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着,他便连忙据实交代:“真的真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照片上的女人指使我那么做的,她要我毁了您太太的清白,就在X月X日那天晚上,那天我跟几个兄弟本来是想等她下班后动手的,谁知道她当时突然去了医院,所以我们就只好等,一直等到快半夜才看到她从医院出来。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们把她带到一个暗巷那边,本来是、是想……结果没想到您太太吓得晕了过去,然后突然又来了两个联防队员,我跟几个兄弟怕出事就只好跑了……”
男人哆哆嗦嗦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完,贺文渊除了再次确认了路兮琳并没有遭到人身侵害之外,也确定了安宁就是这起事件的主谋者。
吻合的时间吻合的地点,都让人无法再生出任何怀疑。
这个确定让他心里一股怒火直涌而上,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冷如寒冬,眸光亦变得异常冰冷,但他却没有将心里的愤怒表现出来。
一个人愤怒的时候,或许他会通过语言表情动作以及各种各样的情绪来表达,但一个人怒极的时候,却有可能会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贺文渊,就这这样的一种状态,更何况,真正让他动怒发火的,本就不该是这个男人!
“你知道如果你有半个假字,会是什么后果吗?”
贺文渊冷冷出声,男人一边哭着磕头一边发誓:“我发发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真真的,不信的您可以找那个姓安的!”
为求自保,男人已经完全顾不得安宁,本来也是,像他这种人,大难临头还不把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谁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命都没有了,那还干蛋?
再说安宁跟自己又没有半毛线关系,他有什么必要帮安宁背这黑锅?自然是能怎么揭发就怎么揭发!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依旧是冰冷得让人感到渗人的语气,男人却一时脑子短路,不知道他还想知道什么。
“我该说的都说了!”男人小心翼翼地回答,贺文渊却眸光一沉,问:“你确定?”
男人一直没敢正视他的眼睛,也一直是在他的语气中去捉摸贺文渊的情绪,而“你确定”三个字,竟是让他感觉到了微微加深的危险气息。
但他确实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于是只好诚惶诚恐的点头,结结巴巴的说:“确、确确、确定!”
贺文渊冷哼一声,再次缓缓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有什么?”
男人听罢,心下又疑又怕,他真真儿的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
他对总裁夫人做的事情他全都坦白了呀,而且他也确实没有对总裁夫人做那种事,可是这人怎么还盯着问?
对这个男人来说,安宁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个三流小野模,借着自己的姿色对付总裁夫人想要挤走正室而让自己上位的臭小三罢了,所以他对安宁做的那些事,他压根儿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向贺文渊交代的必要,也不觉得贺文渊会对自己上了一个有钱就能睡的女人这种事情感兴趣。
然而他完全不清楚的是,贺文渊跟安宁之间的真正关系,而贺文渊追问的,也正是他对安宁做
的那些事。
男人哭丧着脸跪在贺文渊面前,身上的痛让他几乎快要支撑不住栽倒在地,可是为了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他只能强撑着,脑子里面更是快速地回想着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
男人拿不准贺文渊到底问的“还有”是指什么,最后他实在想不出来,只好颤颤巍巍的试探的问:“总总、总裁大人,您……您应该不会对我跟安宁的事……感兴趣的吧?她她她、她不过是个想借势上位的小野模一个臭女人,出钱让我对付您的太太,我对她做做、做点儿什么也算是为您出了一口恶恶恶、恶气,您说是是是不是……”
他只是想要试探贺文渊的口风,搞清楚他说的“还有”是什么,说时他一口一个“小野模臭女人”,丝毫不给安宁留半丝颜面,并且说到自己对她做的事的时候,好像自己这么说贺文渊就会马上放了他一样,不放过半个能为自己“立功”的机会。
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会又是一顿毒打,却不料贺文渊眼一眯,一声冷喝:“说,给我详详细细地说!”
