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就不对了……”
“喂喂喂,”獒战打断了奇魂的话道,“我是让你帮我,不是让你来说服我。你要说服也是说服贝螺啊!你要是把贝螺说服了,我就帮你收拾了紫桑和安绣姐,怎么样?”
“说服贝螺啊?”奇魂摸着下巴思量道,“那丫头不好说服啊!”
“那就不行咯?”
“也不是不行……”
“那你给句痛快话好不好?”獒战不耐烦道。
“不要急嘛!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呢,先去问问贝螺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弄清楚了她是怎么想的,那才能想出办法说服她是不是?”
“好,你这就去问!”
“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去还是不去啊?”
“去!去!我这就去,行了吧?真怕了你了!”
奇魂出寒洞时,安竹正好来了。奇魂往里指了一下,小声对安竹说道:“赶紧去劝劝!那边有个羡慕你又要当爹了的羡慕得要死!”
“獒战啊?”安竹抿嘴笑问道。
“可不是吗?嫉妒死你了……”
“还不快去?”獒战朝两人喊了一声。
“知道了,这就去!这就去!”奇魂说完就出洞下山了。
安竹走过去笑问道:“怎么了?你又想当爹了?”獒战白了他一眼,反问道:“只能你再当爹吗?”
安竹坐下笑道:“那也不能急啊!公主一次给你生了两个,等于是丘陵生了两回,你有什么好赶的啊?慢慢来不好吗?这回丘陵生的大概还是一个,凑起来才刚好是两个呢,不比你多。”
“你以为我是赶着生孩子吗?”
“明白,”安竹点点头道,“你是不想公主把功夫都费在私塾上是吧?如果丘陵跟我说要去私塾当先生,我想我也是不愿意的。”
“可丘陵就不会这样,她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照顾你照顾阔儿,绝对不会闹着要去弄其他的玩意儿。唉!就我们家那个,新鲜主意一抹多,别的还好,这事儿我是坚决不会答应她的。有了开头就没有结尾了。今天要去当先生,明天指不定又要去干什么呢!哪儿还有点相夫教子的样子啊,你说?”
安竹笑了笑道:“可公主毕竟是公主,她不是丘陵,她的想法本来就比较古怪新奇,这大概跟她的性子有关。她原本就比丘陵活泼得多,闲不住,爱热闹。你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家相夫教子,我看她一时也适应不过来。”
“那你说怎么办?依着她?算了,不说这事儿了,你来找我有事儿吗?”
“莫秋那边传信回来了。”
獒战抬头道:“有结果了?”
“他暂时还没见到那位柳叶夫人。”
“还没见到?四个月多月了,他去蛟河寨潜伏了四个月了,居然还没见到柳叶夫人本人?”
“他说吴邑几乎不让那位柳叶夫人出来见人。那位夫人因为体弱多病,常年都待在吴家大宅里。吴邑未免那位夫人孤单寂寞,还特意圈占了吴宅后面的一大片地方修建了林园,供那位夫人游玩,所以一般人很难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莫秋试过很多法子,实在都无法窥得其真貌。”
獒战思量道:“藏得这么厉害,肯定有问题。”
“不单单是那位柳叶夫人,连吴邑也甚少露面。吴家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吴邑暗中掌控,再交由他手底下的四个心腹打理的。”
“紫桑的事情呢?查出什么来没有?”
“莫秋查得,紫桑的确是吴邑门下的,但据吴宅的人说,她已经被吴邑逐出了吴家,还永不再见。据说,是因为紫桑犯了吴邑大忌才被逐出的。”
獒战摸着下巴道:“这或许只是一出戏而已,其目的是让人以为紫桑与吴邑已经断绝往来,老死不相见了,其实两人暗中还是有往来的。”
“这几个月我派人暗中监视紫桑,不知道她是警惕之心太强了还是真没跟吴邑暗中通信了,这几个月她都没任何不妥。”
獒战摇头道:“她不可能跟吴邑没往来。上回在夷都向权家透露我行踪的人就是吴邑的人!那晚我正想着怎么打发燕胜君那烦人的玩意儿,然后就看见南聪被酒铺的人追着出来。我跟上了南聪,发现他与一个黑衣人见了面,我亲耳听见那个黑衣人说向权家泄露了我的行踪,只可惜没能把我抓住而已。正是因为紫桑向吴邑透露我不在獒青谷内,吴邑才会派人在夷都找我,从而发现了我的行踪。”
“他们应该一开始是想刺杀公主,让公主母子俱亡,使你大受打击情绪失控,从而被金赞发现,那样的话你就不能活着出夷都的。只可惜刺杀失败,他们就索性向权家告密,由权家出手对付你。”
“所以,紫桑没跟吴邑联络只是暂时的,因为这几个月来,寨子里也没什么大事儿发生,她完全没必要跟吴邑联络。”
安竹思量片刻后问道:“那要不要我们引蛇出洞?”
