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许三刀来到了船舱内和这些偷渡者做着最后的交代“再过几个时辰船只就会到达雾莱港,通过检查后我们先继续向前进入大海。脱离监视后折返至鲸鱼岛,那里有一艘渔船在等待你们,接下来就是坐上渔船返回岸边获得自由!”
听见这个振奋的消息,偷渡者们多日来心中的焦虑、恐惧和身体不适都被难得的喜悦一扫而空。
“但是......”许三刀环顾船舱后提高了嗓门“你们必须待在这些酒桶里面不许出声,否则你们被抓住送回去了的话,我可不会退钱!”
说完他指着身后的一堆空酒桶。
所有人都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钻入了桶里,水手们轮番用钉子钉死已经有人的酒桶。
当宇文曼被文泰搀扶着钻入酒桶的时候,她死死抓住文泰的手不愿放开,她面对未知的狭小空间感到非常害怕。
文泰轻轻牵起她的手说“曼儿别紧张,几个时辰很快的。”
随后他松开宇文曼的手钻入一个紧挨着她的空酒桶。
雾莱港停满了待检的船只,那些满载而归的想尽快靠岸卖掉不远万里带回来的商品,那些整装待发的想尽快前往下一个港口在那里赚取利润。
许三刀的手下已经钉好了所有酒桶,将它们搬运至船尾甲板上一个特殊的货架上。
“停船,临时检查!”
一艘市舶司的快船正在靠拢过来,惹得许三刀不满的骂道“妈的,这次这么早就碰上这些瘟神了,这里离雾莱港还远着呢!”
虽然骂归骂,许三刀还是不敢违抗命令的下锚把船停在了河中央。
自从伯莱国废除太监以后,全国的市舶使就不再归宫中管理,而是在参加考核的百姓中择优录取。
快船上的市舶使登上了货船,他看起来还很是年轻,一上船就积极检查船只的各种问题,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许三刀陪着他不停地说些奉承的话,每当被发现小问题都会塞上一些钱财,以求年轻的市舶使高抬贵手。
年轻的市舶使家里并非大富大贵,却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五个女儿,妻子专心在家带孩子也无暇做点副业换钱。
于是他只能更加拼命地工作,拼命检查过往船只的问题来增加额外收入。
显然这一趟他碰上了一个老油条,即使鸡蛋里面挑骨头也只找到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这让他很是失望。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对堆在甲板上的酒桶起了怀疑,这个如同新大陆的发现让他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
他赶紧追问许三刀“这是什么?打开我看看!”
“大人,这些都是夏国买来的佳酿,早就封死了,一旦打开敞了气可就不值钱了。”
“哦!是吗?”
他走到酒桶边抚摸着木制的桶壁,还好许三刀早做了准备,在木桶的中间还夹了一层廉价白酒,自然渗出的酒精仿佛告诉搜查者里面装满了美酒。
市舶使用手敲了敲桶壁,嘴角几乎乐歪了一歪,他带着嘲笑的语气说“我付给你酒钱,立刻给我打开一桶。”
许三多见这个人这么难对付,赶紧递上一些碎银子。
市舶使斜眼看着他说“给我钱干什么?不是该我给你钱换酒喝么?”
许三多陪着笑“大人,这些酒都是别人订好的,一桶也不能少,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生意人了。”
市舶使心里明白自己终于找到了重点,他假装一本正经的说“赶快给我打开,不然跟我到市舶司里去做客!”
许三刀看出来这个家伙确定发现了端倪,准备狮子大开口了。
黑心船长只好一面继续和他磨着嘴皮子,一面悄悄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水手心领神会地抱着货物路过,结果货物边角过于锋利,“一不小心”就割断了系住酒桶的缆绳,一个个酒桶就随着货架轨道滚入了湍急的河中。
市舶使看见落入水中的酒桶气急败坏,可是还没等到他发飙,许三刀先声夺人的说“天啊!我的酒!你们这些废物是怎么干活的,这个月都别想领饭钱了!”
市舶想到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气的用颤抖的手指着许三刀威胁到“你们给我走着瞧!”
随后狠狠的返回自己的快船离开了。
宇文曼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晕头转向后跌入了河中,河水正一点一点透过封口处渗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