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那蚩荒一众,在面临光剑之时,仅仅只是转移走了两百余蛮族子民来到这中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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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世界是宇宙的正中心,是一个真正天圆地方的世界。
在一座不知名高山的半山腰上,蚩荒正打量着眼前这两百余人。他们虽然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可是这也掩饰不了眼神深处那无尽的恐惧和怨恨,尤其是几个壮汉面对自己竟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杀我?灭亡自己昔日的信仰?
蚩荒的心在颤抖,眼前哪还有一分蛮族勇士的身影?不如说是一群受伤的小白兔,心在滴血啊~!
“蚩荒至尊,谙凶至尊,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凶空嚎啕大哭,眼前这两个一个额头是炎豹胎纹一个是星狮胎纹的男女身份已不用道明,正是蛮族至高图腾的三至尊中的苍茫神姬谙凶和盖世霸王蚩荒。
“诶...”,一声悠远的叹息,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玉面俊美少年从虚空中走出,他双目紧闭,身后的岩面上出现一串寸深的脚印,只是十步之后,远处的脚印却却在缓缓升高,仅仅一个呼吸,那岩面上已经是光滑依旧。
好高深的实力。蛮族男子们倒吸一口凉气,这三至尊之三的群龙真君龙九游比传说中更强大数筹。
“你还有脸来么?”随着蚩荒的一声怒吼,他的拳头已带着狂暴的力量砸在了龙九游的胸口。
“吧嗒”,一滴鲜血滴在了那拳背上,龙九游的脚下更是出现了无数蛛网般的裂纹,只是那裂纹在由远及近的复原罢了。
“如果不是当初你说蚩尤修炼那开启斗魂之法有违天和,不再顾那圣战之事,怎么会落到如今地步?可恨!你又不是不知道谙凶师姐对你唯命是从!可怜我孤掌难鸣,如若当时再坚持一下,今日也断不会出现如今局面!”伴着蚩荒的怒吼,又是一阵猛拳,龙九游一一受下,竟是一步未退。
“师弟!”谙凶见龙九游吐出许些鲜血,哪里还忍的住?
“别叫我师弟!”蚩荒怒视谙凶,此刻他已是虎目含泪,吼道:“还记得师父罢?他死前可嘱咐过我们,“为师去矣,今蛮之子民汝定善待之,否,则不必下去见为师”!这句话你们还记得罢?看看吧,今日我是再无面目下去见师父他老人家了。谙凶,你敢说你能拉下这副脸面么?”
“那蚩尤修炼那开启斗魂之法,残害无辜生灵不知凡几,我不过是遵循天道秩序而为矣!”
“啪”!龙九游一句话刚完,迎面就是蚩荒的一个响亮的耳光。蚩荒冷冷的道:“闭嘴,真不知师父为何如此宠爱你,那蚩尤屠的又不是我们蛮人,且不说那数目不足百万罢?可是今日我们蛮族以无数记的族人,却给杀了个干干净净。你定是见师父传我斗魂之法你心不甘,切见那蚩尤修了去心生嫉恨吧?”
“你...”龙九游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怒色。
“够了!”谙凶打断争吵的两人,看了看眼前失魂落魄的人们,道:“还是想想怎么去补救罢?”
“还怎么补救?当然是找那天帝算账,杀他个鬼哭天惊,那天帝可未给我们讲什么狗屁的天道秩序,哼!”蚩荒边说边瞄了一眼龙九游。
龙九游面色一滞,突然双眼周围青筋暴起,两个封印神文猛然亮起,显然他想强行睁开禁闭着的双眼,“罢了,罢了!那天帝太不识抬举,今日我就违心一回,屠他个不死不休!”
“嘿嘿,这才是我们蛮族的至尊哩!”蚩荒见龙九游表态,立马变了脸色,显然刚才是用了激将。
蚩荒走到凶空的身后,战斗伊始的那个胖子正躺在那里,“好一个谙狮部的领主,今日我要给你天大的好处,以后你就该名叫做荒洪罢!”说罢双指一点,那荒洪的狮头胎纹立时变成了一只蛇头。
谙凶见了一挥右手,一道红光闪过,一个十二、三岁的素衣女童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那小童怪异的紧,嘴角挂着一抹血迹,不住的轻咳着,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岚,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谙凶道。
岚点点头,一边轻咳着一边走向已经被蚩荒扶起的凶空身侧。
龙九游在蚩荒和谙凶的注视下,略微犹豫,终于道:“好你个蚩荒,上次传那蚩尤开启斗魂之序章,这次竟假施展临圣之时传他开启斗魂全篇,只是想修至大成,何时安可?也罢,我就传他“无界之心”指环,助他速成。”说罢径自走至荒洪身侧,退下右手上一枚古朴指环套在荒洪的小拇指上,实在是因为肥胖而不能将指环戴在无名指上。
蚩荒发出一串大笑,右手虚空几点,霎时,一个九凶灭杀阵已刻画完毕,对着凶空道:“这九凶灭杀阵岚是知道的,尔等在此筑居,神魔难侵,待吾等灭了那天上地上的杂碎,再接尔等回归圣地。”
三至尊身形闪现出白光,渐渐淡出这些蛮民的视线之中。
“天将乱,将大乱矣!”远远望见由那无界圣山上腾起直冲天界的三道星芒,玄天荡魔真武大帝叹了口气,又望向头顶园中那神山所在,喃喃道:“还在魂游么?也该醒来了罢?如若不然,吾天界各部就如那蛮族一般,给灭个干干净净罢?”
