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吗?这是逮捕令,你因涉嫌案被逮捕了。”
在老套的逮捕里,警察会敲开他的们,然后向他出示逮捕令,接着他会戴着手铐站在那里,然后有警察在他的家里、办公室中作搜查着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一切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最后他才会被带走。
这是学习自欧美国家的司法经验,而在满清式的逮捕中,就不会这么客气,直接拿人,上铐……
而对于某些机构来说,他们或许会更进一步,在学习自欧美的疑犯逮捕中,结合中国的实际,进一步发明出了自己的一套特殊的逮捕手段,当然特殊的手段只针对特殊的人。
比如“无声逮捕”,也许你正行走在街头上,也许你正在某一个公共厕所内,也许……反正就是在你一个人的时候,而周围又没有人注意到你的时候,突然会有两个人走过来,然后向你出示一张纸。
“你被逮捕了”
在你还没看清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的时候,一辆汽车会立即驶到路边,然后嫌犯就被押进了汽车中,再接着,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这种无声的逮捕又叫“大变活人”,只不过是一下变没了。
当然,对于被逮捕的嫌犯的家人来说,他们的生活一下就被搅乱了,他们也许会尝试着去警察去递交家人失踪的报告。但警察们会客气的询问。
“超过48小时了吗?”
如果是没有,那就抱歉,他们不受理,如果超过了,就会有警察认真的过来给他的家人做口供,接着会有一份失踪人员报告被呈送到某位探员那里,至于最终能找到那个人吗?这要看警察局的办事能力了。
当然出于安慰他们的原因,警察会帮助他们分析种种情况,比如他们是不是自己旅游去啦?会不是会是他在外包包了一个小妾,会不会……
也许,也许时机合适的时候,他还会再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谁知道呢?这只是也许罢了。
至于有没有这种无声逮捕,或许只有遭受过这种逮捕的人才知道也许,这只存在于猜测之中,或者说阴谋论小说家的杜撰之中。
但真的如此吗?
街口的转角处,没活的修鞋匠朝着远处看去,一个穿着灰色新制衣的中年人正缓步走来,而在他的后方,大约三十米处有一个人和他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着。
“十九秒”
路边停着的汽车内,头戴礼帽的年青人从后视镜内看着鞋匠发来信号,随即拿出了秒表,而坐于后坐的两人分别用左右手拉着车门开门。
中年人拐过街角出现在后视镜内的瞬间,拿着秒表的人按下的秒表。
“哒、哒……”
秒表的指针走动着,汽车的后车门微开一条缝隙,就在那个中年人从汽车边走过时,前后车门同时打开,副驾驶位上的人挡在他的面前,后座的两人出现在他身后,汽车同时发动。
“是陈致明吗?”
“你是……啊,你们……”
不待他说出话来,他身后的站着人的动作却极为流利,反肩、手铐、口塞,
“你被逮捕了”
一张纸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下一秒钟,他便被塞进了汽车里。
“咔”
在汽车启步的时候,拿着秒表的人按动了秒表,或许是时间并不没达到他心中所期,以至于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汽车离开后,又过了三四秒钟,又一个路人拐过了街口,此时的街道上却早已是空无一人,至于之前的那一幕,也许,只存在于小说之中。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的房间内,一个人躺在床上,从他被带来后,就一直呆在这里,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询问他,除去每天定点送饭时,透过那狭窄的小窗口会透进一丝光线他,陈致明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光线,在这里人没有时间上的概念,没有了空间的概念,甚至于没有了活着的概念。
“咔”
小门被打开的瞬间,他看到一丝光线,就在他站起来想爬到那个小窗前,看到一丝事物时,小铁门再次被关上了。
“啊……”
绝望的咆哮声从他的嗓中迸发出来。
“很成功不是吗?”
