我去见一个会让我非常感兴趣的人,这个人可以解答我的问题。当然,说书先生是需要收取中介费的,不过这对于我而言非常值得,因为有价值的消息是物有所值的。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他把我带到了一个离市区颇为偏远的一个村子,村子隔壁有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有竹林,零散的几只鸟儿在林间叽叽喳喳叫嚣着,显得世界是那么的悠远安详。
“还有多远,什么才到?”我抱怨着。
“稍安勿躁,转个弯那就到了。”
眼前这房子是属于上个世纪那种典型的农村风格建筑,房子的大门上方,还印着毛姓人的头像,很有**的气息。门口旁边,还坐了几个妇人,他和其中一个妇人嘟囔了几句,说的是方言,我听不懂,然后他把我带了进去。屋内的光线很昏暗,四周的窗是木窗,并且都关上了。我们坐在客厅,大概等了5分钟,一个年迈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此人看上去约莫70多,面容沧桑,头发苍白。
老人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说书先生先开口了,还是讲的方言,我听不懂,不过我猜想大概是一些寒暄的话罢了,又见说书先生讲话的时候不时地指指我,大概是给老人说明我的来意。这时,老人望着我,沉默了片刻,对着我说了一些话,我听不懂,下意识地望了望说书先生,说书先生道:“别急,等他说完,等会儿我给你翻译。”我无奈地燃上一根烟,只好静静地听老人说着我完全听不能理解的语言。
说书先生从我手上拿过一根烟点上,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眼睛微微闭合,颤抖着,就像一个瘾君子刚吸完毒的神情一般。
“好了,他说完了,你也是时候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我对身旁的说书先生催促道。
“别急,先让我组织一下语言。”他仰头望着屋底,继而道:“60年代初期,新疆军区监测到罗布泊附近存在一种奇怪的电磁波,波段时长时短,毫无规律,军方知道这都是从一个地方发出来的,为了一探究竟,他们派遣摩托化步兵师的5个士兵前去侦查。然而很不幸,去了5个人,失踪3个,剩下的两个做了逃兵,那逃兵就是我对面的老爷子。”
他指了指老人,继续道:“这事情有点骇人听闻,当年他们5人受命侦查罗布泊,那时正是仲夏,白天天气非常炎热,只能在夜间进行任务。那天夜里,他们在罗布泊的某处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滴答滴答’这样的声音,于是循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在一片荒凉的沙丘发现了一个坑洞,洞里有一块石碑,石碑是潮湿的,上刻还着一些他们不认识的字,他们三人研究一番后也得不出结论,于是决定先把石碑带回去。他们带着石碑回到了若羌县境内的小镇里,准备留宿一夜,第二日再往部队赶。他们住的地方是一所小旅馆2楼的房间,5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房里只有一张木床,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是2人睡床,另外3人睡地板了。时至午夜时分,睡在床上的一个士兵醒来解手,然而惊栗的事情发生了,黑暗中隐约看见一黑影立于门边,再努力细看,一张血盆大口的人形怪物赫然在目,再看看那3个战友睡觉的地板,人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三五残肢凌乱地丢弃在地上,月亮昏暗的光线下,甚至还能看见地板上赤红的反光液体,他可被这景象吓破了胆呐,‘啊’地一声惨叫,床边熟睡的士兵被惊醒了,定睛一看,也是吓得屁滚尿流,两人都不顾上往日的交情了,争先恐后朝床边的窗口爬去,从2楼跳了下来。劫后余生的两人不敢回去拿石碑,又生怕被领导指责造谣,所以后来终究成了逃兵。”
他说完这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望着我,道:“怎么样?相信吗?”
“怪事我以前也见过,未必不可信,还有下文吗?”
“下文就是,他们5个人的失踪从来没有被报道过,倒是当地的一些花边新闻,说军方曾在罗布泊开展了某神秘任务。”
董岗墓与罗布泊未必没有关联,至少我知道叶月确实去了新疆,也许我可以遵循这点线索找到这两件怪事的相关点。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境地,我也无法要继续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向了,我把事情的始末向说书先生和盘托出,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
“这勾当听起来确实有点意思,邀请我加入是明智之举。当年的摩托化步兵师已经改称第8师,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往罗布泊出发。”
我们走在路上,他要带我到他的家去,也就是董岗村。
“你挺不简单,知道的挺多。你和刚才那老人什么关系?”我说。
“他是我的父亲的表弟,罗布泊这事情我早已有所耳闻,这次去拜访他老人家只是想知道更多细节。自从年轻的时候见过那个怪物以后,这些年来我一直没闲着,收集了不少灵异事件的资料。”
终于到了他家,厅里坐着1个小伙子。
“我儿子。”他指了指那小伙,带着我急匆匆地往里间走。
“这是我的书房。”他打开了房门,走到书架前“给你看看我的收集的资料。”说着,他从上面抽出一本5公分厚的书,我接过一看,这是从各种报纸剪裁下来装订成书的。再细看当中的内容,统统是一些奇异事件的报道,每个报道旁边煞有心思地钉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面是他自己写的备忘。
说书先生说要先去打点明天出行的装备,让我在书房看书。我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苦苦思索,不知道这趟远行将会有怎么样的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