“唔...”,我仍未死么?荒洪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仔细回想起来,那刻,自己好容易跑了几十公里,累个半死,眼见要给追上被砍个十七八刀,终于暴起怒吼了一句话。
一阵冷颤,乖乖,没给他们给分尸罢?现在想想还后怕哩!可是是哪个龟儿子滴给老子背后下黑手?难道是穿帮了么?也不必如此狠毒罢?
“荒洪圣主,醒了么?”
荒洪眼前出现了凶空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有些糊涂的道:“巫公,我烧糊涂了么?不对,是你烧糊涂了么?我是老十啊!肃昊啊!”
凶空也不恼,坐在了床的一侧,把这日所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听完凶空所述,荒洪是又悲又喜,悲的是蛮族可谓是等于消亡了,在自己惧怕的九哥不能再欺负自己的今天,自己竟然悲从心来。喜的自然是自己也成为了像蚩尤圣主那般的存在,只是实力的强弱上有所分别而已。
荒洪收摄心神,打量起右手小指上的那枚古朴指环来。那带着悠远沧桑气息的指环似乎在呼唤着他。好东西啊,相传当年蚩尤圣主仅仅在里面呆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变得强大异常,只是不知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是妙药灵丹还是增加法力的妖元?其中随便的一种可都是顶刮刮的好东西啊!
想至此处,荒洪抹去嘴角那丝不小心溢出的口水。巫公凶空亦插嘴道:“圣主,快看看到底有什么宝贝!”显然也是对这无界之心充满兴趣。
“哎呀!巫公,快别叫我圣主了!怪不习惯的。”荒洪厚颜无耻的笑了笑,然后注视着无界之心,全力集中精神向那指环探去。
一阵光华闪过,荒洪缓缓降落到一个小房间里,四周是由一些半透明不知名物质组成的,在房间正中的石台上,正悬浮着两本古书,一本书上写着个“蛮”字,另一本书上则是一个“曚”字。除此之外,只有墙角有一个盘坐着的老人了,披头散发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荒洪眼前一亮,虽然没有灵药和妖元,可是这蛮曚二术可是大大的有名,整个蛮族除了蚩尤圣主,也只有寥寥几人习得而已,而这些人中哪一个拿出来那可都是能叱咤一方的大人物。
平稳心情,走上前去,双手伸出触向这两本书。“砰...”的一声,荒洪脑海中瞬间一片清明,双目更加清澈了。
可是,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荒洪立刻僵住了,笑容也凝固住了,轻声道:“这也太夸张了罢?虽然跟洪荒之术相比较威力打了极多,可是...可是最简单的一个术法便要百年的荒力为基础,天呢!”
突然,洪荒只觉心头一紧,同时,肩上似乎压了千斤重担般,立刻毫无风度的惊叫着软倒在地。
“诶!太弱太弱!”那墙角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目,爆射出两道星芒之后显出那充满智慧的双瞳,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洪荒,冷哼道:“是吾大蛮无人还是我眼花么?怎会进来一只肥球?最弱也要像那蚩尤娃娃那个程度罢?”
洪荒察觉到那压力消失,立刻站了起来,指着老者骂道:“好你个老乌龟王八的贼孙,骂我肥球?还从未有人敢哩!且想那蚩尤圣主,问哪个蛮人不露出大拇指说顶刮刮哩!”
老者听到后话,面色一喜,对洪荒之前的话也不去计较了,莞尔道:“那是,我一直认为只有我们尢象部才出得一等一的好战士哩,能在我手下走过百招不败也只有这蚩豹部的小子吧!哈哈,那小子还好么?嘿,定然是很好的了,若不是那娃娃劈了那黄帝小儿,蛮族圣主之位又怎会落入汝手?对了,小子,吾还不知道汝的圣号哩!”
洪荒见那老者表情,深知道他与蚩尤圣主之间定有不平凡的情谊,惊讶于这老不死的实力同时又对蚩尤圣主大败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悲伤,昔日的蛮魂图腾就此被别人猛然摧毁,能不悲么?
