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獒战把房门打开时,发现溜溜背对着坐在台阶上,不由地愣了一下,迈出去踹了她一下问道:“哎,没人让你在这儿当门神呢,你一大清早坐这儿干什么?”
“好了,终于起来了,让开!”溜溜起身就要往里闯,獒战挡住她问道:“干什么?又要去吵你贝螺姐姐?她昨晚很晚才睡,不许去吵她。”
“贝螺姐姐!贝螺姐……”
“闭嘴!”獒战把门一关,轻声道,“有事儿就说事儿,别嚷那么大声,当心我丢你出去啊!到底怎么回事?你昨晚没睡吗?眼皮子都是肿的,跑哪儿去撒疯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要找贝螺姐姐!”溜溜推了獒战一下道。
“不说就一边去玩!”
“不要!我要找贝螺姐姐!”
“再嚷真扔你咯!”
“贝螺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獒战哥哥你太自私了!让开!让开!”
獒战腰一弯,直接将溜溜扛了起来大步出了院子。正巧花尘来找他,他把溜溜放花尘跟前一放说道:“来,交给你了!一大早就跑我门前去闹清净,好好收拾一顿!”
“哼!你们都是坏人!都只知道欺负我!”溜溜跺了两下脚,气鼓鼓地跑开了。
花尘望了她背影一眼问道:“昨晚跟我爹商量的事儿你告诉她了?”
“说了。”
花尘笑了笑道:“怪不得气成这样呢!看样子好像*未睡,行,也得给她找点烦心事儿烦烦,省得整天没心没肺的。走吧,去寒兵馆!”
寒兵馆是花尘根据水元族众多作坊中的兵器作坊建造的,里面全是花尘命人研制的各种新式兵器。花尘领着獒战一路来到了他的私藏库房内,并将最近打造的几样兵器拿出来给他欣赏。
獒战拿起其中一把长刀细细打量了一番,甚是好奇道:“这东西刀刃处似乎并非是用青铜所铸,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是新近才发现的一样好东西,暂时取命叫铁。以此物铸刀刃,远比以青铜铸造的锋利,砍杀力是从前的好几倍,而且还不易断裂缺口,我已经试过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是个宝贝啊!”獒战反复摩挲道,“我们的人往后用这样的兵器上战场,那就更加的勇猛无敌了。”
“我已经命人大量提取铁,用以铸造兵器,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的族人就能人手一把这样的兵器了。来,”花尘指着旁边几把做工精良的匕首道,“挑把你喜欢的!你把自己的匕首送了融儿,你随身不配把匕首怎么行?这几把都我亲自画图做的。”
“没瞧出来你还有这天分呢!”獒战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那些匕首。
正挑拣着,花墨来了,说巴陵国派了贺亲使臣来,让花尘赶紧回去见一见。花尘留了獒战在这儿慢慢挑拣,自己先去应付巴陵国的使臣了。
獒战对兵器也很有兴趣,让人搬了张凳子进来,自己坐那儿慢慢欣赏这些好东西。看完手边的,他又转到墙边那一排架子跟前,架子上摆满了花尘自己铸造和收集的好兵器。一样一样看过去,走到一柄长剑跟前时,他忽然觉得那剑摆放得有些怪异,退后两步细看了看,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听花尘说,这间屋子只有他能进来,旁人是不许入内的,里面的兵器也都是他亲手摆上去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这把长剑摆放的位置就有些奇怪了。花尘向来喜欢将剑头往右,剑尾往左,这屋子里的其他兵器都是如此,却惟独这一把是反着放的。以花尘的细心,他应该不会发觉不了。除非……除非有人在花尘不知道的情况下动过这把剑。
獒战立刻警觉了起来,退后到桌边,一边打量整间库房一边随手拿起了一把匕首。他的目光如同猎犬般在整个库房内搜索,最后落在了西边墙角,那儿有一个大柜子,柜子上了锁,但柜子后面是可以藏人的,也是整间库房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獒战轻轻拔出匕首,缓步往那柜子边走去。
走到离那柜子尚有五步远的时候,柜后忽然冲出了一个人,手持一柄长剑向獒战刺来!獒战以匕首抵住对方的剑尖后退了两步,站定后,一个后旋外加后踢腿,一脚将对方踹到了柜子门上。对方在柜门上撞了一下却并不示弱,掏出两只飞镖嗖嗖地射向了獒战,然后拔腿就往外跑。
就在这人快要跑出库房小门时,獒战一个箭步奔到了南面那堵墙的架子前,伸手一摁,小门便自动落下关上了。这儿有个机关,进来之后花尘告诉过他。
哐当一声,那扇门将里外隔绝开了。獒战收回手,冷冷地看着那个逃逸未遂的人道:“胆儿不小,居然敢闯到花尘的寒兵馆来,不过来容易,想走却不容易了。说吧,什么来头?”
