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坠机
纽约曼哈顿区,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总部。
虽然已经投入使用一年多,但神盾局各种实验室和训练场所始终在不断的兴建完善。
这个集尖端战略科技研发、特殊力量应对、情报,变种人研究与突变力量应用等等重要单位于一体的白宫直属机构,逐渐成为美利坚常规军事力量外,最重要的国家防御与对外打击部门。
最近一段时间,神盾局的人员结构和运作模式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作为FBI局长的埃德加·胡佛先生,自从兼任神盾局理事后,不断从联邦调查局、情报局等等自己深耕数十年的单位和领域,大肆调换调整人事安排。
轻松拿捏了负责神盾局情报部的罗杰·杜力,又一面排挤,一面隐秘安插威廉·史崔克少校加入突变力量所。
而战略科学研发部的领头人,霍华德·史塔克又“恰好”深陷对敌国售卖武器的叛国罪风波。
一时间,这个能量、资源异常庞大,但暂时还没有完备统合制度的神盾局,成了埃德加·胡佛可以只手遮天的大本营。
“先,先生.第三代超级士兵血清的每一支调用都要军部、白宫的备案许可,我们这次是不是取的太多了?”
二战期间,德裔科学家亚伯拉罕·厄斯金博士所开发的原型超级士兵血清,被认为是第一代进化血清,
随着厄斯金在实验刚刚获得成功就受到纳淬间谍的枪击,并且诡异的消失后,原型血清就再没有了完整的配方。
好在靠着大量的实验过程和数据资料,以及史上第一位超级战士曾作为活体样本配合研究了数年,美利坚的科学家终于复刻出了第二代血清。
之后经过多年的完善开发,终于稳定了血清的制剂配比,获得了当下使用的第三代“超级士兵”血清。
但让所有研发人员和军方高层抓破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任何选拔的最顶尖优秀的士兵改造成果,都无法复制出“叛国者”的恐怖战斗力。
见过那个男人战斗场面的人都曾回忆:
他就像一团熔炉般灼热,只是靠近他的周围,就时刻有种针刺般的巨痛感,他的鞭腿可以将装甲车里的士兵轰成血沫却不破坏外部装甲.他可以与四五名超级战士同时角力.
面对胡佛局长一次性取用了七支,并在局内刚刚秘密营建好的地下试验所展开注射改造,这位“回形针”计划归化而来的德裔科学家仍心有惴惴。
“海德拉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我听说你们曾经的首席科学家佐拉博士,虽然看起是个弱小怯懦的矮子,但做起研究来比任何人都要疯狂。”
胡佛穿着合身的黑色西服,看起来甚至不到四十岁,身板壮硕结实的就像一个经年自律,坚持专业力量训练的运动员。
他看着自己最心腹的几位探员和“黑手套”,他们正赤着身子,依次躺入改造舱,准备血清的注射,转而面向这位有着鹰钩鼻的科学家继续道:
“麦尔列博士,代上帝牧羊的牧羊人,偶尔吃点羊羔肉,薅些羊毛做件皮袄挨过严酷的寒冬,是最合理不过的事情,后面很快就能再制造新的血清补上,你难道忘记了海德拉的精神意志?”
“海德拉万岁!”
胡佛满意的看着博士先生肃然颂念着九头蛇部队当年的口号,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只剩下极端精英主义空壳的海德拉遗产,被自己拿来用的极为顺手。
血清的注射改造很快开始了,刺目的维他射线光芒依次从进化舱的窗口激射而出,胡佛睁大着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那映上瞳孔的光芒,却怎样也照亮不了他眼底张牙舞爪的黑色触手.
总统先生和他的那位“同胞”见面了,他可不是天真可爱的教授先生,胡佛必须要加快自己的步伐。
矫正美利坚前进的方向,刻不容缓。
“还没和瑞文和好么?”
离正在地下秘密进行血清进化改造的实验室不到一公里外,汉克·麦考伊帮查尔斯取下了脑波仪的头盔,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查尔斯捏着眉心,甩了甩头。
他最近过于频繁的使用脑波仪帮助史崔克少校搜索美利坚部队里的变种人,有点像是普通人用脑过度后的昏沉疲惫。
“她前几天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出了趟远门,穿着海滩花衬衫回来的,倒是比我过的潇洒啊.”
汉克迟疑的想要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言不由衷道:
“上周皇后区的那场大火,达尔文和‘天使’表现的很棒,他们最近训练的都很起劲。”
“是啊.他们都很棒.”
