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张由松等人被包围在中间,因为那年轻人的保护和客气,所有的其他人等,也不敢乱来,张由松借口后面有家丁跟随,需要照应,要求派遣一个人出去。实际上,是要那三百骑兵跟随在后面,以为安全策应。但是,不要跟得太紧。
“也好!”那年轻人答应了。
一名大内高手,被张由松召集来,附在耳边说了几句,他立刻兴奋地一拱:“谨尊皇爷吩咐!”
那高手分开人群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儿,好几个人都惊呼:“高手啊。”
不过,年轻人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皇爷?他喊你皇爷?”
“不不,是黄大爷。”张由松遮掩道。
“哦,以后不得如此了,小心给人听出误会,反出事端。黄大爷,本人确实不是来为难你的,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且南湖为我韩家主人珍爱,交代任何人不得擅入,所以还请您跟随本人走一躺,或者,解释清楚,就没事儿了!”年轻人倒也彬彬有礼。
他叫韩成,壮汉也是韩家的,名叫韩天平。一路上,张由松问了许多事情,两人都不多回答。所以,这路上走得相当寂寞,那帐篷是撤除了,由韩家的人看守着。张由松要骑马,被人家禁止,所以,干脆牵着马走,一路上,先绕道湖畔,后走小径,风景相当秀丽可爱,钻过几丛树林灌木丛,已经青嫩翠绿,甚至于野花点点,星芒般散落草地上,甚是美丽。
三里地,到了韩家大宅,可是,一路走来,不觉得困乏,到了韩家门外,张由松吩咐将战马都交给了韩家人。
“黄大爷,您就在此等候吧!”韩成和韩天平进了宅子,其他的人等,还在守卫着,将张由松等人团团包围,张由松看着韩家,宅院甚是豪华,园林风格在高高的墙壁外都能看出依稀的模样来,在宅院外面,也布置得井井有条。假山,花走廊,重重的绿树,翠绿竹,早开的一树树鲜花,叫不出名字,好象到了世外仙境。
张由松观察着包围自己的人,发现,他们明显分为两种,一种是善良本质型的,该是农民,一个个虽然眼睛偷窥寇湄儿,非常热切,其实也非常忐忑,一见张由松看他们,急忙低下了头,或者将脸转向别处,而另外一批人,则相当无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寇湄儿,好象要把她一口吞了。而且。那急色的表现,暴露无遗,就是张由松的责备眼神,他们也全然不顾。
在衣着上,他们也很有不同,善良者多是普通的衣服,打有补丁,气质上也有温柔,另一种人则是凶神恶煞,全部的黑衣,一排布扣子,紧张严密,全是短身打扮的,给人一看,就是专业的打手走狗。
难道有的是庄客有的是保镖?张由松百无聊赖时,这样想着。
“皇,黄大爷?”寇湄儿被如此之多的色浪们包围,那眼光是有压力的,她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张由松见那么多的人觊觎寇湄儿,干脆,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将其一把揽在了怀里。
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声,有直觉惊叹,有恶意渲染。
海大富目光阴沉:“黄大爷,要不要小的清理清理这些渣渣啊?”
“算了,等一会儿见见人家南湖的家主咱们再作理会吧。”张由松搂抱之下的寇湄儿,异常羞涩,可是,他抱得很紧,无奈之下,只有将头一低,埋在他的胸前。
不多时,韩成匆匆忙忙出来,摆摆手:“诸位,请回吧!”
“请回?韩成,你是不是听错了?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好几个家伙鼓噪着反对。
“夫人说的还不行吗?”韩成愤愤不平地说。
“那也得看看我们梁大爷的意思啊。”几个神情凶悍的家伙将目光盯着张由松等,低声道:“一块大肥肉啊,不宰白不宰,要是你不宰,就给我们!”
这时候,韩天平又从另外一个地方出来,匆匆忙忙地:“请,梁大爷在北面侧厅恭请诸位!”
他尽管笑容可掬的,可是,脸上总是不经意间露出了凶险的模样,那种笑容,则是刻意装出来的。
海大富非常警惕,同时,那几名大内高手,也知道情况不对,这些家伙,多数是由江湖高手充任的,早就瞧出了不对,只是看着张由松的脸色。
“好啊,行嘛。”张由松大摇大摆地搂着寇湄儿往前走。
“他们留下1”韩天平忽然喝道:“主人吩咐,只请你们家主人和夫人,别人一概不得进入上厅!”
张由松看看自己的高手,海大富点点头,于是笑了:“可以呀,不过,这位管家,是我的贴身随从,他可以去么?”
韩天平冷笑着:“不行,我家主人没有请他们!”
张由松一笑,将寇湄儿托给了海大富,向他们点点头示意,然后,跟着韩天平进了屋子。
非常复杂的院落,地方宽敞,就是因为园林的江南形式布局,给切割得极为细微,但是,方寸之间,极为严整,给人别有洞天的山重水复的美感,处处花草处处芬芳,在这初春季节,显得格外可惜。随意的花墙,月亮拱门,起伏的墙围上装饰,都显出了家主人的别样的生活情趣。
“请!”韩天平嘿嘿一笑。
在一处宽敞的青砖红瓦房间之外,高高的台阶上,有三名衣着华丽的男人背手肃然,盯着左面的一处碑石,反复看着,其中一男哼道,“还有三个月啊。”
”大哥,三个月又如何?您已经忍耐了两年了!”另一个人说。
这三人,都精神抖擞,目光雪亮,显然是健身训练的老手,黑色布衣,紧紧的排扣,宽大的扎带,显得很是骁勇,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黑色短须,非常强劲,而中间那个四方大脸,目光如锥,还有种骄横之气,一切情形都表明,他该是个头目。
张由松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不是善类,更不象土豪,而象是江湖人士,那么,堂堂正正的南湖家主,能够占有一带山川湖泊的大财主,怎么会是这种货色?
“请问,哪位是这儿的家主?”张由松拱手问道。
为了证实这一家的豪华气派,霸占土地和山川湖泊的实际情况,张由松已经豁出了皇帝的尊严,非常客气了。
“鄙人就是!”中年那黑脸大汉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转向张由松,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嘴角上仰,露出了笑容:“就是你想霸占大爷我的南湖?”
“这位大爷,黄某只是路过,游逛,临时歇脚,谈何霸占?”张由松忍耐住气。
敢在朕的面前称大爷?我靠你大爷的!霸占?大明天下都是老子的,就连你小子的狗命也是老子的,你还敢在老子面前耍大刀?哼,等着瞧吧!
“可是,你居然敢在南湖安置帐篷,带了女人胡搞,玷污我南湖绝佳风景,更坏我韩家的家神风水,你可知罪?”那家伙人模狗样的那捏出了几许的风范,象是儒者的典雅,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怎么看着都没有一点儿温文尔雅的气质。
张由松从他的身上看出了莫大的匪性。难道,他们是黑社会,是匪徒?
“梁大爷,您邀请本人到此,怎么就不肯让个座儿啊,我黄某人走了大半天的,连马也不能起,你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就不能赏些好酒好肉也罢,端出些次等茶水也该是为东道之道吧?”张由松进一步试探道。
“哼,你们破坏了我们梁大爷的南湖风水,还想喝茶吃酒?喝尿吃屎去吧!”一个家伙野蛮肮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