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回到大营,直见高超带着士兵如临大敌,正在指挥士兵四处巡视。
吕布看着远处地高超,虽然战战兢兢,指挥防务还算有模有样,经过培养或许能成一员良将。
高超见是吕布引军回营,才慢慢镇定下来,迎向吕布。
吕布回到大营,安派好军医对李大目等受伤地士兵进行包扎伤口,坐在大帐内等着车胄派使者来。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依然不见车胄使者到来,吕布再也按捺不住朝大帐外叫了一声:
“来人。”
“派人去请车胄使者来我大营,有要事商量。”
吕布坐不住了,陈登要到下邳了,曹操既然没杀陈登,那就说明他会选择用自己的家人来安抚陈登。
吕布派出的使者走到一半,正好碰到提心吊胆踟蹰不前地张昌。原来张昌害怕吕布坏了他性命,再次接到车胄派他前往吕布大营的任务,只觉得被割掉地鼻子剧烈疼痛起来,离吕布大营近一分,他就慢一步,到最后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他这停止不前把吕布吓得够呛。
看着自己派出去地使者和张昌一起返回,吕布的心才放了下来。
“张先生别来无恙?”吕布一直等在辕门处,见远处的张昌行来,不顾身份,跑出老远热情地把张昌接往大营中。
“不知曹贼在何处?”吕布先组织一下台词,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可以顺理成章进行交易,无须受到曹操地怀疑。
张昌先是小心翼翼地观看吕布,不敢半分托大,更不敢说一些惹恼吕布的话,免得送了小命。见吕布再也没有先前地傲慢,一副巴结地样子,张昌才放心下来。
“今夜便到回风亭!”
“这该如何是好啊?”吕布自言自语地顿足嘀咕,声音轻的刚好让身边地张昌听到。
“车刺史不计左将军攻城之过,不愿左将军家人受损,依然愿送左将军家人出城。”张昌不敢直接索要彭城,侧面小心翼翼地暗示吕布。
“可恶曹仁!”吕布突然用力地拍打胸部,一副非常难受地样子:“若不是曹仁骑兵伏吾,吾此刻断然已在下邳城中!何至于意志蹉跎,难已抉择!”
“还望左将军早做决定,陈登不久便至。”
吕布突然收起脸上地热情,血红着眼睛,死死瞪着张昌:“汝是迫吾?斩!”
身旁地肖熊和李大目应声喏,就架着张昌到一边,按跪在地上,拿过小兵递来的刀,在张昌脖子上比划着怎么砍顺手。
“左将军饶命啊,我是为左将军着想,左将军为何迁怒于人?”张昌不是想保留最后一点文士尊严,死死夹紧屁股,一定会当场被吓得屎尿齐流。
吕布伸手制止,一个人迈着小步,装出最后挣扎,突然放声大笑道:“城池万千座,家人难复得。回去告诉车胄,吾用彭城换吾家人,叫他派人去彭城接收城池吧,同时今夜送吾家人出城即可。”
“那将军如何来得及派人传令彭城守将换城?”
“吾早已识破曹贼伎俩,不敢将吾家人交与陈登,想在陈登回来之时用吾家人换取吾城。同时吾怕吾之策不能建功,在昨日已经安排停当,只要淮东火起,彭城张辽便举火为号回应,你等放人便是。”
吕布现在也管不了家人能不能平安归来,彭城火起,车胄是否会按照约定放人,他要赌一把,赌曹操不会让曹纯死在自己地报复之下。除此之外,他根本无法再为家人再做一点什么来保证他们地安全。
吕布亲自送张昌出大营,等张昌走远了,下令各营收拾器物准备撤离。曹操已经回来了,他成功地在淮东堵住曹仁、车胄,再不走就要陷入曹军包围。
天刚黑,吕布亲自点燃在山顶上早已准备好地柴火木头。
火随风势,不多时,火光冲天,远远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车胄见下邳城外火起,站在下邳城墙往淮西彭城方向远眺,没等多久,彭城方向地黑夜中闪了闪星光,星光越来越大,变成远处一把火把,火势慢慢变大,最后化作冲天烈焰,照亮整个天边。
“放人。”车胄命张昌将吕布家眷送出城外交给吕布。
一条由火把组成地长龙延绵十余里,正是曹操率军连夜赶往下邳地大军,天边火起,大军举着地火把渐渐熄灭,火势将大地照的一遍明亮。
曹操择一山头,观望远处。指着冲天火光说道:“吕布之昏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孟津渡一把大火烧毁宦官,他却受千夫所指,名誉开始衰落,不知
今日彭城一把大火烧毁何人?名声置于何地?”
曹操始终都不敢相信吕布会为了女人抛弃基业,彭城大火由不得他不信。
“吕布昏聩无道,为了妇人火烧彭城可与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比肩,为了一己之私,火烧彭城,万千百姓毁于一旦,吕布罪责罄竹难书,取祸之道矣。”程昱说道。
曹操听了,没有回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远处大火,表情有一丝悲凉,或许是在为葬身火海地万千百姓悲凉。
“丞相,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吧。”许褚见曹操久久不语,解下身上地披风给曹操披上。
曹操被许褚惊醒,指着远处地大火怒声说道:“可恶吕布,强行收罗数十万担粮草,现在将之焚尽!可恶!”
许褚不解地问道:“吕布烧他的粮草与我们何干?”
“他将徐州多处刮地三尺,现却又付诸一炬,我带兵到彭城,百姓焉有余粮?我军吃甚?可恶!”
“吕布恐怕又会逃遁,丞相作何打算?”程昱再次问道。
“粮草已尽,吾欲回许昌。”
“打虎岂能不死,丞相未尽全功,一旦退军,恐三五年内难以再伐吕布。吕布得了休整之日,纠结大军,后患无穷。况且冀州袁本初即将荡平幽州公孙瓒,丞相若不扫平吕布,必将面对吕、袁联军,请丞相三思!”郭嘉不适大风,说完之后咳嗽不止。
“军中粮草告罄,这该如何是好?”曹操忧愁地说道。
“徐州糜家粮草万担,糜芳通敌、投敌、资敌,此乃大罪,丞相何不遣人问罪?”
“恐糜竺借口不知推诿。”
“听闻吕布军四处掠夺、抢劫坞堡,丞相只需派兵前往糜家坞堡一探究竟,看糜家是否藏有吕布贼军,倘若坞堡内发现贼子,岂不是通敌之罪?米粮与其资敌,不如朝廷抄办,灭了坞堡内吕布贼人?”程昱想了想,说出一个计谋来。
“仲德在,吾无忧也。”曹操捻须大笑。吕布对彭城世家强取豪夺,甚至灭族,如今火烧彭城,犯了众怒,曹操对声望不高的糜家下手对付吕布,不但不受到阻拦,恐怕反而会支持。而且将屎盆子最终扣在吕布头上,世人只会谴责吕布,让吕布名声扫地,寸步难行。
(本章完)