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十三区的街道上并不是空无一人,有不少巡逻的侍卫排队整齐穿过每一条街道,也有埋伏在黑夜中,正在思忖着该向哪家下手和同样埋伏在黑夜里,思忖着该何时将这惯犯小偷捕获的悬赏猎人。
看到一户人家终于落下灯幕,黑夜中的小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缓缓向该人家靠近,运用熟练的手法避过主人设下的禁制,然后肆无忌惮地进入。结果恰逢该主人当天拉肚子,刚躺下床就想起来解手,于是,该人家里灯光再度亮起,然后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见势不妙,跟随小偷已久的悬赏猎人顿时冲了进去,紧接着,巡逻的侍卫也发现了情况,纷纷提起武器闯入那户人家。然后,吵闹声,狗叫声,把附近几条街熟睡的街坊们全都引了来。
被打得皮包眼肿的小偷在巡逻侍卫和悬赏猎人的团团包围下,从该人家里押了出来。有巡逻侍卫吼道:“没事了,没事了,小偷已经被抓住了,大家回去睡觉吧!”
于是,随着小偷被押走,街坊们便三三两两地散去,最后那家主人穿着睡衣在门口大大咧咧地咒骂了小偷几句,也敌不过半夜的凉意,很快便关门进屋,再过不久,灯幕再次落下,街道又恢复了平静。
黎明还看见,有一喝得伶仃大醉的醉汉,一边提着刚从酒馆里买来的酒,一边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想当年,老子好歹也是堂堂体尊强者,可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沦落至今,老天呐,你既然最终要夺去我所有,为何一开始还要将它们赠予我。老天,你对我好狠呐!好狠呐!”
说完,醉汉随便坐到一户人家门前的台阶上,随意地摆起一个十分豪迈的姿势,仰天便把酒壶咕噜噜地往嘴里灌。
便在这时,有一中年妇女,手拿一条竹鞭,怒气冲冲地朝醉汉走来。
“老娘辛辛苦苦在外面劳累养家,你这死东西却瞒着老娘偷钱去买酒喝,那钱可是为云儿攒下的学费啊!”中年妇女说着,一鞭子狠狠地抽在醉汉大腿上,哭诉道,“云儿秋季就到了上学的年龄了,钱却被你偷去全买酒了,你想让云儿跟你一样,碌碌无为一辈子吗?你这败家的死东西!”
中年妇女哭着,又抽了醉汉一鞭子。
“老子当年还不是为了你这婆娘,否则老子以致于沦落至今吗?”醉汉突然把酒壶一摔,咆哮道,“当年是谁说,不会嫌弃老子废了修为,愿意和老子过一辈子的?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变卦了?”
“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无能啊!”中年妇女》干脆一摔竹鞭,在台阶一边坐下,嘤嘤哭了起来。
“我无能?”中年男人刚要咆哮,突然神色黯然了下来,又恢复了刚才疯疯癫癫的样子,“是啊!我无能!”
中年男人捡起竹鞭寄到中年妇女面前,道:“是我无能,倘若我现在还是体尊境强者,我们的日子至少也要比现在好上一百倍。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这无能之人,趁年轻......趁年轻还能去找一个更好的。”
“大海——”中年妇女推开竹鞭,猛地抱住中年男人哭得更狠了。
黎明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正打算跳下房梁时,突然中年夫妇身后的大门打开,一对母女出现在了门口。
女人递给中年夫妇一个荷包:“这是这些年,我为我女儿攒下的学费,我女儿上学还有几年时光,你们就先拿去用吧!孩子前途要紧!”
中年夫妇面面相觑,他们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荷包的。
故事的结局,黎明看见了一个和开头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中年男人牵着中年妇女走在回家的路上,中年男人道:“就算我今生不能修炼了,可我还有你和云儿啊!况且,我可以努力赚钱,让云儿能好好安心修炼,能有个好前途,到时我一样可以扬名立万啊!所以,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凭力气去找一份工作,好好赚钱。人家孤儿寡母的过日子也不容易,我们得赶紧把钱还给人家。”
“嗯。”中年妇女一抛先前的刁钻野蛮,温顺无比地靠着中年男人的肩膀,“大海,你又恢复了以前的英勇了噢!”
“真的吗?要不今晚我们去试试?”
“试你个头啊!”
......
看完整个故事,黎明已然涕泗横流了,他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煞有感触道:“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蒋萌萌一把拉过躲在电影院窗前的黎明,很是郁闷道:“想不到这种肥皂剧能让你看成这样,黎明,你的情商够低的啊!”
黎明擦干眼泪,一脸狐疑地看向徐晨等人:“难道你们不感动吗?”
徐晨,许仙组四人一字排开,齐齐摇头。
“黎明,我建议你去看看【返璞归真】。”钱多多一边嚼食着薯片,一边道。
“那是什么啊?”黎明问道。
“一部长达一百二十分钟的纪录片,该纪录片从头到尾讲诉的都是一头狗熊的分娩过程。”钱多多道,“看了那个,估计你哭的眼泪得把十三区都给淹了。”
“为啥?”黎明道。
“生一个孩子生了一百二十分钟,难道不痛苦吗?”钱源源和钱滚滚齐声道。
“哈哈......”蒋萌萌顿时就喷了出来。
“好啊!你们竟敢捉弄我!”黎明卷起袖管就朝钱家三兄弟追了去,几人站在人家房顶,不顾形象地闹腾了起来。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徐晨眼望前方,神情凝重道。
黎明几人纷纷停住玩闹,顺着徐晨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群山环绕,柴家宅落很显眼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可他们分明感觉到,柴家宅落四周阴气阵阵,死神已磨好了镰刀等着他们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