查尔斯揉了把脸,略有些敷衍的说着,他想了想,无奈的说道:
“汉克,这样还不够.不够,我们需要真正的‘机会’,能够证明变种人的力量不可被替代,并且能被大众广泛的关注并讨论只是一次普通的救火行动,甚至没有一家报纸来采访他们。”
汉克·麦考伊不置可否的拍了拍查尔斯的肩膀,他觉得最近教授总是过于迫切的对待很多事情,面见过总统先生后,他的心态莫名变的异常急躁。
“教授!教授!”
西恩·卡西迪尖叫着跑进了脑波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着急,他的高频声音刺的查尔斯和汉克痛苦的捂着耳朵。
“对,对不起,刚刚接到纽约航空港的求援消息,两架分别从芝加哥和代顿飞往纽约爱德怀尔德机场和瓜迪亚机场的巨型客机.”
查尔斯没有等上气不接下气的“海妖”西恩说完,轻抚着额头已经了然了一切,他快速的戴上脑波仪,紧闭双目,眼皮颤动片刻很快道:
“索耶机长,请不要慌张,我是查尔斯·泽维尔教授”
六十年代,航空探测技术还没有发展使用到三维坐标雷达,所以调度员无法得知两架飞机间的高度差,纽约的这两座机场距离很近,而且两架航班极为巧合的在相同的时间点降落。
塔台调度员各自注意着降落在自家机场的飞机情况,直到两个反射脉冲标记越来越靠近,才疑惑的沟通了双方的降落高度差。
终于,在空中五千英尺的高度时,两架客机相撞了,从俄亥俄州代顿市飞来的C-69星座式远程客机被另一架客机的尾翼撞断了尾部机身,当场丧失平衡能力,直坠在斯塔腾岛冰冷的大地上。
而联合航空公司的DC-8客机失去了一只尾翼,艰难的保持住机身没有坠落后,再无法控制飞行方向,向纽约的航空台请求迫降,而方位,预测会落在布鲁克林市区。
DC-8的机长索耶和驾驶员菲宾面色诡异的平静着,前一刻他们的心跳和肾上腺素已经爆表,浑身颤栗的几乎把持不住操纵盘,
可当自己的脑中突兀浮现出一个沉稳的男声后,两位驾驶员的心绪和状态都被瞬间调整到最佳状态,并且压抑住了对这离奇状况的惊诧和好奇。
砰砰!
驾驶舱的挡风玻璃上突然趴伏着一个黑色长发的非裔女人,她身型瘦小,后背却有两对拍打成一片模糊的翅膀,
“天使”萨尔瓦多·博胡思克小姐敲了敲玻璃窗,张嘴说着什么,呼啸的高空烈风和航空级的密封玻璃彻底隔绝了声音传入的可能,
但两个驾驶员却从脑子里浮现出女人的声音,刚好和窗外她张嘴说话的口型一致。
“放弃观测仪表盘,一切听我指挥!继续保持拉升,向东偏转十度!”
嗡!嗡!
纽约市里。
海妖西恩张开自己的“蝠翼”,他向地面嘶吼释放着超强的声波,靠着反向的斥力将自己推起,滑翔般的一路从位于曼哈顿区的突变力量研究所飞往布鲁克林。
沿路,声波轰击在街区和建筑物上,行人听着那刺耳尖利、如同魔鬼般的啸叫声死命捂住耳朵,不少人的耳洞里渗出丝丝血迹,委顿的趴伏在地上痛苦嘶嚎着。
达尔文背上的肩胛骨高高隆起,生出一对六七米长的粗厚羽翼,速度竟比西恩还快一些,手中拎着汉克和新加入的变种人小伙子卫杰明·班森,飞快拍打着翅膀。
“教授!连接我们和天使!”
达尔文在空中大吼着,他们就快赶到布鲁克林区,
突然,几人的感官世界奇特的变化着,他们彼此分享了视野和意识,如同在脑子里开了一个共享交流窗口。
并且靠着查尔斯·泽维尔教授庞大的精神力操控,彼此间的意识不会产生混乱,如同开了天眼般对整个坠机事态,从飞机所在的数千米高空到布鲁克林的地面状况都了如指掌。
“‘海妖’!清空广场!”
在脑域间的交流中,查尔斯总揽大局,他选定了布鲁克林区北部也是面积最大的大军团广场和广场东街,将这里作为飞机迫降的跑道和落点。
附近路上的行人和小贩们,在同一时刻面目呆滞的以最快的速度四散撤离,整条街道和广场周围,短短十多秒后俨然无人出入,空旷死寂。
海妖和达尔文带着两位同伴降落在大军团广场上,
“嘶”
西恩猛然吸入大量的空气,胸膛高高的鼓起像一个巨大的气球。
他的脖颈陡然粗壮了一大圈,条条指头粗细的青黑血管密布膨胀着,海妖用他那超人的喉肺功能,吼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强、最痛快的高频声波。
哇!!!
