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事不好了。”
就在陈宫和丁文热情畅谈时,大帐外传来士兵惊慌的声音。
“何事?”高顺嗬的一下站起来。
“风太大,将我们搭建的帐篷吹翻了。”
“一惊一乍做甚?再搭。”高顺怒道。
三人从大帐内走出来朝外观看,很多私兵正在从垮塌下来的帐篷底下爬出来,还有部分帐篷垮塌到正在造饭的火堆上燃烧,整个大营乌烟瘴气。这支私兵陈宫本来就没想过有太高战力,带他们出来一是为了减少合肥的守军,二就是为了麻痹对手,好让影藏在中间的两营悍兵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陈宫尴尬的朝丁文说道:“贤弟莫笑,今带出来支援的士兵尚未经过战阵,训练又少,协助守城尚可,若是与敌短兵相接恐是不行。”
丁文试探道:“陈将军不如带士兵入城暂歇一晚?”
“不可。我军纪律太差,恐会扰民。”陈宫一听,就知道这是丁文的试探。他这支援军现在丁文还不知是敌是友,怎么可能会轻易邀请他带兵进城?又不是凶险到需要友军进城帮助协防城池。
丁文点头认可陈宫的说法,打消袁术欲图谋巢县的疑虑。三人就着丁文送来的酒肉边吃边谈。酒过三巡,丁文在陈宫刻意奉承下,飘飘欲仙。
“将军大事不好了。”大帐外再次传来士兵们哭丧的声音。
“又怎么了!”陈宫大怒,抓起案几上的佩剑朝帐外走去,高顺和丁文急忙跟上。
“将军,我们的帐篷很多都被火烧没了。”士兵一指被大风刮得满天的星星火光,无数帐篷被燃出一个个窟窿。这支士兵是真的什么都不会的世家大族凑数的私兵,陈宫根本就不担心被丁文看出蹊跷。
陈宫佩剑一指跪在帐外的小将:“连个帐篷都搭不好,上了战场,焉能杀敌?无用之人,拖下去斩了!”
“将军饶命啊!”小将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他可不知陈宫是在演戏。
无数将领赶来求情,陈宫脸色不松,坚持要斩这名负责私兵的小将。丁文见陈宫坚持,忙劝道:“贤兄还未交战,先斩大将于军士不利,恐会影响士气,不如暂搁下,等来日杀敌建功,将功折罪。”
陈宫迟疑道:“但是帐篷被毁,士兵们无法遮风挡雨,不斩他难以定军心啊。”
丁文笑道:“这种小事就斩大将,贤兄糊涂啊。我城内武库中还有上百顶备用帐篷,取来一用便是。”
陈宫高兴的躬身行礼:“贤弟大恩,台铭记于心。他日定禀明陛下,厚赏贤弟。”
丁文哈哈大笑,能得袁术青睐,比投效郑宝好上无数倍,说不定以后就是从龙之臣:“好说好说。我这就回城派人送来。”
陈宫叹道:“我和贤弟一见如故,明日便要东去历阳,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本想和贤弟秉烛夜谈。不如愚兄派几个人去取来大帐,我二人在帐中把酒言欢如何?”
“哈哈哈....”丁文见陈宫对他推崇备至,高兴
得哈哈大笑:“如此只能叨唠贤兄了。我这就安排人一同前去禀告张将军。”
丁文叫来随从,交代一番,让和陈宫的士兵一同去城里取帐篷。丁文不派人向张多说明情况,陈宫的士兵是无法进城取帐篷的。
趁丁文交代随从时,陈宫也一旁大声交代高顺:“你去挑选一些强壮士兵去城内取帐篷。可别随便派几个人给陛下丢脸。”
“喏。”高顺领命而出。
陈宫根本就没想到事情发展得比想象还要顺利,他借故停在城外,就是打算半夜攻城,出其不意一举夺城。既然有城门可以直进入,比攻城简单太多了。
高顺出了大帐,朝李大目交代几句,让李大目领着死亡军团旗下两百人率先夺下城门。
交代完毕,高顺再次返回大帐外,听到里面丁文和陈宫正在低声交谈,也不进账,派人守住大帐,保护陈宫,他带着八千士兵和陷阵营以及剩余的死亡军团士兵,让每个人嘴里含着一枚五铢钱,杜绝士兵讲话,偷偷跟随在李大目身后。
张多在城头上等得不耐烦了,一直不见丁文回来。就在他哈欠连天时,城外终于来了两百个赤手空拳的士兵,却不见丁文本人。张多心中生疑,又见一个随从模样的人率先来到城下。
丁文随从先是按照丁文和张多的约定挥舞火把,然后抬头大声说道:“我家先生遣我回来取行军帐篷,张将军快开城门。”
张多见随从挥舞安全信号,城外的袁术士兵又赤手空拳,只有领头的一个大眼睛大汉抗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张多根本就没将这一行人放在眼里,反而问道:“丁主薄怎么没一同回来?”
