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难九自尽十哲各有心思,良久南不闻才说道“既然已经分出胜负,各位也都是大忙人,不如散了了事。”十哲各自客套一番,各乘车马离开了。
再说回四公子府上,只见四公子正将数十卷档案摊开来看,简衣问道“四公子不是要去做监军吗,那么多正事忙不过来还看这么多老黄历干嘛?”
四公子叹息道“这也许是我的一点私心吧,之前没有权力没有办法,如今手头上有一些权力了,我想能不能顺便把三哥的死因查清。可我翻阅了这么多资料,唯一的线索便是三哥死于迷毒魔法,其余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简衣说道“那说起来倒是巧了,有个迷毒魔法的贵族犯事,正被执法殿抓了。”
四公子跳站起来说道“那个贵族可在军籍?”
简衣答道“正是如此。”
四公子笑道“这便是有权力的好处。”
“六弟,我要提审那两个会迷毒魔法的贵族!”执法殿上,二公子和四公子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六公子苦笑道:“二哥、四哥,一起贵族私斗这点小事,你们两个都要亲自审犯人,这让我很为难啊。何况这点案子三位王子审,让外人怎么看我们?”
“这二人不但犯了执法殿的法律,这二人还是军神殿的人,犯了军法,你说我该不该提。”二公子抢先说道。
“如果我说这二人会使的迷毒魔法,当时三哥也死于迷毒魔法,三哥之死这二人有重大嫌疑,不知二哥可否先让我审他二人?”四公子说道。
“好,就让你先审,只是这二人犯了军法记得审完之后告诉我。”二公子说完,大笑着走了。
“像二哥这种人玩计谋,很可怜,也很可笑。”四公子笑道。
六公子并不回应,只是把四公子带到执法殿关押这二人的地方。说道:“四哥,这二人便是私斗的罪犯。”
四公子笑道:“你们两个认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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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点点头,其中一个说道:“我们犯了律法,应该在执法殿被审,不是应该有执掌执法殿的六公子审我们嘛?”
四公子一笑,坐下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傻,那我就直接问了,几年前,三公子是你们杀的吗?”那二人先是对视一愣,然后笑道:“久闻四公子才思敏捷,没想到却是白日里说胡话的疯子。怎么,四公子想用我们两人去背这个黑锅?”四公子大笑了好一阵子,等笑够了。
站起来对这二人说道:“你以为我会恼羞成怒然后对你们用刑?你们的自作聪明反而让你们暴露的更快。本来我还不是那么确定,可如今你二人连全触国都闻之色变的三公子之死都不放在眼里,二公子刚才又演了那画蛇添足的一出,那我就肯定了,你们二人是二公子的死士。”那二人脸一沉,说道:“难道执法殿就是这么做事情的吗?”四公子继续笑道:“无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把我向哪里引就可以了,我帮你们演完这出戏。”四公子见二人都不回答,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说了,我会把你们打的遍体鳞伤,然后再照你们说的去做,但如果你们不说,我马上就把你们放了。我的耐心有限,你们自己考虑吧。”
这二人沉默了一会,其中一人说到:“我们的总部在降城。”“很好,拖下去打一顿吧。”四公子摆摆手,几个人麻利的把这几个人拖下去,准备用刑。
“宁可招了被打一顿,也不选择不被打被放走,这两个人真有意思。”六公子说道
“有意思吗?以老二的脑子,会觉得他们被放走而且一点伤都没有,他会怎么想?执法殿能用的刑罚毕竟有限,老二的军神殿可是花样多的是。与此相比带点伤对他们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坏事。不过眼下降城城主正在王都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深夜降城城主正在王都的住处休息,忽然下人通报四公子来访。
降城城主忙起身出门,将四公子迎到厅堂。
四公子肃然道:“现在深夜拜访,在下已经非常有愧了,只是在下回去翻看书卷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漏了一件大事。原来城主大人自身也是迷毒魔法师。”
降城城主听了,也不觉得紧张了,便坦然说道:“不错,下官在十几年前的确是一名迷毒魔法师,这件事虽然我不曾大肆宣扬,但我也不曾藏着掖着,只是这三公子遇刺一案,实在与下关无关。”
四公子回应道:“城主,事发紧急我也不想再绕圈子了,你只需实话告诉我,老二的人来过了吧。”
“这...”降城城主正沉吟间,四公子继续说道:“城主不用担心,他们为难你是因为我在降城,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马上离开降城,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降城城主思考了一会,说道:“好吧,我曾经是迷毒魔法师,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迷毒魔法既可以使人产生幻象,辅助别人施展其他魔法,也可以直接用迷毒魔法杀死修为低的人,也算是不错的魔法了,所以迷毒在触国出现以后,就不乏修习的魔法师,而迷毒魔法师们也自成一派,有了大宗主,大宗主在迷毒魔法师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下官就是迷毒魔法师最后一代大宗主的亲传弟子。”
四公子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迷毒魔法师又是怎么突然之间消失匿迹了呢?”