放下手中的报告,李得富显得有些得意,他从办公桌内取出一份文件。
“特殊目标分类监禁法则”
就厚厚文件放到桌子上,李得富看着面前的。
“你知道吗?那些人的性格分成了五种类型吗?而目标丁第四型,他无法忍受独处,永远会说个不停,极度需要友情、朋友,对待这种人绝不能用审问的方式,而对审问他们反而会如鱼得水,对付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羁押,完全孤立他,不要理会他,禁止他与人接触,连守卫都不行,好好待他,不骚扰、不审问,让他们无法产生任何感想,他不知道何时出狱,最初他的意志会非常坚强,中途却会困惑,再到后来就会绝望,等到了这个阶段,就可以直接释放”
轻轻的朝着椅背上一靠,意筹志满的李得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就再也惹不出什么麻烦了不费吹灰之力简单就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神色有些得意洋洋的李得富笑呵呵的说道,作为冯特实验心理学的信徒,尽管只是在德国留学时曾自修过心理学,但能够将心理学运用到对特殊犯人的羁押中,并通过羁押实验得到相应的数据,这可以说是他最得意一件事情。
“没有殴打、没有审训、没有任何暴力存在,是不是非常科学?我敢向你保证,这必定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它甚至有可能发展成为一种新的科学”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就是这门新科学的创始人
“长官,我们并未得到司法部的授权”
他在说出这番话时,曹世仁在心下苦笑一声,授权,连逮捕令都是不存在的,甚至于那些对象被关押后,也不知道逮捕他的究竟是谁。
“授权?去看看法庭的审判吧他们是在激化矛盾,法庭有可有沦为那些人宣讲台,而我这里,却能够让那些人变得驯服这不是很好吗?”
李得富耸耸肩膀,从烟盒中取出一根香烟,点燃香烟吐出一口淡淡的蓝烟。
“不会有暴力,不会有对政府的指责,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混乱,更不可能谋杀,我们用最小的代价做到了这一切,作为帝国的盾牌与利剑,我们所需要的并不仅仅只是暴力,暴力是蛮夫的行为,而我们所需要的是科学”
双肘拄着办公桌,他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下属,作为调查局政治部的主管,对一些事情他有自己的看法。
“调查局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家安全机构,同样也是一个科学研究机构”
稍沉默一会,他又再一次开口说道。
“要知道,民族虽然光复了,可是260年的异族奴役,使得我们这个国家的内部拥有太多的内部敌人,受限于法律,甚至陛下的干涉,使得我们很多行动都是束手束脚,受到诸多因素的牵拌,所以我们需要从现在开始,进行充分的研究、试验,从而用一种可以接受的方式,去进行合适的工作以便适应将来的需要。”
说到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无确凿之证据,禁止前往大学逮捕教授教授,记者,必须要有确凿证据才能予以逮捕。这就是陛下在这次事件中,所给予的,大学成为了叛国者的庇护所,大学教授甚至于记者的身份都成为了护身符,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就更需要我们用一种科学而有效的方式去维持帝国内部安全”
面对长官的解释,曹世仁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这是自己这位“酷爱”科学的长官的说辞,自己的这位长官,希望一切都是科学化的、系统化的、条理的化,但是,他在口口声声说着庇护所的时候,却忽视一点,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一点。那是因为陛下比任何人都更看重教育,所以他宁可容忍那些教授在课堂中讲述各种各样的学术思想。
“中国之未来,第一在教育,第二在教育,第三依然还是教育”
无论是执政府时期或是帝国建始,在政府展开的一系列旨在富国振兴的工作之中,教育一直被放在了首位,甚至于除去黄埔陆军军官学校之外,国立南京师范大学亦是唯一由陛下出任校长的高等学校院长,尽管只是名誉校长,但却表明一种态度。
执政府时期,执政府颁布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义务教育令,“任何适龄孩童,必须入校就读,家长拒送者,行拘役、课重罚……”,正是根据这一政令,举国上下先于市、县、集三极大建初级小学校,得益于中国传统的官学、乡学、私熟,学校的校舍倒也解决了。
不足一年间,全国新建初级小学多达1.5万所,学生亦多达2416万余人,因为就连书籍和笔纸皆由“皇室教育基金”支付,尽管最初推行仅限城市和市集,但依有农民不远十数里地,将儿子送入初级小学。
“凡市县集皆设初级小学,市间无遗耍之孩童。”,在报纸、民间的赞扬声中,或许这就是帝国政府最大的成就。尽管看似效果显著,但却出现一个问题,教室不够,自有商坤、乡坤尽力帮忙,可最根本的问题却是教师不够。
“教师不足”
尽管在光复期间,各地督政府建成后,第一要事即是兴建“师范速成学堂”,六个月一期,可即便如此,各地依然写信、发电报给省教育专员、教育部,都是一个问题,教师不足,尤其是北方各省,更是如此。
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征召更多的秀才、举人进入师范速成学堂,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从府城西安师范速成学校接受六个月学习的夏平九成为了一名教师,回到县上,在县政府教育科办公室,年龄甚至还没有他儿子大的教育科科长先看了一眼他的毕业证,然后又直接用洋钢笔在一张证书上写道。
“兹任命夏平九为汉中县一级教员”
拿着这张证书,夏平九就能在整个陕西省的任何一所初等小学担任代课老师,在他接过这张薄薄的证书时,分管的官员势力的招呼了道。
“别急着去学校,坐下来喝点茶吧”
在说话的时候,教育科长起身为两人倒起了茶,似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来汉中之前,曾西安学堂读过书”
他说的那个学堂,实际上西安大多数官员的出身学堂,曾经是黄埔军校分校之一,而现在却是培训地方行政官员的学校,那里的学生大都曾参加过西安起义,也算是开国功臣。
“真没想到科长是举义功臣”
“功臣到不是我是光复后入的学堂,在考入学堂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府学读书”
教育科长到是没隐瞒这一切,说到这他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
“夏先生,你是举人出身,想来文章一定做得不错,今天,恰好无意,不如我们谈谈科文,你以为如何?”