随从老实交代:“我家先生在陈将军营内把酒言欢,明日为陈将军饯行之后才归。”
“这些自以为是的文士!”张多心中暗骂几句丁文,挥手说道:“开城。”
李大目进了城,见城门洞两侧数十名手持武器的守城士兵,突然一枪将丁文随从拍飞,喝道:“抢武器!”
李大目突然发难,惊呆了张多在内的所有守军,前一刻还是友军,为何突然翻脸?
死亡军团人人悍勇,守城士兵岂能是他们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武器尽被夺走。
“冲啊!”李大目一行刚一进入城门,远处的高顺突然大喝。火把被点燃起来,照料严阵等待的大阵,八千士兵提着战刀朝城门冲来。
“嗬嗬嗬……”八千士兵踏步冲锋。
“敌袭!该死的袁术老儿,等我家主公大败吕布后定会给他好看!”张多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图谋已久。大喝一声,提着一柄大斧朝城下冲来,他想将楼下把守城门的李大目一行率先斩杀,然后关闭城门,依城而守。不然让城外数不清的敌人杀进城来,怕难抵挡。
李大目见对方主将下城,大声叫道:“来得好!来试试我最近力气有所长进没。”
李大目越众杵在城门洞出口,将死亡军团士兵护在身后,等张多靠近,霸王枪当锤子砸向张多。
李大目和张多两人都是以力量见长,互不相容。张多见李大目砸来,大斧猛砍向霸王枪。
“呛。”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将两人同时震退。李大目止住倒退,挥舞霸王枪:“痛快,再来!”
第二记硬拼,张多还没止住倒退,勉强举起大斧抵挡。一击交上,脚下倒退生风,更加无法止住脚步,李大目得势不饶人,挥动霸王枪一记一记砸在张多大斧柄上。
“铛铛铛...”七八声兵器相撞。
张多脚步迈动不急,向后摔倒。
“碰!”李大目追上前去一枪击打在张多头盔上。张多戴的头盔凹陷过半,倒地之后一动不动。
八九回合之后,李大目踹气如牛,杵着霸王枪问道:“怎...么...样,力...量增加...没?”
张多根本就不认识李大目,又哪里知道他力量如何,红白之物顺着张多的头盔往外溢出。李大目麾下士兵见敌将倒地,兴奋的从城门洞杀出,杀向张多带下城墙来的士兵。
“来几个人保护我啊!”李大目见士兵们丢下他不管,全杀像城内,有气无力的说道,挥舞几下霸王枪,他已经脱力了。
高顺大军迅速杀来支援,在李大目一行被城内闻讯赶来的守军驱逐出城门前,率先将北门占领。
丁文正在大帐内和陈宫谈天说地,大碗喝酒,突然听到远处好像有嘈杂声,朝陈宫说道:“贤兄可有听见外面有喊声?”
“恩,听见了。攻城的声音。”陈宫点了点头。
“我就说怎么好像有喊杀声,原来是攻城...什么攻城?”丁文喝高了,没反应过来。突然回味攻城?附近不是只有一个巢县可攻吗?
丁文突然抓起腰间佩剑,朝陈宫逼问道:“你是何意?”
陈宫先给自己满上一碗酒,淡淡的说道:“先前自我介绍时,说漏了一个字,我叫陈公台,先前的高将军叫高季达,还望贤弟勿怪。”
“什么!你是吕布的爪牙?”
陈宫格挡开丁文刺来的一剑,他虽是文士,连番征战,早就在战场上练得一手好武艺,自保不成问题。陈宫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贤弟何不弃暗投明,与我携手共扶奉先公?”
丁文悲戚的说道:“好你个贼子,亏我当将你当知己相交,你却以诡计害我!”
陈宫听后,面色惭愧:“宫不得不为之,贤弟若是想投效我主,有宫举荐,贤弟何愁不得重用?”
“贼子!”丁文大骂一声:“吾誓死不降。”
“现城破在即,贤弟真个不降?”
“我若投效敌贼,有何面目见世人?”
“贤弟自去吧。”陈宫利用了一把丁文,心中愧疚,将丁文送出大营,让他自去。
丁文一边跑,一边大骂陈宫,朝东方寻邓宝去了。
陈宫派人先前往巢县观察夺城进度。当听说高顺已经控制住北门时,放弃大营,带着士兵朝巢县城池赶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