而面对男人刚才对安宁“小野模”“臭女人”这样的形容,贺文渊竟是根本没有在意,就好像他说的是别人,而不是那个自己曾经像至宝一样疼爱的妹妹一样。
反倒是男人身后的杨岸飞在听到那些形容的时候不由地皱了眉头,但碍于眼下不是自己发飙的时机,所以他忍了忍,没有对男人动手。
更何况他也在等着男人的下文,想要知道这男人跟安宁之间到底还有些什么。
男人在听到贺文渊的话后,虽说心里不禁一阵狐疑,但暂时免受了皮肉之苦,他的心里还是微微地松了口气,也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动作,只是又想不明白贺文渊对一个婊子这么上心做什么。
不过这会儿他可来不及多想,贺文渊问什么他都只能迅速地回答,于是接着,他又将自己跟安宁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虽然敲诈勒索这种事他真的很不想承认,但此时此刻,真真儿的是“坦白从宽”,他哪里敢有半点隐瞒。
“我第一次从安宁手上拿到了十万块报酬,本来很害怕,生怕您太太报警有警察找上门来,但过了些时间,我发现没有任何异动,又无意中在报纸上发现那天晚上的女人是您太太的时候,正好当时钱已经花光了,所以我又大着胆子再次找到安宁,问她要了五十万!她本来不想给,于是我就吓她,说要是她不给钱,我就拿着您太太的裸照直接找您拿钱,还吓她要把她供出来,她……”
“那裸照呢?”贺文渊强忍住心里的怒意插话进来,冷声问他。
“裸照是假的!”男人连忙回答,“当时我们根本没有动您太太,又是在暗巷里,哪里能拍到什么裸照,只是为了交差,我就找了电脑高手让他照着安宁给我们的您太太的照片上的样子嫁接了几十张女优的身材交给安宁,哪知道安宁看到脸一点儿都没怀疑,所以我才蒙混了过去!”
说着,男人顿了顿,像是在等候着贺文渊的发配,贺文渊则又冷声喝他:“继续!”
于是男人又忙不失迭地接着前面的话继续:“我吓她要把她供出来,她当然很害怕,所以没过两天,她就把五十万划给我了!我拿了
钱跟兄弟们花天酒地,没多久钱花光了,然后我又找到安宁,问她要一百万。她当然不肯定钱,但当时我隐约听到风声说好像有人在查您太太的事,所以我又威胁她。她一心想要进您贺家的大门挤走贺太太上位,自然不愿意折了钱又赔上自己,坐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因此最后我又拿到了一百万。不过这次拿了钱之后,为了避风头,我跟兄弟们连夜离开了Y市,在外面躲了一段时间,直接在赌场把钱输得差不多,我们才又悄悄地潜回了Y市,伺机找安宁再弄点钱花。哪知道她不给钱就算了,还把我给教训了一顿,我气不过,又见要钱无望,于是就找了个机会劫了她,把她带到了市郊的山上,然后……然后我跟兄弟四个就对她……”
说到这里,男人的语气有那么一丝迟疑,毕竟轮流上这种事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更何况是这么坦白的说出来,纵使他再不要脸再无赖,也是无法细述的。
不过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杨岸飞突然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后一扯,迫使他反仰着头看向自己。
杨岸飞从调查出来的信息里本来就得知他跟安宁之间有什么连系,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而且被男人再三证实后,他的心里除了和贺文渊一样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之外,还有一抹深深的心痛与失望。
不过比起那种心痛和失望,此时的他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愤怒。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令男人反应不及,头皮亦是瞬间一阵刺痛传来,痛得他再次惨叫连连。
“痛痛痛……”
杨岸飞哪里会理会他痛不痛,只有惊怒的声音从男人的头顶散开。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心里疑惑极了,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两个男人怎么了,一个女人居然让他们如此动怒。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纠结这些的时候,头皮的疼痛让他觉得整个头皮都快被撕下来了,嘴上自然是溜溜地赶紧将事情都招了出来。
“我们轮流上了她!”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七个字,杨岸飞跟贺文渊再次深感震惊,脸上的表情有那么几秒中的僵化。
“你说什么?”比起贺文渊,这会儿换作杨岸飞怒不可遏。
“我说的都是真真真的!”男人不仅一边强调,一边还继续不打自招地交代:“还还还有前两天,我找到她也是为了弄钱,上她只是一时色色色心!”
男人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知道他们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并且以为只要努力地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没有半点虚假就对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一次他越是强调是真的越是说得多,就越是惹祸上身,所以他刚说完,杨岸飞就一脚踹到他的后背上。
踹的时候抓着他头发的手还没松开,男人背上吃痛,头发还被死死的抓在手里,惨状是可想而知,而且这次虽然头皮没有真的被撕裂,可是头发却真的因为这身体前倾,脑袋却被后扯的姿势而被扯掉了一撮,痛得他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刺耳而又难听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包房,站在门口的几人隐隐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脊背后面微微发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