“小子我洪荒,二十四任蛮族圣主。”语罢,洪荒方方正正的对着老人作了一揖,便当是自己成那蚩尤对这老人示以敬意罢!
老者对眼前这小子的态度自然很是受用的,那揖虽然因为此子身躯过于肥胖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有那意思便行了。只是见他面色悲戚,双目微红,似乎眼泪马上就要滚滚而下一般,当下心中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来,吼道:“你是有天大的委屈还是怎的?难道是老子我令你作揖你心中不愿是怎的?过来我身边坐下,此地打坐事半功倍。”
心下还是觉得此子还是太过柔弱,如果是尢象部的男人还会如此的掉眼泪么?那是断然不会的,此子定要好好操练方可!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洪荒当真是有莫大的怨屈,他作为谙狮部一个富裕城的领主,平日哩只消做些吃喝之事,兴趣来了就打套拳路,巡视下领城,弄些物资支援前线,拜拜宗堂里面的至尊神像。哪曾想过偶像蚩尤圣主轰然大败,被迫背井离乡,不说那些被屠了个干净的族人,就是自己九个哥哥亦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哪里!我是触景生情罢了,前辈莫怪,至于练功么?也吧是朝夕之事,小子我这就走了。”说罢,也不待老者意见,径自退了出去。
“怪了!这小子怎么文邹邹的?”老者看着他退出去的地方,心中十分的不解,莫不是现在外面蛮族开始学文了么?不对,或许蚩尤这个干儿子有此本事吧?嘿嘿,老者失声笑道:“千年了罢?千年前蚩尤娃娃以至蛮曚高段境界,现在只怕有某一半实力了罢?嘿,这肥小子也有趣的紧,陪陪老子我聊聊家常也是好的嘛!”
这越想心越喜的老者按此不表,却说荒洪退了出来,见凶空还是那副表情,当下立知这指环中时间远远慢于这外面。
“怎么样?可有什么大的收获?”凶空凑上来问道。
“收获是有的,只是让我增加了一点。”
“哦...”,当下凶空也不追问,只当荒洪那副死了爹娘的表情是因为对收获失望而已,他的实力自己还不知道么?当下立道:“老十,现在我蛮族遗众二百一十七人,而其中又有四十二人为少女妇人,十人为十岁左右的小童,那余下的一百六十五人皆为我蛮族青壮年男子,只是这些人中却是没有蛮虎部、荒蛇部和蚩豹部的血脉了。仓库里有刀一百四十二把,弓五把,箭矢两百,匕首四十二柄,法杖七把,其他的就什么都没了。”
“哎...”,见巫公重重叹出口浊气,荒洪也是心中一痛,三部血脉尽失,如何使剩下的四脉延续下去可就是当前的首要问题了,若再失去一部血脉,这蛮族的千古罪人自己可是当定了,荒洪蓦然觉得这担子又重了数分。
“哈哈哈...”,一阵欢笑传来。
荒洪立马披起那有些脏破的兽皮衣,穿上麻鞋与巫公一同行出屋去。此时已经将近入夜了,只是这深林中暗的快,几个火把已在新盖的小村四处零星的点起,这欢闹的源头却是来自村口,那是白日差去四处打量地貌的小子们回来了。有些身上负着些山兔、狍子、山鸡之类的野物,有的则是用自己的衣衫包着些青翠的野菜。
“嘿嘿,晚上小娃娃们不至于受饿啦!”凶空仿佛如一个孩童般欢叫一声,陪着荒洪一起迎了上来,此刻荒洪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见荒洪与巫公行来,人群中两个凶狼部的壮汉将身上的狍子、山兔交给妇人,迎了上来,笑道:“圣主,巫公,可见着我那三弟么?他带着个尤象部族人朝南边去了。”
这两人生得一模一样,凶空的印象是很深的。现在村里深通山林追踪猎捕之术可就数这三胞胎兄弟了。
“怎么?没回来么?他们两个我没见着哩!”凶空迟疑着说道。
“天哪!不会在林子里遭了虎狮了罢?”老二惊道。
见其一副失措的神情,荒洪心中又是一痛,何时蛮族的战士竟如此这般不堪?
“放哪门子的狗屁!三弟你还不晓么?鬼精鬼精的人哩!见了虎狮影子还不避么?就算遭了又怎的?三弟还不把它们俘了来下饭做菜么?”老大如是劝道,只是那眼神中也失了往昔的坚定从容了。
很快,荒洪四周就围了不少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能等了!”荒洪沉声道,“我们蛮人汉子最守时的,今定是出了问题了,来五十个男人跟我去。”
“咳...还有我。”岚从一间小木屋里走了出来,显然是惊动了她了。
“走!”荒洪点了点头,首先出了村朝南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