降城城主继续说道:“三公子遇刺前几日,大宗主把我们这几个亲传弟子召集起来与二公子带的一群人碰头,把一些弟子交付给二公子,吩咐他们听从二公子安排,碰头之后又把我们带到迷毒魔法师聚会的密室之中,告诉我们以后要隐藏好自己迷毒魔法师的身份,千万不要暴露,然后……那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恩师,之后的事情就是迷毒魔法师被杀的被杀,自杀的自杀,还有像我们一样隐藏身份的迷毒魔法师,再加上三公子据说正是死于迷毒魔法,大家也就自觉的对迷毒魔法和迷毒魔法师避而不谈,也就渐渐的把迷毒魔法师这个东西给淡忘了。”
“那么,老二除了迷毒魔法师以外,还有哪股力量在帮他?”。四公子又问道。
“当时二公子也是在到处征调人手,可是真正愿意帮助二公子的人并没有多少,虽然别的魔法师的大宗主也耐不住二公子的面子,但是派出的也都是末流之辈,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最强的战力,恐怕就是迷毒魔法师了吧。”
“这么说来,其实最大的疑点在这里。”四公子说道。
“没错。”降城城主说道。
“这样一批人去杀三公子的话,三公子绝对没有机会被杀。”四公子说道。
“这也是我所疑惑不解的,二公子如果当时真的是想调集人去杀三公子,这些人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且不说有没有机会,二公子应该也不会冒这个险。”降城城主说道。
“城主,您辛苦了,我们一行人连夜就走,告辞了。”四公子起身说道。
“四公子,我本该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款待你,可是这如今……我也没法留你,只能说你们保重了。”降城城主叹息道。
“城主不必自责了,这些事情毕竟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在触国中能有您这么一位爱民如子的城主。”四公子笑道。
“四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反倒是四公子骂我几句我能好受一点。”降城城主说道。
“也许我能还触国一个清明之世呢?”四公子想是对降城城主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留下这句话后,四公子重新披上黑袍,向外走去。
蛮触边界,五公子应如姬之邀商讨绝密之事,特别吩咐亲信也不得旁听。五公子特地选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以避开耳目,只让黑二驾车,其余人一个不带。等进了木屋,连黑二也只能在门外守着。
五公子进了木屋,如姬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五公子也不正眼看她,只是说:“十万火急的把我叫来,还告诉我亲信也不能带一个,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姬冷冷的说:“杀一个人,或许是一群人,有一个人逃到了触国,杀了他,还有他在触国接触到的人也要杀。”
五公子仔细品着如姬这句话,想了片刻说道:“在触国接触到的人也要杀,也就是说要杀触国的人,你知道的,这很贵。”“没有报酬。”如姬回答。“你是在消遣我吗?”五公子正要动怒,如姬却不紧不慢的取出一把弩,对着五公子射了一箭。弩箭飞向五公子,然而终究不能突破五公子的护体功法,五公子一惊,虽然弩箭的威力对五公子来说微不足道,但五公子真实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可以无视触蛮两国的限制,这触动的,是整个触国最深层次的恐惧,五公子仍然假装镇定,正色问道:“如姬,你这是什么意思?”如姬也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五公子听说过大螨传道吗?”