空气被排压出一圈圈环形波形气浪,整个空间似乎都隐隐震颤着,广场上竖立的各种石碑和金属雕像,或被轰然震碎成齑粉,或扭曲变形的被崩到远处,
海妖西恩转了一圈,清理出数百平米的广场空间,一路平坦,再无障碍。
“查尔斯,飞机的机翼太宽了,从这里迫降滑行很可能撞到两侧的建筑物!”
“我已经看到了,萨尔瓦多,看准时机,击断机翼!全体的精神意识由我接管!”
天使纵身从驾驶舱上跳起,拍打着昆虫般的翅膀跟随在飞机上空。
轰!轰!
分秒契合的时刻,在飞机刚刚落地刹那间,查尔斯操纵天使用尽全力,从口中喷出两道赤红的星火,精准的截断即将撞在街道两侧建筑上的机翼。
DC-8一路划出刺目的火星,仍冲势不减的扎向广场西侧的方位,目前保持的惯性和力度,很快就会撞上对面的一幢十层高的办公写字楼。
“查尔斯教授给我最大的压力!”
达尔文默默说着,他身边的卫杰明已经膨胀鼓动起大腿和腰腹的肌肉,
闷然嘶吼着变化成一个身体比例极不协调的小巨人,那粗壮了三倍的大腿,还有躯干手臂的骨骼肌肉,配上小小的脑袋脖子,显得极为滑稽。
“达尔文,上百吨的重量压在你身上会怎么样.”
查尔斯·泽维尔在脑波室里喃喃的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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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他的心灵掌控和感官模拟,他能操纵达尔文的身体主动适应进化,不需要沉浸真实的环境,就能改变意识、大脑激素分泌、感官的认知,让他达到某种自主的肉体变形。
有着查尔斯的模拟控制,达尔文刚刚生出了最强壮的羽翼,一路带着两人飞到布鲁克林区,而现在,山石压身的精神模拟,达尔文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嗬啊.啊!”
嘎嘣嘎嘣的骨骼爆裂、生长的酸牙声在达尔文身体中爆响着,他瞳孔紧缩,身上的衣物被彻底撑的破碎,一条条的挂在身上。
达尔文的肉体飞速生长膨胀着,卫杰明在他身边,就像一个变化不完整的小孩子,最终增殖变化成了一个接近三米高的黑色巨人,
块块磊磊如同花岗岩般的肌肉,皮肤上带着金属质感的颗粒,四肢粗如水桶,
脚下广场的石板路面被深深的压出了碎裂的脚状凹痕,达尔文的脚板早已经撑破了鞋子,他脸上的眉骨高耸,白牙巨口,格外狰狞恐怖。
轰!
达尔文当先迎上客机轰然撞来的机头。
在“天使”萨尔瓦多在空中的视角下,那巨型的白色断翼机身如同一根钢柱带着无匹的冲击力一路火星四溅,撞在了面前黑色的“钉子”上,
卫杰明也紧忙冲上前,迎上一侧的机翼根部,汉克咬了咬牙,踢掉了鞋子,狰狞硕大的野兽脚板舒爽的屈伸两下,跃起扑向了另一侧。
两百多吨的大型客机从空中迫降的冲击惯性骤然施加在三人身上,
达尔文磨盘大的脚掌压碎了砖石地面,深深陷没脚踝,机头的合金外壳被挤压扭曲成一个人形的凹痕,寸寸变形的波浪痕迹向后蔓延。
“嗬啊!”
汉克作为三人里力量最小的那个,也拼尽了全力,他的眼镜早已不知掉落到哪里,清秀的面庞涨的通红,腮帮子的肌肉高高隆起,四颗犬齿竟隐隐变的尖锐,
他看着自己推在机翼上的手背,条条青黑色的经络越来越粗大,甚至有淡蓝色的长毛一点点从毛孔里钻了出来
三只蚍蜉,终于撼动了大树,他们的脚下拖曳出几十米长的碎石凹痕,在大军团广场的西侧尽头,将客机渐渐停稳。
噗通.
达尔文的眼睛一翻,三米高的黑巨人形态飞速的缩水变回原状,脱力昏倒在原地,卫杰明和汉克也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甚至干脆躺在了地上。
汉克·麦考伊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又摸了摸脸颊,刚才的异状仿佛是种错觉。
那一刻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头,生满粗厚毛发的野兽.