夏平九并未注意到这会教育科长的说出这番话时,眉间闪动着一些笑意。
“这个……这个……”
夏平九犹豫好一会,方才开口说道。
“怕科长笑话,夏某才疏学浅,实了难为我了”
“嗯”
他的回答倒是让教育科长点了下头,他心里的的那棵石头总算半下来半截。
“这也不错,虽说古文不错,国学又是体习国文之必须,但像举文之类,学校还是不能教的,为人师,除去教语书本上教之外,还有要育学生修身之道,想来这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科长所言甚是”
“不知夏先生在学校集训了吗?”
“修习体育时曾集训一月”
教育科长抬起头请夏平九喝茶道。
“国文、算术、地理、美术、体育、音乐,这是初小六课,而体育更是每日之必修,夏先生,你也知道,现在不是过去关起门来读书的时候,教育部有言,以军国民之教育铸军国民之骨,这军国民之教育成否,可是系于体育”
“夏某明白,到校任教的话,自会遵从学校课程安排”
本就不擅长与官员打交道的夏平九这会已经显得有些局促,难不成这科长今天下午当真是没事,科长上头就是县长,与县长相比不过只是一级之差罢了。
“如此甚好”
他抚了一下茶杯的边缘,看着面前的夏平九。
“不知,你对现在共和派涉及通敌卖国之事,有什么看法?”
“通敌卖国者,人人得而殊之”
“嗯,你记住政止于学,年少学生尚无明辨之感,彻不可让你这个当老师个人之观点的影响了他们一世,等到他们有了明辨的学才之后,自会分辩一切,切记此点”
“是”
随着那位科长的话,夏平九越想越觉的古怪,这是怎么回事,这科长怎么闲着没事,尽和自己说这些。
“……就是,乡人对学堂老师颇为敬重,现今士绅移居县府之势已定,身为老师,除去育人子弟之责,还要担起教化乡里之责。”
在教育科长这么说的时候,夏平九心底越来越觉没普,自己不过就是一他教书先生,可今天这科长未免和自己说的太多了一点,就像……就像……
难道说,他要任命自己为校长?
“……现在,汉中县需办学堂八十三所,可至今之办十六所,且大都集于县城、市集,距野无遗耍之孩童尚远,三月前县里节余累计两千余元,所以就于乡间新办六所初级小学,可至今师资不足,所以我希望你能到新学堂任职”
正当他在心里嘀咕着的时候,却看到的教育科长果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证书,是初级小学校长聘书。
“这……科长,夏某才疏学浅,怕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是校长,可也是老师,除去读书写字之外,老师的责任就是教育学生应该怎么做人,做什么样人只要做到这点,就算成功了,校长不过只是一个称谓罢了从一班之生改为一校之生,如此而已”
最后他朝着这夏平九看了一眼。
“你也是读圣人书,受圣人教诲,需要一点,我相信你能当好这个校长……”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写下了那张聘书,同时盖上教育科的大印,原本以为回乡当个老师,每个月拿八块钱工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上任,竟然就是当校长。
“竟平,快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个突然急冲冲的冲进来一个人,那人似没看到屋中的夏平九一般,他跑到桌前,手扶着办公桌,大口喘着粗气,手中还拿着一张电报纸。
“什么事,看把你……”
“在……在法国考察的孙……孙逸仙等人,主动到驻法公使馆投……投案了”
“什么?消息准确吗?”
那人一挥手中电报。
“这是从省城发来的电报,南方几个省都出号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