“无稽之谈。”五公子不耐烦地说道。如姬也不顾五公子情绪,继续说道:“上古年间人们钻木取火,结绳记事之时,就有人能动用这股力量,然而多数人是非人,不足以掌握这样的力量。当然这力量当初也很弱小,勉强可以增加些体力,让伤口愈合的快一些,面对弓箭石斧便毫无抵抗之力。眼见着我们这样的人快要被杀光了,所幸得大螨天授方知术法万变,以至于面对非人有压制之力,才有了今日的格局。乍听起来的确匪夷所思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直到前段日子蛮国有人搞出了这个东西,非人一个月便可以使用自如,而一箭之力能让练功三年之下的人无从护体,百千人之中都未必有一人能够用,虽然用者后人必定能用,然而蛮触两国这么多年下来,才合三百非人对一个用者,这群非人如果都拿起这种弩会怎么样,如果再出来更厉害的东西会怎么样,五公子向来聪明,做与不做五公子自有定夺。”
五公子沉默良久,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等消息吧。”说着起身出屋,黑二在门外候着,护卫着五公子上马车,五公子对黑二说道:“黑二,与蛮国的粮煤交易暂且交给你处理了,我这边有更重要的任务。”黑二心中一惊,也瞬间恢复平静,答了一句是,也不再多过问。
再说相国府,步吉先调了触王都临近几个城多余的粮食,先到相国府跟南不闻仔细的说了一路的情况与调配粮食的细节。南以常被南不闻派了别的事,不在相国府,只有南以先陪着南不闻。南不闻一边的南以先听着听着有些不耐烦了,打断道:“步吉老弟,你会不会办事,粳米可是人吃的,拿去振白民的饥荒,有这个规矩吗?”“以先,住口,当下最要紧的是不要因为缺粮误了触国下一年生计,粳米就粳米吧,步吉,触王都附近的几个城主着实不好打交道,这一趟你做的不错,这些粮食够发放半个月,省着发放来算还有三个月的缺口,你打算怎办?”步吉说道:“恩师放心,学生早已有打算,南方白云峰一带是触国与南方野人交战的辎重后方大小几十个粮仓,触国年年在那里储存军粮少说也有十年的存粮,学生跑一趟调一半军粮出来今年这个灾也就过去了。 ”步吉说完,南不闻还来不及开口,南以先抢着叫道:“不行,这绝对不行!那......那可是军粮啊,不行,不行,触国从来没有这个规矩。”“以先,行不行不是你来说了算的,步吉你去跑一趟,这个事情解决了还有煤的事要解决,事情还是不少。”步吉又说了几句抚慰南以先的话,再托付了好好照顾南不闻方才离去。
到了后半夜,南不闻突然醒了,推开房门,正见一个打灯的下人,虽然品阶低下但在触国仍是个专门伺候人的贵族,因为白民没了心智,稍精细一点的活也做不了,因此触国专门有这么一批人。那个下人见南不闻推门出来,忙说:“相国大人,这么晚了您要上哪去啊?”南不闻看了他一眼问道:“哦?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忙答道:“回相国大人,小人名叫三福。”“三福,正好,你陪我走走。”说着南不闻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带着三福转眼间就到了城郊粮仓,正撞着南以先带着二三十人在步吉运来的米中兑沙子换出米来,南以先一回头正好看见南不闻,忙说道:“这......您老也别太死板了,白民知道什么啊,现在这个情况转眼粮价就要飞涨,您老也说了,我们得给自己立个身家,总不能将来让我去要饭吧。”南不闻大怒道:“要饭也是你作的。”说着一指南以先,南以先一时痛的直接跪倒在地上。南不闻对那二三十个人说道:“今天的事情对谁都不得说,明白吗?”那二三十人一并赔笑道:“相国大人说哪里的话,就算相国大人不吩咐我们也该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