一日后的清晨。
艾玛·佛罗斯特在帝国大厦最高办公层的全景办公室里,看着手中今早的《纽约时报》头版,上面的标题是——“挽救了826号航班的X战警!”。
桌子上还放有《纽约邮报》——“变种人队伍的英雄壮举”,以及在副板的——“什么是变种人”.
零零碎碎,纽约市和整个美利坚所有的大小报纸、媒体,都在疯狂报道和评述讨论着一个名叫查尔斯·泽维尔的大学教授,带领一群具有超群能力的“变种人”队伍,救下了失事迫降的客机。
机上一百二十八人全部获救,迫降的布鲁克林区无一人伤亡。
这一惊天的壮举彻底轰动了美利坚的舆论世界,并不断发酵着向全世界蔓延开来。
人们在街头巷尾大肆的议论起关于变种人的种种信息,
有人说他们是“超级战士”项目的一部分,毕竟美利坚最强的“白头鹰卫士”特战队和当年的“美国队长”的故事早在社会上宣传过,这种说法和认识也是拥趸最多的。
也有的人说他们是受了核辐射基因突变的人类,甚至是从天外来的外星人,一直居住在神秘的51区.
“.变种人团队保住了从高空迫降在纽约市区的客机,这起英雄事件背后,还有太多我们未知的神秘,他们从哪来?他们到底能做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美利坚的公民都在为获救的一百二十八位乘客欢呼,不论这些英雄来自哪里,我们都不禁高呼——上帝保佑美利坚!”
艾玛看完报道的最后一行字,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她随手扔下报纸,起身看着窗外的曼哈顿第五大道街景和已经忙碌起来的纽约市,灿烂的光芒照耀在她的金发和反着光彩的白皙肌肤,迎向东方的眸子化作璀璨的钻石,
艾玛一瞬不瞬的盯着凡人不可直视的太阳,轻声自语道:
“詹姆斯,这算是伱说的‘节点’么”
嘭叱!
“嘶!这个节点不对.”
喜马拉雅山脉未知山峰上的秘法师核心圣所,卡玛泰姬。
詹姆斯·豪利特在圣所最安静隐秘的修行石室里口吐着鲜血,他的左臂从内部被炸的寸寸断裂,闪着莹润玉色光泽的骨骼,枝杈着刺出皮肉。
他盘坐在地上,不时念叨颤抖着身体,皮肤里隐隐透现红芒,片刻后又从身体内爆裂开来,喷出一片血腥.
如今詹姆斯的皮肤、筋膜,可以轻易承受最大口径的步枪子弹射击,即便是对付坦克或装甲车的穿甲弹也仅是能留下一点点擦破的血痕,
骨骼的强度与韧性胜于钛钢。
但即便是这样的肉身,也承受不了自己爆裂的生命能量在体内错误串联后造成的爆炸伤害。
他就像个可怖至极的变态,看着胳膊上狰狞可怖的血肉组织迅速收拢愈合,脸上却带着格外欣喜的笑容。
“.破坏越严重.威力越强啊.我得再琢磨琢磨这个节点该接哪少海穴不行.都门穴也不对再试试这个神经节点,拢共一百多个可能的位置,大不了一路再爆下去.”
嘭嗤!
噗.
来寻詹姆斯的法师小学徒李,哆哆嗦嗦的站在石室的门外,他瞅了眼里面的景象,捂着胸口瘫靠着石墙,双腿不住的打着摆子。
那个一向对自己很好的大锅,不时身上的血肉爆碎,蓬蓬血雾喷溅在周围,
他附近的石壁地面几乎盖满了浓重的血迹,赤裸着雄壮魁梧的肉体,遍布淋漓鲜血,不时自己主动把崩出来的骨头塞回身体里.
“是小李么.”
“唉!大,大锅.不是,是,是窝噻”
学徒小李吓得天灵盖都要飞出克,两腿一软,一屁墩儿坐在了地上,听着里面的男人突然出声问话,惊恐的语无伦次。
“有什么事么。”
詹姆斯充满磁性的沉静嗓音,轻松又愉悦,只是在小李耳朵里,却像是魔鬼的呼唤
“法法师至尊法师大人请你嘞过去哈”
“好的,我去换件衣服就来,你要不要等我一起.小李?咦,怎么跑了”
詹姆斯感受着学徒小李仓皇远离的气息,咕哝了两声,起身轻震,片片身上的血痂抖落一空,整个人又再度变的干净清爽,英俊无比。
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小房间换好衣服,正好拿上准备送给古一法师的礼物。
路,已经踩在脚下,是时候回去了。
该事故真实发生于1960年,时间和细节有改动,最终结果两架飞机三百多人全部遇难,市区有八人因坠机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