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罩着青黑色的面纱,面纱后隐隐透着一双黑亮清澈的眼睛,仿佛是一个女人。獒战抖肩一笑,抄手道:“还是个女的?有意思啊,哪个路人马?潜入这里是打算趁花尘不备刺杀他吗?”
“你觉得我有必要杀他吗?”面纱下飘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獒战当即一愣,抄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表情惊讶道:“秦思琴?”
“獒战首领还记得我的声音呢,记性很不错啊!”那人抬手揭开了面纱,果然是秦思琴。
看见她这张脸时,獒战立刻眉心皱起,略显不满地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以为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说话别给我绕词儿!”獒战肃色道,“这儿不欢迎你,你知道吗?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秦思琴,你到底想干什么?听说花尘要娶妻了,你心里不舒服了,打算回来找花尘了?”
秦思琴向他迈步道:“你想多了,我不是来找花尘的。”
“那你来干什么的?”獒战质问道。
“我有我的事,但我绝对不是来找花尘跟他叙旧的。”
“那就是来破坏他大婚的?”
“有你这样厉害的角色在,我岂敢呢?”
“不敢就走!在花尘尚未发现你之前离开这儿!秦思琴,当初你既然狠下心肠离开眼下就不该再回来!花尘对你已经没了过去的心思,也请你好自为之,别来花狐族晃悠!”
“不必你提醒我会走的,只是你得先把这扇门打开。”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儿的目的,我凭什么把门打开?”獒战不屑道,“以为敷衍我这么两句就能走了?秦思琴你当我傻子呢!没目的,你会千里迢迢从狄戎国来这儿?不是为了见花尘,那必定是有其他目的的,不说出来,你今天绝对是走不出去的!”
秦思琴淡淡一笑,问道:“难不成你还打算把我杀死在这儿?”
“有何不可?”獒战表情冷漠道,“如果让你消失能让花尘从此过上另一番日子,我很乐意送你下地府去!”
“真是好兄弟啊!”
“兄弟比起你这样的女人来说,的确是要可靠得多!不必废话了,说吧,你来花狐族干什么来了?你到这库房里又是来干什么的?别告诉我你只是来闲逛的。”
秦思琴四顾了一眼这间库房,脸上的笑容复杂而惆怅:“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的确是来闲逛的。”
“谁信?”獒战目光犀利地盯着她问道。
“信不信由你,”秦思琴慢慢踱步道,“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吧?原先是一处小院子,没人住的,一直搁在寨子里无人照管。从前还住在花狐族时,我总喜欢到这儿来走走。这趟回来,发现这儿居然变了摸样,所以就好奇进来逛逛。”
“一逛就逛到密室来了?”
“这密室之前就有的,打开密室的方法也和从前没两样,不信的话,你去问花尘好了。”秦思琴表情轻松道。
獒战眼眸微微眯起,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从前和花尘经常来这密室里?”
“算是吧?”
“来干什么?”
“你不用知道……”
“私会?”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我的确只是闲得无聊到处走走而已。昨晚潜进来时,本只想逛逛就走,哪儿知道下半夜这里设了看守,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我才没出去的。”
獒赐垂下眼眉,思量了片刻后说道:“听你这么说,你是真不想惊到花尘是吧?那好,说出你的目的,我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儿。”
“我的目的不需要你知道……”
“那就抱歉了!”獒战抬起阴冷的双眸,打断了她的话道,“为了让花尘大婚如此举行,对于像你这种心思不端的人我只能见一个灭一个了。就算花尘要怪我,我也得下手,我不愿意再看见他为了你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难受,甚至是跟花莽叔叔吵架。秦思琴,你就不该回来,你就应该乖乖地待在你的狄戎国,花尘和花狐族早就没你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