“莫秋还说什么没有?”
“他说虽然还没见到吴邑和柳叶夫人,但他打听到,吴邑每年五月份会出门一趟,前往赤蓝族向他的岳父洪远公拜寿。他打算到时候一窥吴邑的庐山真面目。”
“太危险了,”獒战摇头道,“告诉他,不要贸然行动。既然吴邑不想别人见到自己,那他就不会那么容易见到,贸然行动,只会惹火上身。让他等候在蛟河寨,听候命令。”
“是!那紫桑那边……”
“我会看办。”
“明白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出了寒洞往山下走去。回到寨子时,穆烈飞快地迎面跑了过来,递上一封信道:“夷陵国燕姬娘娘派人送来的。”
“不用问了,一定是想赎回她哥哥。”安竹笑道。
獒战接过信看了一遍,随手丢给了安竹道:“回她一封,就告诉她,我逮燕越王就不是为了图跟她换东西,就是为了玩的,别以为拿点盐拿点金银珠宝就能换回去。”
“那可不是?”穆烈不屑道,“现在盐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有了水元族的那些储备,够我们先吃上两年了。两年之后是个什么情形,那可就难说了。夷陵国和巴陵国都想以盐来控制我们,可惜他们都打错了如意算盘。”
“那獒战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燕越王?要一直关着吗?”安竹收起那封信问道。
“先关着吧,或许以后还有用。对了,”獒战问穆烈道,“看见奇魂哥了吗?”
“哦,往安竹家去了。”
“往安竹家去了?他不是应该去我家的吗?”獒战皱眉道。
穆烈纳闷了:“呃?为什么他要去你家?”
“这个奇疯子,”獒战叉起腰闷闷道,“不是让他去找贝螺吗?他怎么又跑安竹家去了?”
“哦,你是说奇魂哥要去找公主吗?那就得去安竹家啊!因为公主就在安竹家,大王小王也在,正和阔儿在院子里的地毯上玩得高兴呢!”
“是这样啊,”獒战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好,我知道了,先回去了。”说罢他先走了。
穆烈瞥了獒战背影一眼,悄声问安竹道:“獒战怎么了?有点怪怪的?”安竹笑道:“跟公主不对付了呗!”
“怎么不对付了?”
“公主要去私塾当先生,獒战不让。”
“哦……”穆烈笑得贼眉鼠眼,“原来是这样啊!都闹得要奇魂哥出马了,那肯定闹得不小吧?看这二王的爹怎么收场!”
刚才獒战出门后,贝螺就带着两个娃去找丘陵玩了。丘陵在院子里铺了一张地毯,让三个孩子在上面随便爬。阔儿已经会攀着大人的手走几步了,迈起步子来的样子别提有多帅气了。而另外两个小的只能趴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阔儿哥哥学走路,然后自己的双脚和双腿不时地像划船似的拨两下。
玩了一会儿后,安大娘和安绣去准备水果点心了。奇魂这才找到机会,坐到贝螺对面,抱起獒麟举了举道:“贝螺,聊两句呗!”
贝螺抱起獒炎,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道:“你想聊什么呀?别是那只霸王獒找你来当说客的吧?”
奇魂笑得眼眉都弯了:“都说你聪明,那绝对不是吹的啊!”
“打住吧!想说什么就说,别拐弯抹角的。”贝螺微微鼓着腮帮子道。
“是这样的,贝螺,”奇魂笑米米地说道,“獒獒呢,他不想你太累了,他是心疼你知道吧?你说你在夷都遭了多大的罪啊,生个孩子都不安生,好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他得多感激你心疼你呢?所以啊,你先别误会他的意思,归结到底,他就是不想你累着了,对你对两个娃也不好是不是?”
“哦,”丘陵抱着阔儿凑过来坐下笑道,“原来是为了私塾那事儿来的呀!我说今天这风怎么把奇魂哥给吹到我们家来了呢,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